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戈应了一声:“嗯,那时我父亲身体不太好。大三那年的暑假我就已经在沈氏上班了,那时沈氏的状况不太好,整整两年我几乎每天都只睡几个小时。”
“还好我父亲生病出国的消息没有传开来,他们只当是我心急掌权。”
“大四那年暑假我因为一个项目来肯尼亚,因为一些事和当地的一些人起了冲突。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了Kipkemei,他帮了我们。”
“我问他想要什么?”
沈临戈笑了一声:“他说只想要一瓶好酒。”
“其实那时候我的压力很大,于是我们一整晚都在一起喝酒。他告诉我,因为他出生在旱季,所以叫Kipkemei。他们取名大多和时间和地点以及季节有关。”
“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直到我离开非洲,这些年我们依旧在联系。”
沈临戈温声问:“那时候的羡羡呢,羡羡在做什么?”
十七岁那年的闻羡在读高二,当沈临戈忙着沈氏的事时候她还在因为明天穿什么而苦恼,那时的她什么忧愁都没有。
闻羡歪头往沈临戈的方向靠了靠,她仔细回忆着:“那年暑假爸爸妈妈很忙,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北城哥哥会经常带我出去玩,我们...”
闻羡一顿,因为沈临戈握着她的手蓦然收紧了。
他盯着她语气平静地问:“北城哥哥是谁?你以前交过男朋友吗?你那时候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你们在一起都做什么?”
闻羡睁着清澈的眸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看着他紧绷的脸色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抬起身凑到沈临戈面前捏了捏他的鼻子:“沈临戈,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呀?你多大人了,那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也吃醋?”
沈临戈没有退步,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吃醋,我就是想知道。”
闻羡就躺了回去,她看着星空轻声道:“北城哥哥是我堂哥,我好些年没见他了。当时我叔叔婶婶带着他出了国,自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我以前,嗯...以前有很多追我的人。后来我们爸爸妈妈去世了,那些人家里便不让他们亲近我了,但也有没放弃的。”
“只是那时候我,完全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那时候,光是活下去,对我来说就很辛苦了。”
闻羡侧头看着沈临戈笑起:“现在我有你了,老公。”
沈临戈低声道歉:“抱歉羡羡,是我不好。”
闻羡搂上沈临戈的脖子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安慰道:“我早就不怕提起以前了。我们下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而这些勇气,其实都是沈临戈给予她的。
-
早上七点。
沈临戈刚醒来就对上了闻羡圆溜溜的眼睛,她似是早就醒了,眸中已经毫无睡意,满是清澈的水光,一直盯着他瞧。
沈临戈微微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他低声问:“羡羡怎么醒得那么早?”
闻羡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雀跃和兴奋,她眨了眨眼睛,对他说:“沈临戈,我听到好多动物叫,我想起床出去玩。”
沈临戈探过身拿起腕表看了一眼,他拍拍闻羡的脑袋:“起床,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
今天要穿婚纱,闻羡只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勺子。她侧着头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荒野,远处就是河流,河边慢悠悠地走着几只大象。
这个季节不是迁徙季,等到了七月份,草原上大量的食草动物为了生存下去会跋涉几千公里前往坦桑尼亚的草原。
此时他们却是看不到如此浩荡的场面。
大片灿烂的阳光洒在辽阔的荒野,闻羡忽然觉得时间也能过得这样缓慢。
等沈临戈吃完早饭,他们带的造型团队便围上来准备给他们化妆换礼服。
闻羡的婚纱也是沈临戈亲手设计的,那一个月他捧着闻羡的画本将她以前画的衣服都仔细看了一遍。所以这件婚纱上几乎都是她喜欢的元素。
温柔的羽毛裙摆,背部的蝴蝶结设计,以及上半身一些复古的元素。
除去这些,婚纱上便没有其他复杂的元素了,整件婚纱看起来还是很简单干净。
沈临戈不是第一看闻羡穿婚纱的模样,婚纱运到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试了。那一天她一共试了六件婚纱,每一次他都会为她心动。
这一次也是一样。
她垂首小心地提着裙摆,后面的化妆师们有的处理着她的妆发,有的弯腰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
白皙漂亮的天鹅颈上戴着他选的珠宝,可他却觉得不论什么样昂贵的珠宝都无法衬托出她的美。她的美一直都是纯净而天然的。
她抬眸朝他看起来,嫣红的唇便浅浅地弯起。
沈临戈就立在原地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摄影师觉得这幅画面很美,下意识地就拍了下来。
敞篷越野车已经等在下面,沈临戈看闻羡走得缓慢便干脆小心地将她抱上了车。她一上车便趴在座椅上往外看去。
等车渐渐开到了荒野,他们所见的动物便多了起来。
闻羡指着一只颜色靓丽的鸟儿道:“沈临戈,你看那只蓝绿色的小鸟。我来的时候看了,这是肯尼亚的国鸟,我记得它的名字也和它一样漂亮。”
沈临戈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某个枝头,他补充道:“是紫胸佛法曾。”
闻羡忙不迭地点头:“就是这样。”
一路上这小丫头都叽叽喳喳地,巴不得下车跑到动物堆里面去看它们。
角马、象群、蹬羚、斑马、长颈鹿等等,闻羡想看到的动物几乎都在这里出现了。她不由握紧了沈临戈的手,问出了一个问题——
“沈临戈,要是我和小宋同时掉入了兽群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
沈临戈:“......”
