容嘉:“好个鬼,天天怼我,要么爱答不理的,脾气还老臭。哄我一下会死吗?大男子主义晚期!”
周琦鄙夷:“你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不信你退位试试,一帮女人排着队等着上位呢。许柏庭可是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啊!能睡到他你就偷笑吧。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又帅又有钱。”
容嘉:“……”这姐妹谁要谁领走吧,包邮:)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实在觉得闷,就出去玩一玩吧。”周琦说。
“去哪儿啊?”容嘉有点犹豫,“也没什么好玩的。”但那双眼睛却出卖了她。
“奥斯汀、西雅图,或者……拉斯维加斯?”见她表情越来越亮,周琦笑着泼了盆凉水,“可惜我明天还要工作,我们还是去前面的沃尔玛超市逛逛吧。”
容嘉:“……”沃日!
后来哄了好久,周琦才拖着她出了公司公寓。
这个季节,路边的梧桐树叶子都快掉光了,光秃秃的,抬头往上望去,褐色的枝丫里露出浅蓝色的天空。
像玻璃一般。
容嘉心情好了些,把购物袋和自己的背包递给周琦:“我到那边去打个电话。”
路上遇到个问路的,似乎是外地人,长得有点小帅,周琦就跟他攀谈起来。容嘉拿出手机翻了翻,这时忽然听到身后“啪”一声,有什么落到地上摔碎了。
容嘉甫一回头,吓得瞳孔收缩——
刚才周琦拎着的购物袋已经掉到了地上,东西散了一地。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钳制住挣扎的女孩,她扑腾了两下,被一记手刀劈在了脖颈处,晕了过去,轻轻松松就拽进了路边的一辆面包车。
……
容嘉慌不择路,跑进了路边的警察局。因为太急,还差点在门口摔了一跤。
一个看似是值班的片警扶住了她。
容嘉连忙道谢,就听头顶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透着几分讥诮:“冒冒失失的。”
容嘉愣住,倏忽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漂亮的面孔。这人一身笔挺的警服,虽然很高,长得却过于英俊了。
她在看他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
可这会儿,也实在没有时间跟他吵架:“警官,我朋友被绑架了——”
方文熙挑了一下眉,倒没有多意外的样子,只是拧眉略一思索,招招手,示意她到里面说。
脚步不疾不徐,一边走,一边摘手套。
容嘉连忙跟上去,在他身边焦急询问:“警官,我们不先去救人吗?”
方文熙凉凉道:“小姐,救人也要集结人手啊?时间、地点、受害者,以及疑犯长什么模样,警察都需要先了解,再决定如何行动。”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他懒洋洋的,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实在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后来到了里面,又先是问了她一达通话,容嘉气得要炸了,心里又是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警官?”
方文熙雷打不动地坐在那儿,手里的笔点点桌面:“小姐,你有发脾气的时间,不如说清楚,我们也可以早点去救人。”
他掏出了几样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东西,遥控器大小,上面有很多按钮,随便拨弄了一下,随手塞进了兜里。
站起来:“走吧。”
容嘉连忙跟上。
……
城郊一处废弃仓库内。
侯明朝坐在椅子上,低头捧着杯茶。
茶是热茶,他的狗头军师刚刚给他捧上来的。
身后还有十几个便衣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背后。
“许柏庭真的会来?”侯明朝有点不确定了,看了看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这家伙出了名的薄情寡义,当年为了跟许怀山父子竞争上位,不惜跟他们侯家合作。要知道,侯家一直以来都跟许家不大对付,而且名声也不好听,更有一些不正当的产业。
不过,许柏庭完全不在乎。
为了利益,他可以不择手段,就像他当年第一次跟他见面时说的一句话:“你们侯家做什么,是正是邪与我无关,我只做我的买卖。但你要是搞些不干不净的连累我,那咱们就另外算账。”
许怀山父子还在时,他们合作挺愉快的,算是互利互惠。
谁知道,他一上位就翻脸不认人,把他们侯家赶尽杀绝,还联合方家那小子翻他们的旧账。侯明朝实在想不到,他平时已经够小心,还是不知不觉就被许柏庭拿住了不少把柄,这一翻出来,桩桩件件都能动摇他们的根基。
他父亲弃车保帅,自己进了监狱,把他送去了迪拜,他联合几个叔叔伯伯一番汲汲营营,这些年才东山再起。
这个仇,他永远也不会忘。
不过,心里也是嘀咕。
就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也有在乎的人?
