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应该,哪有做父母的当着一个才借住了几天的人的面,打这样的赌的?”齐遇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帅爸爸了。
“你别生气。”宦享有心安慰。
“我能不生气吗?Ada昨天还装得一脸无辜的样子。故意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和倪梦大姐姐是一对。”齐遇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Ada昨天晚上的行为,简直其心可诛。如果没有Ada的故意误导,齐遇就不可能吃醋,也不可能大半夜地找到育马场去,更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承认自己输了赌局。
如果没有Ada“从中作梗”,齐遇根本就不会选择什么双输的结果。真的是……有妈如此,女复何求?这必须要奖励呀!明儿个就给Ada买枣生桂子,让她好好补补。这么好的妈妈,怎么能只有小遇遇这一个已经成年了的娃呢?
“我也只是先假装一下听话,毕竟现在寄人篱下,还对人家的闺女有想法。你如果真有兴趣,改天专门找一个时间和你聊聊过去的事情。反正我之前都已经鬼使神差地和你讲了那么多故事了。也不介意再多讲一个两个的。你呢,你今天一天都干什么了?”宦享大哥哥,一向是非常擅长聊天的。
“我呀,我今天就想你呀。茶也不思,饭也不想。一思就是你,一想也是你。只有关于宦享的幻想,才能让今天的小遇遇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存在感。”齐·只许州官放火·遇越表白越夸张。夸张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说话这么肉麻的人,脑子肯定都被雷给劈过吧?
“哪有你这样,从早撩到晚的呀,人家总也要休息一下的嘛。”宦享又开始学齐遇说话,连语气都有超过七成的相似。
“我就这样怎么了呀?你不服?”齐遇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音阶。哈哈哈哈哈哈哈,do、re、mi、fa、sol、la、si~
“想不服,但又不敢不服。”宦享回答得一脸认真,并不受音阶笑声的干扰。
“你居然有胆子想,你信不信我回去就让【摇滚铁匠】咬你。”齐遇替摇滚伏尔甘做了一个准备咬人的动作。
“【摇滚铁匠】吃素,对我应该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你有兴趣咬我,要不我回去洗干净了让你试试咸淡,看看还需不需要加点秘制调料之类的?”宦享大哥哥连开玩笑,都开得一脸的赤诚。
“你别以为我不敢,你回去之后自己草拟一个免责协议。就说你自愿被咬,就算一不小心把被咬死了,也会后果自负。”齐遇还是一样准备咬人的动作,就是咬人动作的主角,从【摇滚铁匠】变成了她自己。
“这样的免责协议,是没有没有法律效力的。我再怎么甘愿受死,法院也不会采纳的。安乐死在澳洲都不合法,咬死就肯定更不人道了。你如果实在想吃我,就随便吃上几口。好歹留我一条命,用来接收剩下的十九种花式表白。你要是一下就给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只能对着空气表白。这样一来,你无论表白多少次,都得不到回应。得不到回应的感觉,应该是有点不太美好的。”宦享完完全全是站在齐遇的角度,替她着想。
“有道理呀,看来我得回去翻阅一下古籍。看看始于辽代的凌迟处死都是怎么执行的。我得好好学学剐三千多刀才把人给杀死技巧。”齐遇摆出了一副天真浪漫+求知若渴的模样。
齐小遇同学擅长用最无害的笑容,说最恐怖的故事:“我听说还有人抢被凌迟者身上片下来的肉吃的。”
“你舍得把我千刀万剐之后分享给那么多人啊?”宦享一脸严肃地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惑。
宦享哥哥认真提问的架势,像极了是在给一个严谨的科学实验寻找数据。
“我当然舍得呀,俗话说得好,有舍才有得。俗话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你说是也不是?”齐遇的心已经怂了,但嘴还是赢的。
“原来你舍得呀,那我就不用为自己明天要去新西兰感到遗憾了。”宦享在快到家的时候,嘴里忽然冒出来这么一条消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齐遇一直到回家,都没有再和宦享说过一句话。小遇遇当然知道,大哥哥不可能一直在布里斯班待着。但齐遇肯定没有想过宦享这么快就要走。早上不说还是要过一阵子才会有比赛吗?怎么明天就要走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的齐小遇同学,再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样可以吗?
