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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句，楚忧笑容快绷不住了，嘴角微抽：“季老师真爱开玩笑。”
见她一脸尴尬，季添只以为是女孩子脸皮薄，憋住笑，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楚忧身前：“喏，老陆御口钦点给你的，近期最适合你的资源了，瞧瞧吧。”
瞄到文件夹上的剧本二字，楚忧明眸一亮，还有这种好事？看来她的几两肉也不是白长的嘛。
没理旁边的季添，楚忧迅速翻开了剧本，抬头就是三个黑体字——《慈后传》
下边是一串出品商和媒体公司，一看就是大制作。
不知为何，楚忧总觉得这部剧很熟悉，咬唇思索片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这不就是女主参演的第一部戏嘛！
怪不得觉得慈后传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苏蕊桃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慈后的贴身丫鬟啊。
在原著中，苏蕊桃家道中落，除了读书外还要打零工挣生活费。
她最开始本只是来剧组跑跑龙套赚赚小钱的，却误打误撞被总导演青睐，选定了慈后丫鬟这一角色，凭着一张极有观众缘的相貌和女主光环，因此小红了一把，从此踏上演艺道路。
回过神来，楚忧赶紧翻开下一页。
“我饰演女主角？”她惊愕不已。
季添笑脸不改点点头补充道：“准确的说你饰演的是青年女主角。”
慈后传讲述了一位古代杰出女性奋斗的一生，从无父无母的孤女到宫廷女婢，再到皇帝妃嫔，最后凭借聪慧的头脑和过人的手腕成功登上后位。
这样一个年龄跨度很长的角色会请三名演员扮演，其中青年女主角的戏份尤其重。
季添没骗人，这的确是个适合她的好资源，如果好好发挥，咖位一定有所提升。
可是她内心并不是很想接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剧的确爆了，但吃下红利最多的却不是女一号，而是苏蕊桃这个不知道几番后的女配角。
而且和苏蕊桃搭过戏的女一号还因为在采访时阴阳怪气地影射她，而被网友黑上热搜，最后好处没捞着，反而让苏蕊桃的人气更上一层楼。
楚忧听过一个词叫“蝴蝶效应”，她因为讨得陆旻欢心而捞到这个饼，那会不会也因此要继承那位女一号的剧情？
她都已经泥菩萨过河了，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
楚忧看着剧本，正颦眉纠结，忽然眼前出现一只手摁住剧本，她一抬眼就撞上季添带笑的俊脸。
“嗯？”
他却忽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笑道：“我算是知道老陆为什么对你另眼相待了，原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他说着，手指点在投资商一栏的几个名字上，全是业内鼎鼎有名的公司，投资的戏没有不火的。
“就这样都不心动？我看你还很犹豫的样子，陶兮不是说你都很久没进组了么？难道准备退圈，回家给老陆洗手作羹汤？”
又是一个爱脑补的……
楚忧无语地撇撇嘴，将剧本合上：“季老师真幽默，这么好的剧本，我肯定毫不犹豫接下呀，还真是麻烦您了，亲自跑了一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她都能把女一号变成自己，就不信不能顶着人设OOC的压力，给自己留条后路。
听完楚忧的话，季添抱着臂，耸耸肩：“没什么，老陆不在，我也正好闲得慌，顺便来看看这尊佛准备收了哪只妖精。”
“……”楚忧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表面一本正经，“季老师，政册规定，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季添哈哈一笑，双手一撑大喇喇地直接坐到了桌上。
“你还挺可爱，我就说嘛，老陆不是那种只看脸的猥琐男。”
“原来在您心中，陆总是这样的形象。”楚忧装作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的样子。
季添不敢再乱说了，跳下桌对她摆摆手：“这句话不准告诉他啊，我们兄弟俩的感情是不会被女人轻易挑拨的。剧本你好好看看吧，我走了，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就行。”
他说完便走出门去，转身关门之际，余光留意到桌前那抹纤细的身影，勾了勾唇角，轻笑——
“呵，也不知道是佛收了妖精，还是妖精收了佛。”
……
几天后，陆旻回国，当晚打电话约楚忧吃饭。
楚忧：“不吃！”
电话那头静默两秒，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半响后，响起他低沉声音，威胁道：“你不想在陆氏呆了是不是？”
