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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最好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小孟淮心满意足的点着脑瓜子，又拉着她的手好一顿撒娇。
一旁的孟回见状，也抿了抿唇，心情不错的样子。
转身来到井边的，提了桶水上来把手洗干净，又擦了把脸，这才感觉整个人舒服一些。
这屋子的前主人在院中挖了井，也让他们方便了不少。大概离山近的原因，水井里的水还算清冽甘甜。
生火把来时买的包子热好，三人将就着解决了一餐。
转眼。
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李氏多在家绣花，与在城里时并没什么不同，她的生活在哪里都差不多，只要那些人不来迫害她。现在她学的新针法也更熟练，复杂一些的图样也能把握得很好，多少能补贴一点家用，这能让她有了些许慰藉。
只是，少了张娘子这个能一起闲话的伴儿，心里到底是有些落寞。不过好在村里的人真跟小宝说的一样，都挺和气好相处。
孟回辟了一块不大菜地，现在已经撒了菜种，能不能种出来全凭天意。她也无所谓，做这些不过是想麻痹曹氏派出来盯着他们的眼睛罢了。倒是小孟淮缠着她买了一些小鸡崽回来，每天带着小黄狗蹲在鸡栏边上，勤勤恳恳的给它们喂吃的，一顿不落的。
这会儿刚撒了鸡食，小鸡崽们不停的抢啄着地上的鸡食，小孟淮则抱着自己的小马扎坐在哪里数数念叨。
“一二三四五六七……**啊，你们可快快长大，姐姐说了待你们长大了一天一只，一只炖蘑菇，一只拿干笋黄焖，一只大火爆炒，三天一换，天天吃肉……”
吸溜，想吃！
小孟淮咽了咽口水，看着小鸡崽们的眼睛更是亮了几分，馋的。
他脚边的小黄狗也跟着汪汪汪兴奋的叫着。
鸡栏边，小孩念念叨叨着鸡三吃，最后把自己说馋了，小黄狗嗷嗷嗷汪汪汪的傻叫，鸡崽们被它吓得瑟瑟发抖，食也不啄了，叽叽叽的叫个不停，求救似的。
孟回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嘴角不自觉上扬。
瞥了一眼还没长大就已经被惦记上，菜名死法都已经妥当的弱小鸡崽们，同情过后，她自己也有点馋了。
“姐姐~”小宝发现了她，甜甜的叫了一声，屁颠颠的跑了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又问：“姐姐，淮儿什么时候认字啊！”
他想快点认字，认字了就能就能见到大黑小黑兰花他们。
虽然村里的小伙伴们也都很好，但是他还是想大黑小黑兰花还有小宝哥哥他们了。
村里的小孩吃了孟回给他准备的碎糖，现在都已经玩熟悉了，再加上小孟淮在京城里头待过，又经常在街上玩儿，看得多懂得多，在一群孩子里还是挺受欢迎的。
“快了！”孟回说道。
也确实快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无争平淡无奇的过着，或多或少已经麻痹了曹氏的眼睛，但人还是没有离开。
她知道曹氏在等，等她露出马脚，她也在等，等曹氏忙起来，等她短时间内无暇顾及他们。
现在拼的就是耐性，看谁耐得住。
得了一个模糊回答的小孟淮也没有不高兴，反正他姐说快了，那就是快了，他在等等就是。
小孩儿一个，又十分豁达大度。
“小淮，摸鱼去不去？”
二狗子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随后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往里望了望。
对上孟回的视线，二狗子也不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冲她笑了笑，看得出是个心大的。
小孟淮想去，可他也还记得娘亲说的不可以去河边玩儿，就拉了拉孟回的手：“姐姐，我可以去吗？”
一脸期盼的样子，孟回笑了笑也没让他失望。那河就在山脚下，反正她正好也需要出去一趟。
“去吧，我也去！”
“真的吗？姐姐最好了……”听她答应了，小孟淮激动的跳了起来。
“去可以，不过要记得，我不陪着就不可以去河边！”孟回认真的叮嘱着，她是想让他高兴高兴，但也不会忘了他还小，该警告叮嘱的还是得警告叮嘱。
免得玩野了心，再有个什么才是后悔莫及。
“嗯嗯，一定不去。”小孟回听得出她的认真，也是很郑重的点头保证。
与李氏打了招呼，孟回就带着小孩儿和二狗子几个去了河边。
这条河不大，但深水处也能叫人站不住脚，所有村里人都会再三叮嘱自家的孩子不要往深水处跑，要是发现不听话了，回家必定一顿打，打到听话为止。
雪已经化了，水还有些凉，不过今日天气还不错，暖阳当空，到不觉得有什么。
一群小孩也还算乖，只在浅水摊玩水摸鱼。
摸半天只得了几条手指大小的鱼，孟回只是坐在草滩上看着并没有去参与，她来这一趟有她的原因，自然不是为了跟一群小孩玩水。
她原本以为这群小孩儿玩的性质更大，摸鱼只是好玩顺带的。
哪知道，不是！
孟回看着一群小孩儿，捡了干柴，还有容易燃烧的松针干/草，十分熟练的摸了两块火石有节奏的敲着，不一会儿火星飞出，松针干/草就着了起来。
