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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慎见她没认出来，也就没开口。
而等展会进行到半程，不少被邀请的记者，也开始在展馆内，进行了一些专人采访。
虽然顾师师本人不参与，让记者们有些遗憾，但有协会其他人、甚至刘区长接受访谈，也让他们满意而归。
陈家老太太跟陈可欣，则是全程听着顾师师的讲解，边赏心悦目地看画，边扩展水墨常识。
可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有几道身影慢慢靠近，又企图悄悄地远离。
等专心讲话的顾师师注意到，略略回头，就见到对方正尴尬地要转身，仿佛想要逃离的这一瞬。
四目相对，除了尬，就没别的。
不是别人，正是顾家母亲。
她正通红着脸，扯着旁边一对中年男人跟中年女人的胳膊，明显想将他们拉走。
见到是她，顾师师的讲解顿时停了下来，朝正将顾母手从自己胳膊拉走的章盛，略微点了点头。
“师师。”
章盛跟旁边妻子沈云萍，大大方方地问好。
脸上有不少的惊喜跟惊讶。
“没想到，那副画就是出自你手，你竟然画技如此高。”
想到顾江信深夜在朋友圈聊骚求画、以及一堆后来倒霉的事情，章盛就想笑，心里觉得过瘾至极。
自己这外甥女也是有仇报仇的爽快性情中人！
他喜欢这个性。
沈云萍更是笑弯了眼，“之前接到黄川会长的亲自致电，要问我们借那副双十一你送过来的画，我们还觉得有些奇怪，当时虽然你舅舅说这画以后会火成绝版，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火了。”
“我们还想着，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厉害画手。结果，竟然就是你。”
他们刚才想来打声招呼，然后静静看展，不打扰顾师师这孩子。
结果，谁想走到陈老太太的身后，就听见了她的只字片语，发现她就是画家本人。
“我们家的孩子，都没你出息。”
沈云萍大为感慨。
越看，越觉得丈夫的这外甥女跟外甥女婿，都是人中龙凤，又相配又各自有才华。
顾母听到这里，却是恨不能挖一个洞钻进去。
作为亲生母亲的她，只能尴尬地如同一个陌生人，站在旁边听着别人对女儿的称赞，而这些都与她似乎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种处境，简直如同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进行的大批.斗，她已经没法抬起头来了。
她刚是想要走的，却偏偏拉不动这两人，只能全程一声不吭，默默看着地上。
顾母觉得难堪，顾师师也同样觉得不舒服。
幸好章盛寒暄了几句，就领着妻子跟妹妹，去旁边观画了。
“哎呀，我们的小宝贝，今天也超级乖，是不是看着满室的宝贝们，乐不思蜀了？”
陈老太太接过霍司慎手里的孩子，暖了个场。
果然，顾师师一听儿子相关的事，就顿时被逗笑，轻拍了下儿子的屁股，“今天确实文雅，都没凑上去啃画框。”
全程被爸爸抱着，没什么玩具，也没闹腾。
一双圆滚滚的黑眼睛，盯着五颜六色的装饰墙壁，就东张西望，看地比谁都认真投入的样子。
兴起的时候，还咿咿呀呀两声，朝墙壁上指指，好像看懂了什么似的，急着跟他爹讨论一二。
偏偏霍司慎还特别配合，每次都凑着耳朵，听他一边流口水一边嘀咕的不知名东西，时不时点头表示对儿子的肯定。
两父子，自得其乐。
被陈老太太抱走，霍小宝还挣扎了下，有些不舍得离开霍司慎的怀抱。
最后还是老太太塞了块暖玉坠子在他手里，又把链子挂他脖子上，他才被转移了注意力，把爹抛到脑后了。
霍司慎摸了下他的小脑袋，就伸手握住了顾师师的手，捏了捏。
“累了，就回家。”
不管别人，家里就只有他们。
顾师师咧唇，回捏过去，按了几下他掌心，才跟他十指交错地握着。
“嗯，饿了就回去。”
*
【章盛：女才子（大拇指）】
当天回去，章盛就没忍住，在朋友圈秀了一波对顾师师的赞美。
他很低调地没放顾师师的照片，只是放了张展会上拍到的画作，正是他收到的那张双11‘生日’礼物。
虽然是个软广，不算是真正的高深立意名作，但他依旧止不住的高兴。
画还要展出一个月，没法在家欣赏。
