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医用白酒是苏云朵在这个时代为自己和孩子增加活命系数的又一个保障。
在苏云朵做着各种生产前准备工作的同时,安氏也在做着各种准备。
安氏心里最是明白在这种时候,苏云朵最希望的是什么,自然是最亲最爱的人陪伴在身边。
只是陆瑾康如今正在从边城回京城的途中,算算出发时间,安氏觉得陆瑾康是无论如何也是赶不及回来陪伴苏云朵。
安氏打算接宁氏来镇国公府住几日,陪伴苏云朵,直到苏云朵平安生产。
宁氏生过四个孩子,在生育方面也算是个经验丰富之人,又是苏云朵的亲娘,在苏云朵经历生产痛苦之时有亲娘陪伴,怎么说也能给她以安慰。
请宁氏来镇国公府小住的事,早在宁氏亲自前来送催生礼那日就已经说定了。
事实上,宁氏九月初五就将府里的事务重新交给陆老太太,她自己收拾包袱来到镇国公府,住进啸风苑。
这些日子时刻陪伴在苏云朵身边,虽说偶尔唠叨了些,不过的确给苏云朵带来了不少安慰。
宁氏不是个闲得住的人,却也不算是个喜欢指手画脚的人,虽说住进了啸风苑,也就是陪着苏云朵说说话,对于啸风苑的事务却是一丝儿都不沾边,更多的时候是替苏云朵肚子里的外孙做小衣裳。
宁氏本就是个手巧的人,绣艺更是精湛,做出的小衣裳自然件件都漂亮得让人惊叹。
看着专门为孩子准备的衣柜中越来越多的小衣裳,苏云朵觉得就算她肚子里怀的是双胎三胎,这一柜子的小衣裳也穿不完,更何况她肚子里真的只有一个!
九月十四这日,苏云朵与前来请脉的神医谷主又一次就催产之事进行了一番交流,自然又被谷主喝斥了两句同路人是再次闭嘴,继续等候肚子里的猴儿。
待谷主走后,苏云朵回头看到宁氏又在飞针走线,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娘,快歇歇吧,别累着了眼睛!你看那柜子都快装不下了,你家外孙哪里穿得了这许多小衣裳!”
宁氏手中是件小夹袄,她正往上面绣花,绣样是她自己亲自描的,再有几针说能完工了,听了苏云朵的话,连头都没抬道:“只剩下最后几针,马上就好!你可别看衣裳多,小孩儿一日不知要换洗多少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云朵曾经在产房和育婴房实习过,自然知晓无法自己控制屎尿的小婴儿每日需要换洗无数次,可一柜子有小衣裳,还是觉得太过夸张。
不过她清楚宁氏是个闲不住的,只是不希望宁氏太累,毕竟做针线,特别是绣如此精致的图案实在很费眼力。
再说小孩儿长得快,这小衣裳穿不了几次就会小了,又何必花费如此大的精力绣花?
待完成手中的绣工,宁氏将小夹袄展开,细细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件夹袄是苏云朵亲手做的,只是因为觉得小孩儿长得快,穿不了几次,故而没打算绣花,今日苏云朵让白桃带着小丫环给小衣裳、尿布进行烫洗晾洒的时候,正好被宁氏看到了,一心要将小外孙打扮成小仙童的宁氏正好想到一画很不错的绣样,于是就将小夹袄拿了过来,将脑子里的绣样绣了出来。
“怎么样?好看吧!”将夹袄在苏云朵面前的小几上铺开,宁氏略有些得意。
苏云朵点头:“娘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虽说觉得小婴儿的夹袄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不过这件夹袄在宁氏的巧手点缀之下,让苏云朵觉得有了一种质的飞跃,她这一声赞叹还真是由衷而生。
宁氏满意地将小夹袄交给白桃,今日外面天气很好,阳光灿烂,正是晾洒的好时候。
待屋里只剩下母女俩,宁氏盯着苏云朵眉头微蹙。
别看刚才神医谷主来给苏云朵诊脉之时,宁氏不发一言,似乎一直只埋头绣花,但是苏云朵与谷主所探讨的事情却一字不差地落入宁氏的耳中。
苏云朵被宁氏看得有些心虚,不由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弱弱地问道:“娘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宁氏默默地收回目光,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娘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也比娘更懂医和药,可是女人生产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不到迫不得已还是别用催产药。”
宁氏这是第二次听到苏云朵与谷主商议催产之事了,对苏云朵的这份执着很是不解。
苏云朵自是明白催产药对生产有利有弊,自然不会贸然用药,更何况今日与谷主这一番探讨之后,心定了许多,自然不会再找催产药的主意了。
原本以为自己与谷主探讨的时候,宁氏正埋头绣花,而且他们说话时的声音也不算大,又离宁氏有些距离,宁氏应该并不知道自己与谷主说了些什么,却没想到宁氏将她与谷主探讨的事听了个清清楚楚,看着宁氏担忧的神色,苏云朵不由地有些歉然,伸手挽住已经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宁氏胳臂,将头轻轻靠在宁氏肩头保证道:“娘放心,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用催产药!”
