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洲说自己不喜欢女生,尤其是长得漂亮的。
于是江南十六岁的时候用男生的名义给他写了一封情书。
她以为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哪知蒋延洲照常上课睡觉考试年级第一,仿佛一个不受任何影响的变态霸王学习机。
江南觉得无趣,后来再有人来托她给蒋延洲示好,她都会好意提醒别人:“别挣扎了,霸王学习机心中只有学习。”
对此蒋延洲不置可否。
后来有一次,迟到的江南被要求去讲台上解一道物理题。
望着陌生的题目江南难得对蒋延洲低了头,她压低声音叫醒正在补觉的蒋延洲,讨好道:“蒋爸爸救救我。”
被吵醒蒋延洲睡眼惺忪地盯着江南看了两秒,语气慵懒:“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写给我的情书里是叫我亲爱的。”
-骚操作巨多实则很怂的小甜妹x表冷漠实则巨会撩的霸王学习机
-可能是个双向暗恋互撩的砂糖文
第17章 十七个吻
值完大夜班又加上宿醉,最直接的结果就是阮言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像是被几百斤的巨石碾压过一般,酸痛得不行。
没了睡意,她躺在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又松了松筋骨,才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阮言宁下意识抬手挡住,等到适应了有些刺眼的光线,她才半眯着眼看了看时间。
这会儿还不到六点。
手机的通知栏里静静地躺着一条凌晨收到的消息。
是唐豆发的,问她回家之后江寒有没有生气。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阮言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因为动作过大拉扯到酸痛的肌肉,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这会儿阮言宁也顾不上身体的难受,咬着唇开始思考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任凭她抓破脑袋也只记得昨晚下班之后她和唐豆、顾可姚去了“清荷”喝酒,她因为心里难受喝了不少,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阮言宁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不过看唐豆问的这句话,江寒显然是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样子了。
喝酒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阮言宁觉得后怕,江寒是不喜欢女孩子在外面醉酒的。
她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江寒的妹妹江南第一次偷偷去酒吧喝酒被发现之后,江寒黑着脸生气的样子,以至于后来大学期间她每次和顾可姚去酒吧,都没敢告诉过家里的人。
又在床上坐了会儿,阮言宁实在是被自己身上过夜的酒味熏得难受,这才愁容满面地起身地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等到她全部收拾完,也不过才六点一刻。
阮言宁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客厅的灯暗着,江寒估计还没起床。
她刚刚就打好了算盘,决定在江寒起床之前做好早餐,这样就算等会儿江寒要算账,他看在丰盛早餐的面子上说不定也会给她留点退路。
只是阮言宁没想到,她这个计划还没开始执行,就夭折在了摇篮中。
“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阮言宁一转头,就看见江寒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抱着手臂站在次卧门口看着她。
阮言宁心虚地咽了口唾沫,小学生似的背着手站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也不算早,毕竟昨晚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这会儿都起来了。”江寒说着面无表情地往厨房走。
果然该来的逃不掉。
阮言宁一噎,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她一边观察江寒的脸色,一边试探性地开口:“我昨晚好像喝得有点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江寒手里的动作微顿,“都不记得了?”
阮言宁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发生了什么的意思?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该不会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了吧?”
说话间江寒已经泡好了一杯蜂蜜水放到阮言宁面前。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他连自己都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其实当小姑娘站在路边花台上软软糯糯地说出那句“亲一下你就不准生气了”之后,他哪里又还气得起来,他只是不确定在阮言宁的心里究竟把他当成了谁。
当时江寒就拉开阮言宁,沉着脸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小姑娘倒是没急着回答,闻言认真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才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江寒想让她把想的那个名字说出来,结果他还没张嘴,阮言宁又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亲,末了还心满意足地来一句“好甜”。
喝了酒就是个爱占便宜的小流氓。
江寒抬手捏住阮言宁的下巴,警告她别闹。
哪知阮言宁丝毫没有被警告的自觉,偏头躲开江寒的手,下一秒整个人就直接跳起来挂到他身上,叫着嚷着要他把自己抱回家。
江寒拗不过,只好像抱小孩儿似的把阮言宁抱回了家。
好在后来回去的路上阮言宁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位小祖宗才不至于回家之后继续变着花样闹腾。
……
见江寒不说话,阮言宁抬手在他面前晃了下,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我难道真的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违法乱纪倒也不至于。”江寒回过神,似笑非笑地盯着阮言宁。
“那是做了什么?”阮言宁双手合十讨饶,“求求你别吊我胃口了。”
江寒双手撑在桌上,一张脸靠近阮言宁,“就是——”
“是什么?”
