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738进庄的第一件事儿不是调/教人,他得拿出点真本事解决皇帝眼下最关心的问题,这才方便后边的“胡作非为”,否则皇帝绝对不会任由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显露的人去干些不务正业的事儿。
而这个季节种玉米正合适,但是土豆和红薯就显得有些晚了,这两样在两三月份种植更为适宜,不过有738在,暗中控制一下,将试种的地里温度调低一点,最多产量上少一些,反正走之前它会把种植经验都留下来,不担心来年寻着有误差的经验继续种。
有了内里738,外表柒先生的人顶缸,原先负责试种的人痛快的听从这位据说是农学大师的要求,反正他们研究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下手,甚至连这个季节是否合适耕种都不知道。他们只是实施者,出了问题有号令者顶着,哈哈,再也不怕不怕啦~~~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稍短的一章,拼了老命赶出来,公司最近一大波大佬过来,作为应对方,蠢作者只能哭唧唧~~~明天的更新不能保证,如果真的没有我会提前发在文案上
第28章 黛玉的七个小哥哥
一开始皇庄里的人对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柒先生,打心眼儿里不怎么信服,不过是碍于皇命而已。可随着他越来越有理有据的指导:原来土豆可以切成小块培育,节省种子;红薯要先育苗再移植,节省种子的同时可以提高成活率;玉米种植时要注意把控好株距,以防过密影响生长。
什么样的季节最适合种植,连后边什么时候需要追肥,什么时候可以移植,什么时候需要掐秧,什么时候需要定苗补栽,如何施肥、如何混种提高产量等等,那是信手拈来,一套一套的理论让随行研究的两位农官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记录,这都是精华,即便没有一一论证,可能说出这样全套的农学理论,至少不是信口胡诌。
如果事实真像所说的一样,不光试种要少走许多弯路,受益的更是万千百姓。学习的农官收起了原先轻视的心思,开始诚心接受柒先生的教导。而皇帝接收到进展顺利的消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有了738的指导,农官和佃户们有条不紊的开始试种,种植毕竟需要一定时间,无需738时时看着,也有时间与农政司的一波人进行有爱的互动。
经过十多天的不懈努力终于有人先一步完成翻地的任务,然后738就让这些人在树荫下排排坐,进行剥玉米活动,这古代又没有机器,只能靠纯手工。不过为了鞭策依旧在地里磨磨唧唧干不完的人,738给剥玉米的几人贴心的备上凉茶点心。
一人一天一筐玉米,不论手速快慢,干完就算完成任务,然后就可以喝喝茶吃吃点心,惬意的欣赏在太阳底下苦巴巴翻地的同伴。
此举不仅让进入剥玉米行列的人感到身心舒畅,更是激励还在翻地的人加快速度,争取早日加入剥玉米队列中。这就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先不说剥玉米这项活动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单就可以坐下来不用忍受太阳的暴晒就十分值得艳羡,简直是从赤贫水准一步迈入小□□活。
在半数的人成功迈入小□□活后,738给剩下的小半数人增加了一项新的任务,既然劳动不积极,锄头挥不动,别人挖一尺你就蹭个地皮儿,别人挖一米你还在原地踏步,那咱就来点激励士气的东西。
于是皇庄的上空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口号:“为大齐的农学事业奋斗终生!”“人有多大劲,地有多大产!”“将种田进行到底!”“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今日留一地,明日苦兮兮!”“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地不种何以治万民!”
五花八门的口号层出不穷,势必要大家领悟到种地事业的精髓和高尚。要知道剩下的这些都是小纨绔,他们能下地是迫于口粮,再让他们喊这些雷死人的口号那可是比要了小命还难受,这口号不仅要喊,还要喊得响亮、喊得有气势、喊得激情彭拜、喊得振奋人心,这辈子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人过,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喊口号呢!
皇上是让他们来种地,不是喊什么劳什子的破口号,种地是投诉无门,可喊口号小心小爷去告状,告你影响种地进度。
738怕反抗吗,不反抗它才觉得没意思呢。于是叫的最凶的几个人,这个突然间摔个狗啃泥爬都爬不起来,那个狂笑不止满地打滚,这些都是轻的。
更有甚者抱着身边的人声泪俱下的诉说衷肠:“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不不不,说这话的人内心连连拒绝,我喜欢的是妹纸,不是平胸糙汉子,可就是抑制不住诉说的欲望。
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煽情的话,喂喂喂,我怀里的老兄你娇羞个什么劲儿,你脸这么黑,皮儿这么糙,小爷没这么饥不择食,我真的不是看上你了啊!
还有抖落秘密版本的:“我五岁的时候打破了老爹最爱的花瓶,六岁的时候把马尿掺在教书先生的茶里,八岁的时候开始看春/宫/图,十岁的时候开始找漂亮丫头,十三岁的时候勾搭上了三叔的第七房小妾……”这位仁兄越说越绝望,尤其看到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个个瞪大眼睛听着自个的风月事儿,不不不,快停下来。
他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强抢了多少良家妇女,青楼里有多少相好啊,甚至还惦记着老爹的第几房小妾,苍天啊,干脆来道闪电把他劈晕吧!
