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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夫君罢官以后
作者:纳兰简兮
文案:
本以为闹得夫君罢官,去不得战场后,她只要肯多主动些,就能铁杵磨成针,却不想他更是拒她与千里,只因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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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官后的薛长风再次遇见最初心爱的表妹之后,却渐渐发现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从一开始就将他玩在鼓掌之中。
他爱错了,发现时却也已经晚了,他开始不可抑制的想起苏婉音的好,原来她才是他心上的那枚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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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回到新婚时。
苏婉音褪了喜服,她平静的同管家吩咐,“从今天起,府里的丫鬟若是能让夫君留用书房,就奖赏谁十两银子;若是谁能溜得夫君在书房过夜,就抬为妾室。”
薛长风看着一个个眼睛抽疯,言语轻浮、衣着暴露的丫鬟,恼羞成怒的找上苏婉音,“明天,不,现在就都给我将那些人全换成小斯。”
苏婉音听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谁,也罢,那我就去求大哥将你心爱的表妹从皇宫里偷出来,现在我们谈谈和离...”
“苏婉音,你说的把表妹还给我,那就等还给我了,再谈和离的事。”
薛长风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出了门就转怒为急,不行一定要阻止表妹逃出皇宫。
苏婉音:……
作者排雷:此文为正剧不是爽文,因为是罢官以后,不会直接重生,喜欢收藏,不喜欢点叉。
内容标签: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长风苏婉音 ┃ 配角:程倩依苏镇南 ┃ 其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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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晋城的冬天极少下雪,有的只是呼啸的寒冷,冷的似要将人心也给冻住了才肯甘心。
暖阁之中,年近三十的苏婉音手上捧着一个暖炉,平静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的问道:“昨晚,将军醉酒都亲了你们几口?”
“奴婢一口”
“奴婢两口。”
苏婉音眉头蹙了蹙,眼里闪过一抹凄苦,随后朝着身边的张管家吩咐道:“每人给五十两银子,赶出府吧。”
张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夫人,你这个月已经遣散了二十多个丫鬟,支出了一千多两,而将军的月俸不过五十两,家里的产业加上夫人你陪嫁来的产业,一月也不过获利六百多两,实在有些入不敷出啊。”
“账房没银子了吗?”
张管家摇摇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有,但这么下去迟早会没了的。”
真没了才好,那样他就没钱买醉了。
苏婉音摆摆手,示意管家将人带下去,几人就要跨过门槛时,苏婉音忽然叫住几人,指着刚才回答‘两口’的丫鬟道:“她就給二十两吧,另一个给八十两。”
“夫人,凭什么,奴婢可是被亲了两口,而且将军还摸了奴婢的手...”
苏婉音看着丫鬟闹腾,心里越发心烦,抬手就将手里暖炉砸了出去,“不用给了。”
管家见状忙将人拖了下去,这个时候,苏婉音的陪嫁丫鬟阿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将军被罢官了。”
薛长风被罢官了?
真的成了?
