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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12-12 09:51:01  作者:天行有道
  匆匆掀起薄帘出来,林若秋被冷风一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身子一抖,那本就裹得不十分牢靠的绸绢便扑簌簌从她胳膊上滑下去,露出光溜溜的肩膀。
  可巧楚镇正推门进来,眼见此情此景,只得默默地又阖上门出去,稍待片刻。
  太大胆了,他有点受不住。得先缓缓,免得鼻血淌出来。
  林若秋:……
  她真想立刻一头撞死。
 
 
第96章 闺房
  可她并不想撞柱子, 她怕疼, 若是面前有块豆腐, 她倒是很想撞一撞。
  太丢人了, 林若秋理想化的状况是向楚镇展示精致的性感, 而非卖弄一身皮肉,这和猪肉铺子有何分别?
  可皇帝没准以为她故意为之呢, 也是时不凑巧,刚刚好她打了个喷嚏,刚刚好楚镇就在那时候进来——林若秋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且他这会子躲出去是啥意思?难道自己身材太差,连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么?
  林若秋满脑子胡思乱想, 冷不防听见皇帝隔着门板道:“衣裳穿好了不曾?”
  虽说挺难为情, 林若秋还是捡起一件寝衣披上, 随即干咳两声,“好了,陛下进来吧。”
  楚镇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扇,一壁琢磨着她此刻是穿了还是没穿:女人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焉知她不是故布疑阵?
  虽说皇帝并不讨厌这样的做法, 不过两人正经久了, 偶尔不正经起来, 五脏六腑难免翻江倒海。
  这会子他已缓过劲,也已做好了思想准备, 无论发生什么, 他都不会吓一跳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及至两人再度会面, 楚镇发现她衣着已穿得严严实实, 心头不期然的掠过一丝失望。早知道就别避开了,果然犹豫就会败北。
  林若秋连寝衣最上头的一颗纽子都牢牢扣上,神情亦显得端庄典雅,“这么晚了,妾原以为陛下不会再过来,谁知陛下却有雅兴。”
  害得她精心准备的鸳鸯浴都泡汤了,新摘的一篓玫瑰花瓣也打了水漂。林若秋努力按捺下语气中的一丝埋怨。
  楚镇讪讪道:“因今日与朝臣们议事略耽搁了些,本不打算过来,还是魏安说起,道公主最近出了点疹子,朕才想过来看看。”
  他忖度着林若秋的意思,似乎没打算接驾,这么说,方才那一幕只是无意为之?可她也忒大胆了些,若是进宝等人,岂非颜面大失——太监也算得半个男人,皇帝可以不吃宫女的醋,那些个眉清目秀的小公公却是非计较不可的。
  思及此处,他正色向林若秋道:“以后你须注意些,怎可连门闩都不阖上就自顾自的更衣?说来也是做母妃的人了,怎可行事不检令人笑话?”
  林若秋许久没听到这样严厉的口吻,心下虽有些委屈,亦只好干巴巴的应道:“知道了。”
  楚镇还以为她会抵赖几句,谁知却这样逆来顺受,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
  可巧红柳捧着一个硕大的红木托盘进来,上头是柞蚕丝织的寝衣,有皇帝的,也有林若秋的,一面笑道:“娘娘,替换的衣裳婢子已取来了,可是就搁这儿?”
  不料发现两人都跟木头似的杵在寝殿中央,她亦愣了愣,好容易反应过来,忙放下东西告退。
  她宫里的人一个个训练得比兔子还机灵,但凡发现有点吵架的苗头就跑得飞快——大约也是知道两人不会真吵起来。林若秋无奈想着。
  楚镇此时才瞧出净室里的袅袅水雾,已经十分淡了,他掀开薄帘瞧了瞧,又试了试水温,不禁诧道:“你一直在等朕?”
  难怪红柳会赶在这时候送衣裳过来,大概以为两人已经泡着了。
  林若秋窘迫不已,她自然不能怪皇帝放她鸽子,两人本来也没约好,只是她以为楚镇循例会这个时候过来,谁知事出意外,导致计划发生偏差。
  楚镇瞧见她那副沮丧神气,心里便明白了大概,难怪方才试着浴桶里的水都冷了——她是在等他一起洗。
  此刻那些旖旎的思绪已消失不见,楚镇心头反生出融融暖意来,他微笑道:“其实你本可以派人提前和朕说一声,朕不会不来的。”
  在他的认知里,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什么事还得藏着掖着,哪怕再亲昵的想法,也都可以尽情倾诉,他也很乐意奉陪。
  可林若秋却不这么认为,她始终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得保持一点距离好,适当营造些神秘感,才会更有情调。可惜她事前思虑不够周祥,今日这一遭重燃爱火的壮举是失败了,以后也不便再做——丢脸丢一次就够了。
  林若秋遂扯了扯楚镇的衣襟,“时候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吧。”
  虽说是夏天,冷水里泡久了还是会受凉的,她也想早点钻进棉被中去。
  楚镇瞧见她如小刺猬一般将自己裹起来,心下略思忖了片刻,便转过弯来,遂含笑坐到她身侧,“你觉得朕最近与你生分了,对么?”
