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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英的小团子[综英美]——遥情八遐

时间:2019-12-15 09:50:16  作者:遥情八遐
  “有趣的东西很多,你不一定要只看那一个。”托尼道。
  他戴着墨镜,阳光底下说着话,墨镜锃锃亮。
  团子被放在了个扣安全带的儿童秋千里。
  这种一荡一荡起飞的感觉对见过世面的宝宝来说根本没什么稀奇——在家里的时候,爸爸还穿着装甲抱她飞过。
  当然那会儿是为了哄她睡觉,飞得很慢。
  她荡一下就不要荡了,小身子扭着要下地。
  旁边有个差不多大的男宝宝跟着妈妈在等秋千。
  黛茜站在地上,往前走两步,一抬头发现站到了跟前的胖胖身影。
  那男宝宝脸嘟嘟的,好奇打量她就如她好奇打量他。
  打量一会儿,他伸出手来,在她揣着的手上轻轻拍拍。
  黛茜就把手一缩,眼睛睁得呼呼圆。
  她低头摸摸手,再看看男宝宝,忽然地一笑,笑出弯弯两道小月牙,奔回爸爸身边,小心把被拍过的手给看看。
  开心的点在哪里,真是让人不明白。
  钢铁侠蹲在地上,环顾四周,随后才低头问站在跟前伸着小手背的女儿:“你还想去哪里玩?”
  没得到回答。
  黛茜正抬着头,发呆地瞧着刚刚坐过的秋千。
  大概不是看秋千。
  秋千上坐着拍了她手的男宝宝,秋千旁站着男宝宝的妈妈,满面笑容,温暖又亲切。
  蓝眼睛里映着那妈妈的身影。
  哈皮心里“咯噔”一声。
  有时候他觉着家里这小的怪可怜,养到这么大,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能当她妈妈的人暂时成了往事,托尼不提,也没人提。
  这会儿见黛茜盯着别人家的妈妈,好像非常羡慕的样子,他心里就有点酸溜溜。
  做父亲的不说话了。
  哈皮的心没有酸多久。
  须臾,团子瞧着不远处那物,看着实在是喜欢,用小手指着,转过头来,期待地叫她爸爸:“妈姆。”
  定睛一看,那小手指的不是女人,是女人手里拿着、正一晃一晃的气球。
  哈皮板着脸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于是黛茜离开游乐园的时候,手上牵着一个大大的气球,是游乐园里最大的。
  她今天玩得非常开心,在车上扭扭的,还很愿意学话,一张嘴巴,说了“哈皮”,听见驾驶座一个猝不及防的鸣笛。
  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懵懵地睁开眼睛,已经在家里。
  蓝色的史迪仔宝宝在大床上坐起身,到处找没找见爸爸,站起来叫人,乖乖地到床边等着。
  等好一会儿没等到,她嘴巴一撇,突然地想哭。
  眼泪蓄了一包,瞧见鼻子黑黑的老父亲从门口进来了。
  她小声地哭起来,被爸爸抱在怀里,带着出了卧室,往客厅走。
  客厅里倒是很明亮,四处都有灯,但没有人。
  奇异博士不知是不是有事,回到家里,他人并不在。
  小雏菊宝宝抹着眼泪,眼尖地发现桌上有个小盘子。
  盘子里盛了个黑黑的不是什么东西,顶上堆着奶油,还放了个红的樱桃,插根蜡烛。
  托尼·斯塔克并不适合做太过复杂的食物,在厨房里忙活许久,最后端出来这么个,脸色不是很好看。
  小小的宝宝被放到了地板上。
  她已经不哭了,眼睫挂着小泪珠,走到桌子旁边来看那怪东西,伸手想去拿樱桃。
  “等一下。”被爸爸的大手拦下来。
  那大手上拿着个打火机,凑去蜡烛那儿,轻轻一点,点燃了米粒大的一簇光。
  “唱吧,贾维斯。”托尼将女儿抱到腿上来坐,仰头对无处不在的智能管家道,“你的拿手好戏。”
  “恐怕不好听,先生。”贾维斯道。
  但他还是唱了一首生日快乐。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用法文德文中文西班牙文各唱一遍。
  造化钟神秀,斯塔克家的最秀。
  唱完歌,托尼替黛茜吹了蜡烛,把那蛋糕——如果能叫蛋糕——上的樱桃摘了,剥成两半果肉,给腿上坐着这小的吃。
  团子红红的小嘴巴碰在手指,软软的像果冻。
  “去年这一天,就是你砸了我。”老父亲淡淡道。
  黛茜听见说话,嘴巴咬着樱桃,还是抬起头来看。
  被大手摸摸头。
  一大一小在客厅里坐了许久,直到黛茜渐渐又犯困,才弄了她去睡觉。
  地下装甲库里的灯却没熄灭。
  托尼没那么早睡,拿着杯冷饮慢慢走出电梯,坐到常坐的靠椅上。