738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百态,哎,这就是不听话孩纸的下场,你说喊个口号有那么难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围观的看的一时爽,那群看守的官兵笑的最厉害,可是还没笑完突然意识到,这些公子哥儿如何在同一时间变得这般难以形容,将视线转到躺在躺椅里悠悠哉哉的柒先生身上,我滴个亲娘哎,咱貌似当场捕捉一只老神仙。
所以之前传说牛痘曾引来一位仙师不是以讹传讹,是真的喽。否则怎么解释现在的情景,没有神仙手段如何控制这些人。越想越觉得接近事实,然后就开始冥思苦想自从这位柒先生进庄之后,自己有没有态度傲慢,有没有说话粗鲁,大约貌似应该没有吧。
738看着差不多了,闲闲地来上一句:“口号还要不要喊啦?”看着大家眨眼的眨眼、点头的点头,一副大师我错了,我不该有眼不识泰山,不就是喊口号嘛,你让站着喊就站着喊,让倒着喊就倒着喊,坚决没有二话,快让我停下来吧!
再不停下来我怀里的这位仁兄就要答应我了,再不停下来我就要说出我还在惦记皇上后宫妃子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请务必手下留情!
鉴于大家终于体会到喊口号的重要性,738大方地不再戏弄他们,“从今天开始,早中晚先喊三遍口号,壮壮你们的士气。”
大佬,见识过您的本事,还怕我们不卖力干活吗?一定要做喊口号这种羞/耻的事情吗?不过这会子儿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实际上一听说要开始喊了,一个比一个起劲儿,生怕晚了一步又被捉弄。
而作为旁观者的剥玉米同仁,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庆幸,幸亏前边没偷懒,要不就要一起出丑了,不过现在看着别人出丑的心情还是莫名的爽歪歪,感觉连日来种地的郁气都消散了,瞬间被治愈的感觉就是爽。
贾政作为落后分子中的一员,他前些日子终于看清此趟差事并非是传说中的美差,不过在他那有限的思维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上官为何要陷害他,将他丢入种地的大军中。
自从知道了这是个苦差事,贾政就开始随大流混日子,坚决不肯多刨一锄头,他身为读书人怎能来干这些差事呢,他的才能应该用在治理国家大事上,在这里是浪费人才,等他回去了一定要去参上官一本,无缘无故竟然将下属下放到田间种地,他这是□□裸的嫉贤妒能,不给下属出头的机会。
于是皇庄在座的都有幸见识了荣国府二老爷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为什么不是荣国府的嫡长子?
我比大哥那个纨绔强百倍,为什么晚出生几年就不能袭爵?
我住正房是遵从母亲的意思,是孝道,绝对不是惦记荣国府的爵位!
苍天啊,既生瑜又何生亮!
我是读书人,跟那群捐官的纨绔不一样,坚决不能同他们为伍!
陛下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微臣的才能,微臣空有一身才能无处施展!
……
被点亮了真心话的贾政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将想法一股脑儿的都说出来,瞬间得罪了一大波人,还把自己的把柄明晃晃的告诉大家。
贾政啊贾政,你还说你不惦记爵位,瞅瞅你那满腔的幽怨愤懑,窃据正房还借口是老母亲的意思,家里老人不懂,你作为读书人竟还不知道长幼有序的伦理纲常吗?你就差明晃晃的举着旗子告诉每个人荣国府的爵位应该是你的。
还有既生瑜何生亮是这么用的吗?你们谁是瑜谁是亮,两位老前辈知道了会气的从地底下爬出来吧,亏你还自诩读书人,真丢读书人的脸!话说贾大老爷,是叫贾赦吧,也真是惨,有这样个时刻惦记着自己位置的弟弟,作为袭爵人竟然连正房都没得住,哎!
众纨绔一致决定等回了京城一定要见见这个悲剧的贾大老爷,纨绔见纨绔两眼泪汪汪!
所以在别人受了戏弄准备夹紧尾巴做人的时候,贾政因为内心深处隐秘的想法被抖落了出来,看着众人全拿鄙夷的眼神儿看着他,终于忍不住跳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妖人,竟然如此蛊惑众人,快把他抓起来,移交陛下处置!”