楚忧立马就怂了：“也不是拒绝你的意思，就是我最近胖了不少……眼看着就要进组了，对了，还要多谢你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呢。”
“哦？你要怎么谢？”那头立即反问。
楚忧撇撇嘴，心想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沉默了一会儿立即转移话题。
“《慈后传》开机后，陆总会去探班吗？好像咱们公司也投入了很多资金吧？还有好几个演员都是公司同事。”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当然是希望您来探班啊，到时候进了组就没时间和您一起吃饭了，我会想你的。”楚忧一边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嗲里嗲气地诉衷肠。
电话那头也不知在做什么，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是水声，紧接着，陆旻开始说话，像裹着水，口齿有些不清。
“但你表现得倒是不像会想我的样子，出国一星期也没主动联系。”说完他自己都是一愣，将口中的漱口水吐掉，看着手机皱眉。
刚要解释自己不是在抱怨，而是奇怪她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还没开口就被楚忧接过话头。
“陆总……你在刷牙？”
这重点是不是错了？
陆旻无语，低低应了一声。
那头响起楚忧似惊讶似恍然的叹息。
她倒是没忘记高贵冷艳的陆旻也是要洗澡刷牙上厕所的，只是感到奇怪，怎么认识越久，这位霸总就越接地气了呢。
后面陆旻又说了些什么，楚忧有点走神，嗯嗯啊啊敷衍过去，临到挂电话，楚忧还反复请求陆旻来剧组探班。
陆旻只是嗯了一声，回了她四个字——“看你表现。”
“切~”楚忧冷哼，“大爷一样难伺候，还看我表现，如果这次你不来，错失了真爱可别把锅甩到我头上！”
她的计划很周全，进组之后继续走自己的作精女配人设，等陆旻来探班就撮合他和苏蕊桃见面，如果两人能因此天雷勾地火擦出爱的火花，那她就可以提前安排扇耳光剧情了。
最好趁着陆旻对她还有点新鲜感的时候作死，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
“嘿嘿……”楚忧在自己美好的畅想中笑出声来。
第14章
选角敲定下来，楚忧现在只需要等到片方通知，就可以直接进组了。
这期间，她的上一部校园戏正好上星首播，收视率虽然不温不火，可也给她带来了一些流量。
当然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辱骂角色讨厌的，不过令人欣慰的是，这次倒是没有人身攻击她演技太烂、带资进组的了。
甚至论坛上还现过一两个讨论她演技进步的帖子，这些都是后来陶兮告诉楚忧的，楚忧倒是没时间去管网上的评论。
她最近忙着上课，古人的仪态、斟茶送水、行礼坐姿都得接受训练，随时做好进组的准备。
这段时间陆旻似乎也很忙，两人吃饭的次数肉眼可见地少了起开，楚忧偶尔打个骚扰电话过去发发嗲，刚开始陆旻还会骂她无聊直接拒接，到后来次数多了，被骚扰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索性把电话放到一旁开着扩音，权当是工作之余的一点背景音。
时间过得很快，楚忧的课程也差不多要上完了。
这天她难得去一趟公司，就听说了一个八卦——赵娜在跟陆氏闹解约。
楚游并不知道她被冷藏的事，刚听说她要解约时还很吃惊。
陆氏算是对新人最友好的公司之一了，而且赵娜还那么得陶兮的欢心，前途该是一片光明的，怎么会突然闹着解约呢？
听飞飞说，她还和上层闹的不可开交，但那边一直没回复她的要求，处于冷处理状态。
正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陶兮就找上门来。
这位姐姐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录完综艺之后，对待她就属于放养状态。
今天难得不是电话公司沟通而是直接见面，却也不是为了她的事情而来的，拉着楚忧进了没人的办公室，假惺惺地寒暄了两句，终于表情犹豫地切入主题。
“忧忧啊，关于小赵的事儿，陆总是怎么想的？”
楚忧皱眉，一脸问号：“陆总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陶姐你问错人了吧。”
“怎么会。”陶兮一脸谄媚的笑，“陶姐知道你和陆总关系匪浅，问不到他，问你也是一样的。”
楚忧轻轻哼了一声，知道陶兮只是来给赵娜打探军情来了，也不搭话，低头开始漫不经心地抠指甲。
“忧忧……”陶兮一脸请求。
楚忧抬眼打量她一下，皱了眉，真搞不懂赵娜给她吃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肯为了她低三下四地来求人，至于这么真情实感吗？
她有些无语：“陶姐，如果你真想给赵娜求情，就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误会了我和陆总的关系，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陆总。”
