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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12-12 09:51:01  作者:天行有道
  林若秋亦松了口气,不是高兴皇帝肯为她跟亲妈对着干,而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揪出那背后之人。倘若真是魏语凝在背后捣鬼,这回没了魏太后做挡箭牌,这只小鬼恐怕就不得不跳出来了。
  这一日适逢胡卓来为她请平安脉——自从得知林若秋二度有娠,这小子便后悔不迭,深恨那日没跟随师傅一道前去诊脉,由此又错过了一场建功立业的机会,本着亡羊补牢未为晚也的原则,他苦苦哀求黄松年,请他帮忙在林主子面前递个口信,黄松年碍不过情面,只得做了一回传声筒。
  谁知他稍稍一提,林若秋便宽宏大量的表示,“让他过来吧,横竖本宫这里多个人也无妨。”
  胡卓于是千恩万谢地带了贺礼上门,又痛哭流涕表示自己已经吃一堑长一智,绝不会犯先前的错误。
  林若秋看出这人只是脑子不太好——相比较他师傅而言——心地却并不算太坏,因欣然收下他的礼物,且微微一笑,“何须如此郑重,本宫并非记仇之人。”
  胡卓听了愈发感动,眼泪汪汪地正要道谢,谁知林若秋却话锋一转,“你会扮鬼么?”
  呃,他没听错吧?胡卓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对面,要是他记得不错,这位主子去年还被一桩前朝逸闻吓得睡不着觉呢。
  莫非是某种隐秘的暗号,譬如让他就此由人变鬼……这不就是要杀了他的意思么?
  胡卓的脸色顿时煞白如墙,正要膝行上前讨饶,林若秋却以为他没听懂,因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伸出舌头,做出吊死鬼的形状来,“就像这样……”
  她还没演示完,胡卓便已吓得心胆俱寒,愈发以为她要杀自己的头,忙一头栽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林若秋:……
  跟呆瓜说话,真的心好累。
 
 
第71章 林妃
  胡卓仍在嚎啕,恨不得俯首帖耳表示忠诚, 只求保住一条小命。
  红柳见他整个人几乎巴到林主子身子去, 生怕他乱了分寸, 忙上前将这臭小子拉开,一面恼火的道:“做这些腔调做什么,娘娘可懒得要你的脑袋,不过是有事求你帮忙罢了。”
  胡卓总算收住泪, 胡乱揩了把鼻水,怔怔道:“帮什么忙?”
  红柳嫌他脏, 另寻了一条干净的棉帕子塞到他怀里,这才将请他装鬼的事一五一十告知。
  胡卓听后便拍着胸膛, 豪气干云道:“没问题,这个小菜一碟,我从前还看人跳过大傩呢。”
  且他从小就对神神怪怪的格外有兴趣,虽说在太医院当差的人似乎不该信这些, 可黄松年是个极开明的师傅,并不拦他——因此也纵得胡卓的性子越发淘气。
  “不过……”胡卓话锋一转, “娘娘为何要如此做?”
  昭容自己就是怕鬼之人,却还要他在宫里装神弄鬼,难道吃饱了没事干么?胡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林若秋被他一问险些语塞, 半晌, 方勉强笑道:“不为什么, 本宫如今重怀上身孕, 不宜侍寝, 未免那些居心叵测的小蹄子来与本宫争夺陛下宠爱,还是先震慑一番为好。”
  她自然不可能明说为了引蛇出洞,一来不敢保证乃魏语凝所为,贸贸然给人定了罪名,兴许会被反咬一口;二来,这胡卓一看便是个大嘴巴子,若告知他实情,恐怕会打草惊蛇。
  林若秋满以为这小子傻乎乎的模样一撺掇就会听呢,原来他也不算太傻,还知道追问犯罪动机。林若秋事先没料到这茬,情急生智,只得胡乱编了个由头。
  胡卓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深表同情,“娘娘为了陛下,当真是用心良苦。”
  林若秋:……
  他居然真信了?莫非他以为宫中人的脑子只有榛子大么,被人稍稍一吓都能成病西施?真这么容易,大家都靠烧香拜佛来争宠好了。
  不过他信了也好,省得林若秋多说废话,便只叮嘱道:“务必得仔细些,别叫人瞧出端倪,一旦有何不对,立即撤退。”
  胡卓踌躇满志的担保,“微臣办事,娘娘您只管放心。”
  不一时,红柳送客出去,回来便忧心忡忡的对林若秋道:“这胡小大人看着总归是不靠谱的,娘娘您何不让进宝去?进宝可比他机灵多了。”
  林若秋道:“正因不能与咱们殿里的人扯上关系,才必须得他去。”
  这回等于让胡卓递上一张投名状,他若成功了,林若秋今后方可安心重用——黄松年虽然忠诚,但大半对于皇帝,对她不过尔尔,太医院还是有个自己的人最能安心;若不成功,那也是胡卓自负盈亏,林若秋可不会让他把自己拉下水。
  总之,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一经发现,便是触犯宫规的罪名,至于能否全身而退,则完全取决于胡卓自身的能力——林若秋还惦记着上次被吓的事呢,她这个人有时候也挺记仇的。
  不过要让人安心为她办事,总得给点好处,或是定金,林若秋便吩咐红柳道:“等会儿送一袋银子到太医院去,叫他别被人看见。”
  胡卓名义上虽是黄松年的弟子,但资历浅薄,在太医院的官职实在卑微,想来俸禄是没多少的,黄松年那模样也不像擅长敛财之人,且听说爱好美酒佳酿,自己都攒不下多少体己,胡卓跟着这位师傅更是苦哈哈的。
  红柳笑道:“娘娘果真大方。”
  林若秋得意的仰起头,“自然,本宫可不像陛下那般小气。”
  话音未落,她便感觉脸颊上被人轻轻拧了下,那人皱眉道:“好啊,敢在背后编排朕,你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林若秋忙作势跪下请罪。
  楚镇衣袖轻轻一拂将她双臂托起,继而含着几分嗔怒向她道:“朕是爱斤斤计较,可对你还不够大方?”