  他看见桌上摆了个粉红独角兽的扁礼盒,眉头一皱,伸手拆开看。
  他家的司机可能该换人。
  礼盒里躺着个相框,相框里放了今天在粉红旋转木马上的两个斯塔克。
  难得有一张黛茜的爸表情温和些的照片,摘了墨镜,并不算难看。
  “太难看。”托尼道。
  他随手一放,把相框放正在了电脑屏幕旁边。
 
 
第41章 
  黛茜在收拾她自己的包。
  说是收拾, 其实不过趴在旁边,认认真真瞧着爸爸把奶瓶、奶粉和纸尿裤一样一样装进妈妈袋里, 再低头看看自己跟前大人巴掌那么大的小挎包, 用手指扯着带子玩。
  今天是周末。已经提前跟在维彻斯特的罗克西奶奶约好,到她家里去做客,一大早就要启程。
  其实有些稀奇。
  托尼·斯塔克一向不太跟老人打交道, 偶尔几次,是签资助关爱老人基金会的合同,跟几个白发苍苍的大爷拍照以便上报,拍完照就走,一刻不停留。
  难得这位罗克西奶奶一个电话就能把董事长从曼哈顿叫到维彻斯特, 想来很有些地位。
  “你要带什么?”老父亲问。
  他给女儿的迷你小挎包里放了块亮晶晶的金属卡片。问完一抬头,见团子鬼精鬼精地伸手指桌上没开的饼干罐子。
  “不行。”
  黛茜满心期待, 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保姆从橱柜里翻出来盒不知什么时候买在家里的饼干, 摇晃一下,这小的就知道里面装着零食,一边吃橙一边说要。
  但爸爸不肯给。
  这会儿让收拾行李,她还是想开, 却同样得了一句淡淡的拒绝,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饼干没了进袋的希望, 坐成一坨, 在那不乐地玩手。
  托尼就看她。
  老父亲的小蛮腰到底不是钢板,虽然偶尔要为了威严挺一挺,看地上小小的一团明显蔫了精神, 最终还是板着脸打开饼干罐子,拿了一包放在小挎包里。
  “我说能吃才能吃。”他叮嘱骨碌滚到身边来的小女儿,“说好。”
  “妈姆。”黛茜伸手摸摸包里的饼干,喜笑颜开,软乎乎地跟着应,“好。”
  史蒂芬留在别墅看家。
  昨天晚上奇异博士不在,托尼以为他终于回了魔法城堡,今天早上史蒂芬从客房的大洞里缓缓走出时,笨笨正在打扫他睡过的床。
  已经打扫了一半。
  这就很尴尬。
  “是魔法圣殿。”史蒂芬高冷地道。
  以雷神风风火火的性格,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知为什么这次回阿斯加德却回了这么久,但想想要抓他泥鳅一样滑的弟弟,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托尔随时会回来。”史蒂芬道,“我在这里等。”
  托尼想一想,没有拒绝这位法师主动镇宅的建议。
  今天出门,开的是劳斯莱斯的幽灵。
  “今天要去罗克西那里吗?”车子行驶过大桥,一路畅通,哈皮从后视镜里看自家老板,想想觉得好笑,“真是难得。但她不说,恐怕你也没想要主动去。”
  其实主动去过一次。
  黛茜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托尼驾车经过维彻斯特,抱女儿去坐了坐。
  如果他没永远在这位老太太口中当个史大颗,或许还能坐得更久一些。
  黛茜总偷偷摸自己小包里的饼干,发出窸窸窣窣的塑料声。
  她倒是很乖,爸爸说不能吃,也没自己偷着吃,像守财奴藏了个宝贝,没事总要翻看翻看,觉得在那里才安心。
  汽车缓缓驶入维彻斯特地界时,小团子已经歪在安全座椅的椅背上,小脸粉嘟嘟地睡着了。
  “万幸我还记得路。”哈皮道。
  他把方向盘往左大,去了左边的分岔路。
  事实证明记得路也没什么用。
  抵达目的地,没有老婆婆,也没有上次来看见的小花园,只有个改装成哥特风格的建筑,阴森森,拿来拍恐怖片正合适。
  “……人的审美短时间之内改变这么大的吗。”哈皮靠在车上思考人生,很想来一支烟,吞吐下莫名的惆怅。
  托尼在车里接了一通电话。
  “我想打电话告诉你。”老婆婆罗克西在听筒那一头悠闲地喝茶,“我最近又搬家啦。小心别走错路。”
  董事长面无表情地挂掉了电话。
  劳斯莱斯在维彻斯特辗转地又绕一大圈。
  哈皮本来存了满腹的抱怨,到达最终目的地,抬头那一瞬间,全化成了脱口而出的惊叹。
  这位老婆婆搬的哪里是家,简直像住了一座城堡。
  高大宏伟的建筑外环绕着大大的花园,正是开花的时候,里里外外长满了一大簇红的白的。由花园外的栅栏门到城堡门口,还要过长长的一条大路。
