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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侧脸就贴着他的纹身。
闻羡没有发现她在亲沈临戈的时候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她柔软的身躯就在他的怀里，沈临戈嗓子干的冒火，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就忍不了多久了。
他开始认真考虑宋明溪说的话。
把闻羡娶回家。
闻羡还靠着沈临戈发呆，就听到头顶骤然响起了他微哑的声音：“羡羡, 冬天我带你出去玩，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闻羡动了动身子抬头和沈临戈对视, 她眨了眨眼, 认真回答：“我想去看雪，想吃寿喜锅，还想去公园看小鹿。”
沈临戈笑了一下：“那么怕冷还想去看雪。”
闻羡张嘴口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我就去。”
沈临戈微微蹙了眉，他现在要是亲她怕是会忍不住。于是他探手把闻羡往自己怀里一摁, 不许她乱动，还提了一个古怪的要求：“羡羡，我想听你唱歌。”
闻羡一懵：“啊？唱什么歌？”
沈临戈：“都可以。”
闻羡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不确定道:“你真的要听吗？”
沈临戈：“嗯。”
闻羡歪着头思考一下，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张口就唱：“啊啊啊啊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沈临戈：“......”
他身上的火顿时下去了。
他原想着是闻羡用她天使般的声音净化洗涤他的心灵，没想到这小丫头五音不全，开头就走调了，唱到后面还破了音。
偏偏她唱完还睁着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沈临戈，我唱的好吗？”
沈临戈：“...好听。”
闻羡在床上和沈临戈玩了一会儿就挣扎着起床了，她下楼钻进厨房里企图找宋明溪玩，但宋明溪一见她就把她赶了出去。
还高声冲着客厅喊：“沈临戈，你以后要是敢让羡羡下厨房我就弄死你！”
沈临戈：“......”
闻羡眨眨眼：“妈妈，之前都是我给沈临戈做饭吃的，我手艺可好了。”
宋明溪：“以后别管他的死活！”
闻羡乖乖地应：“喔，知道啦！”
沈临戈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本来他在闻羡面前就毫无地位可言，现在回自己家总感觉自己不是亲生的。
但他心里却很高兴，对闻羡好就是对他好。
...
等沈临戈和闻羡回到家的时候天上已挂了几颗星子，月将云层染得朦胧，淡淡的光将天际一隅照得透亮，夜很安静。
闻羡起初是在沙发上和闻仙仙拍手玩，顺便看着朵朵她们整理收拾从明城带回来的东西。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很多东西似乎都由朵朵拿去了另一个房间放着。等朵朵下楼的时候，闻羡忍不住问了一句：“朵朵，那些东西你都放到哪里去了？我想去看看。”
朵朵背对着她应道：“放在三楼右边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小姐你进去的时候小心一点，我还没收拾呢。您别被绊倒。”
闻羡听了就穿上鞋往楼上跑，闻仙仙巴巴地跟在她后面和她一起爬楼梯。
闻羡上了三楼很快就找到了那间房，她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等她看到某一样东西的时候忽然怔住了。
在这个房间的一角，放着沈临戈从她公寓带走的那套小沙发。
她忍不住走进了慢慢地扫了一圈，这时她才发现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带着沈临戈和她的回忆，她为他画的毛巾、杯子、牙刷等等。
初见时她为他画的睡衣、拖鞋。
她曾舍不得丢弃的沙发。
秦赞送给她的怀表。
她给他画的画像，画像上的火柴人拿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他们的物品。
闻羡怔怔看了一会儿忽然向楼梯口跑去，她跑到二楼房门前才停住。沈临戈家里的装修是简单大气的颜色，他们的房门是厚重的黑色。
可如今，这门前却挂上了一块牌子。
上面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羡羡小公主的宫殿。
闻羡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很想哭。脚边的闻仙仙察觉到闻羡情绪不对劲，就绕着她转了几圈，还叫了两声。
