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德有些害羞,你们可不要吓到她。她现在可是我最爱的人。”
唐吉诃德海贼团顿时就炸了窝。
“多菲!!!”琵卡是第一个惊声尖叫起来的,他那刺耳的高音激得好几个人都打了个哆嗦,“哦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刚才听到了什么!这不可能!这种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呋呋呋呋,冷静下来,琵卡,这么失态的样子可不像你。”多弗朗明哥依旧大大方方地搂着怀里的少女,大手像是安抚又像是调笑一般在少女的肩头捏了捏,“你难道是对我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这可太让我失望了,我可靠的部下琵卡。”
“既、既然多菲你都这么说了……”
琵卡像一个花季少女一样忸怩了两下,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但是多菲,怎么能让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接近你?”迪亚曼蒂对少女投去饱含敌意的视线,钢针一样扎在她脸上,“就算她的能力再好用,你也对她有些信任过头了……”
“这是在质疑我吗,迪亚曼蒂?”多弗朗明哥脸上笑意更深,“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成这样的话我可是会不高兴的。你这么聪明,不该是这么浅薄的人,迪亚曼蒂。”
迪亚曼蒂一下子就哑口无言起来,两颊甚至浮起了一抹可疑(而又恶心)的红晕。
“当然!聪明的迪亚曼蒂大人当然不是那么浅薄的人!我没有任何质疑你的意思,多菲,我只是发表一点自己的小看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迪亚曼蒂永远是你最可靠的后盾!最值得信赖的部下!”
原本正在把头往少女那边探的托雷波尔闻言顿时一个180度大回头,刷的一下把自己黏黏糊糊的脑袋凑到了迪亚曼蒂面前,那两滴摇摇欲坠的大鼻涕几乎都要滴到迪亚曼蒂脸上。
塞尼奥尔不动声色地和迪亚曼蒂一起往后退了一大步。
“呐呐~迪亚曼蒂~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托雷波尔故意将自己的脸又往迪亚曼蒂那边贴了贴,“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自己是多菲‘最可靠的后盾’和‘最值得信赖的部下’?呐呐,我听错了对吧?是我听错了吧?迪亚曼蒂你根本没有那么说吧?”
“你靠太近了!托雷波尔!”
迪亚曼蒂一脸嫌恶地用自己的剑柄抵住托雷波尔,不让这个黏糊糊的鼻涕虫再靠近自己半分。接着他一拍胸口,露出了极为傲慢的表情。
“我当然是那么说了!怎么,有错吗?我迪亚曼蒂大人当然是多菲最值得信赖最可靠的部下!你有意见吗?”
“呐呐,我当然不同意了!”托雷波尔拖长了声音,“明明我才是多菲最值得信赖的人!”
“哈???”
迪亚曼蒂顿时瞪圆了眼睛,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一边的琵卡也不干了。
“迪亚曼蒂——!”他尖细的声音直上九霄,“多菲明明说我才是最可靠的!”
“谁说的!他说的是我!”
“不对!明明是我!”
……几个大男人顿时掐成了一团。
塞尼奥尔面无表情地目视远方,仿佛自己和这帮家伙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上。
真蠢。
他想。
为这种小事在少主面前闹成这样实在太难看了,反正真的遇到事情的时候,多菲自然知道谁才是他最值得信赖的部下。
想到这里,塞尼奥尔不动声色地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好了。都是家人,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多弗朗明哥喝止了几乎要打起来的几人,他搂着少女坐到了最上首的位置,抱一只小猫似的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亲昵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指尖调笑般扫弄着少女的眼尾,捏着那长长的睫毛。
“他们就是我最亲近的家人(family),你也瞧见了,怎么样,都是很有意思的人吧,罗莎?”他带着几分坏心眼地扯了扯少女的睫毛,“嘿,罗莎,作为我的爱人,今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一直如同人偶般偎依在多弗朗明哥怀里的少女,听到这一句话才终于抬起头来。她用那双玫瑰红的眼瞳注视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去掐住了他的脸,露出一个迷蒙的笑容。
“多菲。”她懒洋洋地拖长了音调,“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坏心眼的男人了。简直就是一个坐拥三千佳丽还指望自己后宫不要起火的贪心皇帝。明明就知道大家都喜欢同一个男人的情况下,不管怎么样都是会打起来的。真是的,你的部下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好可怕好可怕,果然男人争起宠来比女人残酷多了呢。”
“但你还是会答应我的,不是吗?”多弗朗明哥面上笑意更甚,他抚着少女的脸庞,语气越发地戏谑起来,“哎呀,你在发抖啊,真是惹人怜爱。不过,就算是再怎么可怕你也会为我忍耐下来的,对吧,我的玫瑰。”
“所以你这家伙真是坏死了。”
少女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住男人的手腕,仰起头来,轻轻搂住多弗朗明哥的脖子。
“是呀是呀,我会和他们好好相处的。”名为罗莎琳德的少女凑过去,在男人的嘴角印下了一个亲吻,“谁让我最爱你了呢。”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地低笑起来,反手扣住少女的脖颈,一低头就要来一个真真正正的深吻,然而,少女却竖起一根雪白的手指,拦在了他的唇前。
“不过,多菲你也要好好保护我才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艳丽的笑,“因为,你也最爱我了,不是吗?”