江寒其实不知道要怎么和阮言宁开口昨晚的闹剧,毕竟现在他的手机里还存着阮言宁和另一个男生拥在一起的照片。如果阮言宁当时只是把他当成了别人,说出来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堪。
他索性随便编了个故事:“就是你在街上对每一个遇到人都会夸一遍我好帅,我拦都拦不住。”
阮言宁:“???”
她用一脸“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表情看着江寒,“你没骗我吧?”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江寒不屑地嗤了声,“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我也很困扰吗?”
阮言宁觉得江寒好像一句话就把她说服了。
如果换做是她,有人当着她的面逢人就尬夸她好看,她一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江寒还能好心地把她接回家,她觉得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对不起啊。”阮言宁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也没想到我的酒品居然这么差。”
“知道酒品差还好意思在外面瞎喝酒?”江寒直起身子,转身开始准备早饭。
“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的。”阮言宁小声嘀咕,“而且我才没有瞎喝酒,她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还觉得有理了?”
阮言宁也知道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喝得烂醉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不再和江寒顶嘴,垂着头低声说:“没理。”
听到小姑娘服软,江寒侧身睨了她一眼,忽然又想起了昨晚那个来自小姑娘的清甜的吻,心里没由来烦躁。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和阮言宁约法三章:“以后不准再随随便便和别人去酒吧喝酒,更不准在别的男生面前喝得烂醉。”
阮言宁低低地“哦”了声,算是答应下来。
江寒没再多说,示意阮言宁出去等着,早饭好了再叫她。
比起之前江南那次,这番训话实在是有些轻松,阮言宁脱口就问了句:“这就完了?”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江寒勾了勾唇,故意威严十足地开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把你狗血淋头地再骂一遍?”
阮言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怕江寒等会儿真的要骂人,扔下一句“饭好了叫我”就匆匆回了房间。
两人的早饭一般都吃得简单。
吃过饭,阮言宁难得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医院。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刚从江寒车上下来,就碰上了同样开车来上班的陈星月。
陈星月显然也看到了阮言宁,停好车后她没有要先走的意思,而是目的明确地直接朝着江寒的车走了过来。
江寒正好拿了东西下车,陈星月便和他打招呼,“你今天这么早就来医院了?”
自从上次经历了缝合考试那件事,阮言宁越发不喜欢这个师姐。而且她虽然在和江寒打招呼,视线却总是若有若无地在自己身上飘忽。
阮言宁蹙眉,刚准备随便糊弄过去,就听江寒淡声开口:“今天我太太起得早。”
这下不只是陈星月,就连阮言宁都愣住了。
江寒倒是一脸平静,他抬手揽住阮言宁的肩,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对面的女人,“你以后也不用再试探我了,阮言宁就是我太太。”
“另外。”他顿了顿,“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和我示好,我暂时没有和我太太离婚的打算。”
陈星月没想到江寒会这么直白,丝毫没有要顾及她面子的意思。
而且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输给这么一个除了长得可爱点能力家境根本配上江寒的人。
陈星月恨恨地瞪着阮言宁。
阮言宁这会儿也被江寒的话震得忘了反应,只能任由他揽着。
江寒上前一步挡住陈星月的眼刀,声音里透着几分不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话说开了对彼此都是好事,毕竟我没有吊着别人的习惯。”
陈星月也是骄傲惯了的人,江寒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自然也不可能再继续放低姿态。
她用力握紧手提包,故作轻松地莞尔一笑:“江医生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等陈星月步履款款地走出停车场,阮言宁才回过味儿来。
她不解地看着江寒:“为什么突然告诉星月师姐我们结婚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江寒反问。
阮言宁一直以为她和江寒在关于“是否对外人保密两人的关系”这一问题上是达成了共识的,两人毕竟只是有名无实,除开唐豆、林深这种关系很好的朋友,对其他人实在是没什么提起的必要,以后别人知道真相,尴尬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她耸耸肩,“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垂眸看了眼身边的人,江寒声音淡淡的:“你难道想和你的朋友继续因为陈星月的猜忌而被针对?”
