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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12-12 09:51:01  作者:天行有道
  封了良娣的次日,魏宁婉就到宫中来请安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林若秋就明白楚瑛为何会喜欢她,这女孩子就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鲜嫩多汁,叫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楚瑛尚且未经人事,哪经得起这种诱惑,自是轻轻一勾便上手了。
  由此可见,魏家在送她入宫之前,便已经过周密的安排,且是瞄准了楚瑛这棵大树,择肥而噬。
  故而,尽管魏宁婉在她面前表现得无比端庄贞静,礼数亦无任何欠缺,林若秋心下还是难以升起好感来,只是简单嘱咐了几句为人妻室的道理,就命人倒茶送客。
  魏宁婉怯怯抬眸,“母后对妾身有何不满么?”
  林若秋微笑,“自然不是。”
  “那为何您不愿臣妾侍奉身侧呢?”魏宁婉楚楚可怜道,动人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似乎很想留下来侍奉婆母。
  见林若秋不言不语,目光却如针刺一般,她惴惴半日,还是小心的道:“臣妾知道母后一直有所疑心,不怕告诉母后,臣妾在入东宫之前,并未对太子有过非分之想,可是太子殿下实在对臣妾很好,臣妾才……”
  说着便悄悄红了脸,仿佛她之所以愿意做这个良娣纯粹出于对太子的爱慕,而魏家的计划她是完全不知情的——她只是一个任人摆布、柔弱无依的女孩子。
  有趣。林若秋莞尔道:“如此说来,你对太子没有半分私心。”
  “自然是没有的。”魏宁婉忙道,脸颊又泛起酒醉般的酡红,“臣妾只想尽心侍奉太子殿下,良娣也好,孺子也罢,别无他求。”
  说罢,又忐忑的望向林若秋,“母后可是不信臣妾?”
  林若秋从容颔首,“只要你说,我便信。”
  魏宁婉松了口气,若这般作态都不能取得皇后信任,那她这趟可谓白来了。她生怕言多必失,趁着林若秋此时心情尚可,便躬身告退,且再三陈述:若皇后愿意她来尽孝,她随时恭候。
  红柳打发这位魏良娣出去,回来便朝林若秋笑道:“是个伶俐人。”
  “太伶俐了。”林若秋难免感慨,打从皇帝遣散六宫之后,宫里多久没看到这样七窍玲珑之辈,没想到却在自己身上看到,这让她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她那一代人已成了过去式,该有新人来争奇斗艳。
  红柳忖道:“娘娘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么?”
  “你以为呢?”林若秋笑道。刚一进宫礼数就这样完备,瞧魏宁婉那行云流水的做派,若不是从小培养,哪能做得这样纯熟,可见魏家是真有心,才挑了一个最合适的来实现光复大志。
  红柳亦摇摇头,“奴婢也是半点不信,还说什么甘为良娣孺子,若将来当不成太子妃,怕是得哭天抢地闹个没完呢。”
  林若秋静默不语,心中却已有了决断。魏氏这招以退为进确实不错,意在博取她的好感,不过她这人向来不喜欢走寻常路,既然魏氏口口声声说不曾觊觎太子妃之位,那林若秋只好多晾她一阵子了——是她自己说的哟。
  出了琼华殿,魏宁婉便一扫方才的懦弱卑怯之态,脸上反倒蓄满了阴云。
  陪她进宫的侍婢见小姐如此,也不好多问,只讪讪道:“皇后娘娘待您还是挺客气的,日后常来常往,总能取得皇后欢心,您不必着急。”
  “光是欢心有何用?”魏宁婉冷声道,“若非皇后一意阻挠,此刻太子妃之位已然是我的了,如今却得委曲求全,一个劳什子良娣,打发乞丐么?”
  她对皇后可半点尊重不起来,谁都知晓林皇后当初与太后娘娘乃至魏氏一家子的嫌隙,陛下自己就是魏家人生的,自然不可能反过来打压母家,她明明入了东宫却做不成太子妃,可不就是林皇后从中作梗么?
  侍女小婵小心问道:“那您为何还在皇后面前说那些话?”
  “我也是身不由己。”魏宁婉叹道,精致的面容掠过一丝不忿,“不那样说,她怎能相信我是真心恋慕太子?”
  为了撇清嫌疑,只好说成魏家自己的主意,她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先哄着林皇后再说;等她顺利当上太子妃之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为魏家平反更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可惜,皇后看起来并不好糊弄,要让她松口立自己为太子妃,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说来说去,都怪太子如今尚未取得实权,听说皇帝日日还要过问太子功课,天底下哪有这般窝囊的储君?
  魏宁婉心中烦恼,忽见柳树荫下,一个身长挺拔的人影大步朝琼华殿走去,容貌且与太子有几分相似,她不禁诧道:“那是谁?”