苏云朵肚子里的孩儿看来是个贴心的,同时也不愿意自己成为过期妊娠儿,当日半夜时分苏云朵就发动了。
说是半夜发动,事实上用过晚膳没多久,苏云朵就隐隐地有了一种预感,因为不但肚子多了一种下坠感,腰也多了一种酸涨感。
虽说这是两世第一次生育,前世的护理经验和知识都在告诉她,生产在即。
不过苏云朵并没有表现出来,更没有告诉宁氏,只是让当日守夜的杨妈妈往稳婆那边带了个口信,让她们抓紧休息。
稳婆们得了消息,自然明白这预示着什么,心里对苏云朵更是多了一份赞赏。
作为初产妇,能在临产之即如此冷静,还真是少之又少。
虽说苏云朵是初产妇,从发动到生产总要有几个时辰的痛苦经过,但是既然苏云朵有了发作的迹象,她们哪里还能歇息,三人急急来正房先给苏云朵摸了摸肚子,确定苏云朵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生产,却依然没有去歇息,自是分头准备起来。
见稳婆们出去就开始分头准备,苏云朵无奈地摇了摇头,特地吩咐杨妈妈出去叮嘱一声。
如今她不过只是有了那么一点感觉,真正发动只怕要到半夜甚至明日,没必要这么早就惊动大家。
稳婆们得了吩咐不由面面相觑,这么心大的初产妇的确第一次见,只得按照苏云朵的吩咐,将这个消息先瞒住,三位稳婆去产房里确定了一番之后,最终各自回到自己的屋里歇息不提。
因为苏云朵及时阻止了稳婆们,苏云朵肚子有动静的消息,最终只有三位稳婆和啸风苑守夜的婆子丫环知晓,连住在苏云朵隔壁的宁氏都没有被惊动。
知道苏云朵有了动静,今日在屋里守夜的杨妈妈和白葵、白芍自是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目不转睛地盯着苏云朵的表情。
苏云朵倒是沉静得很,虽说肚子的坠感和腰的酸涨都让她很有些不适,不过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强迫自己闭眼歇息。
还真别说,守在她床前的杨妈妈很快就听到了苏云朵绵长的呼吸声。
见苏云朵虽说眉头微蹙,不过却确确实实睡着了,杨妈妈不由长松了口气。
她生育过好几个,自然知晓生孩子可是件体力活,苏云朵这时候还能睡着,真是天大的好事。
杨妈妈看了眼睡过去的苏云朵,转向白葵和白芍做了个手势,催促两丫环抓紧时间去外屋眯上一会,苏云朵的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进入产房,这个时候能眯一会是一会。
第788章 生产
白葵、白芍都太她们年轻,尚未见识过女子生产之事,这种关键时刻杨妈妈当然不会放心让没经过事的丫环在床前守夜,自是由她自己守在苏云朵床前才能放心。
白葵和白芍自从得知苏云朵肚子似乎有了动静开始,心里就紧张得不行。
这会儿虽说明知杨妈妈让她们去歇息是一番好心,可她们哪里能睡得着?
这种时候还能睡过去的,想来也就面前她们的这位主子!
白芍是在苏云朵与陆瑾康成亲之后才来苏云朵身边侍候的,不过算起来也有快两年时间了,虽说在丁嬷嬷和苏云朵的调教之下,比之以前不知要从容沉稳了多少,不过到底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自是既紧张又慌乱,这会儿连手都有些发抖。
白葵看着比白芍要好些,可就她那个不错眼盯着苏云朵的眼神,杨妈妈心里还能不知道,白葵这丫环心里也是紧张着呢!
两个丫环的表现,杨妈妈表示很无奈,见两人都不愿意出去休息,倒也不再强求,只默默地示意两丫环随意,她自己则在苏云朵床前的踏板上坐下,身子轻轻靠着床沿微闭着眼。
杨妈妈这个样子看似放松实则脑子里在飞速转着,她将今夜可能发生的情况在心里细细理了一遍,片刻之后重新睁开眼睛,对着与白芍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的白葵招了招手,待白葵手脚并用无声地来到自己身边,将嘴贴在白葵耳边轻轻交待了两句。
白葵听了连连点头,重新无声地回到白芍身边,将白芍拉了起来,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里屋。
两人出了里屋,白葵在白芍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白芍点头,白葵悄然出门匆匆往小厨房去。
白芍则继续在外屋的守着,只要里屋有动静,白芍就会第一时间进去侍候。
白葵往小厨房去,自是得了杨妈妈的吩咐,虽说这段时间小厨房加强了值夜的人手,一旦正房有什么需要,小厨房很能按需送过来。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故而杨妈妈特地让白葵往小厨房跑这一趟。
啸风苑这边的动静再小也牵动着正和堂内安氏的心。
三位稳婆虽说按苏云朵的要求歇下了,可歇下之前的那一番动作,还是让安氏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特地叮嘱守夜的红袖夜里警醒些,不管啸风苑有什么动静,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将她喊醒。
随着时间流逝,上半夜悄然过去,床上的苏云朵除了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哼,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外屋的白葵和白芍渐渐地有些熬不住了,两人终于还是歪靠在外屋的榻上打起了瞌睡。
里屋的杨妈妈则时不时站起来走上两步,让自己保持清醒,以防自己也跟着睡过去。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就在以为又一夜风平浪静的时候,床上的苏云朵蓦地睁开眼睛。
虽说表面上苏云朵不过只是睁开眼睛,并无其他任何动作,杨妈妈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苏云朵睡了过来,赶紧上前问道:“主子可是要起夜?”
