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人常说她温柔大方,那是她因为自小受到的教养所致,从小受祖父的熏陶,做个名门闺秀,但这不代表她软弱可欺。她心里有杆秤,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便是绝不能退让的。
于是斩钉截铁,“我不愿。”
萧恒低低笑出声,眼里闪着光,看样子开心极了,“你放心,我这心里装不下别人。”
只是那些老顽固很是麻烦,他得想个办法。
……
今日天气难得的好,月苓久未出府。她一早起来让人做了些糕点,带着这是吃食还有沈氏交代的东西去了信国公府。
信国公的府邸很大,霍老将军与清河郡主不愿让儿女离自己太远,所以即便霍家大哥二哥都已成亲,一大家子人也还住在一起,未曾分家。
门房小厮对她也熟悉,不用禀报,直接将人迎了进去。
月苓走在府中,心中又生出颇多的感慨。
她也是许久都没来过这里了。
进到前厅,先拜访了郡主,聊了会天。
郡主也知道了她和陆修凉的亲事,郡主清楚当年陆修凉是为她受的伤,多少便猜到了两人有些渊源,如今能走到一起,她也很欣慰。
清河郡主语重心长道:“他这孩子从小性格就很冷,最开始刚来的时候,明渊和明煦都看不惯他,觉得他是故意讨好故意卖弄,可是我瞧得清楚,他是真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如今他心里有了牵挂,这性子必定会柔软一些,我也放心了。”
月苓心中又感动又酸涩,他曾经受的苦,以后她都要加倍弥补,让他过的开心幸福。
一想到从出生开始便被人欺辱,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银针扎过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包裹着她,让人痛地无法呼吸。
正聊着,门口传来男子说话的声音。
屋内二人看过去,月苓的目光牢牢黏在了左边人的身上。
那人一身暗黑色长袍,脸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一双剑眉下是多情的桃花眼,黝黑深邃的眸中带着浓重的冷意,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雪山消融,唇微微勾起。
月苓就这样看呆了。
霍明煦在旁边瞧着,微挑双眉,笑了出来。
打趣道:“月苓妹妹许久不见,怎得变得有些痴傻了?难不成是汤药喝多了,坏了脑子?”
陆修凉冷冷地看过去,手握在了剑柄上,拇指慢慢摩挲着。
霍明煦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啧了声,忙朝着远处走了几步。往常打趣他,多半都当做没听到,不想今日只调侃了他这心上人几句,这厮便要翻脸不认人了,当真是稀奇。
那夜在城门口遇到他时,霍明煦还在猜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让这冰块如此魂不守舍,却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看上了傅家的小妹。
霍明煦暗自咂舌,心里有些不爽,他们一同娶了傅家的姑娘,看来往后他和陆修凉的缘分是断不了了。但一想到陆修凉要叫他姐夫,他就身心愉悦。
这人从小到大也没叫过他一声哥,等到成亲了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妹夫,想想就开心。
郡主笑着招呼陆修凉坐下喝茶,问了些琐事。
陆修凉答得心不在焉,月苓光是坐在他身旁他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更何况她还时不时偷偷瞄他,这让人怎能专心。
这两人暗地的互动郡主瞧得真切,心中更为欣慰,同时还觉得好笑。
这小子也有今日,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天下的万事万物都有克星,没人能例外。
霍明煦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们,嘴角一直挂着那抹不怀好意的微笑。陆修凉眯着眼睛看过去,一眼就看出来霍明煦心里又在盘算着坏主意。
两人对视上,霍明煦不仅没收敛,还笑地愈发嚣张。陆修凉垂着眸子,转了转茶杯,也勾了嘴角。
不管霍明煦一会要闹出什么事,他恐怕都要谢谢他。
看来霍明煦是早就知道今日月苓会来,所以才特意把他拽了过来,这份恩他记在心里了。
他与月苓有半月没见,今日倒是个好机会,好让他一解相思之苦。
一想到她那软玉般的身体和柔软的唇,他便觉得浑身的血都热了,思念如同波澜翻飞的潮水,一股脑都涌了上来,他心跳加速,无比期待着一会独处的时光。
郡主瞧着这三个孩子都各有心事,再将人扣在这陪她这个老婆子聊天就是她的错了,三言两语结束了话题,打发他们出去。
“对了,月苓就留在这用午膳吧,我吩咐小厨房准备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肴,可不许走。”说罢也不等她回答,摆了摆手,起身先离开了。
霍明煦轻咳了两声,对着月苓道:“你三姐近几日嗜睡得很,我先去看看她醒了没有,让陆修凉陪你逛逛。”
说罢给那人递了个眼神,笑着撤了出去。
屋内的两个人四目相对,那视线中带着炙热的火花,视线痴缠在一起,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下一章……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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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陆修凉嘴角含着笑, 慢慢走过去, 将她的手握进掌心。
