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没什么名气, 也不是艺人,没爆这条新闻前, 根本没什么人关注。
一帮人涌入后,才发现钢琴演奏家“舒晓”和“Piano&Moon”的老板原来是一个人。
她最新一条微博还是之前的钢琴演奏会, 很多评论还在。
顿时, 多了很多新的评论:
评论1:居然能让杨导和李导一起将档期延后,这背景,杠杠的啊, 这得睡多少投资商啊?牛逼牛逼。
评论2:居然还是个弹钢琴的, 真是有辱斯文。明明是□□,还要装名媛[吐][吐]
评论3:之前我就关注过她了,说是演奏会, 就是在炫富, 原来钱是这么来的啊[微笑][微笑]
评论4:有没有人人肉她啊,这种毒瘤, 太恶心了!
评论5:长得就很贱,骚里骚气的。
评论6:你还打压程歌力捧温梨!恶心!
评论7:是不是程歌不愿意跟你们同流合污去卖,才这么对她啊?不要脸!
……
“你看什么呢?”许柏庭端着一杯水从外面进来, 看到她正全神贯注翻手机, 故有此一问。
容嘉头都没抬,翻得津津有味:“许大大,我跟你讲我红了。你信?”
许柏庭过来, 瞥了一眼屏幕。
然后,他拿过了手机。
容嘉抬头看向他:“你干嘛啊?”
许柏庭没理会她,兀自翻看了会儿。
容嘉这个当事人倒是兴致盎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原来当网络红人是这种感觉啊,就刚刚那几个小时,我微博粉丝都涨了好几十万了。”
许柏庭反问:“你很开心?”
见他语声嘲讽,容嘉缩了缩脖子:“也没啊,就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现在还真是流量时代啊,有点奇葩事情就红遍网络,不仅仅局限于明星了啊。”
许柏庭看完,把手机还给了她,站起来:“我九点还要开会,先走了,一会儿让老江送你吧。”
“嗯,好的。”容嘉乖巧点头。
周丹莹这种跳梁小丑,她自然没放心上,心里已经让私家侦探挖了她的老底,打算隔日集中爆料,谁知——
第二天早上,大半年不上线的HS集团亚太区的官博发了一条微博,并@了圈里几个知名大V和星河传媒,以及星河传媒主导这件事的周丹莹。
微博内容言简意赅,重点有三点:
1,Piano&Moon是HS集团旗下重点扶持的传媒公司,有多个重要项目正在展开,所有资源均来自合法途径。由于工作室现在刚刚成立起步,所以只是大家嘴里“小小”的工作室。
2,日前针对Piano&Moon负责人容小姐及其旗下艺人、工作人员的这起事件,是有组织的诋毁、诽谤行为,目前,公司已委托相关机构调查并收集证据,锁定了造谣者及其团伙。这起恶□□件对容小姐及其旗下工作人员的名誉、生活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容小姐本着清者自清的态度,不想理会,谁知,诽谤者却更加猖獗。为此,容小姐为了保护旗下艺人和工作人员,决定挺身而出。
3,HS集团将追究到底,于本月X月X日起诉周某及其团伙,法院已经立案,起诉12名用户共索赔经济损失760万,势必要打击这种恶性竞争的不良风气,肃清网络环境。
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像是瞬间反转了。
首先是杨季贤和李玉甫两位导演站出来发声,表明档期延后只是出于宣发和影片的商业角度考虑,并不存在“暗箱操作”的事情。
然后是几个大V纷纷发言,发表了各种“中立”和“义正言辞”的言论,还有一些看似路人实则是水军的人在推波助澜:
【HS原来有投资Piano&Moon?那就怪不得了。这背景确实深啊,还需要睡投资商?】
【HS旗下的传媒公司,怪不得这么牛逼。】
【周丹莹为什么这么针对容嘉?】
【竞争对手呗。人家长得又漂亮又有本事,某人眼红了呗。】
【周丹莹以前就用这种手段欺压过同行,不过当时没闹大,我表妹是场记,圈里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周丹莹自己勾引别人老公,被人家正室在慈善晚宴上掌掴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好意思说别人?】
【虽然她不是演员,但我好想骂她啊,太贱了!】
……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挖出了周丹莹的过去,原来她跟容嘉是同一所高中的,不过人家是白富美,她是矮矬穷,告白了班草后还被拒绝,自此恨上了容嘉。