这一刹那,苏婉音睁大了眼睛,目光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喜,“阿碧,快拿笔墨来,我要写信感谢大哥。”
阿碧忙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夫人,眼下宫里的人正在拆除府门口的牌匾,门房也说看到将军黑着一张脸进了书房,即便夫人心里再怎么高兴,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苏婉音压下情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梳子递给阿碧,十年了,她爱了薛长风十年。
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她遇到了他。
那时她还是太傅嫡女,上门说亲的人都要将门槛给踏破了,可她却求着父兄硬是下嫁给了当初还是个副将的薛长风。
当初,她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更加不知道大哥为了让她后宅安宁,竟将他心爱的表妹弄进宫里当了贵嫔。
而她,只满心欢喜的坐在婚房里等着她的夫君,结果却是枯等了一夜。
想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自小就备受父兄的宠爱,从未受过那般委屈,可这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即便委屈,即便眼睛都哭肿了,她也没有说给父兄听过。
原以为,只要她真心对他,他会发现她的好,可婚后不到一个月,他就自请上了战场。
仗打了一年多,他负伤多次,总算将蛮国打的主动议和,他也被封了将军,可他却心狠不愿回来,主动向朝廷上书驻守边关十年。
一晃过去了七八年,直到两个月前,公爹病重,他这才回来。
即便是归家了,听他的口气,等公爹断七之后,他就要再回到边关去。
想着他满后背的伤疤,他寒夜双腿的不能屈伸,以及最近蛮国大有撕毁条约再度宣战的趋势,她即便再怨他,也怕他再没命从战场回来,这才求了大哥帮忙。
“夫人,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管家的声音在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
苏婉音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绪,由着阿碧将最后一枚朱花插好,这才起身朝着婆母的院落走去。
算起来从公爹死后,婆母薛王氏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唤她过去。
进了院子,阿碧将她身上的斗篷解了候在廊下,她则迈步进了佛堂。
佛堂外间安置着一个大大的炭火盆子,盆中的火烧的极旺。
里面则是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供了一尊菩萨,在菩萨的两侧安放着薛长风祖父祖母的牌位,以及她刚去世的公爹灵牌。
桌上的一炉香已经燃了大半,烟气飘飘摇摇。
婆母薛王氏因为新寡穿了一身素服,此刻正捏着串珠从蒲团上起身站到了一边。
苏婉音唤了声“母亲”后,便径直走过去从供桌上取了三炷香点燃,一并插入香炉,这才退回来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和先辈拜了三拜。
刚要起身,婆母薛王氏突然开口,“还是跪着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婉音从新跪下,“还请母亲训下。”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皇上罢黜了我儿长风的官职,却还能将这府邸保住,还得多谢亲家兄弟在朝堂上出言相助。只不过,别人不晓得,你不该不知道,我儿长风之所以被传在新孝期间花天酒地全耐你的善妒。”
“母亲冤枉儿媳了。”
“我冤枉你,那你说说为何府里的丫鬟越来越少,小斯越来越多?”
确实,是她故意做的。
“母亲误会了,乃是夫君多年身处军营,不大习惯身边有丫鬟照料,儿媳这才将人换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婆母薛王氏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今日暂且不论你害我儿没了前途,只说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苏婉音嫁入我薛家也差不多十年,一无所出,你可知罪?”
苏婉音目光微微斜了一眼左手臂弯,在哪里还留着一颗赤红色的守宫砂,他不碰她,别说十年,就是十个十年,她也不可能有所出。
“母亲,虽说儿媳嫁入时间不短,可也知道这只影难成双?母亲既是念着抱孙子,就该多劝劝夫君少外出才是。”
“砰!”
婆母一手拍在供桌上,怒道:“既然看不住自己个的夫君,就该让别的女人看住了!你也不用委屈,等明个,我亲自替我儿长风选上几房旺夫的妾室,承继我薛家的香火。”
“不行!公爹曾答应过我爹爹,这辈子都不会允许夫君纳妾,这辈子夫君都只能有婉音一个妻子。”
她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婆母。
未出嫁时,身为太傅的爹爹就说过她什么都不像她去世的娘亲,唯独在容貌和对待感情的事情上像极了她的娘亲,不爱便罢了,即爱了,既嫁了,就绝不可能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若非如此,当年大哥也不可能背着她那么做了。
“放肆,有儿媳妇这么跟婆母说话的吗?别说你公爹已经去了,就是没去,也断然不能叫我薛家的香火断在你手里。”
“母亲,同为女人,您也受过公爹纳妾的苦楚,为何到了儿媳这里却不能体谅一二。”
“你...”
婆母吼出一个字后,脸色一缓:“母亲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那便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还不能怀上子嗣,你就是闹回娘家,我也给长风纳妾纳定了。”
第二章
“阿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了。”
阿碧说着,走过来将新装的暖炉塞进苏婉音的手里,目光扫到桌子上纹丝未动的糕点盘子,不由想到夫人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脸色就不对劲,连晚饭也没用几口,便再也忍不住的气道。
“夫人,老夫人可是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赶明奴婢给大少爷传个口信,定然不能叫夫人受了委屈去。”
“阿碧,不许多事。”
大哥最近公事繁忙,她不能替大哥分忧,也万不可给大哥再添累了。
心中叹了口气,她终究是被这无情的岁月逼着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有什么委屈就找大哥替自己出头的小丫头了。
“夫人你别难受,奴婢不说了。”
“阿碧,陪我出去走走。”
苏婉音终于有了决断,他既不来,就换她去找他,未来半年就当她给自己的最后机会。
许是拉门拉的急了些,她一个站立不稳险些被寒风打了一个趔趄。
阿碧见状忙将斗篷取了给她披上,阿碧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作声的退到她的身后。
沿着长廊,迎着寒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薛长风的书房外。
书房的灯虽然还亮着,却忽明忽暗的,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灭了。
门窗也未栓上,随着寒风开开合合,发出一阵阵“吱呀”的声音。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腿受不得寒,经不起这般折腾吗?
