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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你手上的小老虎吧。”
“嗯嗯！我想……”
她话没说完，大巫又开口了。
“我们是虎族，所以，你应该知道老虎对我族有多重要吧。”
“知道……”
寒露有些懵，她也没想要干嘛啊，就是想找个能让小老虎听话的人把它弄下去，这大巫怎么说的好像她想要抢老虎一样。
“其实呢，老虎认别族人做主人的也不是没有。”
“嗯嗯？？”
这话是什么意思？寒露有些怕自己会错了意，一双杏眼盯着大巫，眼都不眨。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大巫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她话里的轻松却能叫人听出她的心情不错。
“想让老虎认别族人做主人，首先，得它自己愿意。其次嘛……”
这下连小白虎都支起了耳朵。
大巫心中暗暗发笑，也不卖关子了。
“其次就得由我做介，和兽神沟通。只有兽神承认了，契约才能成立。”
“哦……”
寒露听完没什么反应。
“哦？你这是不想跟它结契？”
大巫的声音冷淡了几分，小白虎好像也没了精神。
寒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就是想请你帮忙把小家伙弄下去来着，没想着要结契啊……”
再说，小老虎这么小，它哪里知道什么认不认主，说这些干什么。
大巫：“……”
沉默中弥漫着几分尴尬。
“咳……既然如此，把你的手伸过来吧。”
寒露听话的把小老虎抱着的手伸了出去。下一瞬，一只冰凉的宛如寒冰的手握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可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寒露打了个冷颤，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气氛一时又凝滞了。
大概是嫌弃两个人太磨叽，小白虎嘴一呲，露出刚长出来的小白牙，突然狠狠的在寒露手上咬了一口。
“疼！！”
第37章
小老虎这一口咬的可是不轻，都见了血。
大巫一时也愣了，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老虎主动结契。
关键还是只小老虎……
它才出生了多久，竟然懂得自己结契！
“大，大，大巫！能不能让它松开？！”
寒露疼的呲牙咧嘴的，到底是没狠下心把小老虎甩开。但心里挺委屈的，她对小老虎应该也算是挺好了，没想到它下起口来毫不留情。
才这么小就会咬人了，长大了还得了，以后还是少上山吧。
“大巫？”
寒露又叫了一声，对面的人才反应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在那大巫眼里竟然看到了几分艳羡。
下一秒她就没心思想东想西了。
手腕上那只冰凉的手突然变得灼热起来，烫得她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被死死的攥住。这大巫看着小小个子，力气大的不得了，寒露怎么扯，都没能扯回自己的手。
“大巫！你这是干什么？！”
“小雌性，你运气真好，这只小幼崽主动认主了。不要抵抗，放松下来，当然，如果你不想要它的话，可以拒绝。我会中断结契。”
大巫笑的很是慈祥，不过大概是长相偏刻薄了些，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狼外婆，没安好心的样子。
寒露听了大巫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家伙咬自己是为了跟自己结契。
心里那点儿委屈一下就没了。
看来，小家伙也是喜欢自己的，没白疼它。
“它真的是愿意的吗？”
寒露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当然，它已经主动结契了自然是愿意的。你若是要拒绝的话，就尽快，不然，时间拖的越久，它受到的反噬就越大。”
“还会反噬……”
寒露心头一紧，不再抗拒，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小老虎此刻也松了嘴，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大巫一手握着那只带伤的手，一手拿过了手杖，也不见她使力，那手杖便自己立在了地上。
