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丫看着自己父亲和小叔离开,心里却想着希望小叔这次也能够考中秀才,她毕竟都十岁了, 再过几年就要开始说亲了, 有个秀才侄女的名头,总比农家女要来的有价值。
走在去往县城的路上,顾大牛问御珩:“小弟你说,这次你还能不能捡到银子了, 你要是这次还捡到银子,那你的运气也太好了。”
御珩看着顾大牛一脸严肃回答道:“大哥,我不想再捡银子了。”他想,他这么明确的拒绝,老天爷应该不会给他送银子了。
御珩这个想法刚刚落下,便被一物绊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身手矫健,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御珩站稳诧异回头,就看到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落在大路上,御珩刚刚就是因为这金灿灿的东西差点摔倒。
顾大牛先是紧张的查看了一下御珩是否受伤,见御珩无事,才很御珩一样回头看去,一看便目瞪口呆,几不能言:“这这这……金……金子?!”
御珩黑着脸咬牙道:“是啊。”
哪怕再如何,御珩最终还是上前将金子捡了起来,和之前的银锭差不多,十两,但是这金银的兑换比例可是十比一,他手里拿的虽然是十两金子,却是一百两银子。
继续往安莱县走的路上,顾大牛拿着金子看了又看,才笑着对御珩道:“难怪你刚刚说不想捡银子,原来小弟你已经预料到这次要捡的是金子吗?”
御珩:……不想说话。
在县城租了马车后,御珩和顾大牛便启程了。
这次他们要去的依旧是浔阳府,学政大人会在院试的时候赶往各个州府主持院试,在浔阳府之前,学政大人已经去过五个州府,在青梧省十几个州府中,浔阳府的院试算是开始的比较早的。
御珩和金子阳约定好,在岔路口那里汇合,走了两天,在岔路口接到金子阳,一行人继续往浔阳府而去。
五天的路程,这次走的极为顺利,没有错过投宿的村落,也没有遇到拦路的土匪强盗,甚至也没有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
顾大牛看着似乎更热闹的浔阳府,问御珩道:“小弟,我们去哪啊?”
院试考两场,每场都是一天,中间会间隔一天,所以总共三天,加上等发榜的时间,加起来大概十天,但是他们来得早,最起码也要住半个月,所以御珩想了想,最终决定三人租房住,这样可以便宜不少。
决定要租房以后,御珩便让赶马车的车夫去往了城东,贡院就在城东,如果不想考试那天早早起来赶路,便要住的离贡院近一点的地方。
城东因为有贡院在,三年两次的院试,还有每年一次的府试县试,这贡院都是要用的,所以城东有不少出租给应考学子的小院。
到了城东,御珩将精神力放出去,很快便找到了可以租房的地方。
御珩三人便付了车钱辞别车夫,背上行李在御珩的带领下往前走。
御珩很快带着顾大牛和金子阳到了一个青砖瓦房环境清幽的巷子里,然后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
院子里响起回应的声音:“诶来了,谁啊,等会儿,马上就来。”是个十分爽利的妇人声音。
过了一会儿,面前的门滋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利索的中年大婶打开门,看到三人,立刻笑了起来,问三人道:“你们可是来参加院试的童生老爷们?是不是想要租房啊?”
御珩点头,笑的格外讨喜道:“这位姐姐,这是我同窗,这是我大哥,您果然料事如神,我们是来参加院试的,至于老爷这个称呼,我们可担待不起,我姓顾,您叫我顾小哥就行。”
大婶笑的不行:“哎呦,叫我刘婶儿就行,叫姐姐,我也担待不起。”
“叫婶儿啊?”御珩一脸迟疑和不愿:“您这么年轻,这婶儿让我怎么叫的出口,不过看婶儿一身气度,是要比那些年轻女子来的稳重端庄又大气,小子便厚着脸喊您一声刘婶儿吧,不过在小子心里,刘婶儿你依旧像个姐姐一样年轻漂亮。”
刘婶儿笑的越发开心了,还娇羞的说道:“哎呦,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年轻,不过算起来,在我们这条巷子里,我的确是一众妇人里保养的最好的,但哪里有顾小哥说的这么夸张,哎呀哎呀看我,你们是来租房的,进来进来,看看我家的院子,保证又干净又安静,保证让你们啊吃得好住得好也学得好。”
说着将御珩三人迎进院子里,御珩走在刘婶儿的边上说说笑笑,把刘婶儿哄得眉飞色舞,眼睛都看不见了。
金子阳和顾大牛跟在后面,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想到御珩居然还有这么嘴甜会哄人的时候,不过顾大牛想想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毕竟家里的老父老母无论多大的火气,只要是御珩说两句,立刻就会转怒为喜眉开眼笑。
刘婶儿的院子是御珩特意挑选的,这个院子干净,屋舍整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还有几株葡萄藤,出租的小院子和刘婶儿他们住的地方还可以用一道门隔开,在御珩经过比较对比后,觉得这个院子简直不能再好。
看院子的一段时间内,御珩将刘婶儿夸了又夸,说她是个利落人,爱收拾,将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说,还相当有品味,在闹市中营造了一个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说她丈夫和子女真是有福气,居然能有刘婶儿这样好的人当自己的妻子和娘亲。