苏云朵脸上露出一丝窘迫:“我,我下面好像的褥子湿……”
褥子湿了?
杨妈妈先是一愣,尔后大惊,主子这是破水了!
见苏云朵像是要像是要从床上起来,赶紧伸手扶了一把,嘴里急切地呼喊着正在外屋歇息的白葵和白芍。
白葵、白芍虽说歪在榻上睡了过去,其实睡得并不深,杨妈妈一喊两人就惊醒了过来,忙不迭地从榻上下来跑进了里屋。
见两丫环脸上既懵懂又慌乱,杨妈妈自知此刻自己不能慌,于是一边让白癸去请稳婆医女,一边与白芍先扶了苏云朵去小解。
宁氏就住在苏云朵的隔壁,苏云朵屋里的动静自然首先惊动了她,在杨妈妈还在吩咐白葵、白芍的时候匆匆穿好衣裳冲进了苏云朵的屋。
原本以为苏云朵只是开始发动,却没想到居然已经破水,而三个稳婆一个都还没到位,不由皱眉道:“稳婆呢?这都破水了怎么还没来?”
“睡前只觉得肚子有种坠坠的感觉,我就让稳婆们先去歇着了,这会儿虽说破了水,却依然不觉得……哎哟!”苏云朵正要说自己并没有觉得肚子疼,阵痛却在此刻突然降临,不由抱着肚子叫出了声。
虽说疼痛突然降临让苏云朵有些猝不及防,却也让苏云朵拎着的心微微安定了些许。
虽说这是苏云朵两世第一次面临生产,却并不表示她没有生育经验,前世产房的实习经验告诉她,先破水相对先见红风险更大,相对地也比较危险,特别是像她现在这样,似乎还没感觉到什么阵痛,情况更加危险。
如今既有了第一拨阵痛,说明情况还不算太坏。
宁氏和杨妈妈都是有丰富生育经验的人,自然都明白女人生产之时先破水阵痛绝非好事,如今见苏云朵喊疼,两人各自舒了口气。
杨妈妈见宁氏接替了白芍的位置,赶紧吩咐白芍往小厨房去一趟,让小厨房赶紧给苏云朵送产前餐来。
趁着阵痛还不算密集,要赶紧让苏云朵吃些东西,胃里不空,才有力气生产,可不能生到半途没了力气,那可是生产中的大忌。
此刻稳婆和医女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见杨妈妈和宁氏扶着脸色发白的苏云朵要回床上躺着,赶紧阻止,几个人扶着苏云朵就进了早就灯火通明的产房。
既然已经破水,自是不能再让苏云朵走动,在孩子出生之前,不但要防止羊水流尽,还要尽快地让孩子出生。
生产前见红意味着孕妈即将临产,不过见红离宝宝出生尚有一段时间可以给孕妈做准备,所以故而先见红分娩是比较安全的。
破水则意味着宝宝马上就要出世,如果不能及时的产下小宝宝就很可能造成胎儿氧气供应不足,引起大脑损伤,甚至死亡。
作为稳婆自然都见识过苏云朵这样先破水的情况,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对胎儿和产妇带来的的危害。
这种情况稳婆一般就会动用催产药,以增加产妇子宫的收缩,让胎儿尽快出生。
不过因为之前苏云朵一直有与神医谷主探讨使用催产药,在谷主前来诊脉之前,稳婆们倒还算稳得住,没有直接给苏云朵使用催产药。
很快神医谷主来了,安氏等人也接二连三也赶来了啸风苑。
听说苏云朵已经破水,无不惊讶。
只要有生育经验的人都知道生产破水预示着孩子就要出世,而她们却才听到苏云朵发动的消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云朵先破了水!
苏云朵早些日子就与安氏说好,若她已经进入产房,请安氏阻止大家进产房探望。
虽说无法阻止所有的人进产房,也无法让这间产房与前世的产房媲美,苏云朵也只能尽量减少生产的风险。
她可不想人来人往,将她此前下的那一番消毒功夫破坏殆尽。
随着时间推移,阵痛在加强,有了亲生经历,苏云朵终于明白生产之时有的妇人会破口大骂,也的妇人会哭着喊着不生了,实在太疼了!
这种疼痛远其他伤痛来得猛烈,苏云朵前世今生都是个比较怕疼的人,每一次阵痛对她一溜来说都是一次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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