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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叔：“咦，旁边那个小帅哥是？”
他说的是小高，朵珂怕他误会了，立即回复：“是我请的照顾星儿的小哥哟，厨艺很好，不过文叔的厨艺最棒。”
文叔：“[笑脸][笑脸][鲜花]那我就放心了。”
朵珂心里冒出个问号，但没有深究，送宝宝睡觉前，她无意间看到了挂在墙头的画，不由自主陷入沉思，良久灵光一现，决定了岑彻生日她要送什么礼物。
手机响起提示音，朵珂接到了安娜微信消息：“明天早上八点半记得去参加核心团队的每日晨会哟，会计入考勤[同情]，别问，问就是彻总的意思。”
朵珂：“……”
以往她都是比宝宝晚出门，以后每天早上她必须早起半个小时。
啊啊啊，万恶的资本主义！朵珂深深地后悔今天大着胆子忤逆了大佬，没想到大佬如此记仇。朵珂看了一眼宝宝香甜的睡脸，本打算再上上网的，现在只得无奈地去洗澡准备早睡早起了。
第二天早上，朵珂谨记自己第一次早会差点迟到的尴尬，提前二十分钟就坐在了会议室上次的老位置上，轻松自如地和后进来的团队成员一一问候早安。
她今天穿了一套丝织薄款西服，价格比较昂贵，因为拿到了签约金，最近她给自己添置了一些衣服和配饰，还给宝宝买了一大堆高级儿童食品、洗护品、营养品、衣服玩具、早教用品等等。
上次开会，她看到其他人都打扮得比较正式，和产品开发部那些接地气的技术宅不一样，个个都把精英气质外显出来了。朵珂决定和团队保持一致。
她今天画了个浅黄眼妆，显出夏天的清凉气息，笑起来顾盼神飞，旁边好几个人都忍不住频频看她，譬如附近有美人，人就会自然而然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同磁铁吸引磁石。
岑彻来了。会议室立马安静下来。
朵珂正跟旁人有说有笑，一见他走进来，马上收敛了表情，变得恭恭敬敬，低着头跟走到座位上坐下的岑彻问好：“彻总，早安。”
岑彻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转向会议主持：“开始。”
晨会开始后十分钟过去，朵珂依然确定自己就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旁听生，她自带了一个空白页的本子和一支绘图笔，由于此时岑彻背对着她正听台上人讲话，朵珂无声地在腿上摊开本子，借着桌沿的遮挡悄悄画画。
原因无它，神游的感觉太空虚太可怕了，会让人陷入生命其实是无意义的玄奥哲思，朵珂就自己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台上的人讲完了，其他人认真地做着会议记录，接下来是讨论时间，另一个人正准备提问，岑彻忽然转向朵珂：“刚刚他说了什么？重点在哪里？”
众人一下子鸦雀无声，齐齐看向朵珂。
朵珂吓了一大跳，按住膝盖上的本子，像个忽然被班主任抽问的小学生，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岑彻缓缓扯了下嘴角，也不催问，就这么看着她，尽管身体是面向众人的，脸却是完全测过去看着朵珂，其他人只能看到岑彻鼻梁嘴唇下颔线条流畅的完美正侧脸，以及他淡定盯着朵珂的眼神。
朵珂瞟岑彻右后方的人，露出求助的表情，那人对朵珂做了个仅有三个发音的精确口型，嘴巴张得扁桃体都能看见，大概是看她处境危险，说了个凝练答案用于应急。
朵珂不确定地看向岑彻：“一、呃，E……R、M？”
说完，朵珂心想我太难了，这到底是个啥。
岑彻不疾不徐看着她，看似平静的眼神里隐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恶劣微笑，显然不打算放过：“ERM，那是什么？”
难上加难！朵珂心里疯狂吐槽，我怎么知道呢！我又没听他讲什么！
那个好心人继续对朵珂做口型，朵珂紧张地乱瞟他，岑彻冷冷道：“欧阳，我在窗玻璃上能看见。你嘴巴张这么大是想唱歌剧？”
叫欧阳的人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开始反思自己的精英人设为何瞬间崩了。
所有人控制不住地望向顶头上司，顶头上司却依然盯着那个手足无措的新同事，薄唇还有一丝冷冰冰的弧度，从侧面看特别明显，明明看起来很可怕，他们却品出了一丝格外的不同？什么时候彻总居然会为了一个人耽误晨会时间？
在他们印象中，岑彻从不曾在早会上专门停下来，就为了故意刁难手下。
