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顾博彦反问。
张欣然一听又道，“当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最好能跟你爸好好说说，让他收收心回来。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顾博彦轻笑一声，“你这些想法可以直接跟顾嵘说。不管是私生子还是外面的女人，亦或是他要不要回到你身边，都是他自己的私事。我不认为自己应该去管他人的私事。”
张欣然急了，“那怎么能是私事？他是你爸，那帮私生子和女人要抢的可是咱们顾家的东西，顾家的东西都是你的！”
顾博彦却还是笑，“是我的东西谁都抢不走。顾嵘身边那帮人所能拿走的东西不过是顾嵘的。而顾嵘的东西我没兴趣要。这些话我以前就对你说过。”
“包括后面这些，我再重复一遍。如果你没能力跟顾嵘相处，可以选择离婚，我会给你足够养老的资产。如果你不愿意离婚，就直接去处理这些人和事，我不会参与。”
张欣然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以前确实说过这些话，可是这些话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不愿意接受。
“博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张欣然又气又委屈，“明明你对付秦蓉只是举手之劳，怎么就不愿帮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么痛苦吗？我可是你亲妈啊！”
面对张欣然的愤怒，顾博彦的神情依然是淡漠的。
“介于你生下我这点，我会确保你一生衣食无忧。但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帮你做任何事。这就是我们应该有的母子关系。”
张欣然愣住了，耳边响起顾博彦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自然不会拥有一个称职的儿子。这就是最好的因果关系。”
恍然间她又想起曾经，那时她的儿子还很小，他总想亲近她，却又害怕亲近她。
那时她一直沉浸在和顾嵘的情感纠葛中，情绪永远不稳定。
一旦因为顾嵘不开心，便会把气撒在有顾嵘一半基因的儿子身上。
她经常用侮辱性的语言咒骂自己的儿子，虐打他。仿佛这样就能把顾嵘带给自己的痛苦转移出去。
不知有多少次，她夜晚因为顾嵘拥有其他女人而痛苦到无法入睡时，就会跑到自己儿子的房间里，去打他骂他。
她喜欢用指甲掐他拧他，看见他痛苦又惊慌的样子，内心得到一种扭曲的快感。
可是这样的痕迹太明显，之前被顾老太太发现，差点要把儿子从自己的身边带走。好在儿子不愿意离开她。
所以她就改用其他方法，用针扎他。又疼又不会留下明显痕迹。
以前儿子还很小的时候，会因为她的虐待流泪、害怕、疑惑，后来就变得麻木。
她讨厌他麻木的感觉，就会加倍虐待他。
当打骂他不能让他痛苦的时候，她会用其他方法，把他一个人关在地下室，几天不让他出来，也不给他吃的东西。
这种情况从他两岁开始，一直到他五岁结束。
他五岁的某一天，张欣然碰见顾嵘和其他女人当街亲亲我我。她愤怒的试图跟那个女人拉扯，却被顾嵘打了一巴掌。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脸都丢尽了。
她受不了，回去看到自己的儿子，顿时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他身上。
她没有虐打他，而是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差点掐死他。
直到儿子满脸通红，没力量挣扎的时候，她才惊醒，连忙松手。过了好一会儿，儿子才醒了过来。
那时他醒过来对她说的话，她一直没有忘记。
“我很想念自己两岁之前的你，我一直努力待在你身边，想要重新找回那个你。三年了，我没有找到，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那时张欣然不明白什么回事，直到第二天，顾老太太过来带走了儿子。
这一走，两人再难见面。
每当她想见自己儿子时，顾老太太会告诉她，她的儿子并不想见她。
只有每年寒暑假，儿子跟着赵绛和顾念筝回来看老太太的时候，她才能看一眼，可是儿子根本就不给她任何相处的机会。
一开始她活在思念和悔恨中，她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在儿子两岁之前她很疼爱他。
只是两岁之后，她被顾嵘伤透心，才会伤害他。