  林若秋忙陪着笑,“妾不过说句玩话,陛下您怎么认真起来了?”
  其实楚镇说的不无道理,这人啬刻到连自个儿的万寿节都不肯大操大办,对待林若秋和公主却是极挥洒大方的,远的不提,满宫里谁的赏赐都没琼华殿多。
  这么一想,林若秋顿时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想当然以为做皇帝就该恣意享受,却不想楚镇要操心的事多着呢,那国库岂是拿来随便挥霍的?
  心下抱愧,林若秋只得摇撼楚镇的肩膀娇憨道:“妾知错了,陛下您原谅妾无心之失好不好?”
  楚镇佯怒,“你错哪儿了?朕听你说的分明都是实话。”
  林若秋哑然,皇帝挤兑起人来也是挺厉害的,当下只好撒娇撒痴,企图萌混过关。
  楚镇握着她尚且细窄的腰身,轻轻叹道:“有些话明知道伤人,以后就别乱说了,朕听了也不会舒坦的。”
  林若秋老老实实的低下头,这回她真心知道错了,其实她当然晓得楚镇对她的心意,也想予以回应,只是有时总难免将他与皇帝这个高邈的身份分开,在楚镇面前,她可以是娇滴滴满腔柔情的女儿家;可一旦楚镇离了眼前,林若秋就不免沦为爱好吐槽的升斗细民,这时皇帝在她眼中就只剩下一个符号了。
  归根结底,还是未能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份吧,她无法以认真平等的姿态来跟眼前的男人谈恋爱,得花费时间慢慢来学习摸索——幸而她挺愿意去学习,而今后两人尚有充足的时间。
  楚镇吻了吻她的耳鬓,“朕已命礼部准备你封妃的事宜,想来最迟不过月底就能办好。”
  林若秋这回连谦辞都懒得谦辞,反正规矩如此,她接二连三地有孕,晋位原是应该的,故意推辞倒显得做作;且见识过赵贤妃对公主的那股热忱劲儿,倘若她这回生下的真是皇子,只怕那些人更要作妖了。
  虽说正二品的妃位比之四妃仍低了一等,但已是能独自抚育皇子的位分,林若秋自然心向往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将一双儿女交到别人手上——倘若真是儿女双全的话。至于她今后能走到哪一步,就全靠自身的造化了。
  林若秋心里一高兴,就缠在楚镇身上酱酱酿酿起来,又是咬他的耳朵,又是摸他颈后那块敏感的肉。她觉得自己独宠得太久、太容易了,几乎忘了该如何争宠,未免今后哪天突然失宠,还是得多多练习才好。
  楚镇被她闹得没法,只得僵硬着脸起身,“朕去净室一趟。”
  看他的模样并非尿急,大概是到净房纾解“尴尬”,林若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可她也不想的,上次怀婳婳的时候也没见皇帝动不动就起立。
  要怪,就怪太皇太妃的那些神奇玩意儿给他俩打开了新天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看样子这位太妃娘娘才是个中老手哩。
  只可怜楚镇,刚刚过了一阵快活日子,如今又得守着漫漫长夜度日了。
  还不到月底,林昭容册封为林妃的旨意便已晓谕六宫,众人对她屡次晋封似乎已见怪不怪,这回更是连半点反对的声音都听不见,而是流水般的往琼华殿送东西来,送得多了,有些人甚至比林若秋自己都还更清楚她的喜好,简直成了肚里的蛔虫。
  唯独赵贤妃在殿内暗暗埋怨,“去年晋封了两回,今年又是两回,年初刚生下公主,这会子肚里又揣上宝货,简直折腾得没完,本宫送贺礼都送不及,早知这般麻烦,干脆连披香殿的库房都搬过去得了,省得费这些事!”