这种人,难道不是心里只有他自己吗?
当年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侯明朝始终看不透这个人,但多少也了解一些。许柏庭这个人,薄情寡义,阴狠毒辣,一切向利益看齐,一生都在向上钻营。
他没有父亲,跟他母亲貌似也不和,内心封闭,哪怕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也从来不曾信任。
“他一定会来的。”身后的花衬衫腆着脸谄笑道,“他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女人,还是他的老婆,宝贝得很呢。老大,放宽心。”
侯明朝冷笑:“我说了别叫我老大!”
“是是是,侯总!”心里却在腹诽,侯家这一大家子人,都是靠中东的油田投机倒把起家的,委实没什么文化,还要附庸风雅。
侯明朝始终心存犹豫:“要是他不来呢?”
“不会的,就算他真不在乎,那到底是他的老婆啊,是他联系容家的纽带。”
侯明朝一想也是。
而且,他没想这么早就跟许柏庭撕破脸,这次主要是拿到这几座矿山。许柏庭人脉广布,资产雄厚,这些年几乎垄断了南非和利比亚一带的矿业,要是进一步发展,他只能滚去意大利了。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便衣保镖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人来了”。
侯明朝朝厂房门口望去。
逆光里出现了一道修长峻拔的身影,穿白风衣,脖颈处偎着绀蓝色围巾,步子稳健地踩在沾满了泥灰的地上——他果真是一个人。
月光从外面洒进,他安静地伫立在那儿,微微抿着唇,很冷漠的样子。
侯明朝撇茶叶的动作顿住,不由放下了茶盏。
“你真敢一个人来?”语气意外,探究地望着门口那人。
许柏庭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他面前:“我妻子呢?”
侯明朝笑道:“别急,先谈谈条件。”
厂房里漆黑一片,唯有门外泄进些许月色的清辉。许柏庭站在那儿,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寡言,侯明朝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我要南非SL那12座矿山。”
“可以。”许柏庭淡淡道。
厂房内又重归寂静,门外的月亮都躲到了云层里。侯明朝皱了皱眉,没料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心里思忖着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许柏庭也不急,修长的影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形如鬼魅。
半晌,侯明朝招了招手。
下一秒,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提着个娇小的女人从货箱后处理,甩手就把人扔到地上。
女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粉色的裙子都沾满了灰,头发一乱成了一团,看上去非常狼狈。她的手脚都被麻绳帮着,嘴上也贴上了胶带,只能徒劳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许柏庭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蹲身,抬手掰起了她的脸。
周琦惊恐地望着他,满脸祈求。
“怎么了?”侯明朝见他不说话,心里感觉不妙。
许柏庭站起来,转身就走:“这不是我妻子,我不认识她。”
什么?
侯明朝大惊,大手一捞就把地上的女人提起来,撕开了嘴上的胶布。
周琦的声音惊呼尖叫,惊惧无比:“许先生,许先生!我是周琦,容嘉的好朋友,救救我,救救我呀——”
许柏庭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来。
目光落到她眼泪漫布的脸上时,也没有任何动容,只是皱眉思索了一下,很快归于沉寂。
侯明朝暗道手下废物,绑个女人还能绑错,心里也有点不甘心,大声说:“就算不是你老婆,你们也是认识的,你真不管她?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就宰了她!”