在书房的沈临戈被闻仙仙的叫声所惊扰，他开门朝走廊看了一眼。闻羡垂着头站在门前，似乎正在抹眼泪，闻仙仙看到就冲他叫了一声。
在闻羡开始上初中的时候，经常会有男生偷偷摸摸地跟着她回家。闻天霖和常霜曾因此苦口婆心地和好几个人男孩谈过心。
等她上了高中，每天书包里都塞满了情书。
等回了家闻天霖看到桌上的情书就开始唉声叹气，他在那个时候曾问过闻羡一个问题。他问：羡羡将来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孩？
闻羡仍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回答，她说她不知道。
在她的脑中从来没有关于一个她可能会喜欢的人的幻想形象。
那时的闻天霖是怎么回答她的？他说，只要羡羡高兴，以后怎么样都可以。嫁人也好，不嫁人也罢，他和常霜唯一的心愿便是此时他们的宝贝能够快乐。
闻羡委屈地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她现在可以告诉闻天霖。
有的人根本不需要去幻想，当他站在你的面前，就是你想要的最好的模样。
闻羡没注意到沈临戈已经站在了她身后，她的脸侧忽然多了一抹温热的触感，是沈临戈伸手碰了碰她腮边的泪。
闻羡还没回头就被他抱了起来。
沈临戈打开门之后就抱着闻羡进了房间，而无辜的闻仙仙却被挡在了门外，它嗷呜了一声就开始挠门，挠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不理它就耸拉着尾巴下楼找朵朵玩了。
房间内。
沈临戈抱着闻羡在沙发边坐下，他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又盯着她通红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羡羡是不是想家了？”
闻羡摇摇头，很快就收住了眼泪。
沈临戈薄唇紧抿，他皱着眉道：“我们随时都能搬回去。羡羡，我希望你每天都过得快乐。晚上为什么哭了？”
闻羡伸手搂住沈临戈，她贴着他温热的颈侧，细细感受还能感受到他颈侧的动脉在跳动。
闻羡没好意思说自己为什么哭了，她只是贴着他小声地问道：“沈临戈，我们可以结婚吗？我想嫁给你。”
这是闻羡第三次对沈临戈说结婚的事。
第一次是在沈临戈要离开机场，她送他到机场之后他又返回来陪她回家。在车上闻羡第一次问了他，我们以后会结婚吗？
那时的沈临戈问她，她喜欢他吗？
她爱他。
第二次是她从明城回来，她在车上给他发信息，告诉他：我想结婚。
那时的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他，但发完之后她便即刻后悔了。自后她便把少女心事偷偷地藏了起来，没有再提过。
今晚是第三次。
如今她终于能毫无保留地问出这句话。
沈临戈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全身就僵住。他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下午想着把闻羡娶回家想疯了，以至于现在出现了幻听。
他转过闻羡的脑袋，黑眸里映着她的小脸，连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羡羡，你刚刚是不是说话了？你说了什么？”
闻羡眨眨眼：“我说我们今晚还能去王者峡谷驰骋吗？”
沈临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里火焰渐燃：“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你再说一遍，不说我就亲你了。”
闻羡非常坦然，她撅起嘴含糊道：“你亲你亲，给你亲。”
沈临戈：“......”
沈临戈捧住闻羡的脸，他非常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随即轻轻阖眸低声道：“我们可以结婚，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都能结婚。”
他又重复了一遍：“随时。”
闻羡弯了弯唇角，又凑到他唇角亲了一口。
她好喜欢他。
-
闻羡在明城定居的消息常立谷是一周后知道的。因着常苑的婚期临近她打电话约了闻羡一起看婚纱，她顺便问了闻羡什么时候回明城。
结果闻羡告诉常苑以后她就留在明城了。
常苑得知这个消息一时说不上开心还是不开心，如果闻羡和沈临戈能长长久久她肯定是高兴的。但一想到常立谷先前让闻羡住到明城她不愿意，如今为了一个男人她就住在这里了。
她忍不住抱怨：“爸，羡羡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您苦口婆心地喊了她这么些年也不见她打算过来，说什么舍不得姑姑姑父，我看她就是...”
