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人在勃泥城,她与陆瑾康以及她管着的大房名下产业的年度总账也需要核算盘点。
除此之外,苏云朵还得为“云裳”设计新款,这些新款可不仅仅只为了京城的“云裳”,同时也是为了勃泥城和庸城的“云裳”。
为了与苏云朵进行更好的合作,杨傲群这次可是下了大血本,特地办了个制衣坊,招了七、八名绣娘日夜赶工,专为勃泥城和庸城的“云裳”制作精美的服装和饰品。
就算只是为了与杨傲群合作,苏云朵也得多设计些新款式。
她前世为了缓解工作压力,工作之余对汉服唐服等古装多有研究,设计起服饰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于是在大帅府猫冬的苏云朵也没有比之前清闲到哪里去,不是在书房写写算算画画,就是与杨傲群一直商量着往京城去的年礼。
偶尔还会与杨傲群相约着去青桂苑陪曾茹说说话。
曾茹在三月份与陆瑾焙成亲之后只在京城待了不足一个月就跟着陆瑾焙来了勃泥城,她京城生京城长,开始的时候对北地的生活很有些不适应,待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些,却发现有了身孕,如今差不多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虽说稀罕北地不同与京城的漫天大雪,却也不敢贸然出门,每日里只窝在房里与丫环婆子给肚子的孩子做些针线,日子过得很有些无聊。
曾茹这是第一胎,虽说她来的时候带了奶嬷嬷也带了过的婆子,方氏到底不放心,在得知曾茹怀孕的喜讯之后,又特地送了两位嬷嬷过来勃泥,又持特地给苏云朵单独写了信,请苏云朵多照顾一二。
虽说作为长辈的小徐氏也在勃泥城,方氏却更信任懂医的苏云朵,再说小徐氏在怀着孩子。
也不知是怀相本不好,还是小徐氏自作,总之小徐氏这一胎怀得颇为艰难,特别是在交了大帅府的中馈之后,隔三差五地请大夫,这几个月几乎就在旭辉苑保胎了。
这样的小徐氏开始的时候着实给掌管中馈的杨傲群带来压力和烦恼,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反倒因此省了她与苏云朵去旭辉苑晨昏定省。
小徐氏倒是想借身子不适折腾苏云朵和杨傲群,被陆名扬一封信“骂醒”的陆达哪里敢再由着小徐氏,亲自吩咐小徐氏身边侍候的人好生侍候小徐氏,不让任何人去打扰苏云朵和杨傲群。
为此苏云朵曾经随口问过陆瑾康,陆瑾康则淡淡一笑回了苏云朵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知晓利弊轻重总算还有救。”
苏云朵知晓陆达为何没有插手康云牧场,自然明白陆瑾康此刻所说的这个还有救的人是陆达,虽说心里有些快意,却还是嗔了陆瑾康一眼,有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
“好了,说他们多没意思,快来看看这是什么?”陆瑾康最不耐提陆达和小徐氏,从自己怀里拿出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苏云朵。
自来勃泥城,特别是苏云朵不再出城之后,陆瑾康总是三五不时从外面给苏云朵带些有趣的小玩意,有时是价值不菲的首饰,有的时候却是在军营里跟别人学着用草编的小动物,总能博苏云朵会心一笑,只不知这盒子里的又是什么。
盒子不大,不过只是个寸方的小盒子,里面会是什么呢?
看着手中这个用檀木做成的精致小盒子,苏云朵心里隐有猜测,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待她在陆瑾康的催促下打开盒子,眼睛不由一亮,里面是一只镶钻戒指,且还是极其稀罕的粉色彩钻!
苏云朵眼中的光芒,令陆瑾康明白这个礼物很得她的喜欢,却故作不知问道:“可喜欢?”
看一眼静静躺在盒子里的钻戒,再抬头看一眼陆瑾康,苏云朵虽说心里百感交集,面上却满脸欢喜。
前些日子陆瑾康不知从哪里淘了些宝石回来,苏云朵居然在里面找到了几颗晶亮的钻石。
虽说没有经过打磨的钻石在一堆蓝宝石红宝石之中看着并不起眼,却远比蓝宝红宝更吸引苏云朵。
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看到钻石,想起了前世那句举世闻名的广告语,嘴里不由喃喃出声:“钻石垣久远,一颗永流传”。
苏云朵的声音虽不大,却还是被耳力超凡的陆瑾康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瑾康得到这些宝石的时候,也没仔细看,见苏云朵拿着颗宝石喃喃自语,自是很是惊讶。
这种被称之为金刚石的宝石他自是认识的,虽说在阳光下可以发出美丽的七彩光芒,却因为强度太大极难切割打磨,几乎无人对其进行开发。
苏云朵自然知道以这个世界的工艺,钻石很难得以应用,遗憾之余却还是难忍心痒,信手画了几张钻戒的设计图以慰自己心中之憾,却没想到,陆瑾康却不动声色地将钻戒做了出来,虽说切割打磨的工艺显得有些粗糙,却依然令苏云朵十分惊艳,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抚摸着被陆瑾康亲自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苏云朵总是明白她当时的说辞并没有能够蒙蔽陆瑾康,心里有些怯怯,不由地检讨起那日自己有关钻石的论调有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虽说陆瑾康是自己的夫君,是她这一辈子同床共枕的男人,可是穿越这种事情太过玄幻,苏云朵并打算对他坦白。
这些年虽说苏云朵折腾出了不少东西,却都只是些与吃穿用有关的东西,更因为身边有孔老大夫、神医谷这种存在的加持,并不会让她太过引人瞩目,最多也只是让人觉得她比较聪慧,也比常人更有心。
确定陆瑾康并没有怀疑什么,苏云朵不由暗自舒了口气,以后真要注意着些了,除现有的这些,她还是别再折腾其他新东西了!