乌黑的顶部突然诡异的一亮，开始吸收起寒露手腕上的血来。那丝丝鲜血经过了手杖的转换变成了一缕缕红光开始在小老虎头上盘旋。
大巫闭上眼，刚默念了几遍契语，突然感到契约快被中断了。
嗯？怎么回事？！
一睁眼才发现刚才还带着血的伤口，竟然已经自动愈合了……
大巫：“……”
这个小雌性果然不凡。
眼下没有时间去想她的伤口为什么愈合的那么快，为了结契正常进行，大巫只能让小老虎又咬了一口。
结契中的小老虎思绪很是混乱，挣扎了下，还是咬了。
寒露疼的泪花直打转，又不敢出声打扰，咬得唇都破了，好不可怜。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反正很久，大巫才松开了她的手。
“成了。”
随着大巫的话音一落，那盘旋着的红光组成了一个繁杂的圆阵，落到了小白虎的身上。
几乎是在瞬间，寒露便感觉到自己和小老虎之间有了联系。
她虽然听不到小老虎说话，但能感觉到小老虎现在的心情是很愉悦的，连带着她自己也开心起来。
“好好待它。”
寒露连连点头，这个不用说她也会做到的。
“我会的，谢谢你，大巫。”
“先别急着谢我，这只小幼崽送给你也是有条件的。”
大巫好似有些脱力，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缓了下才继续说道：“契约了我们虎族的幼崽，那你就永远不能与我虎族为敌。”
寒露没怎么听明白。
“我在虎族有朋友的，我对虎族一直也没有恶意啊。”
“我说的是永远，你得对着兽神起誓，永远不能与我虎族为敌。不然，这只小幼崽，你就是契约了，也带不走。”
寒露：“……”
她倒不是真有意与虎族为敌，但这么被强迫着发誓，心里实在不舒服。
“那若是虎族的人先伤害我呢？”
大巫一怔，继而又摇头道：“个别族人不能代表整个虎族。私人恩怨我不管，只要你不做危害虎族的事就行了。”
寒露点点头，理解了。对整个虎族，她能做什么危害的事情，想也知道不可能。
再者，看着眼巴巴的小老虎，她也狠不下心说不要。
最后还是按照大巫的意思，对着那所谓的兽神起了誓言。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加了一句进去。
只要虎族不危害到她，她也不会做任何危害虎族的事情。
对于寒露的这点儿‘小动作’大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听到。听到她如自己所愿起了誓，随口交代了几句便挥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寒露走出山洞整个人都还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怎么就进去一趟，出来就多了只老虎了呢。
“小路！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啊，大巫没凶你吧？”
“没有……”
“那就好，诶？这小幼崽怎么还在你身上？连大巫都弄不下去吗？”
合姜看着小老虎满眼好奇，正想伸手摸一下，突然就被抓了一爪。还好她闪的快，只被勾破了一点皮。
“哇！它好凶！”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小幼崽的合姜的皱眉摸了摸伤口，一边控诉一边走到了寒露的另一侧。
“不会连大巫都没有办法吧？”
“大巫她……当然是有的。”
寒露有些摸不准跟小白虎结契能不能往外说，毕竟自己是个外族人，就这么契约了虎族的老虎，还要带走，虎族人会怎么想。
这里周围有好几个虎族的雌性，寒露止了话头，带着合姜走的远些了，才把结契的事告诉了她。
“小，小，小路！你跟这只幼崽结契了！”
“ 是啊，刚才在山洞里结契的。大巫说我可以把它带下山，但我没养过老虎，所以想问问你，虎族的小老虎都是怎么养的，它一天要吃几顿？有没有什么要忌讳的东西？”
合姜一脸你占了大便宜的样子，摇摇头道：“并没有什么要忌讳的。你既然已经和这幼崽结契了，那肯定能感知到它的想法，它喜欢什么，害怕什么，都会自己告诉你。至于吃的，幼虎的话，当然是最喜欢吃铃鹿肉，铃鹿肉最是嫩滑，族里的小幼崽小时候都吃那个。长大些了就不用的管了，它们可以跟着男人们去狩猎，自己吃饱了再回来。”
寒露：“……”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这辈子恐怕都是抓不到铃鹿的。而且，她是住在岛上的啊，哪儿去找什么铃鹿肉给小老虎吃。
