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着宋南蓉说完便带着一群贵女走了,去的方向也是蹴鞠那里。
而那几个先前还不敢站在任蓁蓁身边的人,这才凑到任蓁蓁身边去,围成一团,谢元娘只能看到这一幕,听不到说什么,不过应该是在安慰人。
远水救不了近火,有些事情总要自己面对,别人不可能帮她一辈子。
谢元娘收回目光。
风筝已经弄好,谢元娘让令梅拿着,她手拿着线轴跑,微风带动着裙摆,这一刻谢元娘才真正体会到做少女的感觉。
待距离够了,谢元娘喊了一声‘放’,蜻蜓的风筝就慢慢的升了空中,绿色的蜻蜓并不多见,放出来之后,立马就引了很多人的侧目。
令梅跑过去,“姑娘,咱们的风筝最好看。”
谢元娘控制好手里的线,才将线轴交到令梅的手里,“现在拿着就行了。”
令梅欢喜的接过来。
从谢元娘的蜻蜓风筝一放起来,任蓁蓁那群人也看到了,任蓁蓁看着谢元娘主仆带着笑颜的脸,心里越发的酸涩。
今日出门前母亲特意把她叫过去交代一番,不让她与谢元娘一起玩,她不知道为何之前对谢姐姐还印象好的母亲,突然之间就不喜欢了。
任蓁蓁性子怯弱却不傻,她听到了外面的流言,还有郡王府出面做媒的事,再联想到母亲的性子,便也明白了几分,心下又觉得遗憾。
夏绮玉一直在任蓁蓁的身边,众人已经往蹴鞠那里去了,见任蓁蓁失落的落在后面,小声问她,“任妹妹,可是有心事?”
想到今日母亲的交代,还有任夫人对她的态度,她又劝道,“南蓉县主并不是针对你,只是咱们父亲皆是宗仁府的属官,她心情不好又不好说别人,才说了妹妹几句。”
任蓁蓁笑了,“夏姐姐,谢谢你,我都明白。郡王爷现在闲复在家,南蓉县主做为子女怎么能不为府中忧心。在说县主说的也对,我太小家子气了些,让人看了确实不喜欢。”
“哪有,我却觉得妹妹这性子好,真实又不做作,和和气气的,让人看了就喜欢。”夏绮玉笑着夸道。
任蓁蓁的脸微热,“夏姐姐,咱们还是快跟上去吧。”
今日先是夏姐姐突然找她同行,然后又是其他几家宗仁府属家的女儿,她知道这一切从兄长中了春闱之后才变成这样。
想到这,她又往空中望去,绿色的蜻蜓真的很好看。
夏绮玉不时的打量身边沉默不语的任蓁蓁,心下也不知道怎么与任蓁蓁接触,实在是平日里没有接触过,若不是如今母亲看中了任显宏,她又怎么会和这个平日里躲在人后的任蓁蓁同行。
人沉默又不爱说话,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无趣。
夏绮玉目光望向外栏已经围了众人身影的蹴鞠场地,各家女子及公子都凑在那里,会玩蹴鞠是身份的象征,权势勋贵人家才能玩的起,这里聚集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
想到这些,夏绮玉又是一阵的失落,难不成她真的要嫁给任显宏一个五品主事的儿子?
她实在不甘心。
一行人已经到了蹴鞠场,贵女那边她们不敢凑过去,看到与男子那边有一块空着的地方,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这才彼此打气走了过去。
只是她们一站在这,立马贵女那边就有人不满了。
“真是什么身份都敢往前凑,蹴鞠也是她们能看的。”
“就怕看了也白看,看不懂。”
“算了,何必与这些人计较,失了体面。”
一番小声议论下来,任蓁蓁这群人的脸臊的红了,有些不经事的眼圈都红了,要不是怕跑开会引人侧目,不然早就跑开了。
此时站在这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退也不是,格外的煎熬,更不要说身旁另一边的贵家公子们也听到了这些话,虽然面上一派风雅的没有什么表情,可也够丢人的了。
夏绮玉暗咬牙,为掩饰自己的窘迫反过去安抚任蓁蓁,“任妹妹不要多想,人人平等,出身不能决定一切。”
她一派大义的举动,到是引得男子那一侧有几个往她身上看来,夏绮玉身子一紧,举指间表现的越发落落大方。
出身是命,长相靠运气。
夏绮玉虽是五品主事家的女儿,挡不住模样好,举指温柔又不失典雅,还有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单从举指和作派上,若不知晓她的身世,定会当成哪个大世家的千金。
这样一个人,站在小门户女子中,鹤立鸡群。
而自动分出来的勋贵世家与小门小户两派女子,夏绮玉也算是小门小户这边的第一人,女子们还是敬佩她。
第176章 清明3(打睹)
宋怀荣被人拥着走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夏绮玉,他眸子动了动,不经意的又移开,夏绮玉也被那边的动静惊动了,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被人群拥在中间的宋世子,翩翩公子英俊又不失贵气,她手里的帕子又握紧了几分。