可是儿子不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了。
再接着，她从一开始的悔恨又变成怨恨，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果然和老公一样，都是不念旧情的混蛋。
曾经顾嵘对她那么好，两人那么相爱，可是没过多久就变了心，女人一个接一个。
她不甘心，她恨，她怨。
就这样过去二十年，儿子长大成人，变成自己完全陌生的模样。她心中积压的所有情绪在他重新回到海城的时候，早已不敢发泄半分。
她小心翼翼，试图重新挽回这段母子情，因为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孩子。
可惜的是，不管她做什么，儿子都无动于衷。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在儿子五岁时结束了。
一直到现在，即便她求到他面前，他都不愿意帮她。
因为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一个生了他却没尽到母亲义务的陌生人。
他愿意保证她一定的物质生活，也只是为了曾经最初的两年她对他的温情。
她一直都知道，她只是不愿意相信。
最终张欣然不甘的看着顾博彦问道，“以前的事情真的没办法再挽回吗？”
顾博彦淡淡回到，“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会定格在那里，永远不会改变。”
无法挽回，无法弥补。
张欣然嚎啕大哭起来，顾博彦没有再理她，而是转身离开。留下孙卓忙着和安抚张欣然的情绪。
林小菲紧紧跟着顾博彦，不敢去问任何话。她知道顾博彦跟自己母亲关系不好，但没想到是这样。
以后她该怎么跟张欣然相处，还不知道。或许她需要改变模式。
顾博彦送她去到住的地方之后，就要回长和。她并没有和顾博彦住在一起。
在顾博彦即将离开的时候，林小菲问他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
顾博彦答应了。
林小菲忙碌起来，她要跟顾博彦一起吃个浪漫的晚餐，她要精心打扮自己。如果可以，她想跟顾博彦更进一步。
晚上顾博彦如约前来，两人在西餐厅吃了晚餐。
——
——剩下的看作话！
第60章
在祝融拍完全部戏份之后, 他突然发现剧本被改了。
原定的女主人设没变，只是被写死了。而女二一跃成为女主。
这时祝融和王旭才知道，原来在他们这边剧组拍摄的同时, 剧组还在另一个地方同时拍摄。
大部分拍摄的内容都是女二于慧文和男替的戏份，而这个男替正是替的祝融的戏份。
于慧文和剧组算盘打得响当当, 拿着两版剧本，原版和改编版。
改编的主要内容是把女二变成女主，增加和祝融的对手戏。
但于慧文知道，祝融绝不可能按照改编版拍摄, 所以就用男替演着, 后期根据情况考虑用抠图等。
至于其他随着剧本改编而改变的演员戏份, 可以等祝融杀青之后, 再进行补拍。
总之就是先在祝融不知情的情况下拍完他的戏份，其他交给后期和补拍。
最终电视剧成品的男女主是祝融和于慧文。
先斩后奏, 祝融的男主身份没变，特定人物的扮演者也没变，只不过剧情走向变了。
没有违反之前和祝融签订的合约, 又实现了于慧文最一开始的想法。
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于慧文那笔钱不能白花。
当初能够踢掉原女主, 最基本的原因就是于慧文带资进组, 而且是成为这部剧的第一投资人。
下那么大本钱就是为了借祝融的势走红。
所以于慧文不仅要跟祝融演男女主, 后面还要炒cp。
不过算盘打的那么想的于慧文显然没想到祝融脾气那么刚。
祝融知道剧组和于慧文的阳奉阴违之后，第一时间选择让律师发起诉讼, 即便王旭说剧组和于慧文所做的这些不合情理却不算违法, 就算打官司也不好赢。
可祝融还是坚定要诉讼, 而且他同时在自己官微上说明，他知道官司可能不会赢，但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大家知道他对于那些不尊重他人只知道钻法律漏铜谋利之人的不满和反感。
一看他这种态度，于慧文那边立刻开始买通稿反咬一口说祝融耍大牌，不尊重剧组合理剧情改编之类。
祝融根本不在怕的，让王旭亲自下场还原整个事件真实始末。
他们这边澄清真相之后，剧组包括原女主在内的不少演员纷纷点赞。更有之前祝融合作过的一些演员力挺祝融。
这些足以说明祝融在圈内的人缘。何况他还有那么多粉丝。形势直接一边倒，于慧文买再多通稿都改变不了局面。
这种情况之下，官司最终的输赢已经不重要，因为祝融已经赢了人心。
于慧文不甘心就这么个结果，费劲心机约祝融出来，说想和解。祝融这种时候根本不同意。所以不愿见她。