心里安定下来,苏云朵把玩着陆瑾康的手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自己戴了钻戒的左手问道:“夫君只做了这一只吗?”
苏云朵当日信手画的是对戒,男女虽是不同款式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陆瑾康闷声一笑,从怀里又拿出一只檀木小盒子,苏云朵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只男式的钻戒,与自己手上戴的这一只正是一对!
“当日看到你画的这个指环设计图,就想到在少时曾经看过的一本书,虽然记得不是十分清楚,隐约似乎记得那书中说在大海的另一边成婚男女有带指环的习惯。
那日看到娘子作的图我看了很是喜欢,更喜欢娘子那句‘钻石垣久远,一颗永流传’的话,便拿了娘子画的图找了勃泥城最好的首饰匠做了这两枚指环。”陆瑾康含笑看着苏云朵将这枚男戒替自己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嘴里解释道。
如此说来自己画戒指并不算唐突,苏云朵眼底微光一闪,心头顿时大安,不由又多了一嘴:“那么夫君可在那书上看到为何这指环要戴在这个手指上?”
苏云朵本以为陆瑾康会给出正确答案,不料陆瑾康却摇了摇头,举起左手兴致昂然地看着苏云朵,一脸求解答的模样。
苏云朵心里微愣,既然他从书中看到过有关戒指的描写,为何会不知道婚戒戴在无名指的意义呢?
那么自己要不要给他解答呢,自己给出解答,会不会引起陆瑾康的怀疑呢?
犹豫不过只是片刻,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索性有陆瑾康的闲书前在,苏云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次说个清楚明白:“我也曾经看过一本闲书,看过比夫君知道的要多些,西方人成亲的时候会互赠戒指,也就是咱们所说的指环,西方人叫戒指。
成亲时互赠的戒指叫婚戒,成亲之后的男女将婚戒戴在无名指上,是相传此指与心脏相连,最适合发表神圣的誓言。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无名指上有重要穴道,戒指戴其上可以适度按压肌肉,有安定情绪之效。”
这个世界的男人,特别是习武之人,有戴板指的习惯,相比与厚重的板指,如今戴在陆瑾康左手无名指上的这枚戒指就算得有些太过秀气了。
这也正是陆瑾康先时并没有直接拿出来的原因,可此刻听了苏云朵的话,陆瑾康打定主意要将这枚戒指日日戴在手上直到永远!
苏云朵与陆瑾康左手的婚戒自然很快被杨傲群发现了,这日她拉住苏云朵指着她手上的戒指,脸上满满的都是求知:“大嫂手上这指环可是有什么说法?”
苏云朵倒也不瞒着杨傲群,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钻戒含笑将那日与陆瑾康说过的话改编成故事说了一遍,听杨傲群恨不得马上也去做一对婚戒来给自己和男人戴上。
杨傲群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苏云朵偶尔会给大公主的鑫万福设计首饰,还是大公主和六皇子代表珍贵妃给陆达送行时无意的一句话,才得知当日她头上的首饰居然是苏云朵的杰作。
既然得知苏云朵还有这样的能耐,早就计划着要在北疆开家首饰铺的杨傲群自然要人尽其才,在苏云朵来勃泥城之前,一家名为“花容”的首饰铺就已经低调开张了,而苏云朵抵达勃泥城之后,因杨傲群之邀还真也抽出空来为“花容”设计了好几款饰品,虽说不至于款款大卖,却也着实提高了“花容”在勃泥城的知名度,当然杨傲群也不会让苏云朵白做,硬是给了苏云朵“花容”两成干股,任苏云朵如何推辞都无济于事,自得将这两成干股收了下来。
“花容”继“云裳”之后成了苏云朵与杨傲群的第二个合作项目,也是苏云朵与曾茹的第一个合作项目。
没错,曾茹也在“花容”投了资,只是她手上能用的资金不多,只占了三成股,剩下的五成股是杨傲群的。
既然婚戒有如此美好的寓意,杨傲群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婚戒率先在勃泥城流行起来,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待苏云朵与陆瑾康重返京城,戒指已然成了一种时尚。
第840章 当浮一大白
随着年节的临近,陆瑾康与苏云朵商量着要去葛山村过年,这让苏云朵既欢喜期待又有些担心。
想起在葛山村的苏泽臣和宁华有,苏云朵自是希望去葛山村过年的。
可是他们真能离开勃泥城去葛山村过年吗?会不会太任性了呢?陆达绝对不会同意的!
