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里男孩子多,跳舞的也多,容易受伤,医务室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
医生把钉子取出来,给他包扎好了,叮嘱:“摔得有点重啊,还被扎成这样,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周之内先别有什么大动作了,好好养伤。”
还有五天就要竞演了,不动根本不可能,宿泽拧眉拒绝:“不行!”
医生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小孩儿啊,现在都不注意身体,弄得一身伤……怎么还有胶水呢,这钉子怎么回事啊?”
谈书音脸色不怎么好看:“被人陷害的,浴室倒了胶水。”
医生瞠目,啧了一声:“真没碰见过这种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没有事业心的爱豆都应该杀头
大哥:脖子一凉——
发现这章的字数贼巧合,6789,芝麻开花节节高,好兆头!
第23章
早上过来的时候,A组三个成员都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宿泽留在寝室养伤了,准备过两天再来练习室,C位由于浩顶替。但为了接下来的安全起见,谈书音跟几个人商量过后,决定先不公布换C的事情,照常训练。
周盛和童嘉阳不在A班,早上过来才知道这事儿,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胶水掺钉子?谁干的啊,也太恶毒了吧?!”
童嘉阳的身子缩了一下,有点害怕:高人气练习生也太惨了。
旁边B组的人也过来吃瓜,毕竟这种害人的事儿……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侯漳挺担心的问:“那你们组的表演怎么办啊,宿泽还上吗?”
周盛:“竞演这么重要,肯定要上吧。”
“不是……”侯漳惊了,“我听说他伤得挺严重,开场动作那么难,他能跳啊?”
“跳不了啊。”谈书音把话接过来了,“C位他跳不了,所以换人了。”
“换人了?”侯漳眼睛瞪大,“你们组谁还能跳C啊,那个动作一般人可做不来!”
谈书音斜他一眼:“怎么就做不来了,我们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跳,你信吗?”
之前她跟方圆的人有过节,侯漳总觉得她说话夹枪带棒,碍于练习室里有镜头,没跟她呛声。
边正清在一边练习,屏蔽自己的感官,只当没听到。
一天下来,A组都在照常练习,就是没有进行C位的训练。侯漳看不出什么端倪,跟组员私底下吃饭的时候偷偷议论:“我看他们就是在嘴硬,别把C位的part直接剪了吧,那我们不是赢定了?”
“那也太棒了吧,连老天都在帮咱们,大家伙好好练。”
这一桌除了石宇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看见A组几个人吃了饭就匆匆离开,去的不是练习室方向。
组员:“出了这种事儿他们肯定要往上报吧,也不知道节目组调查得怎么样了。说实话,虽然宿泽上不了台我挺高兴,但身边有个这样的练习生,还是吓人。”
侯漳灌了两口面汤,不以为意:“你怎么不想想人家为什么不害别人只害他,肯定有原因的啊……”
“你还真别这么说。”组员放下筷子,“刚出练习室的时候,我公司队友还问我,咱组有没有人不对劲儿。明眼人都知道王冠俩组是竞争关系,凶手要是找不出来,这黑锅咱们就背上了。”
组里人脸色都变了。
他们都是要□□豆的人,万一真被人知道干了这样的事,名声就坏了。
有人忽然小声问:“你们觉得,会不会是石宇啊?他整天那么凶,跟A组还有过节……”
“不可能。”侯漳打断他,正色,“宇哥这人脾气是不好,但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我了解他。埋怨埋怨就算了,别造谣。”
“那可说不定,反正楼里有监控,等节目组发通知吧。”
-
谈书音和组员确实去找导演调监控了。
监控的画面上,有个练习生拎着大袋子进了宿泽的寝室,没多会儿出来,小心合上了门,转身离开。他身上穿着统一发放的黑色羽绒服,还戴着口罩和帽子,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是谁。
导演脸色不太好看:“还有预谋啊。这个帽子是他自己的吧,把场地封闭了,安排人搜一下。”
谈书音补充:“还有胶水呢,我们没有手机,连快递都进不来,这么多胶水从哪儿来的?总得有人帮他吧。”
于浩:“对。”
导演还挺好说话:“你们放心,这事儿肯定我会查明白的,不会把害群之马留在节目里。你们赶紧回去训练,拍摄不能耽误。”
听他这么说,A组就暂时放心了,回到练习室。
当天整个宿舍楼被封锁,除了节目组调来的工作人员谁都进不去,侯漳旁敲侧击,跟最好说话的童嘉阳打听:“他们找什么呢,这么大阵仗?”