她家小孩儿还兴致勃勃的蹲在哪里，看得起劲儿。
“这是要做什么，烤鱼？”孟回看了看那几条手指大小的鱼，问着。话了又兀自摇了摇头。
一个人一口，只怕都分不上吧！
“对啊，对啊，小淮姐姐你第一次来，一会儿我们分一条给你和小淮！”二狗子十分大方的说着。
他就跟孟淮熟悉一些，不知道他姐姐叫什么，干脆小淮姐姐这样叫她。
“那……谢谢你了！”
看着拍着胸膛，又不舍说着的二狗子，孟回没忍心拒绝他的好意。
这么几条小鱼，人已经大方分他们一条了，的的确确是个大方的孩子了，那么得意又真诚的说分她，实在不好拒绝。
“小心点，别叫火烫着了。”孟回叮嘱一句站了起来。
“不会，在家天天帮我娘烧火呢！”管着火的小桃，浑不在意说道。
孟回看了她一眼，比孟淮还小些，手上的动作却是很娴熟，便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小河就在山脚通往山上寺庙的路边，来往香客不少，停着的车马也多，可见庙里香火盛。
山道处。
李凝玉扶着曹氏，两人刚在山上寺庙拜了佛添了香油，这会儿正下到山脚，准备回去。
“娘，您看，是父亲与李氏的女儿。”李凝玉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孟回，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想起她上次的无礼，有些不快的说道。
曹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真是那小贱人。
这一世她还是第一比见她，但上一世留给她的痛苦怎么也磨灭不了，她的样貌已经深深的刻在自己脑子里，至死不忘，曹氏咬牙。没见到人还能压制住心底的仇恨，仇人当面，心底的仇恨不停翻涌咆哮，露在外边的手指已经捏得发白，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
“娘？”李凝玉见状，不明所以的喊了一声，心中的疑惑更是深了许多，她能感觉到她娘的激动，莫名其妙的仇恨中又夹杂着无端的恐惧。
她娘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曹氏缓了缓神色，极尽全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怨恨。
怎么可能没事？李凝玉压根就不信她的话，知道她娘在敷衍自己，可她娘不愿意说与她听，她也强求不得，只得暂时摁下心中的疑惑。
再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人的目光中更多了复杂与探究。她不知道她娘怎么了，但，多半与那人有关。
不，是一定有关！
之前她心里就存了些许疑惑，现在更是不由得她不去多想了，她娘真的很不对劲儿。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娘为何这样仇恨那女子，按理说不应该啊！那母子三人进京不过几月，据她所知，她娘并没有与他们有过太多的接触。
到底这种无端仇恨是从何处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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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捆了这王八蛋！
“她们不是住城中的吗，怎么在这里？”
看着和几个脏兮兮的小孩玩得正开心的孟回, 李凝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曹氏已经平静下来, 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车夫已经拉着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随侍的碧兰把两人扶了上去。见她们坐稳，询问一声得了授意后, 便放下细帘, 催着车夫赶车离开。
“娘, 您也不知吗？”李凝玉见她迟迟不言语，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句。
曹氏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李凝玉见状, 小声低喃：“看来得叫人去查查才是！”
上车后便半闭着眼眸的曹氏，听了她的低喃，瞬间睁开了眼, 急声斥道：“胡闹，你一个官家闺秀，去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物作甚？”
“咱们来寺里上香, 这人正好也在。哪儿有这么巧的事，谁知她是不是跟踪我们来的。不行, 女儿不放心！”
李凝玉坚持说道, 又暗自打量着她娘的神色。
果然！
“玉儿，不许胡闹也无需担忧，她不是跟着我们来的，前些日子那母子三人就搬走了, 估计就是搬到这附近的村子罢。”
曹氏眉头微皱，随口解释一句，具体并没有多说。