苏婉音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不管不顾的将窗户全部闭上栓牢,这才看向屋内的薛长风。
他穿着一身黑里带着赤色的袍子,微卷的黑发极为凌乱的垂下,手紧紧地抓着酒壶,嘴巴对着酒壶口又是咕咚了一口酒。
“你要醉死吗?”
他听了伸出一只手,有些无力的支撑起半边的头颅,扫了一眼,又重重的摊在书案上,刚毅的脸上尽是清冷,生出的胡茬让他整个人又憔悴了几分。
苏婉音又气又恼,当先走过去拉住他的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肩头,一用力,竟没能拖动他。
阿碧见状忙上前帮忙,这才将薛长风弄回了房间,拖进了浴桶里。
“夫人,夜里冷,你去旁边榻上打个盹,将军这有奴婢照看着,不会有事的。”阿碧将帕子放进浴桶里打湿.
“不用了,阿碧,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苏婉音从阿碧手里将拧干的帕子接过,一边给薛长风擦拭后背,一边补充道:“阿碧,如今夫君被罢了官,皇上赐的匾额也已经摘了,在称呼将军多落人口舌,你吩咐下去,以后就称呼老爷吧。”
等到阿碧退下,苏婉音才将目光收回,转而看着浴桶里的薛长风。
或许有了孩子,他就会对她多一点关注,多一点怜惜。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她才一咬牙,抿着唇瓣,手指哆嗦的将衣裙尽数褪下。
到了末了,终究有些迈不开颜面,紧紧的闭着眼睛,一手环胸,一手抓着浴桶的边缘,赤足踏了进去。
容纳一个人的浴桶,此刻因着她的闯入,水哗啦一下溢了一地,她的胸前的丰盈避无可避的挤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还没等她适应狭小的环境,她抓住桶壁的手就被一股大大的力道扣住。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直接与薛长风阴鹜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
她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早不醒晚不醒,偏生这般尴尬的时候醒了。
嫂子早年同她说过,男人是架不住女人主动的,只要亲的好,不怕他不着迷。
豁出去了,借着一股冲动,她吻上了他的薄唇,感受到他下巴胡茬带来粗粝感,她的脸颊一下绯红的烧了起来。
薛长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吻得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阴鹜的眸子更是多了几分厌恶,一个字也不说的,直接推开她,站起身跨出了浴桶,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快速穿戴起来。
她都都这般主动了,他为何还这么冷情,就这么看她不上吗?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吗?”
“都过去了。”
当年,他同表妹私定终身,正要同父亲说明后,去表妹府上提亲,却被苏镇南找上门同他父亲定了与苏婉音的婚约。
他不愿辜负表妹,打算连夜就要带着表妹私奔,结果苏镇南竟像是知道般,将他们堵住。
不久,表妹应招进宫,成了皇上的女人。
再之后,他在父亲以死相逼之下,不得不娶了苏婉音,而表妹在入宫当日差点自尽在他眼前,虽然被他劝下,可表妹依旧故意犯错,宁可贬入冷宫受苦,也不肯负他。
只要想到这,他就没有办法释怀。
即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婉音大哥做的,可那也是为了她,他可以让自己不恨她,却也不可能接受她。
本来这些年,他逃避般的躲在外面,让她替自己尽孝,他多少对她是有些愧疚的,只如今,见着她做的这些事情,便一丝也没了。
她却不知,只满心雀跃。
“那,那夫君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明天你便去将岳父请来,我与你和离。”
苏婉音闻言,红扑扑的脸颊瞬间褪了颜色,失魂落魄的从浴桶里站起来,惨白的看着薛长风,不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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