  小婵虽到宫中未久,但底下人结交起来是最为容易的,这些日子她断断续续亦打听了不少事,看了看便道:“那位是二皇子,想必是今日休沐,特来向皇后请安呢。”
  “这么大的人,还不分封出去,留在宫里做什么?”魏宁婉嘟囔道,心头却如一道电光闪过。
  还在家中时,她就听父亲说起诸位皇子之事,当初经过李家那场大闹,她父亲也曾犹豫该将宝压在哪位身上,后来皇帝下诏立大皇子为储君,魏家上下才算送了一口气,她父亲还笑说,“皇后怀大殿下的时候就曾梦日入怀,如此贵徵,自然是要立大殿下为太子的。”
  可惜楚瑛立了太子也不见有何特殊,皇帝依旧对二皇子颇多青睐,二皇子去御书房的次数亦半点不少,若将来有何变数,也未可知。
  “皇后自然是不愁的,个个都出在她肚子里,将来无论谁登基,她都是太后,魏家的前途她当然不放在心上。”魏宁婉冷笑道,秀丽的面容微微不忿。
  不成,她得给太子提个醒儿,别让他当了别人的垫脚石。魏宁婉一旋身,匆匆向东宫行去。
  林若秋从薄薄窗扇里望见那女子,下意识皱紧了眉。
  直至听到楚珹的呼唤,她才回过神来。
  阿珹给她倒了杯茶,笑道:“母亲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林若秋被儿子的声音唬了一跳,“做什么?跟你父皇一样,走路连声音都听不见!”
  楚珹半点没当回事,自顾自地寻了地方坐下,“父皇那是故意吓您,儿臣可不是诚心的。”
  这倒是,皇帝那性子,顽皮起来跟小孩似的,谁吃得消?林若秋无言以对,只得命人抓些点心给他,堵上他的嘴。
  林若秋看着日渐高大英俊的儿子,还未入夏便已晒得微黑的脸膛,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练出一身鼓膨膨的肌肉。虽说注重锻炼是好事,时人讲究男子面白无须,尤以长身玉立为美,若练成一个肌肉壮汉,怕是找不到老婆的。
  幸而楚珹此时看起来还很匀称,可以及时制止。在亲事未曾定下之前,林若秋势必不能放松警惕。
  说到这个,林若秋便关切的旁敲侧击一回,言下之意,若有心仪的女子,只管带来给她和皇帝瞧瞧,也好玉成美事。
  面对她的询问,楚珹只爽朗地摆摆手,“没有,儿臣不喜欢那些弱质纤纤的闺秀,一个个跟没吃饭似的,看着便瘆得慌。”
  这定是阿丽公主给他灌输的审美,林若秋后悔常让他到舅舅家去,这样下去真的结不成媳妇了!
  她正待细述一番名门闺秀的好处,楚珹便已飞快的道:“大哥新纳的那个良娣,不正是出自名门,听说德容言功样样俱全,母后您难道很喜欢?”
  林若秋哑口无言,对方用事实来打她的脸,那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珹道:“所以啊,您就别操心,儿子想娶什么样的妻室,儿心里有数,您呀,就安心和父皇过日子就成了。”
  他素来很有主见,林若秋自不好干涉太多,只道:“你今日休沐,就别到外头晒了,在屋里好生歇歇吧。”
  楚珹摊开两手,“父皇让儿臣到工部走一遭,这是皇命,儿臣总不能违背吧?”
  说罢,便匆匆将手中点心咽下,又灌了两口茶水,便告辞离去。
  红柳称赏的道:“二殿下日渐能干,娘娘您也终于可以宽心了。”
  林若秋还能说什么呢,皇帝的栽培看起来颇有成效,而楚珹也确实没辜负楚镇跟她的期望。他是很有才干的,让他做个辅政大臣,似乎稍嫌委屈,但,长幼有序,林若秋也只能如此。
  幸而阿珹心志坚定,素来不以外物为扰,对兄长亦能尊重友爱。只要这两兄弟始终和睦下去,大周的江山,终能稳若磐石。
 
 
第222章 求爵
  那日拜见之后, 魏宁婉便再未得皇后召见,她一腔热忱, 自是舍不得不见皇后, 奈何林皇后始终不肯见她, 回回往琼华殿递帖子,十次里倒有九次被驳回的。魏宁婉再怎么没眼色,也瞧得出皇后根本没有让她尽孝的意思,简而意之,便是不待见她。
  魏宁婉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她想过皇后对魏氏女的不满, 也想过皇后会如何磋磨她,她并不害怕, 横竖她嫁的男人是太子, 太子的母亲对她越严苛,那只会令她在太子处得到更多怜惜——她很知道怎么对付男人。
  可她没想到皇后却是这样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这让她有力气也没处使,人家明摆着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还能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魏宁婉不禁着急起来, 她嘴上说甘为妾室,实际上自然是等不了的,湘平公主家的宝贝闺女可还没嫁人呢,万一空降一个太子妃,魏家这些年的心血不都白费了么?