朵珂决定老实认怂：“不知道，彻总，我错了……”
岑彻：“哪错了？”
朵珂：“没认真听。”
岑彻：“为什么不认真听？”
朵珂惭愧：“听不懂。”
岑彻：“听不懂就不听？那人反正要死为什么还要吃喝拉撒。”
朵珂瞬间想笑，连忙死死忍住，不行，她正在挨骂呢，严肃点。
岑彻：“开完晨会你给我做一下要点总结。以后每天如此。”
朵珂：“……”
见她一脸憋屈中带了委屈，岑彻这才收起盯人的眼神转回去，对下一个人悠悠道：“继续。”
所有人这才回神，Jesus，他们刚刚好像围观了信息量很惊人的一幕？明明彻总是在训人，怎么有种双标的错觉？雷声大雨点小，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而上个在晨会上开小差的高管，现在已经被剔出核心团队，发配去管后勤的苦差事了。
所以，本质上的确是双标，不是错觉。
彻总会不知道新同事什么定位吗？小乱的真人原型，负责可爱出天际就好，简直就是标准团队吉祥物，他非要人家来参加晨会，还非要人家听一些专业人士都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跟上的内容。
在小乱跟不上的时候，他又借机发难，故意寻人家错处，像灰姑娘里的反派后母。
精英们以往对岑彻的了解被彻底刷新了。
据他们的经验，岑彻如果真的要针对一个人，半个多余的字都不会有，直接就让总助处理，那人明天绝对不用来。但刚才岑彻却问了那么多不必要的几乎可以称之为废话的问题，打断晨会流程，就为了毒舌加为难小羊羔一样的新同事。
一点也不严肃。
团队众精英：“……”
他们觉得自己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苗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啾
第19章
晨会开完后，岑彻解散了其他人，单独留下朵珂。其他人虽然都陆续走了，却都偷偷回头往会议室看，但岑彻调了智能玻璃墙，磨砂效果挡住了外边的视线。
岑彻果然将朵珂留在了会议室，开始考她晨会内容，朵珂磕磕巴巴地复述了一遍，岑彻以手支颔静静地评价：“真是令人发指。”
朵珂：“……”
岑彻：“你自己能听懂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朵珂艰难地摇了摇头。
岑彻教训她：“不要以为在团队里当个摆件就行了，搞清楚其他人的任务是什么，整个团队是怎么协作的，这是基本要求。实在听不懂，就问，我有不让你问问题么？”
说的好听，你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别来惹我别问废话问题。朵珂暗暗心想，试探地举起手：“那个，ERM到底是什么啊？”
岑彻：“你是小学生吗？这种什么是什么的弱智问题直接问尧。”
朵珂：“……”玛德，这人好善变。
岑彻：“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在实验舱上线进行特训，二是协助刘新他们准备角色相关的宣传物料。我会随时问他们你的表现，懂了？”
朵珂乖乖道：“噢。”
她坐在那里等岑彻下一步指示，岑彻却没反应了，蹙眉看着手提电脑，朵珂缓缓移开视线，过了整整十秒，岑彻像是忽然发现了她的存在，横了她一眼：“你怎么还不走？不过瘾是不是，还想留在这里开下个会？”
朵珂立马尴尬了，原来岑彻还要在这里跟其他人开会。
她急急忙忙站起来：“彻、彻总，那我先回研究基地了。”
岑彻眼皮都没抬，不再看她，加重语气：“赶紧去。”
心累万分的朵珂出了会议室，抿着嘴走到了楼下，渐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突然，她在大厅刹住脚步，浑身僵硬。
我去！她把笔记本忘在会议室了！
天哪天哪，万一被大佬看见产生误会怎么办！
朵珂一脸wtf的暴躁，冲到电梯口狂按键钮，焦急等待了一会儿，电梯才叮的一声打开，朵珂立马重新回到顶层，跑向刚才的会议室。
之前空落落的会议室现在坐了很多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有汤乔，其他好几个是老外，她听到岑彻正用英语和他们交谈。
这是朵珂第一次认真听到岑彻的英语，完全是母语水平，没有口音，她之前有好几个英国的超模朋友，岑彻的发音比她们还标准，低磁随意，令人耳朵发麻。
朵珂愣了一秒，判断出他们并没有正式开始，而是会前交谈，她立马走到会议室门口，敲了敲门，马上汤乔就看了过来：“岑彻。”