贾政话还没说完,在他身边的都自动跳出三米外,不能跟这个二货待在一处,待会受了连累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贾政因为这次的真心话不用再受种地之苦,不过更不幸的事情正等着他……
第29章 黛玉的七个小哥哥
738对于贾政的指控并不放在心上,它的惩罚是随机发放的, 结果贾政点儿背, 抽中真心话,将内心深处隐秘的心思暴露无遗,再给他点儿时间说不定能说出更多震撼人心的话, 不过这些也够他喝一壶了。
当晚, 就有人将皇庄发生的事情尽数上报给皇帝, 皇帝得知这柒先生真如之前所猜一般不是常人, 良种的事也算是尘埃落定,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可因贾政的一番作为让皇帝美丽的心情蒙山了一层乌云。
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是枉为读书人。此时的皇帝内心还是很感念贾代善这位老臣,生气更多的是因为昔日老臣竟有这样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真是枉费了贾代善临终前的拳拳爱子之意。若是其他普通臣子的家事,皇帝只多依律处置。
第二天一早,贾政就感受到皇帝的雷霆之怒:“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先荣国公之子贾政, 上有违祖宗礼法,下不敬兄长至亲, 窃据正房,藐视圣听,革去工部员外郎一职,永不录用,钦此!”
接到圣旨的贾政瞬间懵了, 他所有的抱负、所有的信念瞬间崩塌,浑浑噩噩的被传旨太监带走,不明白怎么一夕之间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而同一时间,荣国府也是一团乱,皇帝直接下旨摘了荣国府的牌匾,换成将军府,本来是感念贾代善在位时的功勋,也是安抚其他几位国公,告诉他们不会人走茶凉,后代可继续享受国公府的尊荣,反正爵位已经降了,剩下的只是虚荣,皇帝不介意大方一点。
结果荣国府竟然长幼不分,偏听一个内宅老妇之言,既然这么不尊重天子隆恩,那这份殊荣撤掉也罢,而当年皇帝亲笔题名的荣禧堂也被抄捡封存。贾母更是被传旨太监的一句“陛下让老太君好好领悟‘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吓得差点厥过去。
贾政被送回荣国府时,已经茫然不知身外事,仿佛魔怔一般,贾母和王夫人的嚎哭也不能唤醒他。荣禧堂直接被抄,二房的大部分财产尽数充公,王夫人不仅失了钱财,往日的美梦一朝被戳破,再也维持不住端庄和善的面孔,直接拉扯起贾政厮打起来。
边打边哭诉:“你还我诰命,还我嫁妆,我可怜的珠儿、可怜的元春……”
贾母差点没认出来半月没见的小儿子,这黑瘦呆愣的模样哪还有往日清隽的影子,等王夫人厮打起来时,贾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晕过去的欲望,“快将这泼妇绑起来,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殴打我儿。”
王夫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在被丫鬟婆子拉开之前,用长长的指甲狠狠地挠了一把,贾政右脸瞬间出现了三道可怖的血口子,恐怕日后恢复也要留下印子。
贾政被一挠,终于缓过神儿来,看着面前疯癫嚎叫的王氏,想到自从这王氏嫁入荣国府,就没有一刻消停过,若不是她总是在耳边念叨爵位爵位,若不是她争权夺势想要做荣国府的女主人,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野望。
贾政突然间找到了罪恶的源头,自觉这一切祸患有了解释,可以继续假装自己是个清高端正的读书人,都是被别人撺掇才有了不该有的妄念,直接冲到王夫人面前,狠狠地抽打起来。
“都是你这个蠢妇,都是你害的,你个搅家精,我怎么娶了你这个祸害回来,你不光害了瑚儿,你还来害我,我非休了你不可……”贾政已经不管不顾了。
“政儿你胡说什么?”贾母喝止道,她倒不是这会儿了还要维护王氏,只是担心王氏口不择言抖露出更多来。
“我是害了贾瑚,我这都是为了谁,老爷你难道不知道吗,当时怎么不大义灭亲的处置了我这个毒妇,我看老爷也高兴的很吧。”这夫妻两个已经破罐子破摔相互揭短。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贾赦夫妻两个这下也忍不住了,特别是贾赦,亲耳听到谋害嫡子的凶手承认恶行,简直是怒火中烧,他是有多傻才觉得瑚儿的死是个意外。
贾赦双眼赤红,“来人啊,将王氏这个毒妇送官,老爷我要亲自去敲鸣冤鼓。”
荣国府,不,将军府的下人们已经被接连而来的大戏弄晕,不过不妨碍他们第一时间认清这个府上真正的主人是谁,直接架起王氏准备跟着贾赦出门。
“你个不孝子,你要把谁送官,还嫌不够丢人吗?”贾母怎么能任由贾赦将王氏送官,那贾政以后真的是毁了。
“老太太,丢人?我将军府嫡子的命还抵不过一句丢人?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陛下刚才才发的旨意,老太太也想要个不敬圣上之名?还是老太太也是谋害瑚儿的帮凶?”贾赦连往日的母亲都不喊了,红着一双眼睛,一句句质问问的贾母心虚不已。
“你,你,你……”贾母指着贾赦说不出话来,眼见往日里装晕的伎俩也引不起贾赦的紧张,两眼一翻真的晕过去。
贾赦看也不看,扔下一句:“送老太太回房,老太太年纪大了身子不适,以后要静养,该如何伺候都掂量着点。”唬的伺候的丫鬟诺诺应是,第一次觉得大老爷发起怒来竟然这样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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