  魏宁婉思前想后,见皇后软硬不吃, 她只得找名义上的相公想法子,让他帮忙在皇后面前说些好话,尽早封自己为太子妃。
  她满以为自己已牢牢攥住男人的心,没想到楚瑛却犹豫道:“母后册封你为良娣,自是有她的用意,你且耐心等些时日,想必母后会有安排的。”
  魏宁婉没想到在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心下暗暗着恼,却也不好太露在外面,只故作愁闷道:“但母后似乎不太喜欢我……”
  楚瑛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虽性子软和,大事上却也不甚含糊,魏家这事的确不妥当,他虽喜爱魏宁婉温顺娇柔,却也知晓不该为她破例,规矩在那儿呢。
  魏宁婉见他不允,于是撒娇撒痴起来,眯起一只眼睨向他,“殿下到底是不便帮忙,还是不敢?我怎么瞧着二皇子在母后面前比你更说得上话呢?”
  楚瑛便沉下脸,欲拂袖离去。
  魏宁婉唬了一跳,忙拉着他,“殿下勿恼,妾身不是有心的。”
  楚瑛冷声道:“你挑拨我兄弟二人之谊,是想陷孤与不义之地么?”
  魏宁婉知道那话说得不妥,只得低声下气哄了半日,见楚瑛脸色好转,这才转换了一副腔调,“立不立太子妃也就罢了,横竖妾身对殿下一片衷心,只要能服侍殿下身侧,怎么样都是好的。”
  又抓着他的衣袍软语相求,“只是臣妾家中落魄多年,殿下您也不肯施以援手么?臣妾也不求多的,只消能有一个爵位虚名,勉强度日即可。”
  楚瑛迟疑,“可当初是父皇亲自下旨削爵……”
  魏宁婉见事有转机,忙道:“何况魏家亦是太后娘娘母家,太后娘娘虽在庙里,也不愿见娘家凄清至此的。或许陛下也是如此想,只是没人敢提此事,陛下才不好张口,如今由殿下您来施恩,一则了却太后娘娘多年心愿,二则也给了陛下台阶,三则全了殿下您仁厚的美名,不是一举多得?”
  楚瑛觉着有理,遂答应下来。
  候他离去,魏宁婉方叫来侍女为其洗漱匀面。小婵悄声道:“良娣您好端端的,提二皇子做什么,这可不是咱们该干涉的。”
  魏宁婉冷声道:“头一次不中听,话说多了,慢慢也就能听进去了。”
  她可不放心什么二皇子三皇子的,若不叫这几人离心,怎能让太子殿下知道魏家的好处——唯有让太子与诸兄弟交恶,他才会知道,妻族才是唯一可以倚仗的力量,到那时,魏家才能彻底在朝中站稳脚跟。
  侍人通报之后,楚瑛便进了琼华殿,却不复来之前的踌躇满志,反倒意外有些拘谨。他对于母后向来有些又爱又怕的态度,大抵是因为幼时有个人同他说了太多皇后太子的规矩,让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可告诉他这些道理的那个人,他却连面容都记不清了。
  红柳笑吟吟的掀开纱帘,“殿下请进。”
  楚瑛从失神中清醒,稳步踏入殿中,见到林若秋的一刹那,他的心情却倏然安定下来。
  林若秋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宁和,“阿瑛来了,快坐。”
  不知怎的,楚瑛总觉得在自己被立为太子之后,母后待他的态度似乎自然了许多,是因为了却一桩心事么?可他如今反倒有些提心吊胆,总担心自己哪儿出了错,会引来千夫所指似的。
  不过这种担心在两人开始谈话时,他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若秋笑道:“你新纳的那个良娣,母后已经见过了,样子生得很好,性情似乎也很和顺,想来留在你身边是不错的。”
  听见母后对魏氏很满意,楚瑛稍稍宽心,趁机道:“儿臣正是为了魏良娣的事而来。”
  因竹筒倒豆子般将魏宁婉那番恳求之语复述了一遍。
  林若秋静静问道:“这是她跟你说的吗?还是你自己这么想的?”
  楚瑛见她笑容渐淡,不免有些紧张,忙道:“是她提醒的儿臣,不过儿臣亦觉得魏氏所言有理,故而斗胆来求母后开恩,由您向父皇提及,自是更加合适。”
  林若秋心中火气稍平,好歹这傻儿子还懂得来她面前探探口风,他若是贸贸然去跟皇帝提此事,皇帝不打他一顿板子才怪呢!魏家犯的那是什么事,是私贩军械给北狄,与通敌叛国无异!皇帝肯法外容情已经算不错了,还想要爵位呢,他们配吗?
  但看楚瑛一脸希冀的模样,林如秋就知他没想那么长远,这孩子很重感情,却缺乏相应的政治敏感度。林若秋不好直接驳回他的提议,那太伤感情,只能颔首道:“这原是应该的,但你刚纳了魏氏为良娣,若此时就赏魏家爵位,难免让人说你因私废公,你也不想魏姑娘的名声一落千丈吧?还是等明年,待你父皇万寿节上提及,想必会容易的多。”
  楚瑛原以为会碰些砖头,谁知母后说的话却很有道理,他听得直点头,坐饮了两盏茶后,便欣然离去——反正也只需等一年而已,魏家总不至于连一年都等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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