不等沈临戈回答,坐在前排的小宋便视死如归道:“先生,太太,为了你们的幸福,我愿意成全你们。所以你们不必管我的死活。”
闻羡和沈临戈:“......”
作者有话要说: 到时候可能会写一个21岁的沈临戈和17岁的闻羡相遇的番外!
我提早更新了!我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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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淡淡淡涂小天使的1瓶营养液~
第87章 87个男朋友(正文完)
越野车逐渐开入开阔明亮的草原, 风渐渐大了起来。
当越野车经过象群的时候, 这些大象似乎丝毫没有被他们所惊扰, 只是埋首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母象时不时蜷曲长长的鼻子去逗弄身边的小象。
壮观而安静的队伍看起来有一种沉默的温柔。
闻羡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 又垂首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看了片刻。她忽然侧头凑到沈临戈耳旁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沈临戈抓紧了她的手,随即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们的目的地是草原中一棵巨大的合欢树所在的地方。
当车缓缓停下的时候闻羡听到了清亮的鸟叫声。蔚蓝广阔的天空下色彩艳丽的鸟儿们都雀跃地在树梢跳跃,丝毫不惧这灿烂的阳光。
她扶着沈临戈的手下了车。
摄影师团队随即也跟了上来, 闻羡又被抓去补了一次妆。
闻羡以为接下来的时间她和沈临戈会像机器人似的听着摄影师的指令摆动作,但她没想到摄影师说了一句先生太太随意发挥就不管他们了。
闻羡忍不住小声嘀咕:“沈临戈, 我们就这样拍吗?”
沈临戈伸手抚了抚她颊边的一丝碎发,轻声道:“就当他们不存在,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羡羡不管做什么都很美。”
闻羡见他这么说便自顾自地仰头盯着树上的鸟儿瞧了。
斑驳的阳光透过细碎的缝隙照在了闻羡的脸上, 沈临戈抬手为她挡去了这些恼人的光斑,他听到闻羡问:“沈临戈,这些小鸟都好漂亮。”
她移开视线看向他。
来时的路上他们看到过一只趴在地面上的狮子,看起来懒洋洋的,见他们看去还眯着眼打量了他们一阵, 随即便又无聊地移开了视线。
闻羡觉得沈临戈也像是狮子。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仰头和他对视:“沈临戈, 以后我们不养别的了。我们家也像是草原, 你像大狮子。”
沈临戈轻笑:“那羡羡像什么?”
闻羡蹙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才眨巴着眼睛道:“羡羡是公主,我们是美女与野兽。”
沈临戈没忍住弯了唇:“Belle,you will always be my princess。”
闻羡笑眯眯地搂住了沈临戈的脖子,她踮起脚尖还未触到他的唇的时候他已经低下头来迎接她的吻, 他们就在这一棵巨大的合欢树下旁若无人的接吻。
小宋在不远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先生和太太是越来越腻歪了。
他每天都生活在甜度超标的环境里,酸得他腮帮子发麻。
接下来的拍摄都很顺利,都是一大群人围观沈临戈和闻羡毫无人性地发糖。小宋甚至能听到化妆师团队的小声议论。
“沈太太骨相长得真好,身材也匀称。”
“呜呜呜沈先生也太A了吧,那个腰我死了。”
“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三年以上我不信。”
“啊啊啊啊啊我想上去要签名,想让他们祝我早日脱单。”
...