待听了陆瑾康的计划,苏云朵不由暗自摇了头,这人居然打算直接瞒着陆达,来一个先斩后奏。
这哪里能行得通嘛!
就算苏云朵再怎么期待回葛山村过年,这个时候却也不能也不敢任性,嗔了陆瑾康一眼道:“天寒地冻出门多有不方,还是在勃泥城过年。再说,你也不能缺席除夕宴!”
陆瑾康垂眸默默地看了眼靠在自己怀里的苏云朵,苏云朵该不会是以为他只是空口说白话吧!
他是真心想要陪苏云朵去葛山村过年的!
因为前期工作抓得紧,勃泥城的防务体系基本已经落实,接下来他可以腾出将近两个月时间,这长达两个月的时间,比起留在勃泥城看不愿看的脸,不如去葛山村看看孔老头子的那张老脸!
至于军中除夕宴,有陆达和陆瑾臻,少个他多个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京中的天使,圣上的赏赐和关怀必能传达给军中将士。
“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会有你没你都一样?!”苏云朵不由伸出手指戳了戳陆瑾康坚实的胸膛:“以前你人在京城也就罢了,如今你人在北疆却避而不出,军中将士将如何看你,你后续的工作又该如何展开?作为镇国公世子,总有一日统领这北疆军,届时又当如何服众?!”
虽然苏云朵说得都有理,陆瑾康却依然不以这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他只想满足苏云朵的心愿,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很想去葛山村的,她不提不说不等于他不知道,心里觉得微微有些酸痛,手臂微微紧了紧,轻笑一声道:“父亲正值壮年,待轮到我来北疆统领至少还得十几二十年呢!届时军中只怕早已物是人非了!”
苏云朵怒嗔了陆瑾康一眼,就算届时军中早就物是人非,可雁过留声,陆瑾康若真的不顾军中将士,陪着她去葛山村,必将成为他日之诟病之因。
必须在风声传到陆达那里之前,将掐灭陆瑾康的这个计划。
陆瑾康却有着他自己的坚持,刚入腊月就吩咐九儿、春雨开始筹备前往葛山村过年事宜,他自己则冒着大雪带着一帮人马继续开展工作。
颇有些无奈的苏云朵,只得找宁忠平商议此事,宁忠平听到陆瑾康的安排,心里既为苏云朵高兴,毕竟如若不是为了苏云朵,陆瑾康自不可能会生出这样的打算,却不能听之任之,甚至连风声都不能传出去,自是找到陆瑾康好一番劝说:“……我知你的出发点是要让朵朵开心,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置军中将士不顾,别人也许不会说你什么,可想世人会将罪过加诸于朵朵身上,你真忍心让朵朵背上骂名?”
陆瑾康浓眉紧皱:“是我自己想要去葛山村过年,与娘子何干?!”
宁忠平摇了摇头:“如果朵朵此时人在京城,自然与朵朵无关!我可不相信你连这点都想不到!”
“娘子不会在乎的!”陆瑾康其实是有些担心,可他更希望苏云朵能够过得随心所欲,同时也坚信自己能够替苏云朵挡住风刀和霜剑,面对宁忠平的诘问,他心里就没有开始那么有底气了,语气也就软了下来。
宁忠平自然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陆瑾康是将自己的劝听了进去,倒也不再多言,只让他好生考虑,他是要给苏云朵一时的开心,还是要保苏云朵一世的顺遂。
一时哪里能与一世相提并论?!
陆瑾康心里清楚,若是他执意要去葛山村,苏云朵也必定会高高兴兴地与他同行,可如此一来必将给自己和苏云朵都带来负面的影响。
就算苏云朵不乎别人的眼光也不会在乎别人如何议论,可他如何能忍心因为自己的任性可让苏云朵被人指指点点?
有的时候陆瑾康是真的十分痛恨自己的身份,若他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又何需考虑这么多?!
偏他是镇国公府世子,是勃泥城这座大帅府的少帅,他人既在勃泥城,就由不得他任性,除夕之夜必得陪着陆达参加为军中将士举办的除夕宴,代圣上鼓舞士气,慰抚将士们无法返乡归家与亲人团聚之憾。
得知陆瑾康终于打消了前往葛山村过年的打算,苏云朵自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对着宁忠平竖起了大拇指:“多亏小舅,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劝得住夫君。”
宁忠平嗔了苏云朵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你自己不想留在勃泥城有心想去葛山村过年,你有的是法子劝服!我可是告诉你啊,赶紧地将你那些小心思收起来,安生在勃泥城这边陪着子健。有哥儿县试的事你也别再操心,这次过去我会安排妥当的人陪着有哥儿。”
苏云朵不由睁大了眼睛,宁忠平这是连她二月份去秀水县陪宁华有参加县试的行程也给否决了:“小舅,这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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