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双手叠放在腹部,“当然了,为了等你。”
这件礼服太紧了,她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就怕小肚子鼓鼓的,影响形象。
由此可见,那些经常出现在大屏幕上的女明星,吃饭还要按克,确实忍的很辛苦。
“好,先回家喂饱你。”宗越拿起放在一旁的西服外套,披在方念身上。
走了两步又停下,宗越偏头,唇角微微一勾,笑着说了句,“宝贝儿,要不我们晚上住酒店吧。”
他很想她。
方念抿唇一笑,也许是因为多日不见,也许是因为其它,总之心情十分美妙。
“好啊,我晚上想去花城吃特色菜,要不我们住花城?”
宗越:……想的美,他还没吃饱呢,哪有力气跑那么远。
楼上的订婚派对已经开始,宗越也没了兴致,反正又不是他订婚,去不去都没关系。
本来打算今晚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眼下也顾不得,有时间再说吧。
车子匆匆驶离酒店,朝着海湾别墅的方向行去,总共也没几分钟的路程。
道旁的路灯一闪而逝,方念胳膊支着车窗,一手撑腮,望着缠绵的夜色,车轮越滚越快,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彼此都心知肚明。
到了别墅门口,她刚踏进去,还没开灯,就被宗越用力抱住。
灼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烫的像一团火,宗越的呼吸在她背后游走,“宝贝儿,我有点不舒服。”
“你哪不舒服?”
呼吸就在耳旁,沾染着浓浓的情/欲,“我浑身都不舒服,你帮我检查一下?”
裙摆太长宗越一脚踩在上面,只听得嗤啦一声,外层的网纱被拽掉了。
方念心疼,“我的衣服。”
“都湿了,”宗越语带戏谑,“我帮你脱了。”
“喂,别扯,很贵的。”
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宗越抱着她一路热吻一路往上,“等会儿补偿你。”
第二天,方念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她周一到周五都有早课,生物钟还是管点用,一睁眼,视线里就是宗越的脸。
他还在沉睡,一只胳膊曲起枕在脑侧,一只手搭在她身上,睫毛轻颤,薄唇微抿,还是一样的帅气,看多两眼就会心动。
方念凑到他唇前轻轻吻了下,掀开被子下了床。
身体上的不适令她微微皱眉,昨天晚上两个人很疯狂,宗越更是言出必诺地对她进行了补偿了。
方念站在洗漱台前,看到脖子上和锁骨上的红点,闭了闭眼睛,他真的很喜欢咬人,不轻不重的,咬的时候……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又冲了个澡,这才擦干身子出了浴室的门。
这间卧室跟他在山上的卧室差不多大,装修更简洁些,依旧是浅色调冷淡风,地上铺着深棕色的地毯,有本相册掉在床前的沙发上。
方念走过去拿起,翻了翻,全是她的照片,有她在西巷的,还有她在,方念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是大一刚开学那天吧,越往后翻越觉得熟悉。
有她在图书馆认真学习的模样,还有她站在祈愿树下,头顶烟花绽放。
这是大一那年的元旦,她跟佳宁她们去太平山顶跨年,那天山上的人特别的多,照片里也是人挤人,方念仔细辨认,突然发现右上角有个身影很熟悉。
光线有点暗,她又仔细辨认了番,真的是宗越。
“在看什么?”宗越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方念抱着相册爬上床跪坐在他旁边,兴奋地问他,“是你吗?”
宗越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是。”
“你怎么也在?”
看照片上的距离,两个人也就隔着几米的距离,或许一个转身就能碰上。
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注意。
宗越勾起她的下巴凑过去偷了个香,“我在看着你。”
“啊,你看见我了?”