听到这样一句话,塞尼奥尔终于正视了那少女。
平心而论,那的确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小人儿,白金色的鬈发一直垂到腰际,肌肤白得就像是上好的玉器,迎着阳光呈现出一种微微透明的质感,大大的眼睛是玫瑰的红色,这样仰着头望着多弗朗明哥的时候,就像是骤然盛开的花,那脉脉柔情似乎就要满出来了一样。
她的美是单薄的,脆弱的,清雅的,像是深海里的一捧珍珠,也像是落在庭院里薄薄的一层新雪。然而她的笑却并不是那样的。那笑里有不和年纪的妩媚,也有一些更为黑暗的,几乎可以称为难以揣测的东西。
那种奇怪的违和感让塞尼奥尔无意识皱起眉头来。
然而多弗朗明哥却像是很满意她这个笑一样,笑容拉得更大了,他嘉赏似的揉了揉少女的后颈,用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从别人的角度看来,那姿势简直就像是把少女整个环在了自己怀里一样。
“是啊。我当然最爱你,我的玫瑰(rosa)。”他的语气越发亵昵起来,“而且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爱你。谁让你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可爱了呢?”
“……坏心眼。”
少女轻轻地抗议了一声,而后收起了阻隔在二人之间的手指。
于是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接起吻来。
塞尼奥尔:“……………………”
满脸都写着冷漠。
第179章 不是每一个渣皇的弟弟都是果郡王。
恋爱使人失去理智。
塞尼奥尔再次确信了这一点。
这些天来,多弗朗明哥和那个名为罗莎琳德的少女简直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整天都黏黏糊糊地凑在一起,不管到哪儿都不分开,那种旁若无人的甜腻氛围……简直都让他觉得恶心了。
显然,也不只是塞尼奥尔一个人觉得他们这个状态很恶心。当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餐桌上的时候,唐吉诃德家族的成员似乎都比平时少吃了很多东西。
但是在多弗朗明哥的高压下,并没有人真的敢对这位罗莎琳德小姐做什么太出格的事。
塞尼奥尔猜他们都是在等着什么时候多弗朗明哥会对她动手。
哦你说多菲不是说他真的爱上那朵小玫瑰了吗?
多菲说的话也有人信啊???
当然,家族成员也憋了不少的火气,只等着谁最先顶不住给她使绊子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对罗莎琳德动手的人会是柯拉松。
“来,我给你们两个介绍一下。”
那是在多弗朗明哥第一次向柯拉松介绍罗莎琳德时的事情了。少主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亲昵地捏了捏怀里的少女的脸。
“这是罗莎琳德,我最爱的女人。这是柯拉松,我最亲爱的弟弟。柯拉松你还记得她吧,之前你受伤那次就是她救了你。”说到这里,多弗朗明哥把罗莎琳德搂得更紧了一点,“对了对了,柯拉松他不能说话,罗莎你作为医生,应该也能治哑疾吧?”
不知为何,柯拉松的神情忽然僵硬了起来,塞尼奥尔叼着烟,有些无聊地想着,果然就算是柯拉松,也会介意别人提起他的残疾吧。
只不过,如果能治好也好,每次都要和这家伙用字条沟通也是很麻烦的。
“真是的,多菲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心理医生……说起来这个世界有心理医生吗?啊,算了。反正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还故意提这种要求,太过分了。”罗莎琳德气鼓鼓地伸手掐了掐多弗朗明哥的脸,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柯拉松,“上次治疗的时候我探查过他的身体状况了。他的发声器官都没有任何问题,那就只能是心病了。我可不治心病哦?”
