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手指,下巴搭在膝盖上,她有些郁闷地说道:“稍微……有点伤心呢。”
“你……在说什么?”
轰焦冻上前用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那就是你认错人了。”
“怎么连你也说我认错人了,灯矢哥也是这么说的。”她拍开少年的手掌,“肯定没认错,他还把口罩拉开给我看了,我总不会连哥哥长什么样都不认识。”
轰焦冻发愣,他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没主动问过少女那边的情况,一切都她自己告诉他的。
“我不清楚你那边是怎样的,但是在这儿,你是不可能见到灯矢哥的。”
“为什么?”她疑惑地问道,难道灯矢哥和家里的关系已经糟糕成这样,谁都不知道他的情况。
少年张开了口,嗓子沙哑:
“灯矢哥,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轰焦冻已经记不清轰灯矢具体的长相,幼时他永远都是在被迫训练,和家里三个兄姐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他们在玩耍时,他只能站在高楼上,艳羡地偷偷看一眼。
在那仅剩的记忆里,他却还记得轰灯矢招呼他下来一起玩时,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
可惜,曾经对他露出过那种笑容的兄长,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他说出轰灯矢已经去世的事实后,少女就不再说话,轰焦冻只当她在知道真相后真的认错了人,有些消沉。
他体贴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又陪了少女一会儿,在夜幕降临时才离开医院。
轰冻娇在病床上又坐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搜寻关于荼毘这个名字的一切情报。
然后她看见了那些东西。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又给轰冬美发去了几条信息,旁敲侧击一下关于这个世界轰灯矢的情报。
两个小时后,她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如此。
少女整张脸埋进掌心里,看不清具体的表情。
太惨了,这个世界的灯矢哥未免也太惨了点。
为了生存加入敌联盟,还成为通缉的犯人,身为NO.1英雄的长子,这要被人知道了,不知会造成怎样的轩然大波。
安德瓦究竟干出了多么屑的事,才让全家人讨厌他到这个地步?!
轰冻娇机灵的小脑瓜快速旋转着,几个瞬间就明白了轰灯矢的用意。
只要荼毘这个名字在社会上臭名昭著,一旦爆出了真实身份,安德瓦的声名绝对会受到影响,影响的程度和荼毘的名声将会成为绝对的正比。
但这个想法……未免也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吧。
虽然想搞死安德瓦但绝对没有想赔上自己的荼毘:“……“
你内心世界未免太丰富了点。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回到现在的根据地,荼毘撞上了死柄木弔,失去了老师的青年在这段时间内成熟了很多,小孩子般的脾气也收敛了起来,开始显露出敌联盟首领的气质。
但也只是稍微收敛了一点,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又会变回以前的模样。
这样的他,还能看出荼毘的心情,居然还出言询问,简直就是奇迹。
“没什么。”荼毘什么也没回答,侧身避开渡我的纠缠,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想一下,怎么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另一边,姓氏为产屋敷的实习医生用扣工资和调休的代价请了好几天假,特意回了趟老家,他原本想查一下少女的资料,回住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这才想起,那些册子都存放在主宅的仓库里,被好好珍藏着。
简单跟家人打了个招呼,他就躲到仓库里,戴上手套和口罩,把那些古老的纸张给翻出来,一张一张查询着。
只是数量实在太多,有些字迹也已经模糊,每天花上十小时翻阅,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险些快放弃了。
“这是最后一批了。”自言自语着,他打开了最后一本册子,比起之前的那些,这本显然要新的多,保存也更加完好。
借着灯光,手指点着上面的名字,产屋敷清介仔细辨认。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戊级轰冻娇】
摸着已经变了墨色的字迹,他捂住了嘴巴。
“还真存在……这样的事啊。”
那想要吸血的感觉之后也出现了两次,且都是在深夜,不过幸运的是每次都及时被监控发现,打了镇定剂,睡了一觉后症状便已消失。
“其实我们最初认为,直接输血会更好些,因为在最开始的实验中,你体内那些细胞也表现出了这些情况。”
医生指着一大堆她看不懂的数据报告,一条一条跟她讲:“从你体内提取出来的这些细胞只存活下了一些,我们分离了一部分出来,将他们与血液混合,发现不管是什么血型的血液,都能使他们快速平静下来,只是短暂的平静后,活跃得会更厉害。”
“……”
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好想说出真相怎么办?