“常苑！”
常立谷厉声打断了常苑的话，他现在不想听到别人提起闻天霖和常霜。
常苑被常立谷骤变的脸色吓了一跳，她呐呐道：“爸，我不说了。”
安静片刻之后常立谷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他将眼底的情绪敛去，轻咳一声道：“苑苑，羡羡她是你妹妹。况且现在阿易好不容易和沈氏攀上了关系，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样的话了。”
常苑应了之后便没再提这件事，但她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不论是现在还是之前闻羡和沈临戈在家里吃饭那天，似乎只要她提到姑姑姑父就会挨骂。
上次是谢心，这次又是常立谷。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提起姑姑和姑父。想了半天常苑也没想出一个理由来，她没过多纠结这件事，毕竟这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沈氏。
沈临戈正在办公室里开视频会议，他偶尔会抬眸看一眼右侧趴在桌子上画画的闻羡，她今天下午要出门就跟着他来了公司。
她没有和他提过想要出去工作的事，最近她一直很乖，不是陪着他在公司就是跑去找宋明溪玩。
偶尔也会跟着他和池砚与他们聚会，多数时间她都很安静。
阔别圈子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不去做人群的焦点。
他敛眸，他打算找宋明溪商量一下给闻羡开工作室的事。
宋明溪曾旁敲侧击地问过闻羡有没有兴趣做自己的品牌，她和朵朵她们都很喜欢闻羡设计的衣服。而闻羡却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这小丫头只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地画画，然后画了衣服送给宋明溪和朵朵她们。
若是她愿意，她到时候只要专注做设计这件事就好。其他的事情他都会为她解决，他时常觉得自己能为她做的不多，现下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
等沈临戈开完会视频已经是中午，他和小宋交代了一下后续就准备带着闻羡去吃饭。
沈临戈抬步走到闻羡身侧，他看了一眼她纸上的画。她近来在练习彩铅，色相、明度、纯度、冷暖这些她都已经兼顾地很好了。
他能看出来，她学画画的时候很认真，也很努力。
她一直在学着成长，从来没有停下过前进的脚步。
沈临戈探手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羡羡，我们该出去吃饭了。下午不是约了表姐去看婚纱吗？”
闻羡将那一小片叶子上完色才放下笔，她搭着沈临戈的手起身：“沈临戈，你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记得把我的画袋带回来。”
沈临戈低声应了。
...
下午一点。
沈临戈把闻羡送到了一家私人的高定婚纱设计店门口。
常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看似冷漠的男人低头抱了抱闻羡才转身离开，而在他离开后身后的保镖便跟了上来。
常苑轻抿了抿唇，她身侧还站了一个女孩。
这是林致易的亲妹妹，林之意。
林之意探头好奇看了一眼：“嫂子，那就是你表妹吗？她男朋友我看着有点眼熟，但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她长得真好看。”
常苑瞥了林之意，看来林致易只和他父母说了沈临戈的事，并没有往外多传。
自这件事后，常苑能明显感觉到林致易父母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些许转变。虽然原先他们对她的态度就不差，但近来却热情了许多。
常苑应道：“嗯，她男朋友整个明城就没几人不认识。”
林之意来了兴趣：“嫂子，那是谁？”
林之意今年才刚满十八，还没开始过多接触上层的圈子，但跟着哥哥姐姐们她也了解了不少。明城圈内就没有她说不出名字的青年才俊。
常苑勾了勾唇：“沈临戈。”
林之意：“......”
她目瞪口呆地看了闻羡一眼：“嫂子，你表妹什么来头？”
常苑没再过多解释，只看着店门口提声喊道：“羡羡！”
闻羡转头看向常苑和林之意，她小跑到常苑身边乖乖地叫她：“苑苑姐。”
闻羡叫完人又看了一眼林之意，不等常苑解释这小女孩就凑过来了：“我叫林之意！啊啊啊你近看长得也太好看了，我想和你做朋友！”
常苑拉过过分活泼的林之意：“这小丫头就这个性子，羡羡我们先进去吧。”
闻羡对林之意弯了弯唇。
常苑已经提前选好了款式，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闻羡和林之意便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了精致的点心。
闻羡拿了一本图册翻阅，而林之意则是偷偷摸摸地在看闻羡。
她看了好半晌才明白为什么沈临戈单身多年，他找女朋友的要求未免太高了，不但模样生的好，性格也那么软萌。
闻羡低头看着图册上华美昂贵的婚纱，她曾以为结婚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可遇到沈临戈之后她的人生仿佛在加速前进。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有点想沈临戈，闻羡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闻羡：你的羡羡有点想你。]
[沈临戈：我让司机调头回来接你。]
[闻羡：...那也没有那么想。]
[沈临戈：晚上回家吃饭吗，我来接你。]
[闻羡：晚上和表姐她们逛街，你自己去玩。]
[沈临戈：逛完街来接你，我去阿与那里坐一会儿。]
[闻羡：不要玩到一半又跑去打拳，满身的药味，不想和你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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