男人的手指粗砺, 一下一下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 又痒又磨人, 月苓的心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战栗着。
“我们现在去哪儿?”月苓脸有些红, 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 她余光瞥到门外来来往往的小厮和仆人, 还有些不自在。
陆修凉轻轻笑了,头向她的方向靠了靠, 低声道:“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曾在这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哪里比较清静。
两人手牵着手走着,偶尔路过的小厮见到他们二人迎面走来,统统都绕路而行,不知是郡主特意吩咐的, 怕他们觉得不自在, 还是因为陆修凉气场太强大, 吓得众人都不愿靠近。
月苓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陆修凉疑惑地看着她。
她冲他招招手, 男人弯下腰把耳朵递了过去。
月苓小声道:“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让这府里的人都印象深刻, 大家才对你敬而远之。”
避他们好像是在避瘟神。
少女香甜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陆修凉艰难地滚了滚喉结, 直起身摇头。
他不需做些什么,那些人也不敢近他的身,也只有她, 总是一再地靠近她,吸引他的注意。
他对那些都无所谓,别人的看法、别人的肯定、甚至是喜爱,有与没有都没什么差别。
他早就过了会心怀期待的年纪了,他也曾一次次地奢望着别人能多看他一眼,但最终迎接他的是无数次坠入尘埃,卑微到了极点。后来渐渐长大,心肠变得越来越硬,旁人如何他便不再放在心上。
若不是她的出现,陆修凉这号人早就不复存在了。
也幸好有她,他才无数次地庆幸,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他躲过了。
男人的脚步越来越快,月苓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带着她越走越偏,人也越来越少。
三转五转,眼前的景色变得陌生。
月苓茫然地看着四周,她从小便时常来霍家玩,但从来都不知道这府上居然还有如此偏僻之所。
这处园子清幽僻静,位于信国公府的东北角,是早就荒废了的地方,府上的人基本上不会往这里来,一是因为离主院太远不方便,二则是因为这里是他当年的住处,除了老将军无人会往这里来。
这地方是他自己挑的,他很喜欢。
房间荒废了很久,落了灰,他自回来以后便没来这里住过,那屋子想必已经脏的不能进人。
陆修凉没带她进房间,而是拐了个弯,朝着一众假山而去。
他急匆匆地将她拽进了层层环绕的假山中,将人按在山石上,用手垫着她的后脑和腰部,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一路疾行,月苓一口气还没喘匀便被人又堵住了呼吸。
她秀气的拳头砸在男人的肩膀,她以为自己用了最大的力气,可这点力气在陆修凉眼里便是毛毛细雨,一下下的击打就像是隔靴搔痒,男人的心蠢蠢欲动,胸腔中的火烧得越来越旺,颇有燎原之势。
“唔唔唔……”
月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阵失神,整个人懵了一瞬,等回过神来,唇上的触感更加真切,他紧紧地抱着她,疯狂又热烈。
突然,陆修凉的唇上一阵刺痛,眸色猛地沉了下去。
她咬了他。
稍稍退开,黑眸中蓄着风暴。
她当真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她竟不知自己的每个举动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两人的唇上都泛着水光,女孩颈间的嫩白都染上了淡淡的樱桃粉,整个人散发着诱人采摘甜美芳香。
月苓被他危险的眼神看得身子更加软了些,抖着声音求着:“慢、慢些……”
他松开她,允她说完这句话,而后压低,又是一记绵长的热吻。
月苓放弃了挣扎,随着他的动作,意识昏昏沉沉,一会飘到了云端,一会又飘忽着坠入大海。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失了规律。
陆修凉翻了个身,自己靠在硌人的假山上,月苓浑身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于他,这是极尽亲密的姿态。她小口而急促地呼吸着,眼尾绯红,盈着泪水。
陆修凉看着她娇媚的样子,一颗心被填得慢慢的,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然而这是在别人的府上,且还未正式大婚,他不能做得太过。
抱着她平复着,心中的渴望慢慢消退归于平静,他的唇瓣眷恋地贴着她的头发,久久不愿离开。
月苓的脸烫得要命,她何时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情形……
脖颈处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度,刚刚他一时失控,差点在上面留下痕迹。
还有她的肩膀被他握的有些发疼,至于为何是肩膀,而不是别处?