“嗯……那鱼肉可以吗？生鱼肉也挺嫩滑的。”
合姜眉头一皱。
“生鱼肉？应该不行吧。我知道你烤的鱼很好吃，可生的，太难吃的，我的虎子就吃了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第二次了。”
“那……”
寒露有些头大，之前煮熟的鱼汤，小老虎显然只是为了要填饱肚子才勉强吃的，看它今天吃那条生鳗鱼开心的样子就知道它还是更喜欢吃生肉。
可自己生活在海岛上，吃肉的话，当然是鱼虾蟹肉吃的多，小老虎能吃的惯吗？
手腕处突然痒痒的，寒露低头发现是小老虎正在用尾巴挠自己。它有些烦躁。它想离开，想下山。她清楚的感知到了小老虎心里的想法。
算了，先下山回岛上，海里头那么多吃的，总有一两样能合小老虎的胃口吧。
于是寒露很快跟合姜道了别，抱着小老虎下了山。
站在海滩上，她有点发愁。
现在还没退潮，游回去的话，小老虎也得下水。它这么小，泡了水会不会生病啊？
前两天看它妈妈带它回岸上，放在背上，也就爪子沾了点水。
要不等退潮？
寒露看了下太阳，算了算时间，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才会退潮。这三四个小时里，先在海滩边找点什么东西给小老虎吃吧，先前那条鳗鱼它都没吃饱。
“对了，去找吃的前，得先给你取个名字。”
小老虎才出生一周左右，也就一只小猫咪大小。寒露举起它来毫不费力。
一人一虎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
“叫你什么好呢？这么白，这么软，这么可爱。”
小老虎大概是知道寒露在夸它，美滋滋的甩了甩尾巴，哼哼了两声。
“叫你小雪吧，我的名字是二十四节气的寒露，你就是小雪，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寒露感叹了一声，把小老虎抱进了怀里。
她其实还有个姓的，可在现代那么多年都没怎么用过。寒露，这样冰冷又随便的名字，只因为自己出生在那一天。那两个所谓的父母，从来就没想替她想过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也挺好的，现在有小雪作伴了。除了爷爷，小家伙就是她的第二个家人。
“小雪~”
“呜~”
“小雪~”
“呜~”
“你真是成精了。哈哈……”
寒露心情不错的把小家伙放到自己肩头，挎着篓子在海滩边找起吃的来。
没有退潮的时候，能抓的海鲜也是有的，只是没有退潮的时候那么多，那么好抓。
带着小老虎在海边转了好久，寒露也就抓了几只螃蟹。之前的那片带海蛎的礁石群因为涨潮已经全被淹了，不然的话，去撬些海蛎给小家伙吃也行。
那东西营养价值高，小时候爷爷就老和着面一·起煮给自己吃，吃了补钙。小家伙才长牙，多吃高蛋白的东西，应该有好处。
不过……
海蛎好像有点腥 ，而且没煮熟的海蛎软软滑滑一小坨粘嗒嗒的很像鼻涕。吃不惯的人会觉得有些恶心。
寒露站在海里涮了下手上的泥沙，从篓子里把骨刺拿了出来。礁石群虽然被淹了，还有别的地方，有那么一两块地势高的石头露出来。她打算去撬点先给小老虎尝尝味道。
“小雪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啊，我下水给你弄点好吃的。”
“呜……”
因为那两块露出来的礁石在海里，寒露不好带着小老虎，只好把它放在了海滩上。
如今结了契，倒是不怕它乱跑了，心意一动就能感受到小老虎的位置。
十来分钟后，寒露捧着一捧海蛎回来了。
篓子缝隙太大，装不了海蛎，本来也是想让小老虎尝尝味道，所以她也没多撬，一把就够了。
生肉说起来也是腥的，小老虎都能吃，那海蛎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寒露仔细清洗了下，把附在海蛎肉上的碎壳都给洗掉，以免刮伤小老虎的喉咙。
都洗好了她才拿过去，喂了一个给小老虎。
“尝尝看？”
这里的海蛎挺大个儿的，最小的一颗都和大白兔奶糖差不多大。要是小老虎能吃的话，她再下海去撬些回来把小家伙喂饱。
“呕！”
寒露：“……”
小家伙才嚼了两口就吐了。
行吧，看来也不是所有腥的东西都合它胃口。
“挑嘴的小东西，不吃你就只能先饿着了。篓子里的螃蟹，没有熟是不能给你吃的。等回岛上，还是给你煮鱼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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