晚上他就兴奋地发了朋友圈，拿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看，时不时还要长吁短叹，又忙着回复一群老友的微信评论。
很多京城朋友都在问，‘这是哪位才女’诸如此类的问题，章盛一晚上下来，眉间的皱纹又多了几道。
如果不是他小妹作、蠢，这时候，他就能大大方方地炫耀回复上，‘这是我家外甥女，大神级别画家，一画千金不换的那种’……可是现在，不行了。
章盛叹气无数回。
总算是在一整夜后，抓到了个能让他心里舒服点的评论。
【顾江信：你也去看了。】
章盛顿时撩起了袖子，摩拳擦掌。
【章盛：嗬，你也去了。脸痛吗？】
【顾江信：……彼此彼此。】
【章盛：哼。捡芝麻、丢西瓜，某人瞎了！】
【顾江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章盛气得在床上骂道。
“又怎么了？别看手机，睡觉了。”
沈云萍劝道。
“不行，你手机呢，你给我搜搜现在流行什么网红的骂人话，要气死人的那种。”
“……”
章盛跟顾江信在微信朋友圈，痛骂对方将近两个小时。
来回刷了将近百来条信息，也成了圈中一大奇葩事。
他们俩的不和，索性也是人尽皆知，本来也不是秘密。
只是这来来回回打的哑谜，由一张画引发的骂战，很多人却不知道，起因不是顾母，而是顾师师。
但有些人却是懂的，看得明明白白。
譬如那天没参加展会的顾无双。
她第一时间看见章盛朋友圈，看到这幅画上的署名，就是一愣。
花间。
水墨大触。
联系前前后后的所有事，章盛为何有画，为何帮助花间在京城铺开售卖渠道，又为何参展……以及顾师师为何会帮花间作宣传视频，还有水墨大触怎么就借画讽刺顾江信……种种疑惑，以前没放在心底，现在却瞬间爬上心头，全有了答案！
顾师师就是水墨大触！
顾无双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花间的所有宣传画、包装画，画风相似，都是她的手笔！
而花间……
顾无双迅速跑去书房，翻出家和股份的售卖合同，见到上面花间持股人是刘志超这个陌生名字后，才顿时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幸好，花间不是顾师师所有的。
她替花间作画，应该只是巧合。
否则，她低价售卖家和给花间吞并，不就是被顾师师打得一败涂地，还在帮她数钱吗？
那价格是她当时急着脱手、又因为家和口碑极差，才降到了历史最低。
“幸好，是我想多了。”
但很快，她就被现实打了一个沉重的耳光。
第二天早上，她又翻到章盛的那条朋友圈长楼……
【章盛：以前我最讨厌家和，不准它进家门。现在，我给老婆、女儿都买了。@某人，比你做得好多了。】
顾无双心头一颤。
又往下翻了翻，只见一条明晃晃的戳心评论，刺入她眼帘。
【顾江信：@章盛，是流着我的血，比我优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你也无关。】
【章盛：@顾江信，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厚颜无耻之人！】
只读了两行，顾无双就尖叫一声，“啊！”
她不是傻瓜，这么明显的意思，她读懂了！
家和现在的老板，就是顾师师……！！
她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漂亮的脸蛋直接磕在桌子上漂亮的尖锐三角顶金属烛台上，划出了三道血淋淋的长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明天写个大结局，就撒花完结~么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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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水墨大触的展会举办地十分成功。
展会还没结束，市面上对水墨大触的作品估值就已经被炒作到了惊人的地步。
一幅小品画作也在百万元之上，还有价无市，收藏家们根本无处购买。
画展上被许多人看中、恨不能收入藏阁之中的作品，不是私人所有，就是未面市、不售卖的画家私藏。
众多收藏家们都扼腕顿足，难受不已。
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在展会中多流连忘返几日罢了。