“你看,明显是你输了吧。还说我们齐小妹和小宦先生谈恋爱去了。你看她下车时候的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谈恋爱?霜打的茄子都比她现在有精神。”齐铁川和Ada都在一楼等齐遇和宦享回来,只是都没有到院子里面去,而是透过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的中式厨房玻璃窗观察。
那架势,和去动物园远远地观看熊猫,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别。正常情况下,看到小遇遇这样的一种状态,齐铁川肯定是冲出去嘘寒问暖了。今天反而有点高兴。不知道是因为猜对了结果,还是在庆幸他的小棉袄还没有被别人给穿走。
“亲亲爱爱的,你看到的,不是霜打的茄子,而是刚刚出苗在闹别扭的小白茄子。我们小阿遇哪天回家不是笑着回来,然后第一时间冲去和【摇滚铁匠】玩闹的?你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一个没心没肺,情窦未开的小姑娘?这摆明了是爱你在心口难开,知道吗?会输掉的那个人,肯定是亲亲爱爱的你。”
Ada的话一听就是个汉语达人,除了成语用得溜,歌词歌名什么的也都是随口就来。
“我看小阿遇的情绪不太对啊,我们要不要出去安慰一下?”齐铁川表现出了帅爸爸一如既往的样子。他可没有Ada那么丰富的经验,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不能去,我们现在就冲出去,不就让她知道我们一直在这边盯着她了吗?我等下还得假装自己已经睡觉了,不然你家闺女肯定要和我算昨天的总账了。”Ada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和齐遇说地那些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
“你昨天怎么招惹齐小妹了?”齐铁川一脸的关切。他可不想面对诸如老婆和女儿同时掉水里了,要先救谁这样的站队问题。
“我可能给了她一些比较具有误导性的信息,但我是出于好意,让她吃点醋能尽快认清自己的心。”Ada也没觉得有必要瞒着齐铁川。
“你这是不公平竞争啊,说好的让他们自然发展,看看能成还是不能成的。”齐铁川表示抗议。
“自然发展?那要是小阿遇从你那里继承了死不承认的基因,怎么办?你耽误自己也就算了,你要是耽误了我女儿的幸福,我可是和你没完的。她要是不早点嫁出去,我岂不是要一直做后妈?这么大个拖油瓶不给扔出去了,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二人世界啊?”Ada说要把齐遇给扔了过二人世界,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就是从来也不知道要怎么付诸行动就是了。
“那你先上楼到房间里面躲一躲,我去偷听他们两个在干嘛,到现在还不进来,别回头吵起来了没人帮忙劝一劝。”齐铁川这会儿的架势,看起来像是一个二十岁的“愣头青”。他年轻的时候没有凑过的热闹和没有起过的哄,现在和Ada一起做起来,竟然也是毫无违和感的。
“你这时候去偷听算什么呀?”Ada一阵阵的无语。她像天神一样正直的老公,怎么能干出偷听的事情呢?
“我这不是想去安慰一下齐小妹吗?”齐铁川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直都是那个发现女儿心情不好就会冲过去安慰的帅爸爸。齐小遇同学心情欠佳,要是能让火山爆发几下,顺便殃及几条池鱼,就肯定很快没事了。现在这种引而不发的状态,才最是吓人。
“不用你去啊。小宦先生要是连这点小情绪都搞不定。那以后我们小阿遇指不定还要受多少委屈呢。你能一辈子跟在她身边救火啊?现在正是考验小宦先生顺毛能力的好时候。我先上楼躲起来了,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记得要告诉我啊。”Ada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别啊,你误导都误导了,要是会有什么后果的话,宜早不宜晚。这火山爆发一次,总比连着爆发两次好,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你就在这儿和我一起等着。我如果真的输给你了,齐小妹那边,你可要好好和她谈一谈。她还那么小,总要学会保护自己。你可别给我教歪了,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在齐遇的教育问题上,齐铁川从来都是不会马虎的。可惜的是,齐铁川的威胁,对Ada来说毫无杀伤力。
“欢迎收拾啊,我最近欠收拾呢。亲亲爱爱的,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都听你的。”Ada用一脸的向往回应齐铁川的威胁。
“你正经点,齐小妹都回来了。”齐铁川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歪成这样的上梁,到底有没有可能让下梁不跟着一起歪。
…………………………
齐遇很是难过,不是生气的那种难过,是还没有学会要怎么面对分别的那种难过。齐遇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她不知道,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发展曲线。为什么到了她这儿,这个曲线自从坐上了过山车,就再也没有下来过。或许,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爱情是与众不同的。
至少齐遇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她太难了。齐遇往常回来都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光是和【摇滚铁匠】嬉闹,都能让笑声在【齐家铁铺】的南半球分行回荡。今天却只是默默地喂一些草料给心肝小匠匠。【蓝荷·铁匠】大概也感受到了齐遇的心情,除了一个劲儿地她身上蹭,就没再搞出什么动静。齐遇不说话,并不是在生气,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心肝小匠匠,你和你的主人说一说,我这次去新西兰只去三天,周日就会回来。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么快就离开的。你要是有时间,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早上,打个飞的去新西兰。我带你去怀托摩萤火虫洞和霍比特人村走一走,等到周日再一起回来,好不好?上一次带你去那明巴峡谷,是白天,都没有看到春溪国家公园的蓝光萤火虫,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不好?”宦享在向【摇滚铁匠】寻求帮助的同时,还对他进行了贿赂。
“宦享哥哥,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矫情呀?”齐遇终于开口说话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就几天的时间,至于难过成这样?齐遇实在是无法理解,宦享大哥哥只是要去一趟新西兰,她怎么都能联想到当年宦享小哥哥办了洗车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场景。如此这般的矫情外加“记仇”,别说心肝小匠匠,就是宝贝小遇遇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会啊,你只是还不习惯分离。以后呢,我们分离的时间会很多。你要去念书,我要去比赛,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现状。我现在把训练场放到了你家隔壁,在你毕业之前,没有比赛的日子,我都会尽量回来的。这些是我可以也会做的努力,这样可以吗?”宦享很快就找到了齐遇的症结所在。
“嗯,可以的。”齐遇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笑得很是灿烂:“你去新西兰是要干什么?”