她看医生这么兴奋的表情,如果把鬼舞辻无惨拉到这儿的话,他们应该会兴高采烈地把他解剖掉吧。
“这是一种新物质,但是他们并没有大量扩散,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它们主要活跃在你的脑内及胸腔,尚未到达器官,这也是你靠镇定剂就能熬过去的原因。”
医生又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有些少女听进去了,有些又没听进去,她回忆起每次发作的感觉,那段痛苦的记忆又再次袭来,混杂着无尽的悲哀。
她有些时候甚至会忽视,因为回不去,多想也只是徒增烦恼。
她知道那是什么,除了鬼舞辻无惨,缘一的血也进入了她的体内,她想起那温热的液体流淌入口中的沸腾,抨击之后的短暂平静,怕也就是因为那个,她才没有完全变成鬼,还好好地活在日光之下。
到头来,还是受了他的恩惠。
作者有话要说: 有关细胞的内容全是我瞎编,不要在意。
第五十章
产屋敷清介是一名刚刚从帝都大学毕业, 踏入社会的实习医生,长相清贵, 举止优雅, 虽然家世已经没落, 但总能在不知不觉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实际上的他只是一条不想上进,只想躺赢的咸鱼,最大的喜好就是周末蹲在家里叫上外卖然后打一天的游戏,不用跟任何人打交道,他一个人就能活的相当开心。
不过介于本家的继承人并不是他,他表面上也装的像模像样, 私底下也没干出什么有辱家风的事, 家里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去管。
归根结底,还是产屋敷家族的人少, 虽然近几代人数已然增加了不少,寿命也不像记载中那样短,虽然有着大家族的底蕴,但没有大家族的人数, 新生的一代都是宝, 折一个就少一个。
产屋敷清介其实对自己家族的历史有着相当大的质问, 他从小听着那些逸话, 鬼杀队的故事,猎鬼人的故事,可是长大后寻遍各处的历史, 都没有记载这些的存在,只有尘封在仓库里的那一叠叠的竹简和纸张,证实着那段岁月的真实。
说到底,青年始终是不信的,虽说幼时把那些册子翻了一遍又一遍,大概留下了印象,却也仅限如此。
没想到,居然见到了历史上的真人。
对方还疑似成为了那早就消失的鬼!
产屋敷清介兴奋了!他到底是个医生,虽然还只是实习,休息期间也极为偷懒,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好奇心啊!
他可是不止一次想过回到过去,解剖那些鬼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的呐!
远在医院的轰冻娇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并不知道自家主公后代对自己产生的好奇。
医院和研究所还没有找到具体的解决办法,她只能继续待在医院,每天吃着简单朴素的病号餐,偶尔同学们会送来各种零食打牙祭。
听说绿谷那边有了新情况,黑·道组织死秽八斋会和多个组织进行了联手,其中就有敌联盟,他们的首脑治崎廻更是挟持了拥有特殊能力的一名女孩,将她的血肉制成子弹进行贩卖。
“这话其实不该跟你说,只是如果把这孩子救出了,或许能找到解决你这问题的办法。”
少女抚了抚身前的长发:“没什么,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救出那个女孩子。”
她说的轻描淡写,话语里都是对那个女孩的关切,可轰焦冻知道,她是不开心。
成日被禁锢在这小小的地方,处处受到监视,不能出去打击敌人,保护民众,还要随时担心自己可能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对于他们这些英雄预备役,这比任何事情都要恐怖。
“我带你出去吧。”
轰焦冻说道,他昨天已经成功取得临时执照,暂时有了两天休息时间,然后再投入校外实习中,刚好可以带少女出去转转。
“还是不要麻烦了,手续很多的。”
轰焦冻坚决地摇摇头:“不,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轰冻娇:“……”
为什么感觉你像是要带我越狱?
少女的犯病只在晚上进行这一规律已经被摸索透,再加上轰焦冻临时执照的担保,医院这边暂时同意了给她一天时间出去放风,还去警局取得了证明,给予了准许少女在东京都内活动的证明。
千方百计要到了暂时出行的权限,地点确实个大问题。
轰焦冻扒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就算减去吃荞麦面和采购物品的时间,也还剩下大半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半天,究竟拿来干什么?