刘婶儿被御珩真诚不做作又不带重复的夸奖话说的身心舒畅,看御珩三人格外顺眼,在御珩和金子阳顾大牛商量确定下来的时候,还说要给御珩价格优惠,保证御珩再也找不到比她这里更便宜的院子了。
御珩三人就在刘婶儿出租的院子住了下来,刘婶儿还为他们准备了被褥碗筷之类的,至于吃饭之类的事情,御珩他们可以自理,也可以掏点钱,交给她来准备。
顾大牛过来就是为了照顾御珩的,做饭洗漱这些事情他自然包揽了下来,金子阳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多出一些钱,御珩却道他如果真的出钱,却是将顾大牛当了保姆来看,金子阳听了这话,赶紧不再提多出钱的事情了,但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总想着多照顾一些御珩,他觉得不努力报答御珩,御珩的恩情,他估计一辈子都无法报答了。
但是金子阳不知道,对于一说到钱就捡钱,之前还捡了一锭十两金子的御珩来说,钱是最不在意的东西,不过御珩也知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给金子阳的帮助不过都是几文钱十几文钱的帮助,而且金子阳的人品御珩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有所了解,自然不担心这件事。
御珩和金子阳还有顾大牛便在这个院子里住了下来,御珩和金子阳除了去官府礼房办理报名等事情外基本不出门,只有顾大牛每天买菜会出门逛逛。
御珩等人的省心让刘婶儿一家越发满意,而且顾御珩和金子阳两个读书人一点读书人的臭架子臭讲究都没有,家里刚刚入学堂读书的小孙子不小心跑了过去,顾御珩和金子阳还指点了一番。
安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院试的日子。
院试和府试最大的不同便是所有东西都由自己准备,笔墨纸砚,饭食等等全部要自己准备,所以院试这天,御珩三人早早就起了床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准备的东西,确定无误后,才吃了早饭,踩着星光赶到了贡院门口。
贡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这里聚集了浔阳府十几个县城几乎所有的童生,这些童生不仅有今年考上的,还有之前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没有考中秀才的童生,所以人数特别多,两千多人聚集在贡院门口显得人山人海,但是明明有这么多人,贡院前却十分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
御珩和金子阳见此,便也安静的选了一个队伍排了起来,御珩在前,金子阳在后,随着天色越来越亮,贡院前来的人便越多,童生之间的氛围便越发的紧绷。
御珩正要放出精神力看看还有多久才开始进场,却没有想到精神力刚刚放出去,精神力就看到金子阳身后的那个童生正趁着金子阳和周围的人不注意,想要将手里的一个纸团放进金子阳的考蓝中。
第104章 重生种田文里的秀才
御珩在对方马上就要将纸团放入金子阳的考蓝中时, 猛地侧身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对方的手。
御珩用的力气极大,那个童生只觉得骨头都要被御珩给捏碎了,忍不住就想要惨叫出声, 御珩却小声威胁道:“你叫?刚好将官差们叫来,看看你这样的人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那人一脸惨白, 不敢再叫, 只颤抖着哀求道:“放手, 你,你放手,我再也不敢了。”
金子阳有些奇怪,御珩怎么突然对他身后这个童生发难, 他没有看到那个纸团, 因为御珩出手极为迅速, 在他捏住那人的手腕时,手掌其实有一瞬间是松开了的, 他迅速翻转手掌,瞬间便将那个纸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周围的人也诧异的看向御珩,不过各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而还有人皱眉看着御珩, 觉得御珩太过粗鲁,所作所为有辱斯文。
御珩看着那个童生,小声道:“就你这样,做出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 老天也看不过眼,想要考上秀才?先修修心吧。”
说完,御珩又用力的捏了一下那人的手腕,这是那人的右手,被他这么一捏,估计半天都不会有知觉,想要用这样的手写字,难得很。
御珩自然是想要断了此人这次考上秀才的可能,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难保他之后不会报复,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让他和自己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只有死死压着他才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御珩甩开那人的手,对金子阳道:“我们换个位置,你站我前面去。”