一声马的嘶鸣声,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了过去,只见蒋才纵着黑马直凑向这边围着的人群,人群吓的就都旁一旁躲,蒋才却在马要靠近栏杆时又勒住缰绳,看着被吓到的人群哈哈大笑。
女子这边乱成一片,男子那边没有人被吓到,更没有人动,宋怀荣刚到了栅栏外面,他眉头紧锁,“小爵爷是觉得有趣,却以惊吓闺中女子为乐,不知背后让人议论起来会不会高兴。”
蒋才前身一低,胳膊支着马鞍,人趴在马上,嚣张的看着宋怀荣,“宋世子有些时间为小爷劳心这个,还不如好好帮春郡王分分心,被夺了官职闲赋在家,心如热锅的蚂蚁吧。”
郡王府出事,便是在私下里也偷偷的议论,哪个敢这样不要命的当面说出来。
宋怀荣目光寒烈,“多谢小爵爷提点,本世子记下小爵爷今日的话了。”
“哟,还威胁人呢。以前只有小爷威胁别人的份,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威胁小爷。”蒋才一点也不怕,他声音带着狠劲,“换成以前,这样的人小爷先给他几马鞭子,然后再绑到郊处去敲打一顿,管他是什么出身,全看小爷心情。不过今日小爷心情好,给你一个机会。踢一场蹴鞠,你赢了小爷小爷就放过你,不为今日事日后找你麻烦,怎么样?”
这话私下里偷偷说,宋怀荣一定会应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应下了,郡王府的脸也丢光了。
宋怀荣是个心思重的人,面上笑的仍旧和煦,“小爵爷说笑了,蹴鞠我哪是小爵爷的对手。”
没有应下,又巧妙的抬了对方。
这也算是心思深,会说话的人。
蒋才听他这么说,心情确实好了些,不过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岂能就这样放过宋怀荣,“就这么定了。宗仁府属官家的子弟多,你随便拉几个人也能组一队,小爷现在也组人去。半柱香之后开场。”
丢下话,蒋才纵马走了,根本不给宋怀荣拒绝的机会。
宋怀荣怎么说也是郡王府的世子,金陵成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更不要说捧着他了,也只有在蒋才面前,才会吃瘪。
战书已下,又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宋怀荣要真的不准备,最后可想而知别人会怎么想?
当然是惧怕蒋才。
这时就像被强逼着在众人面前脱裤子,不忍羞辱却又没有力气反抗,只能闭着眼睛享受了。
南蓉县主带着一众贵女也走了过来,“大哥,何必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必搭理他。”
宋怀荣笑道,“输赢不重要,还是不要坏了小爵爷的兴趣。”
这话说的巧,一会儿蹴鞠比赛后,不管输赢那都不会被人嘲笑了。
宋怀荣正愁找不到机会下台,正巧妹妹撞上来,可算是让他帮自己及郡王府找了台阶下来。
小爵爷刚刚欺负人的事在先,此时众人也都站在了宋怀荣这边,“世子说的对,全当为了小爵爷的开心好了。”
就差直接说当哄孩子了。
引起众人的共鸣,宋怀荣满意了,更是加了一把火,按着蒋才的提议,让身边的人去找宗仁府属官家的子弟,他越是把小爵爷的话认真对待,落在旁人眼里,越觉得小爵爷跋扈欺人。
谋人谋心,宋怀荣在这一点上,把人的心理拿捏的很到位。
南蓉县主见哥哥去寻人,立马目光就往夏绮玉一群人望去,随后低头在兄长的耳边低语几句,宋世子的目光也看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有宗仁府女眷在场的原因,很快各家子弟也就寻了过来,一听说是蹴鞠惊呀之外,到没有说不行的。
蹴鞠是个高尚的运动,便是在族学及学院那边的学子也是有接触的,虽是属官家的子弟,但是在书院也是接触过这些的。
任显宏也站在人群中,他身边是夏穆清及夏哲成兄弟两个,今日几家人相约一起出来踏青,男子便也凑到了一起。
加之任显宏春闱考的好,往他身边凑的人自然就多。
宋怀荣一副无奈的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又说小爵爷有交代,到不好驳回去,毕竟有爵位在,又和众人赔礼,只说让他们全当陪小爵爷了。
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人心中不满也是冲着小爵爷去,不会埋怨宋怀荣,若真说对宋怀荣什么感觉,那便是同情吧。
做为郡王府的世子,却也要低头做小,这才是可悲的。
事情说明白之后,宋怀荣就让众人先稍等片刻,说是吩咐人去取蹴鞠的衣服,要组一队服装也要一样,这样在蹴鞠场上也好分辨。