“找一顶帽子。”童嘉阳听着mp3里的王冠,抽空跟他说了一句。
侯漳哦了一声,也没打扰他,继续练习去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这消息不胫而走,又传到了网上。选秀圈子里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瞬间热闹起来。
“胶水掺钉子?我们小泽也太惨了吧!出了这事儿他还怎么跳C位啊,凶手真的太恶毒了!”
“我真的不寒而栗,上一届还只是偷了一百零七条内裤放网上卖而已,这届竟然混进来这么个毒瘤。我怀疑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会干,要是诱惑足够大,说不定能杀人。”
“艹啊啊啊楼上的别吓我,他不会杀掉一百零七个练习生自己C位出道吧?”
“……楼上醒醒,杀掉一百零七个练习生他不就暴露了吗?偷内裤的还知道把自己那条添上去卖呢,导致凶手至今都没被找出来……这么严肃的场合,不要逗我笑。”
“噗哈哈哈哈楼上上真的太沙雕了,不过小泽真的好惨,到底是谁干的啊?真难想象这种人当爱豆!”
“偷偷说,其实我心里有个猜想,跟王冠组leader有过节,上期还黑脸的那个……”
“给楼上默默加一,他看起来就很凶,除了他还能有谁啊……”
与此同时,宿舍楼里,工作人员也从石宇的行李箱夹层里找到一顶鸭舌帽,跟视频里的核对过后,发现款式一样。
导演想起监控里石宇跟江延的过节,看到这顶帽子被从他的行李箱翻出来之后,没多意外,忍着怒气让选管把石宇叫过来。
选手们正在练习,门突然被推开了,有个选管探头进来,把石宇叫了出去。
门关上以后,B组练习生们开始议论:“宿舍楼那儿正在查呢,不会真是他吧?”
“刚才那个就是他的选管,闲着没事儿叫他出去干什么啊,肯定有事儿……”
“漳哥,你别难受,这又不是你干的。”
“……”
A组练习生同样无语,心里有所猜测。
童嘉阳问边正清:“真的会是石宇干的吗?”
“不知道。”边正清有些疑惑,“不过说实话,虽然他这人脾气不好,又自视甚高,但感觉……不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也可能是我看岔了。”
谈书音从刚才就没在练习了,闻言开口:“我也觉得不是他。”
童嘉阳疑惑:“为什么?我还以为他出事了你会开心呢。”
“因为没必要啊。”谈书音说着,给了童嘉阳一个暴栗,“小孩子家家的,思想不要这么阴暗。”
“石宇跟宿泽没矛盾,他没必要害宿泽,害我还有点可能。要是因为宿泽是C害他,那就更没必要了。”
童嘉阳又问:“为什么?”
“因为那天大哥跳舞的时候,他也在练习室,知道大哥比石宇强得多啊。要是真想毁了咱们组,他应该同时谋害两个,没必要先害一个打草惊蛇。”
童嘉阳一拍手,恍然大悟:“对哦,现在宿泽出事儿了也没太影响我们的表演,只是换了宿泽的走位,他确实没必要。”
周盛闻言也把声音压低了:“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对面那群人了吧,那天下午他们都没在。”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对了个眼神,谈书音站起来,声音恢复正常大小:“你们先练着,我去瞧两眼。”
侯漳见她出去,又过来问童嘉阳:“江延干嘛去了?”
童嘉阳这次学聪明了,只跟他说了两个字:“尿急。”
侯漳被噎住,心头还是有点不安,跟组员撂下一句话:“我有点担心宇哥,你们先练着,我去看看。”
也跟着出去了。
A组练习生知道事情不对劲,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B组剩下的人。
组员A:“漳哥还是人好,仗义,出了这种事儿还惦记着队友。反观石宇,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好像全天下就他厉害。”
组员B:“幸亏现在被揪出来了,不然他迟早是个祸害。”
-
宿舍一楼大厅里,宿泽的腿上和掌心包着纱布,坐在椅子上。脸上还贴了个创口贴,看着有点惨。
导演把鸭舌帽摆上桌子,跟一头雾水的石宇说:“待会儿收拾收拾退赛吧。”
旁边还站着不少工作人员,低声议论着,投向他的目光刺眼又不舒服。
石宇知道他们是来查凶手的,怒气噌的一下上来了:“为什么?这事儿又不是我干的!”