柯拉松微微放松下肩膀,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披在身上那件和多弗朗明哥一模一样的黑色羽毛大衣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越发显得他神色阴郁,难以接近。
然而罗莎琳德却完全没有被他那阴沉的气场吓跑的样子。她甚至笑眯眯地走了过去,友好地伸出一只手来。
“你好,我是罗莎琳德。现在的身份是多菲的女朋友,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柯拉松阴沉着脸看了那只手好一会儿,忽然猛地抬手冲罗莎琳德的脸挥了过去!
如果要给他此刻的表情配个字的话,那一定是一个大写的“滚”。
柯拉松简直是用他全身的力气表达了对罗莎琳德的厌恶与不欢迎,那挥过去的手带起的可怖风声,惊得一旁的托雷波尔和拉奥g都变了脸色。
然而少女却躲开了。
谁也没有看到她那一瞬间是怎么动作的。
塞尼奥尔无意识蹙起眉来,就算是以他的目力,也完全没有看清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确定的是,她躲过了柯拉松的攻击。
这不正常。
塞尼奥尔面无表情地想。
柯拉松作为多菲的亲弟弟,虽然是个异常迟钝平时走路都会平地摔的人,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和武力绝对不弱。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家族里,能在一对一单挑里胜过他的人其实屈指可数。
毕竟,这一位可不是靠着裙带关系坐上“红心”的位置。
居然能够躲过柯拉松的攻击……看来要重新定位一下这个他们原本以为是花瓶的女人了。
柯拉松也怔了一下,接着,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露出了几分认真的意思。
“啊啊,真是烦死了。”罗莎琳德收回递出去的手,鼓了鼓脸颊,“看来弟弟这种生物还真是烦人,这个也是那个也是,难道我这是有什么和‘弟弟’犯冲的体质吗?怎么每个做弟弟的都要欺负我。”
“………………”
柯拉松沉默着攻击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少女却没有再躲开了。
她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没什么表情的看着柯拉松挥过来的拳头。塞尼奥尔留意到,她的眼里没有多少恐惧之色,不如说,面对着几乎要撕裂肌肤的拳风,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与此同时,她的影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如有实质的黑暗在她身后凝结,在那个东西成型的前一秒——
“够了,柯拉松,罗莎。”
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在笑的多弗朗明哥出现在罗莎琳德背后,他的双手正做着一个操控的动作,如果用上见闻色的话,就会发现,无形的丝线正在他的指尖轻轻颤动。
随着他的动作,不管是柯拉松还是罗莎琳德的动作都停住了。
柯拉松的拳头停在罗莎琳德眼前,而罗莎琳德脚下的黑影也再度恢复了平静。
塞尼奥尔知道这是什么。
寄生线,多菲的果实能力之一,就像是把玩提线木偶一样,能够将线寄生到人身上,从而操纵对方的能力。
“多菲?”
罗莎琳德转动眼珠,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多弗朗明哥,无声地表达着她的质疑和抗议。
“呋呋呋呋,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不好好相处可不行。”多弗朗明哥又动了动手指,操纵着两人各自后退三步,这才撤掉了寄生线,“柯拉松,没有下一次了,明白吗?”
“……………………”
柯拉松沉默着,忽然扭头就走。
“好了,你也不要生气了,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我可是会心疼的。”
多弗朗明哥再度伸出手去,将少女抱进了怀里,无比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后背和手臂,像摇晃一个小孩一样,轻轻在怀里摇晃着她。
“怎么,还在生气吗?别闹脾气了,罗莎,柯拉松是我的亲弟弟,我可没法看着你伤害他。我只有这一个有血缘的亲人了,自然不能让人伤他一根头发。”
“………………”
这回连罗莎琳德也不说话了,而是默默地把他望着。多弗朗明哥又揉了揉少女的头,亲昵地去蹭她的脸。
“好了,不要生我的气,嗯?”
“……多菲,真是个好哥哥呢。”
少女偏过头去,塞尼奥尔看不到她这一刻露出了怎样的表情。多弗朗明哥自然也没有看到,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笑着吻上少女的唇角。
“哦?”他低笑,“那有更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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