  “臣妾没这么想。”林若秋口不应心的道,看她的眼睛分明这么想。
  她猜不透是因为自身魅力的消退——女人生产之后身材想完全不走样是不可能的——还是皇帝对她已失去了从前时候的激情,毕竟两人连孩子都有了,自然不可能还和年轻人一样爱得如火如荼。
  她估摸着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皇帝还是时常来她宫里,只是不像从前那样亲近频繁,可见两人之间在向爱情到亲情慢慢过渡——这是好事也是坏事,退化到一定程度,就成七年之痒了。
  现在已经两年有余,也许她该开始倒计时。
  林若秋将头埋进被子里,假意打了个呵欠,“妾困了,陛下也早些睡罢。”
  楚镇毫无睡意,甚至也不让她睡,刨芋头一样将她从棉被里刨出来,坏心眼的笑道:“还说没生气,脸都气红了。”
  林若秋恼火的瞪着他,那是憋的好不好?
  正要分辩,楚镇却一反常态地沉稳起来,叹息道:“你嫌朕跟你生分,朕倒觉得你有意远着朕。”
  “臣妾哪有……”林若秋话说了一半便及时住口,她还真有,尽管不是有意的。以前她有事没事都会拎着甜汤去太和殿晃悠两圈,美其名曰为皇帝解乏,鬼知道解乏的是汤还是人;现在她再也不去了,不过她是真没时间呀,婳婳正在牙牙学语的阶段,楚瑛那臭小子又见天儿的吃不饱睡不够,哪怕有红柳和乳母们帮忙照顾,她这个当娘的也不能不用心,加之谢贵妃又将宫务交托给她,林若秋忙得应接不暇,哪还有谈情说爱的工夫?
  这可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
  林若秋向皇帝抗议道:“可您也很少来哄臣妾呢。”
  这就是明摆着恃宠生娇了,她说出来却振振有词。林若秋仍记得年前皇帝送她的那盏巨大冰灯,不可谓不劳民伤财,至今她仍珍藏在地窖里,当然东西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人的心意。
  她看皇帝如今的心意也敷衍得很。
  楚镇理直气壮地道:“你一心扑在两个孩子身上,无暇顾及于朕,既如此,朕自然也无须费力讨你的欢心。”
  林若秋惊呆了,哪有人连自家儿子的醋都吃的,太可笑了,这人才是山西老陈醋转世。这也说明了皇帝给她找事的确有公报私仇的因素在里头,因她闲不下来,索性让她更忙些。
  林若秋本打算好好说他两句,谁知就见皇帝十分傲娇的扭着头,眼中有一丝倔强的意味。她蓦地想起,皇帝作为一个自小缺失了父母之爱的人,最渴求的便是来自亲人的关怀,即使是无意间的忽视亦会令他耿耿于心——他并非在跟阿瑛过不去,而是在跟曾经的自己较劲。
  心肠莫名软化了些,林若秋轻声说道:“看来是臣妾做得不够好,陛下既然说了,妾以后努力改过便是。”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圣母玛利亚的情操了,简直光辉照耀大地。
  楚镇果然眉开眼笑拉起她的手,“何必如此?朕本来也没怪你。”
  林若秋心道呵呵,这才叫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谁晓得皇帝私底下是个粘人精。不知等阿瑛长大之后,得知他父皇是这幅德行,会露出何种表情——一定很耐人寻味。
  两人黏黏糊糊腻歪了一阵子,楚镇方促狭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跟朕共浴起来,可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不会是魏安那小子提的吧,他一向精灵古怪。皇帝虽欣赏他的机敏,可若大胆到什么事都敢自作主张,那就太讨嫌了。
  林若秋自不能让他冤屈平人,只得将太皇太妃那番话委婉说了出来。当然得变换一种说辞,她是不可能一口一个雨露的,太不含蓄了。
  楚镇轻佻的摸了把她的下巴,悄悄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是想念那些东西了?何不早说,朕就让魏安取来。”
  林若秋成功黑了脸,“臣妾没有。”
 
 
第97章 停药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会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上瘾, 就算皇帝不能完全满足她, 她也不奢求别的——她心里的的确确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话说回来,两人最近亲近时, 都不约而同的有意克制自己,兴许是怕伤了她,又或者是觉得两人都是做爹娘的, 当着孩子的面总得注意点分寸。
  楚镇便再没把那些东西拿来助兴,林若秋觉得挺好的, 反正她天天累成狗,不需要更多的劳累。
  这会子皇帝问起,林若秋便急忙推辞。哪怕天生不是做贤妃的料,她也想尽量把自己往贤字上靠, 尤其在如今协理六宫的情况下——没听说哪朝的贤妇会跟丈夫玩情趣的,只有妖姬祸水才做这种事。
  楚镇轻轻一笑,利落的跃下床,很快就从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串缅铃来。比放在太和殿的那挂看着更新, 也更规整。
  林若秋天天打那儿经过, 都没看出里头还有这一层关窍,可知皇帝多么深谋远虑:想必是早就命工匠打造好一模一样的两副,一副存在太和殿, 一副留在她宫里, 可谓是两头不落空呢。
  等林若秋尝过了云端上的滋味, 身子早已如烂泥般偎在楚镇怀里。她捶着他肩头, 想要咬牙, 却连牙关都是酸的。
  楚镇则拥着她雪白的臂膀,神情极为惬意,“如何?”