虽说今天遇到陈星月是个意外,但决定和她摊牌并不是江寒偶然兴起。
之前陈星月对所有人一视同仁都一样严格也就罢了,可是江寒并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让类似缝合考试那天阮言宁被莫名其妙针对的事情再发生,所以有的话不如早点和陈星月说清楚。
“可是万一她把这件事传开,别人说闲话或者误会怎么办?”
既然选择说,江寒就是算准了陈星月那种骄傲的性格不会去和谁说闲话,可这会儿看见阮言宁一副不情不愿让别人知道两人有关系的样子,他忽然就觉得心里边儿窝了股无名火。
“我们光明正大领的证有什么闲话好说。”江寒想到昨晚的那个男生,自嘲地笑笑,“还是说你怕昨天和你喝酒的男生误会?”
“什么和我喝酒的男生啊?”
阮言宁有些懵,昨天不是只有唐豆、顾可姚和她一起喝酒吗,哪儿又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男生?而且江寒还说怕他误会?
不过江寒显然并没有要多说的打算,收回视线留下阮言宁独自进了医院。
不一个人想去挤电梯,阮言宁便决定爬楼上去,等她从一楼磨蹭到十五楼的时候,小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缩在后排百无聊赖地听完晨会,她正打算去看看病人,就被唐豆从后面出声叫住。
“江老师因为喝酒的事骂你了?”
阮言宁想了想,摇摇头:“没有骂,就提醒了几句。”
“那他今天早上的脸怎么那么臭啊?而且你们还不是一起来的。”
阮言宁没提早上遇到陈星月的插曲,也没提和江寒发生口角的事,只是避重就轻地解释:“算是一起来的吧,我只是好久不锻炼突然想爬楼梯了。”
唐豆伸手摸了下阮言宁的额头,“你没病吧?一大早爬了十五层楼?”
“你才有病。”阮言宁拍开唐豆,“对了,昨晚和我们喝酒的时候有什么男生加入我们吗?”
“你喝糊涂了?我们姐妹聚会什么时候叫过男生了?”
阮言宁更疑惑了,那江寒从哪儿知道的有男生和她一起喝酒?
“那昨天是你打电话叫的江寒来接我?”
“不是。”说起这个唐豆也觉得奇怪,“昨天大姚临时被她母上召唤了回去,她刚一走江老师就出现了。”
“我觉得他当时肯定碰巧也在附近。”唐豆打量了阮言宁一番,“我昨天看他那么生气,还以为你要被家暴呢!担心死我了。”
“谁被家暴?”
唐豆被吓了一跳,不满地瞪了悄无声息从身后冒出来的袁向宇一眼,“袁向宇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
“我是好心来提醒你们别在走廊上聊天的,星月师姐昨天请假回了趟家,今天早上一来脸上就写着‘别惹老娘’四个大字。”袁向宇说着故意抬手在唐豆脑袋顶敲了下,“以你为首的倒霉催别再往枪口上撞了。”
“你才倒霉催。”唐豆“切”了声,“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好像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
袁向宇跟着附和:“可能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唯一知道内情的阮言宁根本不敢说话,心虚地避开两人的视线。
他们到底是怕了陈星月,没说几句话就打算各自散开去做事,袁向宇刚转身要走,唐豆就开口叫住他。
“你等一下。”唐豆在手机里调出最近新上那部电影的海报,“你今晚有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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