蒋才那边找的人都是平日里和他胡闹的那几个纨绔子弟,所以也不用准备什么,远远的看到伴鹤回来,起身迎上前去。
“爷,奴才看到那边有任公子。”
蒋才免不了又得意一番,“你去谢二那里,就告诉她任显宏要和小爷比蹴鞠。就不信这回他还不来。”
其实宋怀荣凑上前来,蒋才也要找机会凑到宋怀荣跟前去,毕竟他要和任显宏那小白脸比试一把,只能从宋怀荣身上下手,任家曾是郡王府下面的属官,自然不会不给郡王府面子。
蒋才平日里虽胡闹,脑子却也不笨。
伴鹤竖大拇指,“主子就是厉害,特别是这个时候,主子格外的多。”
蒋才假意踹他一脚,“你直说小爷做坏事时脑子才好使得了,还押着弯的骂人,真当爷听不出来你在损爷呢?滚滚滚,快去办事。”
伴鹤嘻皮笑脸的应下,又跑开了。
心想主子还真是看中谢二姑娘,算计了这么多啊,平时哪里动脑子啊,直接动手就行了,今日还真是用心,只是不知道二姑娘能不能知道主子的用心。
第177章 清明4(任夫人出手)
绿色的蜻蜓,谢元娘很好找。
伴鹤直奔着风筝这里跑来,就找到人了,他福了身子见礼,“二姑娘。”
谢元娘还在等王薄言小胖子,过了这么久人也没有来,也不知道做什么耽误了,抬眼看到伴鹤就知道没好事,语气自然也就不善。
伴鹤热络又恭敬道,“二姑娘,我家爵爷与任公子一会儿就要比踢蹴鞠,我家爵爷问二姑娘要不要过去凑凑热闹。”
想到之前主子热脸贴了冷屁、股,伴鹤眼珠一转,又道,“和寒雪姐姐一起出门的人,算算日子,许是也要回来了,二姑娘的事办妥了,我家爵爷也就安心了。”
谢元娘看他,“你家主子没说过有你这样的奴才他是走了狗、屎运吗?”
伴鹤:……
“不过我很好奇,你家主子怎么知道他和任公子比赛我就会去?”谢元娘盯着伴鹤。
伴鹤干笑两声,“这不是我家主子看二姑娘平日里与任姑娘好吗?想着任姑娘兄长比赛,二姑娘总会看吧。”
谢元娘看着伴鹤不急着说话,伴鹤本就心虚,又怕被看出来,恨不能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迎视着谢二姑娘的打量,直到那道打量的目光移走,他才暗吁口气出来。
伴鹤觉得自己过关了。
“好了,我知道了。”
这回答应该就是同意了,伴鹤又福了身子才退开。
谢元娘叫了令梅收风筝,一边想着蹴鞠的事,伴鹤说的话她一句也不相信,回想起她送任显宏福袋的事蒋才知道,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蒋才就猜测她对任显宏的特别吧?
只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去看他踢蹴鞠?
这两人根本就扯不上,等令梅把风筝收好,谢元娘也没有想通两者有什么联系。
令梅之前在放风筝,此时听姑娘说去看蹴鞠才知道伴鹤过来是何事,“姑娘,都说蹴鞠现在是勋贵人家才有的运动,不知道多少人挤着看都没有机会,小爵爷也是想对姑娘好吧。”
这算是安慰吧?
谢元娘知道令梅嘴笨,心暖她的举动,笑着打趣道,“看别人蹴鞠那是种高贵的运动,看蒋才蹴鞠那是地龙要来的前兆。”
令梅错愕张大了嘴,“啊?”
“走吧,到时你就知道了。”谢元娘走在前面,心想有蒋才的地方怎么可能安静,一会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谢元娘往蹴鞠场地走,孔氏此时与众人也在往那边走,毕竟宗仁府属官家的子弟都被叫去了。
任夫人笑着走在孔氏的身边,左右都是三三两两说话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她才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前几日杨侍郎家的长子在茶楼里拦着二姑娘了?”
孔氏没听说这事,被问的一愣。
任夫人立马惊呀的捂嘴,又道,“夫人不会不知道吧?可怜见的,二姑娘一定是心里委屈,又不想让夫人跟着担心,才瞒下这事。”
孔氏两鬓隐隐作痛,“她啊,只知道在外面惹祸,回府哪里敢和我说。”
任夫人笑了笑,“二姑娘有文才,又聪明,哪里会让夫人担心,我看也就是杨府的那个庶子太没有规矩,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说和二姑娘有缘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都说杨侍郎府没有规矩,以前不知道,现在总算是见识了。”
任夫人此时提这事也有自己的私心,谢元娘总在外面跑,任夫人管得住女儿,却不能让儿子也呆在府中不出,想到儿子从小到大,还没有对哪个上过心,现在看中谢元娘,万一私下里见面日后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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