沈临戈和闻羡在肯尼亚玩了一周便回了国,沈临戈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戒酒的。不论是商业聚会还是私人的局他都滴酒不沾。
池砚与和江心景刚从澳洲回来,两人轮番闹着要和沈临戈喝酒,他一个都没理。不论他们怎么说硬是一口没喝。
池砚与搭着蒋旻的肩古怪道:“阿旻,我哥这是怎么了?”
蒋旻睨了他一眼:“沈哥这幅样子有一阵子了,不光不喝酒也不抽烟。自己不抽就算了,你看看这包厢里有人抽烟吗?”
池砚与后知后觉地扫了一圈:“我靠,还真是。我哥怎么了?”
蒋旻勾勾唇:“为了迎接沈氏新的太子。”
池砚与怔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江心景怪叫了一声:“哥,我嫂子怀孕了?!哥你是人吗?我嫂子才多大!”
整个包厢都听到江心景嚷嚷的话了,一时间包厢内忽然安静了下来。随后便是热烈的讨论声,还有人已经在给沈氏的新太子想名字了。
沈临戈冷淡地瞥了江心景一眼,江心景立即安静如鸡。
闻羡怀孕了吗?当然没有。
他们从肯尼亚回来不过半个月,这些天闻羡一直跟在宋明溪身边,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婚礼的安排。沈临戈和闻羡的婚礼定在四月中旬。
也就是一周后。
沈临戈已经三天没见到闻羡了,每次他去郊区找她们都扑了个空。晚上回来的晚闻羡便直接住在了郊区,沈临戈多问一句便要挨宋明溪的骂。
说他太黏老婆,让他改改这个习惯。
但沈临戈不想改。
沈临戈心里想着闻羡没有多留便离开了,他知道他在这里他们总是有所克制。
司机知道他这些日子晚上都是去郊区,沈临戈上车之后他就非常自觉地开车往郊区的方向而去,路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沈临戈低头给闻羡发信息。
[沈临戈:羡羡,你在哪里?]
[闻羡:和妈妈在酒吧玩,我乖乖地不喝酒。]
[沈临戈:?]
[沈临戈:你在哪个酒吧?]
[闻羡:妈妈不让说。]
[闻羡:不说了,我去跳舞了!]
[沈临戈:。]
等沈临戈到了郊区,刚开门进去就看到沈荣生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喝茶,见他来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来了?你老婆不在,回去吧。”
沈临戈面不改色地在沙发上坐下:“我陪您喝茶。”
这一喝就是半小时。趁着沈荣生准备去洗手间的时候沈临戈便提出先回去了,沈荣生摆摆手就让他自己关门出去。
闻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她画着烟熏妆,穿着紫色亮片的露脐吊带,下面穿了一条热裤,整个人看起来青春又火.辣。
她丝毫不觉得住在这里有什么奇怪,换了鞋就喊道:“妈妈,我上楼洗澡了。”
宋明溪应了一声。
闻羡很久没有去酒吧了,她跳了一晚上的舞,此时整个人还很兴奋。她进门的时候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只她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人拦腰抱进了怀里。
闻羡一怔,下意识就要喊。而抱她的人反手就关上门了。
她的双手被人固定到头顶,下巴也被微凉的指尖捏住。
男人微烫的唇贴了上来,她却挣扎他就亲得越用力,泄愤似的咬。
直到她闻到他领口清冽的雪松味。
沈临戈微微松开她的下巴,他伸手揽住她腰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当闻羡触到柔软的床的时候她以为沈临戈会继续,但是他没有。他放开她打开了床头的灯,随即他便居高临下地朝她看来。
沈临戈微暗地眸一寸一寸扫过她,从微肿的唇再到仰起的颈,她漂亮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她今天就是这样在舞池里跳舞。
沈临戈不难想象,当时会有多少男人盯着她看。
闻羡小口地喘着气和沈临戈对视,她伸手去牵沈临戈的手,她软了声音问他:“沈临戈,你怎么过来了。我明天就回家了,我晚上没喝酒。”
沈临戈刚刚吻她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确没有喝酒,她的嘴里除了甜味什么都没有。
他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才问道:“羡羡跳什么舞了?”
闻羡抿了抿唇,小声应道:“我跟着妈妈瞎跳的。”
沈临戈松开她的手,与她拉开距离,看着她淡声道:“我想看,羡羡愿意再跳一遍吗?”
闻羡纠结了一会儿,随即摇摇头:“我不想跳了,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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