  林若秋可没心思与他交谈读后感,她只觉得方才那个澡算白洗了。天气太热,一不留神就出了满身的汗,她浑身黏糊糊的,勉强挣离了楚镇怀抱,拿粉扑子取了些滑石粉扑在身上,这才觉得肌肤略清爽了些。
  楚镇瞧见她的动作,却想起一事,“朕方才见婳婳身上起了些痱子,想来也是时气太热的缘故,等到了下月,咱们仍旧去行宫罢。”
  林若秋其实早就想跟皇帝提的,只是出宫一趟不易,来来回回的颇费周章,她就没敢说。虽说贪图享受不是什么太大的罪名,可皇帝是她的顶头上司,哪有让上司破费供自己享受的,这未免太不合情理。
  她若是皇后,便可名正言顺地与皇帝谈论这些事,不必顾忌身份上的偏差。可妃子来提就逾矩了。
  楚镇无奈道:“你呀。”
  有时候他宁愿这人的胆子大一点,再大一点,而非像现在这样偏安一隅,毫无所求。他费了那么大的工夫来培养若秋的野心,也不见她有丝毫野心——也好,她若是太过看重权欲地位,也就不是她了。
  林若秋想起行宫里那汪冰凉的泉眼,便觉得浑身舒畅,看样子又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她美滋滋的搂着皇帝道:“陛下,咱们这趟远行,那臣妾可以暂别六宫事务了吧?”
  她是去度假和避暑的,可不想还有一大堆的账本等着自己看,那这度假就毫无意义了。
  可谁知楚镇无情粉碎了她的幻想,“不成,一码归一码,你自己分内之事自然得做好。”
  他这个皇帝也不得清闲,以往在行宫时,京中照例会有专人快马将每日的奏章送来供他批阅,楚镇从来都不曾懈怠。作为他的女人,自然也须以他为榜样的,这一点没得商量。
  林若秋直觉皇帝只是想跟她“共苦”,自己不好过,便也不让她好过。毕竟朝政关乎国计民生,宫里却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琐事,轻重缓急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所以还是存心给她找事干吧?
  面对这样不把员工当人看的老板,林如秋只能乖乖屈服,没办法,强权之下无公理,她还指望眼前这人给她发工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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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个新手菜鸟,可由楚镇一步一步引导着,加之恶补了一大堆尚宫局送来的卷宗,林若秋对于宫中事务勉强处理得似模似样。她这才发觉自己并没自己想象中那般蠢笨,她只是太懒,真的懒。
  笨鸟尚且能够先飞,有了楚镇这位良师的驱策,林若秋勉强也能扑腾几下翅膀。况且太皇太后送来的那名老姑姑也起了很大作用,多亏她帮忙,林若秋才能将各宫的账册梳理得井井有条。
  她这才发觉太皇太后这些年并非离群索居,虽然不大管事,闲暇时也会帮着理一理宫中账目。毕竟是做过皇后的人,太宗皇帝最后的那十几年一直是她在统辖六宫,而程氏能以无子之身坐稳后位,自然不是全靠运气得来的。
  林若秋起初以为谢贵妃纵使分权于己,暗地里也会使些绊子,好让自己过得不那么顺当。可谁知谢贵妃却真个当起了甩手掌柜,非但不理事,甚至还称起了病;林若秋遇到烦恼只好去向赵贤妃讨教,赵贤妃的态度就没谢氏那般客气了,总是不阴不阳的刺她几句,结果也没能拿出一个定论。
  非止如此,宫里近段时日还出现了几起寻衅斗殴之事,多亏魏安帮着她按下了。他是陛下跟前的心腹太监,素来颇能服众,林若秋道过了谢,回头便狐疑起来,纵使天热,宫里人心也不至于就浮躁至此,偏赶着她管事的时候闹起来。
  也许是有人指使的,故意给她找些乱子,是谢贵妃?还是赵贤妃?
  林若秋自然不可能去找她们理论,一来这两人根本不会承认,二来她在四妃之中资历最浅,能协理六宫全仗着皇帝的偏私,若为了这么点小事就闹得鸡犬不宁,宫中人编排起来更不像话。
  程姑就劝她道:“娘娘无须为此着恼,她们再不甘心也罢,这差事是陛下亲自交到您手中,谁又能说半个半字?”又轻轻笑道,“闹一闹也好,闹得大了惊动陛下,只怕那起子小人反而该提心吊胆了。”
  林若秋诚心向她请教,“姑姑觉得是谁的意思?”
  程姑莞尔,“娘娘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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