“女儿知道了！”
总算得了回答的李凝玉知道再多她也不愿意多说了，便也就安分下来，亲昵的靠着她的肩膀回道。
“那便好！”
曹氏拍了拍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又垂下眼眸陷入沉思。
她的身子难孕，生了玉儿后便一直无所出，不管上一世还是现在都是如此。玉儿的父亲与她合离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这原因，李家要传嗣的儿子，她生不出更不想别的女子生出男丁，夺了她的位置，败了她正妻的脸面。
到和离前李家都没能生下男丁，即便生下来也都是胎体病弱的，压根养不活。
李家那老虔婆骂她恶毒，她也丝毫不放心上。谁家后宅没点腌臜事？她若是不狠一点，只怕早就被他们摁在脚下践踏。
身为正妻的她诞不下男嗣，别的女人也休想，况且她是难孕并不是不孕，她凭什么要让那些贱人有得意的筹码。
这几年，曹家得帝心势头正盛，李家却是渐渐弱了势，李家人厌她恨她却因着她父亲不敢拿她怎样。她也一直以此为傲，她笃定李家不敢和离，不想坏了两家之好。却不想新抬的贱妾竟偷偷怀上了，那老虔婆还请人看了，说是男胎，自那以后便当金珠玉宝似的看护起来。
只可惜，那孽障终究会落，与她有关也与她无关，药她确实让人下了，但并没有留下把柄，就算事后众人猜到这事是她做的，也奈何不了她。
谁曾想那贱妾是个心机深的，在知道孩子保不住的时候，假惺惺的来与她请安。
众目睽睽之下佯装被她推倒在地，不一会儿底下湿红了一片，最后生是生了，却注定生了个死胎，还是个男胎。随后紧跟而来的李家一众便怒红了眼，她想解释不是自己推的，李家人却不听她的，玉儿的父亲更是狠心要休了她。
当真是叫人气恼不已。
休书写下后，那老虔婆当下就让人驱赶他们离开。
即便凝玉帮她求情，他们也不予理会，往日的和善面目瞬间撕破，眼中不再有丝毫怜惜，只是厌恶的斥责着她的玉儿，说她与她这个母亲一样歹毒凉薄，由着自己的亲娘作恶不置一词，也是心地险恶之人。
到此，她才知道李家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收拾她，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曹氏早就知道他们厌恨了她，早就想发作她，只是不敢罢了！
她也知道手段过于狠辣，可她不后悔，因为她赌不起。若是让那些庶孽生下来，她日后若是生下嫡子还好，嫡庶有别，那些孽障总越不过她的儿女去。若是一直不能怀上嫡子，即便有娘家撑腰她们母女俩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且让她去养那些孽障，她如何甘心！
只她不曾想的是他们对亲女儿/亲孙女竟也这般冷漠无情。曹氏彻底怒了，她娘来的时候，她已经砸碎了一地的东西。
李家铁了心要休妻，不过最后，休书还是变成了合离书，合离因由一笔带过。
合离的妇人自然不可能带着儿女一道离开，可已经撕破脸，那些人又厌恶玉儿是她生的。她自然不会让自己唯一的闺女留在那豺狼窝受磋磨，便求着她娘要把凝玉一同带回了曹家。
李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玉儿的父亲也并未出声阻拦。
他们这般轻易放人，不过是碍于曹家的面子，再一个就是因着她，他们也厌弃了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玉儿。
往日的疼爱，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现如今已经烟消云散。认清了李家一众的嘴角，那日过后，她的玉儿对李家对她亲父再无感情可言。
曹氏从自己的沉思中抽回思绪，看了一眼身侧的闺女，她内心更是坚定了一些，默默保证着：玉儿放心，李家原本能给你的，娘以后一样能为你筹谋来更好的。
至于那小贱人！
曹氏从侧窗往外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脏兮兮的泥孩子递给她一样东西，似乎是吃的！
不屑的嗤笑一声，之前盯着他们的人来回禀，说她同寻常村姑没什么不同，一样下地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无异常。她是不信的，本想借着这次机会亲自去看看，如今看来似乎没必要了。
曹氏放下细帘，将衣摆抚平端正坐好，李凝玉也只是稳稳的坐在另一侧，也许是心里都存了事，母女两回程路上并没有再多言语什么。
马车渐行渐远，小河边的孟回抬眸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眸。
看着手中已经熟了的鱼，无半点食欲，就连一开始兴致勃勃一脸期盼的小孟淮此刻也是一脸抗拒。
孟回看向他，见他摇头拒绝，便知他也没食欲，便又把鱼让了出去，只说他们俩在家吃了才出来的，肚子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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