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有节奏地敲响三声。
门里没有一点动静。
季央心里七上八下的,该不会是裴展不在吧。
可是罗思薇应该怎么办呢?
她今天会来求裴展,一半是为了偿还罗思薇的恩情和,一半是真的不想罗思薇这样死去。
好歹相处了几个月,她们之间也有感情,更何况她还是冬冬的妈妈。
季央伸出手——
“咚咚咚”更加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就在季央快忍不住时,门打开了。
她看见裴展站在门口,呼吸略有点急,脸上还有汗水,额上的发微微润湿。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领口拉链下的皮肤在黑色的映衬下更白,他里面竟是没有穿衣服的。
这样的裴展是极其性.感的,季央深呼吸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要靠献身才能让裴展去救人也不亏,只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要从身体上来看,她是不吃亏的。
裴展拧着眉头看她,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打算,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语气略微不耐烦:“你来这干什么?”
裴展这样的装扮,这样的声音实在很容易让人想歪。
该不会她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裴展的好事吧。
但季央脸上却仍然是露出刚才练习过的灿烂笑容:“我想求你一件事。”
裴展从没见人求人还笑得这么开心的,心里略提起点兴致,眉梢微挑:“说。”
季央说:“要不要我们进去说?”
裴展看了她两秒,似乎在考量着什么,然后侧身让开。
季央四周打量了一眼,没有女人的东西,没有奇怪的气味,看来刚才是她想岔了。
虽然没有洁癖,但她也接受不了一个刚从其他女人床上下来的男人。
裴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拿着一杯水,仰起头喝的时候,喉结微动。
别人做平平无奇的举动,在他身上却十分迷人。
这是一个过分具有男性魅力的男人,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气质上。
“我的室友罗思薇被娄邴要走了,我希望你能帮一帮她。”季央说清楚来意。
顿了顿,又说,“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说完,她便觉得脸有些热,也不敢看裴展。
季央知道自己是放大话了,她并没有什么能做的,如果裴展答应了她,那一定是在扶贫。
果然,她听见从头顶传来男人轻嗤一声的笑。
带着嘲弄:“你能做什么?”
季央脸更红了,也顾不了这么多,这时候时间就是金钱,她厚着脸皮说:“你就当扶贫,帮扶一下困难群众。”
“上天有好生之德,好人有好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人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直到季央自己反应过来最后面半句话好像有点不恰当的时候,已经收不回来了。
啊!要死!
果然,头顶传来男人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季央的头垂得更低了,身上的那股窘迫劲,恨不得找一条缝钻进去。
“抬起头。”男人的笑声微敛,说话时不自觉带上命令的口吻。
季央抬起头看他,脸上的热度未散。
裴展唇角微勾:“我不是好人。”
他说着,唇角向上弯的弧度特别嘲讽:“我也从来不扶贫。”
“要我帮你,你至少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季央手立刻拽住他的衣袖:“求求你!”
“求求你帮帮我!”
“求求你了!”
裴展脸上表情微顿,似乎没料想到她是这样反应。
季央又说:“时间快来不及了,求求你!”
裴展脸上没有了笑容,眼中带着些许冷漠。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似乎在衡量着她的价值。
片刻后,裴展说:“我帮你。”
季央一愣,没想到这么容易。
她还以为裴展要说什么呢,其实求人很容易的,只要不要脸就行。
“啊,那谢谢你。”
又觉得这样说好像显得有点不太真诚,季央又加了一句;“真的谢谢你!”
裴展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季央,既然我帮了你,你也要有所付出才行。”
“只要我能做的!”季央语气很豪迈,其实是她对自己很了解,在末世她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要武力没武力,要物资没物资,季央心里偷偷补充,其实有物资,但不能被人发现。
裴展走到阳台,拿出对讲机,说了什么。
片刻后,他走进室内。
季央莫名觉得有点压力,明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但在裴展这样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赤.裸.裸的商品。
这样的目光让人觉得很不适。
“你要我做什么就说吧。”她顶着压力开口。
裴展说:“你先去洗澡。”
季央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难道裴展真的是在扶贫吗?
但是季央又觉得好像有哪里是自己没有考虑到的。
洗澡的时候,季央心里虽然有事,但仍然洗得特别畅快。
裴展这个雷霆老大的的福利真好呀,光不限量洗澡水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洗完之后,她裹着浴袍出去,便看见裴展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
季央立即小跑过去,凑到他面前,十分殷勤地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裴展打量了她两秒,然后说:“你还真是不客气。”
季央在那一瞬间和他心有灵犀,猛然反应出来他话中的含义,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这不是您叫我去洗澡的吗?”
裴展好像有点洁癖,季央发现了,她用过的东西,他都通通扔掉了。
裴展没有说话,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然后说:“吻我。”
啊?