金子阳看了看那个冷汗直流的童生,点了点头和御珩换了位置,换了位置后,那个童生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御珩,想到他刚刚冷厉的眼神,最终拎着自己的考蓝跑到其他队伍去重新排起了队。
见此,金子阳才小声询问御珩发生了什么事情。
御珩将手里的纸团给金子阳看了一眼,然后他又示意了一下那个童生和金子阳的考蓝,金子阳瞬间便明白了御珩的意思,然后他的冷汗也下来了,如果不是御珩,这个纸团会一直待在他的考蓝中,直到被搜检的士兵发现,他这次院试别想参加不说,以后的院试还能不能参加都是个未知数。
御珩安慰他道:“你可认识这个人?别人陷害你,是觉得你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你应该高兴才对,别为了这事儿忧虑不已,那不是刚好趁了对方的意?考上秀才,才是对他们最佳的报复。”
金子阳深呼吸几次,才慢慢平复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他笑了笑道:“多谢贤弟,如果不是贤弟,愚兄这次……哎,你说得对,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心神分散,我要好好考试。”
说起来,金子阳知道,这估计是他的坏运气又来了,但是因为御珩再次有惊无险,所以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至于认不认识这个人,金子阳仔细想了想道:“好像对这人有些印象,哦,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我府试的时候坐在我对面考棚的人。”
府试的时候,金子阳三场考试都是提前交卷,御珩想,估计是这样才让这人记住了金子阳,于是这次排队见金子阳排在自己前面,便起了歹念。
见金子阳振奋了精神,御珩放下心来,金子阳又问御珩要如何处理那个纸团,要不他去找顾大牛,将纸团交给他带走吧,这种东西留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御珩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虽然他可以将纸团放在空间里,但是难保周围其他人没有看到这个纸团,如果有人看到,等他搜检的时候没有找到,说不定会被举报,平添麻烦。
金子阳将考蓝交给御珩,自己捏着纸团去找了顾大牛,将纸团给顾大牛,让顾大牛拿去销毁才重新回到队伍里。
很快,贡院的大门轰然打开,青梧省学政浔阳府徐知府还有一众主簿,五百里外的各书院山长幕友等人从贡院内走出,便意味着快要开始进场了。
听了学政说了一通鼓励和警告的话,考生开始进场。
由官兵充任的搜子搜查的极为严格,不仅所有物品都一一检查,就连吃的都掰碎了,至于御珩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快要脱完了,被人摸了一轮才算结束。
院试考两场,每场考一天,第一场为正试,考两文一诗,考完后第二天就会进行一个筛选,取秀才名额的两倍,用圆圈揭晓,写坐号,不写姓名,称之草案。
只有上了草案的人才能参加第二场考试,第二场为复试,考一文一诗,并默写部分《圣谕广训》。
按照规定,每个州府录取人数在五十到三十不等,文风鼎盛的录取五十个,教育水平不高的则只有只有三十个名额,浔阳府便算是那教育水平不太高的,所以每次院试录取名额只有三十个。
这意味着在场两千多人要争夺三十个名额,说是百里挑一一点都没错。
御珩进了考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青翰州的贡院条件比起浔阳府来是要好一些的,至少头顶的顶棚不漏光,不过大小却是相差不大的,御珩坐在位置上,已经做好了考试的准备。
考试开始后,很快便有官兵将答卷和草稿纸放了下来,随后又是两个官兵举着粘贴了考题的木牌开始巡场,让大家看到这次考试的题目。
两文一诗的题目算不得多,御珩这次同样早早做完,不过他没有提前交卷,院试不如乡试会试那么严格,因为青梧省的学政一心想要让学子们体验科举之路的艰难,所以完全按照乡试的规格来设定,不到规定时间,贡院大门绝对不开,御珩便只能坐在考棚内,挨着时间。
到了时间,官差上前收了卷子和草稿纸,才让所有考生排着队出贡院。
出了贡院,御珩找到另外两个人一起回了租的院子。
第二天,到了草案张榜的时候,御珩和金子阳一起去了贡院门口看榜,很快在榜单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次号,这代表着御珩可以参加第二场考试,看到结果御珩和金子阳汇合。
金子阳脸上带着喜气,问御珩道:“贤弟可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次号?想来是一定找到了。”
御珩笑着道:“子阳兄如此喜悦,想来也是得偿所愿了。”
确定两人都可以参加第二场考试,御珩和金子阳回了租的院子里准备第二场考试。
第二天,再次来到贡院,这里的人就要少很多很多,总共几十个人,但是考试的氛围依旧十分严肃,对所有考生的检查也没有一丝懈怠,想要作弊就要先做好被抓的准备。
第二场考试对御珩来说要更简单一些,一文一诗和默写《圣谕广训》,默写对于御珩来说就是送分题,至于一文一诗,对于御珩来说不过是花费一点脑细胞,所以一场考试很快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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