只是没想到，于慧文打听到祝融的住址，直接在他家门口堵他，各种求他放过，惺惺作态的样子让祝融非常反感。最后祝融动用身边的保镖才算把人弄走。
结果第二天，祝融仗势欺负柔弱小花的新闻就爆出来。曝光出来的照片和视频明显都恶意截取，对祝融非常不利，显然又是于慧文故意为之。
由于同情弱者心理，不少原本偏向祝融的人也都认为祝融得理不饶人，过于蛮横强势，让祝融很是哑巴吃黄连。
好在关键时刻，乔悠给了祝融一段完整视频，还祝融一个清白。
原来祝融和于慧文爆发矛盾之后，乔悠便让邱云起找人关注于慧文，以防她出什么阴招。祝融虽然背景强大，但他不玩心眼，跟于慧文这样的人过招容易被算计。
本来也只是预防，不想还真帮上了忙。
乔悠拿出的视频再次为祝融搬回一局。此时局面对于慧文更加不利。
更糟糕的是，在这种时候，以前被于慧文坑的几个选秀女孩声讨于慧文的事情被扒了出来。
那些原本被于慧文和经济公司压制的真相被曝光出来。
当然这也是乔悠的手笔，不过此时没人会在意谁找人曝光的，大家注意力都在于慧文身上。
多重事件叠加之下，于慧文耍心机干坏事的种种行为一目了然，她如愿以偿的出名了，却是糊了的那种。
有人可能说，黑红也不错啊。但黑过了头，是很难红起来的。
何况于慧文背后的金主，那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企业家，随后被爆出严重偷税漏税，财产被冻结清算。
没有金主的于慧文，谁来接着捧呢。
她的前途非常堪忧。
屋漏偏逢连阴雨，在这种时候竟然有人匿名发给王旭私人邮箱内一封神秘邮件，正是于慧文和自己金主的xing-爱视频。
与此同时这段视频也出现在网上。
显然有人想彻底毁掉于慧文。
如果任凭这段视频传播，于慧文真的完了。
当王旭把视频事情告知祝融并询问他的意思时，祝融给出的答案却是，销毁视频。
同时他让王旭暗中动作，不让网上那段已经发出的视频传播出去。
他并不想毁掉于慧文。
乔悠有点诧异，“于慧文各种算计你，你不讨厌她？”竟然帮她。
祝融点头，“当然讨厌，只是一码归一码。她算计我这事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有错，但她再怎么错，也不应该让那种视频流传出去，毁掉她的一生。”
乔悠笑了，“如果是我，我能做到的最大善意是不主动传播那段视频，不在背后推波助澜，但绝不会帮她撤掉别人发到网上的视频。”
“你很善良。”
最后这句夸赞让祝融有点抵触，“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烂好人，要给我发好人卡？”
乔悠笑着摇头，“不，不是。”
祝融的善良不是那种无能为力下不得不如此妥协的自我安慰，而是能够做却不去做的仁慈。
也不是那种去指点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圣母，而是真实发在自己身上，依旧可以宽容的豁达。
一个从小金尊玉贵长大，见识过很多，却依然保持自己美好的稀缺存在。
他是个很美好的人，同时也很纯粹。
就如同他喜欢演戏，就可以放下所有潜心扮演自己喜欢的角色，并不在意其他太多，比如是不是很红。
不像乔悠，虽然喜欢漫画，但永远做不到他这么纯粹。
她就算喜欢，也带着功利性质。
和他一比，乔悠自惭形秽。她即不纯粹，也不善良。
“你是一种很了不起的善良，让人钦佩。”
乔悠真诚的说道。
祝融笑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这样说，我有点害羞。”
然后脸真的红了
白玉般的皮肤烧成淡淡的粉，长睫毛下的黑眼睛亮晶晶的。很帅很帅，又非常可爱。
如果他是个小朋友，乔悠一定会忍不住抱住亲一口。
可他是个男人，乔悠便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他脸更红了。
乔悠哈哈大笑，仿佛一个女流氓。
祝融最后红着脸傻乎乎的跟着乔悠笑。
自那之后，祝融总是有事没事就来找乔悠。
明明应该很忙的大明星，却告诉乔悠他给自己放了假，闲得每天来找她。
乔悠一开始没有多想，直到牛晓云提醒她考虑一下祝融当男朋友，她才恍然大悟，那个被她当成弟弟一样的大男孩，并没有把她当姐姐。
当时心里有点难受，因为这意味着她跟祝融的接触只能停止了。
她不能在明知道对方喜欢自己的时候依然打着做朋友的旗号接近，这对对方是一种折磨。
所以，她让祝融不要再来找她，因为她很忙。
接下来就以闭关画漫画为由，不再见祝融。
一关一个星期，祝融又约了乔悠。
这次，他想跟她好好谈谈。
两人一起吃了顿饭，祝融送乔悠回来，随后一起沿着小区内遛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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