几乎没有出门游玩的经验,他开始上网搜索攻略。
【适合两个人去的场所?】
跳出来的数千条回答千奇百怪,但电影院、游乐园、水族馆这三个答案占了将近七成,少年在脑里过了一遍,迅速把这三个地点排除在外。
他这是基于对自己的了解,去这三个地点,还不如待在房间里看看电视来的有趣。
眼睛一瞄,瞥见了突然跳出的一个页面,正是今天中学生网球全国大赛半决赛的宣传。
怎么看都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就去这个吧。
满是热烈的加油声,整个场馆洋溢着属于青少年的青春热血,少年少女来的不早不晚,半决赛的人也不是很多,占到一个算是中间的位置,刚好能看清全场的局势。
当然,凭借他们的眼力,偏僻的位置也没什么问题。
“啊。”
“怎么了?”
轰冻娇侧头和他讲话:“比赛的一只队伍,我之前见过。”
蓝白色的队服,正是之前见过的名叫青学的学校。
既然他们能晋级到半决赛,也就是说,那场她未能见证完的比赛,是以迹部的失败为告终吗?
高傲华丽的少年对网球的热爱是她一直所不能体会的,却也知道这是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中学三年级的最后一场就这样输了,一定相当不甘吧。
不过,那位大爷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他只会把这份不甘化为动力,朝着更远的目标继续努力。
青学那只队伍还算熟悉,另一边来自大阪的队伍就比较陌生了,队服以黄绿为主,看上去要青春有活力得多。
就是……
“你发现了吗?”
“发现了,实在太显眼了。”
在大家都在做赛前准备的时候,四天宝寺那一对黏黏糊糊的身影就变得异常显眼,更别说那还是同性别的男孩子。
双打二的时候,他们的表现也是让全场大开眼界,硬生生把体育馆变成了演剧的会场。
“这就是大阪啊。”
“大阪人真是可怕。”
两个东京人由衷感慨道。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等级的运动比赛,比起雄英体育祭让他们在另一方面开了眼界,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指指点点,在上面对他们做着评价。
“这些都是三年级的孩子吧,你说他们之中有高中是英雄科志愿的人吗?”轰冻娇感觉自己已经有了前辈的自觉,开始为雄英挖人,“感觉我们下一届会很强。”
“应该不太可能。”轰焦冻摇摇头,“以英雄为志愿的人大多是从小开始训练,再不济在小学的时候应该也有这个想法,看他们对于网球的热爱,在这个方面的想法应该没有。”
少女暗暗叹了口气,稍稍有些遗憾,不过人各有志,能够在其他方向好好努力也是十分出色的。
大家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然而,当这两人看见那个红发男孩使出那招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山轮车暴风雨时,还是觉得优秀过头了些。
“与其说没有用个性,还不如跟我说个性监测仪坏了来的更可信些。”
“同意。”
不过也亏得他的对手,戴着白色帽子的男孩能够接下,拿着那有一定宽度的网球拍,一挥就把网球劈成两半,少女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日轮刀,对比两者的威力。
轰焦冻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收回刚刚的话,他们不去当英雄真是可惜了。”
“那个球你能接下吗?”
“不能,我只能把它烧掉或者冻住,徒手接住不太行。”
“我也是,把它砍断都比接下容易。”
未来的英雄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吃完晚饭回去后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检讨,像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努力。
就在这时,轰冻娇见到了那个人。
她正走回自己的病房,一路上医生护士脚步匆匆,脸上尽是焦急和谨慎,这两天又发生了几起大事故,被波及到的无辜群众有些多,他们也都开始了加班,连休息都是在值班房里稍稍躺一下。
少女避开,给他们留下行走的空间,尽量不让自己打扰到别人。
走到病房外面,她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像是在翻动什么东西。
有人在她的病房里。
少女因为情况的特殊,已经被转移到单人病房,小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住院钱暂时由雄英支付,因为有着微波炉等各种方便用具,所以这两天偶尔有小孩子或老人的陪伴者过来借用热一下便当,她也欣然同意,只是这都是在她允许的情况下,可是现在,却是在她出门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悄悄潜入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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