许柏庭:“那只能算她倒霉。”
说罢,他转身离开,似乎多呆一秒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周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全身都颤抖起来:“许先生,许先生——”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许柏庭充耳未闻,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看得躲在暗处的容嘉又是紧张又是气闷。
偏偏方文熙还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好在这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为了不节外生枝,侯明朝带着人撤出了这里。
几乎是一刹那,容嘉跑过去给周琦松了绑,把她扶起来:“你没事吧?”
周琦看到容嘉,委屈、恐惧、后怕……一股脑儿涌来,想都没想就扑到了容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容嘉一边安慰她,一边回头,瞪了许柏庭一眼。
他似乎也很意外,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
把周琦送到医院后,容嘉坐许柏庭的车回去。
黑暗的车厢里,无声无息,安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谁都没有说话。
许柏庭按下按钮,放了一首交响乐。
容嘉下一秒把音乐关掉。
许柏庭看她一眼,她却没回头,声音冷硬:“我不喜欢交响乐!”
他语气淡定:“适当听听,可以陶冶情操。”
容嘉说:“你还需要陶冶吗?”她回头冲他挑挑眉,语气里满满的讥讽,“需要吗?你根本就没有感情!听什么都一样!”
许柏庭一个甩尾,把车停到了公路旁。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再不复平时斯文有礼的模样,眼神阴鸷,一瞬不瞬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注意看文案,更新时间or请假都会标在【公告】里,有时会调整~
不更会提前说_(:з」∠)_
第015章 吵架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再不复平时斯文有礼的模样,眼神阴鸷,一瞬不瞬看着她。
容嘉屏住呼吸,也冷冷瞪着他:“说什么?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周琦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呢?见死不救,转身就走!你还算是个人吗?”
许柏庭:“我不认识她。”
容嘉:“所以,她的死活跟你没关系是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个人,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许柏庭,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啊?”
许柏庭漠然地坐在那儿,没有反驳。
后来,容嘉也懒得再跟他说什么了。
车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
翌日,许柏庭开完会回到别墅时,正好看到容嘉在搬东西,他抬手挡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容嘉简直不想多看他一眼,冷笑道:“我不想跟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住在一起!”
有那么一会儿,许柏庭没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对,唯余冷漠。
许柏庭忽的笑了,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容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过就是容家讨好我的一枚棋子。你要走是吗——”他抬手向门外一点,干净利落,“请便!”
转身就朝二楼走去。
容嘉浑身颤抖,感觉血液都涌到了头顶,操起一个杯子就朝他扔过去:“许柏庭,你这个混蛋!”
“哐当”一声,杯子在他脚边砸开,四分五裂。
他头都没抬,只微微侧转过来:“容嘉,我们之间有必要弄成这样吗?你忘了我们的婚前协议了?”
“有必要,很有必要,我觉得我需要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
她仰头看向他,似乎是要用毕生的力气看清这张面具后的人,“我发现我真的很不了解你,许柏庭,真的。这三年来,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从来不跟我说你的事情,也从来不跟我交流,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枚棋子,一件你取乐的工具!开心的时候回来哄哄,不开心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
“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既然当初选择结婚,你就应该明白,我们的婚姻代表的不是我们个人。”他顿了顿,“能忍的话,就彼此多担待吧。”
“可我现在忍不了了!”容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平复下来,“我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他望着她。
她也看着他:“许柏庭,我认真的。我是不了解你,但是,你了解过我吗?”
许柏庭没说话。
半晌,容嘉轻笑:“你不是不了解,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她笑着点点头,哀莫大于心死,“你何止不在乎周琦,你也不在乎我。如果我不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就算那天被绑的是我,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良久良久的静默。
她的态度丝毫不软。
许柏庭敛了眸色,语气稍缓:“你不是想要投资吗?我让魏洵给你安排,先报给项目组审核,这几天,你先在这儿住着,等审核出来,我们再谈我们的事情。有事可以坐下来商量,没必要弄得那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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