齐遇也不是什么三岁小孩,刚才是心里面的落差有点大。在心情好到极致的时候,忽然听说宦享要走。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十八岁的小姑娘谈恋爱,一点都不矫情,那才叫不正常。
“我之前不是有计划过把训练场建在新西兰的吗?国家队领导给我在新西兰找了几个马主,我要去见一下,挑一挑马。”宦享回新西兰的决定,做得有些临时。如果他早点收到这个消息,就会先选完马再到布里斯班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来布里斯班,并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内。
“新西兰马主?你的马不都应该是你自己的吗?你连马场都买了,还缺马吗?”齐遇对人傻钱多大哥哥的认知,貌似还有些片面。
“怎么说呢,马术是一项需要团队配合的运动。光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得好的。这里面并不单单是钱的问题。想要推广马术这项运动,就要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国家队给我在新西兰找了几个华人马主。未来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中国马主。也希望能让有盛装舞步天赋的中国选手,到我的马场来训练。”宦享希望可以给中国马术未来的盛装舞步队,提供良好的训练环境、顶级的马术教练还有最好的盛装舞步马。这需要很多钱,但也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用钱来解决。
一项运动想要有长远的发展,就肯定会需要有群众基础。一个人单打独斗,肯定是不行的。宦享这个年纪考虑的问题,和齐遇这个刚满十八岁的理想主义者,肯定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高度不同,深度也不同。
“和宦享大哥哥比,我还真是光说不练假把式呢。早上还写星夜的灯光,奥运的梦想,晚上就连你去给国家队选马都要闹别扭。宦享哥哥,以后你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了。”齐·奥运迷·遇决定要洗心革面。
“拿到奥运会的参赛资格,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帮助中国队,拿下奥运盛装舞步团体赛的资格,是我的第二个目标。我的终极目标,是希望能够为中国队拿到一块盛装舞步的奖牌。趁着我爸还没让我回去公司帮忙,我想把团队先建立起来。再去找一找有天赋的马和骑手。马场这边的事情都能上轨道的话,等到我以后有很多事情要做,就能轻松一点。也才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你呀,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宦享伸手拍了拍齐遇垂坠的长发。
“我本来就已经长大了呀,十八岁四个月又四天,我就算是去赌场,都没有人拦着了,怎么就还没有长大了?”齐小遇同学强势反驳。嘴上越是强势,心里就越是心虚,宦享的话,让齐遇有些无地自容。
“嗯,已经长大了,就等着你再长大一点,找到一个双方都觉得舒适的相处方式。职业骑手的日常通常都是很忙的,我最近是特殊情况,只有【本色信仰】这一匹马,还受伤不适合训练。以后等马多了,就算没有出去比赛,我每天光用在训练和调教马匹上的时间应该也会超过六个小时。”宦享把可能出现的情况,提前和齐遇说。省得哪天他忽然忙起来,齐遇又没有心理准备。
如果是那种对马术一窍不通的人,宦享肯定会在打赌之前,先把马术运动员常年与马为伍的“极度枯燥”的生活先解释一遍。像齐遇这种,原本生活要比他更加“枯燥”的宠马狂魔,宦享之前是觉得没有特别交代这样的必要。现在想想,齐遇带着马玩摇滚,和他日复一日地给马做盛装舞步基础训练,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摇滚伏尔甘之主是谁呀?还能不了解职业骑手的日常吗?你这才表了一次白就走了,连个名分都还没有拿到。我是怕你这一走,没到手的女朋友就被人给捷足先登了。”齐小遇同学很快就切换回正常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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