“嗯哼。”
岂止是看见她,他就是奔她而去。
从医院醒来以后,迫不及待地想回来,想见她,他那时候伤还没好,被人送到了山上,她还在山下,每隔几秒就要看一下屏幕,等人汇报她的行踪。
“那你怎么。”方念还在翻着相册,一抬头面前多了个人。
他赤足踩在地毯上,坦坦荡荡,方念不自然地移开目光,“你穿上衣服啊。”
“穿它干吗,等会还得脱。”
方念搁下相册匆匆奔出卧室,心想,有本事你别出去。
宗越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有些好笑,害羞什么。
转身去了衣帽间,他没告诉她,那天晚上她住的那间酒店,他也在。
一直在她房间守很久,才离开。
昨晚折腾的太久,方念下楼的时候腿都有点软,等看到狼藉一片的客厅,还以为遭贼了呢。
看见沙发上丢着的东西,方念揉了揉额头,赶紧走过去卷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又把散落的衣衫丢进了洗衣机。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新鲜的绿叶蔬菜基本没有,方念拿出盒牛奶看了看生产日期,还好没过期。
还有一盒鸡蛋,几包速食面。
刚准备做个简单的早餐,宗越从楼上下来了,他换了件白T恤和休闲裤,整个人清清爽爽。
“别做了,冰箱里没什么吃的,我让人送点过来。”
宗越拆开牛奶盒子先给她倒了杯奶,“这两天我让人过来把屋子重新收拾一下,等你放假了我们就住这边。”
山上虽好总归离市区有些远,方便上学,不方便逛街。
这里身处闹市什么都有,晚上还可以带她出去玩。
方念环视了一圈,还要怎么收拾,每周都有人过来打扫,很干净了。
宗越把牛奶递给她,“这是你的房子,你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你要是嫌麻烦,我再给你买套新的。”
方念白了他一眼,“钱多的花不完?”
“就是花不完,”宗越凑过去握着她的手,就着她喝过的地方给自己喂了口牛奶,对她眨了眨眼,“跟你的味道一样甜。”
方念转过身去,决定无视他。
脱脂牛奶,味道怪怪的,有点想吐的感觉,一点也不甜。
“吃完饭你想去哪?”
方念往外看了眼,阳光刺目大街上能热死人,实在不适合外出,“呆家里,哪也不想去。”
宗越笑了,“想睡觉啊,吃完饭再睡吧,昨晚都没吃。”
方念小声嘀咕了句,“还睡,你有完没完。”
“我昨晚没睡好,做梦还有人一直在哭,叫我哥哥”
方念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好想掐死他,“闭嘴。”
宗越点了点头,双手高举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方念这才松开他,刚一放手,他说:“求你了。”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真欠打。
两个人闹成一团,扑倒在沙发上,宗越双手枕在脑后,对她挑了挑眉,“这么迫不及待,想在上面?”
第64章 一生(2)
方念跪坐在他身上,想捂死他。
刚拿起抱枕,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直冲咽喉,方念顾不得其它从沙发上跳下来直接冲进了卫生间,还未来得及消化的牛奶随着水流哗啦啦被冲走,方念扶着墙壁,好一会儿没缓过神来。
“你怎么了?”宗越紧随其后,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方念打开水笼头,掬一捧清水洗了洗脸,“没事。”
“胃又不舒服?”宗越有些懊恼,昨晚应该喂她吃点东西的,可她实在不愿动。
方念拿过毛巾擦了擦脸,镜子里的人脸色还好,眼皮有些浮肿,她凑近镜面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还好没长皱纹。
打开门环视一圈,宗越刚好提着两袋早餐进来,他把食物放在桌上,伸手抱了她一下,“哪里不舒服?”