导演也怒了:“不是你是谁?证据都摆这儿了!你需要看看监控吗?!”
“需要,当然需要!”石宇怒吼,“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要陷害我!”
他这两天本来就气不顺,又赶上这一摊子烂事儿,神情更凶狠了,看着要打人的样子,工作人员都后退了两步。
导演不害怕,反而气笑:“行!那就把监控摆到你面前,看你怎么嘴硬!”
宿泽也不害怕,伸着一双包扎过的大长腿在一边看戏,准备等罪名定下来之后,冲上去给他两拳头。
一群人正要出去,刚好碰见谈书音迎面过来。石宇以为她是过来落井下石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导演面对她时,心平气和了点:“不练习跑这儿干什么?”
谈书音扯了个笑,眼神飘过石宇,又看向导演:“有点事儿跟您说。”
把他拉到一边。
导演背着手听她嘀咕的时候,身后一群人面色各异。
宿泽有点摸不着头脑,工作人员小声低语,石宇孤孤零零站着,满心凄凉愤怒。明明不是他干的,全世界都在给他定罪,他不明白参加节目前自己还一腔热血,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干什么都不行,甚至还被孤立,简直倒了八辈子大霉!
他冷眼等着,准备看看江延到底要跟导演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谈书音的话完了,导演回头,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心里又多了别的疑惑——不是石宇是谁,节目里怎么能藏着这种祸害呢?
石宇烦躁得很:“不是要看监控吗,走啊?”
导演:“等会儿……我问你,这帽子你就一顶吗?其他人有没有?”
“问我干什么,要给我翻案呐。”石宇呛了一句,才仔细看那顶帽子。
黑色牛仔布料,白色刺绣字母,简简单单的款式,要不是跟视频里仔细核对过,真不好凭这个认出凶手。
石宇:“这帽子我们出去逛街的时候随手买的啊,有什么特殊的?”
导演:“你看仔细。监控里的练习生戴的就是这款帽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个人特征,再不配合你直接退赛得了!”
石宇老大不乐意的说:“这帽子侯漳也有一顶……”
话还没说完,侯漳从外面进来了,刚听见他的名字。他的眼神落在帽子上,语气稀奇:“你把这顶帽子拿出来干什么呢,审它啊。”
导演:“可不就是审它吗?”
侯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底,见场面这么严峻,试图缓和气氛:“宇哥,错了就是错了,你跟导演道个歉吧。导演,我们来参加节目不容易,宇哥也是一时晕了头,你再给他个机会吧。”
话都让他说满了。
导演看着他表演,问他:“石宇说你也有一顶同款帽子,你的呢,拿出来看看?”
侯漳一愣:“我的在家呢,都没带过来,要不然你们搜我床铺好了。”
谈书音扯了扯嘴角:“鬼知道你是不是找个地方扔了……”
“你说什么呢!”侯漳正色,“我怎么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石宇听见这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那我就可能了?!还没定论呢,你上来就给我扣帽子,扣的挺快啊!”
江延刚跟导演说完,导演的态度就有所转变,他这会儿也猜到江延大概是帮自己说话了,看到侯漳这样,心里更气。闹过矛盾的人都能拿证据说话,侯漳怎么上赶着让他顶替罪名?他还以为队友是自己最后的倚仗,真是想多了!
侯漳不吭声了,场面一时僵化,石宇受不了被人冤枉:“反正你们不知道是谁干的,干脆直接报警吧,我没干过这事儿,随你们查!”
导演闻言有些意动。
侯漳立马阻止:“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让警察过来?又没什么重大伤亡,浪费警力,何况人家不一定愿意为了这点事出警啊!”
宿泽不乐意了:“什么叫小事?老子受伤叫小事啊,合着受伤的不是你!这钉子要是偏点砸我脑袋里了怎么说,你给我爸妈养老吗?”
“蓄意害人必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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