  哈皮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见过世面丝毫不妨碍他内心油然而生对罗克西的崇敬之情,眼睛睁得很大,喃喃道:“真是发达……上次见她,还是在个小房子里吧?还不到我们别墅的一半大,现在居然住城堡了。”
  “那是人家的城堡。”
  身后有个老婆婆悠悠道。
  哈皮转过脸去,才看见托尼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越过他往后,发现趴在车前盖上一个穿着大花裙子的老婆婆。
  老婆婆一头白发挽得很好,垂了一绺下来,鼻梁架着小圆眼镜,一看这样的老人,就很适合在冬天的夜里盖着毯子坐在火炉边,或织毛衣或念书,脚下还睡着只肥肥的老猫。
  可惜想象总归只是想象,跟现实还是有点差距。
  就罗克西而言,差距是大了去了。
  罗克西奶奶一副看好戏就差把瓜子的表情,眉头耸动,摆手道:“噢,让你失望了,哈皮,我家的房子在对面。”
  她反手一指。
  见过世面的司机顺着她手的方向瞧过去,什么崇敬之情都在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了。
  对面就是城堡,一路之隔的矮矮小房子顿时显得好可怜。
  还没有门牌,只随便拿块木头钉着,用油漆在上头刷“罗克西的房子”几个字。
  还自己种点蔬菜,真是自力更生。
  “如果我说你越混越回去,你会伤心吗?”哈皮道。
  “不会。”
  “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罗克西。”
  “谁知道会踢得那么烂。”老婆婆痛心疾首,“今年的冷门爆得妈都不认。”
  居然还赌球。
  这位老婆婆在破产边缘的大胆试探叫人叹为观止。
  哈皮一起痛心疾首,显然没想到,赌输了钱还能搬来这种地方住,其实也是了不得。
  “你搬到这里,最好是不要有心理落差。”托尼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推门下车,到另一边去抱了还睡觉的黛茜下来。
  小雏菊宝宝在怀里软软的一团,一点点风吹过来,她耳朵前边的小发卷就微微地动。
  这里的树很多,风吹着倒很舒服。
  “我什么心理落差都没有。”老婆婆昂首挺胸,“对面的查尔斯·泽维尔先生跟我很熟。”
  哈皮八卦的耳朵伸得长长:“对面住的是个什么国家的贵族吗?”
  “不。”罗克西道,“是间学校。”
  她说着说着,瞧见托尼抱住的小宝宝无意识动了下拳头,声音就猫一样地渐柔渐小下去,凑到托尼身旁,勾着头看黛茜。
  罗克西婆婆的身材很迷你,还用力地踮着脚。
  “长这么大了。”她叹一声,眼睛里泛起些雾一般的温情来,不无欣慰地道,“哎呀……小孩子长得真快。”
  这么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几个人才调转头,往她真正的矮房子里去。
  房子也没想象中的糟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子上放着英式的茶和点心,普通里还透出精致来。
  当然,如果点心旁边没放本六十度灰,可能这种精致感还持续得久一点。
  “你这是对老年人的歧视。”罗克西盯着哈皮道。
  黛茜又在爸爸怀抱里动来动去。
  她本来已经在车上睡了一段时间,算算差不多该睡饱,这会儿旁边有人讲话,声音传进耳朵,实在有些吵,懵懵地睁开眼睛。
  小团子睡着睡着忘了是在外头,习惯睁眼看见别墅里的天花板,后来发现不在家,着实愣了好一下。
  那粉坨坨的脸颊看着实在惹人喜欢。
  黛茜对这个陌生的房子没有记忆,但把头往爸爸胸膛上靠靠,醒过神,转头看见惊喜的罗克西婆婆的脸,顿时小身子一僵。
  她对这张脸记忆深得很!
  深在什么地方,很快就知道了。
  这小的下意识缩缩,但动作还是慢了些,没等把脑袋鹌鹑一样藏到爸爸的保护之下,已经被灵活冲过来的罗克西婆婆隔着臂膀紧紧拥抱。
  罗克西埋下头来,无比亲昵地对着黛茜“啾——”一声吸吸脸。
  太过热情,把嫩嫩的右边张脸蛋亲得粉红嘟嘟。
  待老婆婆终于抬起头,这小的已经木在爸爸臂弯里,抬起小手捂着脸颊,有些无助又有些委屈,侧过头去让爸爸看一看,如果能好好地表达,恐怕还要大声告状,说自己的脸被这么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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