季央一愣,脸上的表情呆滞。
裴展眯着眼睛看她:“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季央一个激灵:“不用不用。”
心里想的却是,还好她刚才在洗澡时,忽然心有所悟,刷了个牙,牙膏还是薄荷味的。
她没有丝毫犹豫,站在裴展面前,手按住他的肩膀,低下头就朝他唇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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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五个大佬(十五)
这样的姿势十分奇怪,看上去就像是季央把裴展给按在了沙发上为所欲为。
她腿特别豪迈地跨在裴展身体两侧,双手死死按住裴展的肩膀。
头低下,亲着他的唇。
季央还是很有良心的,她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是来求人的呀。
裴展帮了她,她也要付出,这很公平。
更何况,和裴展接吻的感觉很不错。
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发挥,让裴展也爽一爽。
他身上没有任何异味,清清爽爽的,鼻尖碰到他的,嗅到了极淡的气息。
那像是银色山泉的味道,很清淡的中性香,他浴室里放的沐浴露就是这种味道的。
他脸上是难得的错愕神色,似乎没有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做得这么利索,从答应到做期间甚至没有停顿超过三秒钟。
他睫毛微颤,长长的像一把小扇子,扫在季央的脸上痒嗦嗦的。
季央空出一只手捂住裴展的眼,便感觉到他的身体倏地僵硬。
季央心头一紧,仿佛预知到了什么,飞快松开,立马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后退一大步。
果然,裴展正怒瞪着她。
季央怀疑自己要是迟疑一秒,肯定又像上次那样被他推倒了。
上次回去,季央摔到的臀部,都是过了两天才完全不疼了。
裴展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声音有丝沾染情/欲后的沙哑:“你蒙我眼睛干什么?”
他居然还好意思质问!
季央气鼓鼓地说:“你见过谁接吻还睁开眼的吗?”
裴展问她,尾音轻扬,轻嘲问:“这算是接吻?”
季央说:“当然!”
“不算。”裴展眼眸深邃,浓郁的黑色似乎要将她淹没,“这只是你应该付出的。”
季央一副无奈的样子,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好,我应该的。”
“可是我不也是想让你爽一点吗?”
她觉得自己很无辜。
裴展身体一僵:“我不爽。”
季央轻哼了一声,死鸭子嘴硬。
裴展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似乎是抵抗又似乎是疑惑还有点其他复杂的情绪。
季央看他这样子,心里难得生出点怜惜的情绪。
虽然她知道裴展压根不用她去怜惜,但此时的裴展就像一个纯情的大男孩,被强吻之后,表现出的那种无措茫然。
她好心地问:“要不要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不蒙你眼睛了。”
“不要。”裴展利落拒绝了。
季央心里居然还有一点失落,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吧。”
裴展站起身,他比她高很多。
季央只能看见他胸膛,因为刚才的动作,拉链微微下滑,隐约可见里面的肌肉。
不过分壮硕,也不让人觉得瘦弱,是那种刚刚好,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随着呼吸起伏的弧度都特别优美。
季央吞了吞口水,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但谁知道,裴展却一手掐住她的腰。
在她还来不及抬头时,裴展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相较于第一次的亲吻,这次完全调换了位置。
裴展沙哑的声音传来:“不许乱动。”
话音刚落,唇便压在她的嘴上。
季央只觉得疼,裴展撞上来的力道过大,差点把她的唇磕破。
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么差的技术,一定是处。
为了双方都能获得愉悦的体验,季央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唇,舌头慢慢勾画出他的唇线,很温柔的力道。
裴展按住她的肩膀的手顿时用力。
季央嘶了一声,下意识咬去,口中便多了一丝血腥味。
她有点心虚,以为裴展会放开她。
但裴展却是就着这血腥味更加掠夺。
他是一个很完美的学生,她只教过他一次,他便能如法炮制地在她身上使用。
他的动作变轻,只是手还是牢牢地把她按在沙发上,无论身处何时,他总是习惯于当掌握主动权的人。
只是这样的感觉太过熟悉,季央眼神有些迷蒙,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沉迷。
后面发生的一切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裴展的身体给人的冲击力很强,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蕴含着力量。
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已经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男人身上的伤疤都是勋章,季央没有哪一刻更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裴展真的是一个容易让人着迷的男人,从外表从身体上就足够吸引人。
他伏在她身上,汗水顺着如玉的下颌滴落在她的锁骨上。
眼睛微红,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她,目光有些凶狠,像正在觅食的野兽。
一种小动物的直觉让季央身体微微一颤,她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她身体怎么会会下意识有些恐惧。
肩膀上传来的力道更大,仿佛是想把她摁碎一般。
幸好沙发足够柔软,她身体便越发往里面陷去。
“裴展?”她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裴展看了她两秒,终于低下头。
他的唇就贴在她耳边,唇微动,碰到她的耳朵尖,温热又敏感。
在听清他话的时刻,季央的身体倏地僵硬,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席卷全身。
她以为是自己捡到便宜了,裴展帮了她,和裴展上.床这件事,她也不排斥。
但在这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出来卖的。
裴展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仍然是迷人的。
从口中呼出的热气扑在她耳垂上,细细的绒毛都在颤动,却让季央觉得浑身发冷。
“你是处吗?我不上别人碰过的女人。”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裴展的目光渐渐清明,嗤笑了一声:“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她从未忘记,只是那种屈辱感在这时铺天盖地而来。
季央搂住裴展的脖子,头微仰,脖子伸长的弧度优美。
贴近他耳边,从喉咙里逼出的话:“我是。”
……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季央身体处处都只有一个疼字。
她想动一下都不行,沙发一片狼藉,她翻过身,把自己身体往干净的地方挪去。
还好沙发足够宽大,她侧着身,窝在角落一处小小的地方。
光着一个动作身上都冒出了些许汗,她躺在床上,心情和身体一起变得不好。
要放在末世之前,裴展可真算得上是一个专业的资本家啊。
她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抵的东西,他却把她的身体享用个透。
本来她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得很好,但他那句话,现在想来还是刺耳伤人的。
季央觉得自己这样的心态很不正确,本来她来找裴展就是求人的,没道理求人还不受罪的。
只是她还是难过,这样的难过是不可避免的。
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是一次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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