那个班草也冒了出来,在微博上发言说,他当时也不是喜欢容嘉,就是欣赏她那样大方可爱的女孩子,成绩好,待人也谦和,别人说她傲,其实也不算,她就是喜欢跟他们那个圈子的人玩。谁还没几个熟人不是?虽然她不经常跟他们玩,路上碰到也会打声招呼,没有网上某些黑子说的那样。
他又说,他不喜欢周丹莹也不仅仅是是她长得丑,就是觉得她小家子气,而且心思重,有些阴阴的,叫人不舒服。
他当时是喝多了,说了两句她不好看的话,绝对没有刻意侮辱她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她就恨上容嘉了。
这言论一出,几人对周丹莹又是一阵狂嘲。
还有各种表情包和金句出炉。
……
容嘉早上起来,看到新闻都震惊了,回头去看许柏庭。
他端坐在餐桌前吃饭,目不斜视,慢条斯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容嘉感慨,不愧是掌握着无边权势的HS集团大Boss,踩死周丹莹这种人就跟踩死一只小蚂蚁似的,丝毫没放心上。
不,他可能就是交代一声,下面人就马上给办妥了。
这效率也太高了。
她自己虽然也能解决,但肯定没那么高效率。
许柏庭这时开口:“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省亲。”
“……哦,好的。”她乖巧地低头扒粥,不时抬眼偷看他,心里为周丹莹默哀。
要是她出手,最多用舆论打击她一下,许柏庭就不一样了,不整得她脱掉一层皮,往她最痛处戳,那就不叫许柏庭了。
还得是法律手段联合舆论,把她的老底都给揭出来,踩死了再鞭尸那种。
……
中秋节,路比往常还要堵,车在长安街上就塞了半个多小时。
容嘉颓丧地说:“还不如走过去呢,这也没多少路了。”她偷偷打量许柏庭,嘀咕,“不过某人要排场,非要坐车去。”
耳尖的许柏庭倏忽回头,道:“你想走路?”
容嘉:“……?!”这都能听见?
看到她一惊一乍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打开车门,弯腰朝车内的她伸出手:“走吧。”
“啊?”容嘉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许柏庭莞尔,挑眉:“你不是要走路吗?”
其实这样的高峰期,走路比开车的体验要愉悦多了。这不,没走几步就到了大院门口。只是许久没回来了,两人都是生面孔,难免盘问了几句。
后来许老爷子的秘书开着辆吉普从里面出来接人,几个哨兵连忙放了行。
“柏庭,你有多久没回来了?首长老是念叨,说你没良心。”谷文昌也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腰板仍是挺直,一身军绿很是英姿勃发。
许柏庭牵着容嘉,跟他歉意笑了笑:“工作忙。”
谷文昌:“再忙也要记得回家啊。这一点,你还不如容嘉呢。”
他是许鹤年身边的老人了,当年许鹤年还没调到大军军区前就跟着,一路风雨里来去,也是看着这帮小辈长大的,训他们也训惯了。
院里的规矩,对这些长辈都得敬着。
不如,几个老爷子非得拿拐杖打不可。
许柏庭待他比旁人多几分尊敬:“我知道了,谷叔,以后一定带容嘉多回来走动。”
容嘉心道:才怪!
吉普在林荫道间驰了会儿,最后停在一栋带院子的别墅前。独门独栋,墙体有些旧了,一看就是上个世纪建造的,虽然现在不是时新的房子了,却是荣耀的象征。
难得摆家宴,来的人真不少。
老阿姨招呼着,看到他们又走到门前,接过东西:“快进去吧,老爷子都等很久了。”
许柏庭跟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有人不断上前来问好,他都很有耐心地回复了,然后才跟着谷文昌上了二楼。
容嘉站楼梯口往上看一眼,是去书房的方向。
不由纳罕:“这又是怎么了?”
问的是老阿姨。
她是许家的老人,在这里二十多年了,一些琐事,问她准没错。
老阿姨皱着眉,眼角的细纹都像是合在一起,却只是摇头、叹气:“不好说,一大早的,老爷子脸色就不好看,你大伯和四叔也上去了,训到现在了。”
容嘉沉吟,身后却忽然有人“咦”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惊讶会在这儿看到她。
容嘉回头,面前一道高大的黑影笼罩住了她。
她费力地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淡漠高傲的脸,手里剥着橘子,漫不经心吃着:“呦,小不点,是你啊。”
第029章 中秋
容嘉对于方文熙此人,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但傲慢非常, 说话还不中听。
“你怎么会在这儿?”