楚忧这么理直气壮就是料定了陶兮敢把她的猜测在自己面前讲，却不敢在陆旻面前胡说。
果然她一说完，陶兮就脸色一白。
见楚忧一副不想继续聊的态度，她连忙摆摆手：“我也只是帮她问问，你不清楚的话就算了。”
她表情有一丝尴尬，很少有人知道陶兮入圈就是受了赵娜舅舅的引荐，后来到了陆氏也没少受赵家的好处，当然对赵娜就格外好一些。
这次上头似乎铁了心要针对赵娜，陶兮一点办法都没有，急病乱投医才来找到楚忧，她其实也没报什么希望。
抬眼瞧见对方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气质都高了两个level，和她印象中的楚忧简直是天差地别。
如果是以前的楚忧，能傍上陆旻这条大腿，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哪还会像现在这么宠辱不惊。
感受到陶兮惊疑的目光，楚忧无奈地轻叹——毕竟是她的经纪人，打碎骨头连着筋，还是提醒她两句吧。
“陶姐。”她坐直身，眼神也从漫不经心变得认真起来，“我虽然不知道陆总是什么想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公司和艺人解约这样的大事绝不是陆总一个人决策的，上层既然保持沉默，那么就有可能是在权衡赵娜入圈以来的工作情况和表现，如果她真的足够优秀，想必股东们也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好苗子。”
“你说得对，可是……”
楚忧又道：“陶姐，工作和人情关系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我很尊敬您，把您当姐姐一样看待，可是本质上，咱们还是员工与员工的利益关系，感情的联系或许会因为不合而切断，但只要有利益就永远不会破裂。”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表情异常严肃：“陶姐，其实比起去研究上层是什么想法，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赵娜给你、给公司，有没有带来足够多的利益，有没有对得起你给她的资源。”
一句话直言不讳，说得陶兮恍然大悟，张了张嘴，半响才点头答：“我明白了。”
楚忧的意思是让她抛却人情，从利益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和赵娜的关系。
然而陶兮又何尝不想拜托赵家的挟制，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今天经楚忧一说，她也终于敢直面这个问题。
等陶兮表情沉重地离开，楚忧才放松坐姿，慢悠悠地扬起一抹笑。
拉帮结派谁不会啊，之前陶兮偏心赵娜给她吃了这么多哑巴亏，她都忍了，这次赵娜出事，也别怪她落井下石。
“利益至上啊。”楚忧望着天花板，讽刺地笑笑。
希望陶兮能领悟她刚才那番话，赶紧放弃赵娜这个弃子，转投她这个潜力股吧。
……
却说陶兮出了办公室就给赵娜去了个电话，把楚忧猜测公司上层想法的话简单地阐述了一遍。
那头的赵娜听到陶兮明显犹豫了许多的语气，心情荡到了谷底。
“怎么？你也站到她那边去了？陶兮，可别忘了我舅舅当初是怎么帮你的！”她气急败坏。
陶兮听得直皱眉：“我当然没忘记梁先生的恩情，不然也不会为了你腆着脸去问楚忧。”
听到她话语里隐含的不耐，赵娜更是恼怒，言语越发尖刻起来：“没忘就好，希望你别到时候让我舅舅失望，他帮了你进陆氏，这么多年了你却还停留在三线，如果不是为了陆旻，我才不会到你手底下去。”
“什么意思？”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陶兮也忍无可忍地怒了，质问她，“我对你还不够好？这些年瞒着公司把多少好资源留给了你，你还觉得委屈了吗。”
“你那点资源算什么……”
眼看着两人聊着聊着就要吵起来，陶兮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
没想到那头的赵娜还没完，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反正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被冷藏，你也没好果子吃。楚忧不是话里话外劝你投靠她吗？你去呀，我有的是办法整死她。”
“你什么意思？”
“呵呵。”赵娜冷笑，伸手将信封里的照片倒在桌上，在陶兮看不到的地方，拿着照片，得意洋洋，“她不就是个傍大腿上位的狐狸精吗，我看陆旻对她也没那么在意，等我把这些照片曝光给媒体，看她还怎么趾高气昂。”
陶兮瞪大眼：“什么照片？你叫人偷拍的？你疯了！那是陆旻，是你的老板。如果被他发现，你不怕被陆氏封杀？”
赵娜眼中闪烁着奸诈的光芒：“我又不傻，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把照片交给别人去做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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