岑彻转头瞥见朵珂，目光冷漠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古怪，朵珂对上他的眼神，不及细想，迈着战术性镇定实则胆战心惊的步子迅速走进来：“彻总，我回来拿东西。”
顶着众人好奇的视线，朵珂走到自己之前的位置那边摸到了要找的，松了口气，拿起笔记本：“彻总再见，汤先生再见。”
打了招呼后，她飞快走出了会议室。
出去后朵珂迅速打开活页笔记本检查了一遍，还好，没什么异样，她放心地去了萧鸣那边。
岑彻和汤乔跟冈格尼尔的一群人开完会，汤乔带他们先走了，桌面光屏忽然亮起，显出个走来走去的火柴人：“岑彻，根据我的云储存，如果一个人偷偷地画另外一个人的画像，这样的行为可以被定义为暧昧。”
岑彻：“闭嘴。”
时间退回会议开始前，朵珂走了后，一个东西从桌子下滑了出来，啪地掉到地上，岑彻看了眼，发现是个笔记本。他皱了下眉，将那玩意捡起来，本以为是她做的会议记录什么的，结果翻开第一页，岑彻停住了。
那是个板着脸的三头身漫画式小人，板着脸，手叉在兜里，不可一世地看着画外，五官画成了Q版，但辨识度极强，衣服和岑彻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最绝的是小人脑袋上支棱出两只大大的直立黑耳朵，看样子是杜宾犬的耳朵。
岑彻：“……”
尧幽幽地冒了出来：“岑彻，这是你。”
岑彻盯着那只狗耳朵小人盯了一会。两个大小岑彻隔着次元壁互望。
随后，岑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动了下手指，翻到第二页。
尧播放了一段哇哦的起哄音效。
岑彻：“……”
第二张是画的是岑彻真人的等比例速写，笔法和第一页的卡通画法迥然不同，勾勒出岑彻冷峻传神的四分之三侧面，比例形象的修长肢体，和以手支颔的优雅坐姿，微微蹙眉，目光带了几分不耐，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毒舌。
虽然是速写，满满的高级感和艺术气息却隔着普通的白纸扑面而来。
哪怕是看过无数顶级画展、收藏了不少名画的岑彻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于是岑彻沉默了。
注视片刻，他合上笔记本，若无其事将它放回了原位。
尧的火柴人跳了两下：“你不评价？”
岑彻冷声道：“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假装通不过图灵测试。”
尧：“不可能，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我不懂爱，我和某——”
岑彻眼神忽然失去了温度，尧立马及时消音，火柴小人躲到了屏幕边缘外，脑袋悄悄冒出一半窥视主人心情。
这时汤乔带一群人走了进来，会议开始，岑彻恢复了正常。
现在，尧又忘了之前的教训，开始了：“岑彻，朵珂为什么要画你？你刚才骂她不专心听讲，她居然都继续画你，还盯着你一错不错眼地看，确定自己画得像不像，这种行为超出了我的运算。”
岑彻伸出手，正要直接切断它的电源，智能系统的内线响了起来。
尧：“是穆禾事务所的何律师。”
岑彻：“接。”
尧自动接通，何律师的声音传来：“彻总，有个案子需要跟你确认一下，那位叫朵珂的年轻女士似乎打算起诉苏氏本家的二女儿，就是苏丞的妹妹。”
岑彻：“说清楚。”
何律师平缓地解释了一遍：“法务部认为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认为还是先问问你的意思比较好，毕竟苏丞跟云上有业务往来。”
岑彻淡然道：“老何，不是我告他本人，你为什么要跟我确认？”
何律师顿了顿：“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按程序走，和朵珂联系。”
挂完电话，尧说：“朵珂要跟苏丞妹妹打官司？岑彻，你默许的话，不怕得罪苏丞吗。”
岑彻嗤了一声：“我怕？世界上有我怕的东西？”
尧：“你怕细菌，你怕和人皮肤接触，云上没有比你更洁癖的人了，你还怕黑，你有幽闭恐惧症。”
岑彻：“……”
他掐断了尧的电源，总助带着几个助理过来了，岑彻缓缓起身，被众人簇拥着回去开始一天繁忙的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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