  川儿知她不过说些气话,因故意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其实您为尊她为卑,您赏东西是林氏的脸面,您若不送,别人也不敢说您些什么。”
  赵贤妃瞪他一眼:“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本宫哪敢自行其是?更别说陛下了,恨不得连星星月月都给她摘下来,岂能容得咱们?照本宫说陛下很不必这样琐碎扰人,干脆立那林氏为后得了,省了多少周折!”
  川儿小心翼翼的看向她,“您真这么想啊?”
  “假的。”赵贤妃没好气道。就林氏那小家子气的寒酸劲头,陛下肯赏她一个妃位都是抬举,若真要立她为后,除非皇帝瞎了眼,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无论赵贤妃心底多么不情不愿,她还是差人送了一份极为丰厚的贺礼过来,比之甘露殿的只多不少。且大约有了魏太后做例子,众人皆不敢送吃喝一类的东西过来,生怕林若秋效仿魏太后倒打一耙,那她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以林妃眼下的盛势,她随便说句话都能将皇帝哄得三迷五道的,若要吹吹枕头风,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万万不能让她逮着陷害的机会。
  林若秋自然不会像魏太后那样闲着没事干,此刻她望着堂中堆得满满的礼品,目光落在昭阳殿那份上——除了一尊极寻常的送子观音,魏语凝还给她送来一匣子苏州名产酥油泡螺。
  红柳沉吟道:“这位昭仪主子可真是有胆量,明知太后娘娘先前闹了那一出,她竟还敢送吃食来。”
  林若秋静静望着那些精致香甜的点心,倘若那次的招数真是魏语凝想出来的,那她自然不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因魏语凝必然有应对之策。
  这盒点心也理应是无害的,没有人会在自己献的吃食里下毒,魏语凝此举,更像是投其所好的表示。
  红柳试探道:“不如奴婢拿几块去喂狗。”若真的没事,剩下的也可让主子享用。
  林若秋想了想,“还是倒掉吧。”
  她是不怕下毒,不过……她怕胖啊。
  无论好意还是歹意,都注定要让那魏氏失望了。
 
 
第72章 闹鬼
  红柳到底有些不甘心, 还是掰了点酥油泡螺的小碎块, 拿去喂园子里的猫猫狗狗——这仅有的几只还是林若秋反复央求楚镇才勉强留下的, 这人一得知她有身孕便该失了魂一般,又闹起先前做的那一套, 生怕她被这些活物所伤。于是林若秋现在每每出行都有三四个从人跟着,形成包围阵势,她就算想抱一抱那几只宠物都没办法, 只能远远地望几眼。可她还是挺愿意看的, 每早逛上这么一遭, 权当锻炼身体。
  红柳拿那带骨鲍螺去试验的时候, 林若秋着实担了些心, 唯恐那几只小畜生被毒死, 然则红柳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夜,还是不见它们有何异状。红柳仍不肯放弃,想着可能是一种长期慢性的毒质, 因打算拿去给太医院瞧瞧。
  林若秋懒洋洋的道:“不用试了,咱们省省吧。”
  她知道红柳急于揪出那魏氏的马脚——假如两人猜测属实的话。可做狐狸的哪会轻易被人抓住,就算里头真有何不妥, 魏语凝一定也会巧做构陷, 栽赃到旁人身上去。事情闹大,满宫人一定会认为林若秋故意搅扰得阖宫不宁,她反而难以安心养胎。
  魏氏此举, 也许是示好, 也可能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恫吓。林若秋可不能被她唬得疑神疑鬼的, 那才落了下乘。
  虽懒得动那盒点心,可林若秋看着到底有些眼馋,遂还是命王厨娘请教御膳房的苏州师傅,有模有样的做出几个来。
  结果当晚上点心送来时,那一碟新出炉的酥油泡螺悉数进了楚镇的肚子。
  这才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哩,林若秋满怀怨念的看着对面——她本来打算留作宵夜的!
  楚镇的举动更加可恨,他故意舔了舔指腹上的奶油,满不在乎的道:“再做不就得了。”
  林若秋深呼吸了好几下,生怕自己会冲上去咬他一口,真那么容易制作,也不会到饭点过后才送来了——那酥油泡螺的手续格外繁琐,王厨娘费了老大的心血也只弄出这么一小碟,结果楚镇三口两口就给吞没了。
  统治阶级果然都是罪恶无比,半点不能体会劳动人民的艰辛。
  楚镇望见她粉白小脸上愤愤不平的神情,遂指着自己笑道:“原来你还没尝过?”
  林若秋一听这话似有后着,眼睛里不禁腾起希望的火苗,心道皇帝莫非善解人意,还藏着几枚供她享用?
  谁知下一刻,清新的淡奶油气味便充塞了她的口腔,舌尖甜甜的,还带点蜂蜜香气。
  楚镇一手掐着她的腰,一边促狭的挤了挤眼,仿佛在问,“好吃么?”
  林若秋彻底绝倒,没想到皇帝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都这会子功夫都还有心思揩油,不,应该说送油。
  她本想好好质问他一番,至少迫得楚镇以后不敢再抢她的零食,可被男人这么一闹,林若秋早就软绵绵的倒在他怀中,哪还有力气同他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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