在这样的风风火火后，顾师师也算是功成名就，被身边一群闺蜜们合伙打劫。
当然，庆祝一下，请客吃饭总是要的。
“那就走起。”
顾师师小手一挥，当即决定大方一次。
不仅请吃饭，还请大家去泡温泉。
先爬上高山，然后在山间竹林、云雾缭绕仙境般一样的环境里，美滋滋地泡个温泉，一边品个小酒。
这是趟闺蜜行。
可带家属的那种。
顾师师很少请客，但高兴的时候，难得、稀有地还是可以来这么一个豪华阵容的。
毕竟，她被系统束缚那么久，一直无法离开家里男人身边，靠着充值活着。后来好不容易解脱，又有了新的束缚——定时定点吃奶的霍小宝……
出了哺乳期，顾师师早就想放飞一回，寻找下旅游的乐趣了！
把娃交给霍司慎，所以必须带家属。
“讲真的，嫂子你身材也太好了叭？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从刚才在旁淋浴时候起，霍楚楚就黏上了她。
到现在大家早入了池子，这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还万分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这里并不是公共浴池，整片地方都归山上的民宿所有。
一家一院。
霍司慎包下了十间。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自己人。
因此霍楚楚对此次泡汤的**性十分放心，对嫂子身材的赞美一点不保留。
“皮肤也白，呜呜呜，羡慕……”
“我大哥眼光太毒了，他难道早就发现了你的好身材？”
“果然，大哥就是比二哥聪明了好几个档次。我听说，顾无双是B-cup啊。”
霍楚楚跟她关系不好，了解的也不十分清楚。
但目测还是可以的。
“可我看，她比我小多了，哪里有B，前平后平，我二哥脑袋绝对有坑！”
“听说她这次又花大价钱去国外整容了，还要植皮。”
“嗯，只有A。”
旁边的秦家姐姐开口，用温泉水拍了拍两颊。
“我看过她的体检资料。”
顾师师刚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就被她这话惊呆了。
真是……有职业操守的医生啊……
果然，秦家姐姐环视一圈，就笑了，“她不是我的病人。”
补充说明她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只是没用在顾无双身上。
旁边的秦家妹妹摇头，默默远离她一公分，表示划清界限。
而缩在最角落、总算通过长期努力、成功被顾师师‘小群体’接纳的李忆如，弱弱地举手，“她说自己是B，还跟我们一起去买过内衣，选的B。”
秦家姐姐呵呵一笑，“天真，大A小B没听说过吗？”
李忆如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又咬牙。
“当时她被罗娉婷夸奖身材匀称，还一脸羞涩……”
真是厚脸皮！
顾师师摇摇手，“不要讨论无关人员了。我觉得，还是某个少女怎么跟某位医生关系变得如火如荼的故事，比较吸引人，是不是？”
“嫂子……！”
霍楚楚尖叫一声，脸蛋顿时变成猴子屁股般的红。
秦家两姐妹，也饶有兴趣地看过来。
李忆如跟陈可欣，更是好奇。
“说！否则就把你从池子里扔出去。”
“干脆把她扔到隔壁男池去好了！”
*
隔壁的男汤，同样的话题，也在进行。
一边是霍司慎，一边就是某个医生，还有李家大哥李瑞蒙，以及陈家一位刚归国的少爷陈嘉禾。
霍司慎手边就是一杯红酒。
李家大哥给他刚满上，又要给陈嘉禾倒，但被陈嘉禾屈指点了点，表示不用了。
等转到秦如海，他抓耳挠腮，连平时不喝酒的个人习惯都忘了，拿起来就喝了大半杯。
“说罢。”
“你大舅哥就在眼前，可别错失良机。”
李家大哥笑眯眯地又给秦如海的酒杯满上。
陈嘉禾也拿起杯子，晃了晃里面的酒液，“妹妹瞒着哥哥谈恋爱，做哥哥的总是要调查清楚的。小秦，你也是做哥哥的人，交待呗。”
秦如海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抹了把脸。
“因为……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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