方文熙说:“这话该我问你吧?”
容嘉说:“那真是奇了怪了, 像你这样品德败坏的人都能混进来。”
他也不生气,只是微微笑:“你都能进来, 怎么我不能进来?”
容嘉差点气结,摆出“好女不跟恶男斗的架势”走开了。
谢涵过来, 拍了一下方文熙的肩膀, 语气诧异:“你刚刚跟谁说话呢?”
“一个刁蛮至极的小丫头,甭理她。”方文熙说,“延庭呢, 没回来?”
谢涵说:“当年他走的时候, 是灰溜溜惨败着地走的,赔了江山又被抢了老婆。他说了,不混出个名堂, 是不会回来的。你想啊, 这些年,他什么节日回来过?”
“出息。”方文熙冷笑, 嗤之以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灰溜溜地走了,才真是没脸。要是我, 非得跟他许柏庭斗个高低不可。”
谢涵素来稳重, 没他这样争强好胜,苦笑:“许柏庭可不是善茬,你别去惹他, 做事情前先过过脑子。”
方文熙扯了一下嘴角,没当回事。
谢涵年长他两岁,也不跟他计较,转而聊起别的事情。
……
中午宴客,摆两桌,家里人在最里面的宴会厅。
菜都上来了,老爷子才从楼上下来,沉着脸,手里拄着根檀木拐杖,颇有几分威严。许柏庭和许沂山在后头跟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厅里。
老阿姨忙招呼他们坐下,又帮着布筷。
容嘉起来帮忙,做足了一个小辈该有的礼貌。
几个叔婶伯伯都对她赞不绝口。
吃饭的时候倒是安静,老爷子不说话,他们也不好随便开口,安安静静过了半场。
四婶忽然道:“延庭没回来吗?”
四周静了一下。
容嘉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下意识去看老爷子。
老人家很安静地垂着耷拉的眼皮,神态却是矍铄,看不出老态,神情也很平静,夹一块芦笋吃:“怎么了?都吃啊,这个菜不错。”
老阿姨忙说:“是用最新鲜出土的芦笋,一大早我托熟人去买的。”
“嗯。”他点点头,淡淡,“不错。”
许柏庭这时说:“我之前跟您说过了,他随时可以回来,我没有不让他回来。他只是不愿意放弃南非的那几座矿山和那家石油公司的经营权。他怕回来,自己就一无所有了,说到底,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老爷子:“你不能让他在这儿管理别的产业?”
许柏庭语气比他还要冷淡:“行军打仗,您是行家,商场上这点事情,我们自己能更好地解决。”
气氛降到了冰点。
许延庭知书达理,是许老爷子从小养在膝下的,自然亲厚。不过当年是晚辈之间的争夺,他自然不好插手。
他对许柏庭也有几分歉疚,但到底不忍心许延庭这些年一直在国外流浪。
因为这件事,许柏庭和许老的关系也越来越僵。
后来还是容嘉起来打圆场,说笑话逗老爷子开心,气氛才又活跃起来。
“你呀。”许老爷子拉着她的手,眼睛里都是笑意,“还是你孝顺,不像某些叉烧孙子。”
容嘉陪着笑,拿眼角去瞥许柏庭,他神色如常,只是,仔细看,似乎又有一些僵。
她心里暗笑。
他也有吃瘪的时候?
回去的时候,心里还在乐。绿灯亮起,车汇入车流,冷不防他忽然问她:“很好笑吗?”
“啊?”容嘉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干笑一下,没敢回头,“我没笑啊。”
“是吗?”他看着她,语气认真,表情轻松,“可我看到你笑了呀。”
容嘉:“……”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怎么办?
……
天气越来越冷了,转眼就到了冬季。
今年的12月下雪了,下得很大,庭院里积了厚厚一层。
容嘉睁开眼睛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把手放到窗户上摸了摸,触手一片冰凉。
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去:“你不多睡一会儿?”
容嘉蹙眉,挣了挣,结果被他抱得更紧。
她放弃了抵抗,干脆气恼地转回被子里,任由他搂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背对着他。半晌,她忽然道:“我想吃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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