只怪男人的力气太大,按别的地方定会留下印子。
又轻柔地试探了别的地方,片刻后看了看掌心,五指虚握,心中暗自感慨。
看上去也没什么,竟然……
月苓身上的衣裙不整,领口也宽松了许多。
他替她将衣服整理好,手指蹭到她白皙的皮肤,眼眸暗了下去。
少女的脸红了个彻底,男人沙哑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紧实的胸膛震动着,月苓心里气闷得不行,脑子一热隔着衣衫咬了他一口。
陆修凉呼吸一滞,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她撞进了他黑曜石一般的眼中,男子眉目幽深,像是裹着漩涡的汪洋大海。
他哑着声音,“你是想让我在这里……”
顿了顿,意味不明:“要了你吗?”
他说着,手指还流连在她的脸颊上,勾得人心头发痒。
月苓震惊地瞪着眼,目光中带着无辜和懵懂,那双动人的眉眼仿佛在谴责他怎会如此孟浪。
陆修凉错开眼,不去看她。
她太勾人,只要一眼,他引以自傲的自制力便会瞬间土崩瓦解。
“别气了,大婚那日,我让你通通报复回来,如何?”
“……”
“你想咬哪里便咬哪里,你想怎么咬我都不反抗,嗯?”
月苓恼羞成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谁料这没脸没皮的男人竟轻轻吻了她的掌心,烫得她连忙缩回了手。
当初她表白之时,他还显得很慌张,怎得才短短一个月,他的脸皮竟这般厚了?
“你们男子在这方面进步都是如此神速的吗?”
陆修凉笑道:“无师自通罢了。”
他随手拨了拨她的碎发,慵懒地靠着山石,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撩拨,“还要多谢阿苓将我的封印除去,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向我强调,往后我不必在压抑自己。”
月苓缩了缩脖子,男人继续道:“自己种的果,可还满意?”
她抬手拧着他的肩膀,可男人的肌肉太硬实,拧了半天都没拧动。
陆修凉无动于衷,只淡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和纵容。
两人再从假山里出来时,衣衫已经整理好了。
月苓脸上的绯色还很浓重,眼神躲闪,咬着唇任由男人牵着。
陆修凉眼底含着笑,整个人如沐春风。
一路都无人主动开口,气氛暧昧缠绵。
等两人到了饭堂,傅月檀和霍明煦已经等在那里了。
“哟,你们俩人这神情,这是做坏事去了啊?”
霍明煦抱着肩膀,挑着眉看着他俩。
衣服还算整齐,但月苓脸红得太不正常。
他绕着陆修凉看了看,“啧啧啧,你这身后的一身土是哪儿蹭的?”
陆修凉没理他,冲傅月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月苓挣开男人的手,低着头走到了姐姐的身边坐下。
“三姐……”
傅月檀的身孕刚满三个月,还未显怀,只是人看上去稍稍有些丰腴,她面色红润,看得出来被照顾的很好。
“你这丫头,好久没来看我,竟也不想我。”
傅月檀佯装生气,轻轻点着月苓的脑门数落她。
从小月苓便喜欢跟着三姐姐,二姐性格沉稳,三姐却十分跳脱,月苓又胆大爱玩,姐妹俩常常偷跑出去。
月檀偷跑出去多半是去了霍家找霍明煦,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是一对欢喜冤家,两个人总是打打闹闹的,月苓年纪太小,不能单独出去玩,便只能跟着。
霍明煦和傅月檀玩闹起来经常顾不上月苓,时日一长月苓便觉得有些无趣。
那时候霍明辰嫌弃明珠这个妹妹太古板,脑子里成天只有琴棋书画,他见月苓活泼可爱,就将她抓走当妹妹护着。
几个人一路相伴成长,如今都已到了成家生子的年岁了。
“三姐,我这不是一直在养病嘛,自从生辰过后就大灾小病不断,我连门都出不来呢。”
月苓抱着姐姐的胳膊撒着娇,陆修凉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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