方念揉了揉空空的胃,“喝的牛奶吧。”
才从冰箱里拿出来,有点凉。
应该不会有过期食品,宗越拿起牛奶盒子看了下生产日期,刚生产的,他拉开餐椅扶着方念坐下,手探上她的额头,“还难受吗,要不我叫个医生过来。”
也不是特别难受,主要是受不了那个味道。
方念摇了摇头,拆了份皮蛋玉米粥,刚喝了两口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这个月的大姨妈好像没准点来报到,鉴于上个月过得实在是混乱,方念还特意问过宗越有关时间的问题,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应该是5月2号。
今天6月9号,晚了整整一个星期。
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她也有晚过半个月的,何况她上个月底吃了感冒药。
但终究有点不确定,万一呢。
“怎么了,还不舒服?”宗越坐在她旁边,给她切了一小块烧麦,摸了摸她的脸。
方念用叉子去戳那块儿烧麦,心情有些沉重。
“不喜欢,太腻了?”宗越给她换了个奶黄包,顺手搂着她的腰凑过去亲了一口。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揣测,方念特地叉住那块儿烧麦塞入口中,是有点油,也没有什么想吐的欲望。
她也没怀过,听说会有孕吐反应。
再加上他们那么频繁,安全措施又不是百分之百可靠,各种阴影齐齐压过来,让方念的心情一时有些沉甸甸的。
“怎么了,说话啊?”宗越搂着方念又哄了哄她,还以为她在为昨晚的事生气,“我错了好不好。”
方念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事。”
她还从没考虑过未婚先孕的事,还在上学,她的成年生活才刚刚开始,她跟妈妈提过宗越的事,妈妈并不十分赞同。
方念目光从宗越脸上掠过,忽然想起另一张相似的脸,顿时有些害怕。
“念念,你看着我。”宗越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转了过来。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像一朵失了水分的鲜花,宗越放缓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体贴些,“告诉我,宝贝儿发生了什么事?”
方念目光毫无焦点地转了几转,直到他的体温从四面八方将她裹住,意识才一点点复苏。
“我那个没来,”方念顿了顿,又补充了个,“MC。”
宗越不太理解女孩子这种生物,为什么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段时间,血流不止,当然他接触的也少。
“很严重吗,我带你去医院。”宗越只当她不太舒服,并没有多想。
他拿起一旁的电话就要叫医生,方念抓住了他的手,握紧了些,似乎这样才能给她些勇气。
宗越手抚上她的脸颊,“别害怕,我在呢,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我,可能,”方念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番,才说了个,“怀孕了。”
说完这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来解析他的此刻内心的真正想法。
她记得他说过,并不喜欢小孩子。
宗越的表情茫然了几秒,不确定地问了句,“怀孕了?”
他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困惑,他们不是有做过安全措施的吗,除了昨晚?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有时候太过尽兴,咳咳,宗越两指并拢抵着额头思考了一会儿,有还是没有呢?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方念泫然欲泣地看着他,顿时心里拉响了警钟,要遭,“宝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念眼泪唰地一下流了出来,“你是不是不想负责,还是在想孩子是不是你的,渣男。”
说完愤然离席,拿起手机就要走。
“宝贝儿,等等,”宗越慌忙拖住她,手脚并用地把她禁锢在怀中,“我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会这么快。”
怎么就有了呢,宗越十分纳闷。
就算是昨晚,也不应该这么快察觉吧,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
方念不知道宗越现在的想法,要不然肯定锤爆他的狗头。
“你不想要。”方念越哭越伤心。
再一联想到网络和现实上的悲惨事例,方念已经预想到,将来的某天,她会一个人躺在冰冷冷的手术台上……
他果然只喜欢她的身体,方念更加悲伤了。
“要,要。”宗越一看她哭就头疼,她是水做的吗,这么多眼泪,
嗯,有可能,就是水做的。
慌里慌张中,思维还不忘跑偏会儿,宗越干脆抱着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半跪在她身前,给她擦了擦眼泪,“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呢,你别哭,我给你妈打个电话。”
方念捏着被打湿的纸团,抽了抽鼻子,“打电话干什么?”
宗越握住她的手拢在掌心,“你看我又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该先做什么,总要叫个有经验的过来陪着你。”
他扶着方念在沙发上躺下,往她身后塞了几个靠枕,“你别乱动,让我听听他还在不在里面。”
方念一时无语。
宗越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妥,掐着额头无奈地笑了,“我是说,看他过得好不好,跟他打声招呼,几个月了,是不是要现在订月嫂,我这就让管家安排,保证你今天回去就能看到收拾好的婴儿房。”
“你不介意吗?”
宗越捏了捏她的脸,“介意什么,难道不是我的?”
方念破涕为笑,伸脚去踹他,“胡说什么呢。”
“那你哭什么,”宗越轻笑,“你等我给赵医生打个电话,问问他注意事项。”
方念心情终于好了些,她拦住宗越,“他又不是妇产科医生,你找他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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