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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也要用灵力。”曲清露眼神扭曲，说道：“如果用不出来呢？就像是你现在。”
穆宁冷声反驳：“还有二师弟和金师弟在。”
曲清露听到这话，笑得更开心了：“他们也得死啊，所有在断崖的人都得死，我真的是为了保护你。”
穆宁吸了口冷气，这次他没有掩盖自己的情绪。
牛源此时也站起来走了过来，声音沙哑：“断崖都得死？”
曲清露看向牛源，忽然神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开口，穆宁就已经动手了。
穆宁一直在等曲清露没有防备的时候，他以为是牛源特意分散曲清露的注意，直接取出琼林真人所赐法宝袭向了曲清露，却忽然感觉到后背一寒，只是他已经来不及反应。
不曾想曲清露根本没有躲开，受了穆宁手中法宝一击，伸手把穆宁推到一边，被牛源一掌打在心口，她身上的法衣瞬间出现了黑色的掌印，并冒着魔气。
穆宁是想制住曲清露，下手还算有分寸，只是手中法宝是琼林真人所赐，威力自然比一般的要厉害。
而牛源是想置穆宁于死地，是朝着他后心的位置下手的，根本没有留余力。
曲清露被拍飞出去，砸在了山璧上，一口血吐出来，最可怕的是那黑色的掌印里魔气不断涌动，侵蚀着她的身体，口中的血也从红色变成了黑色。
牛源再次袭向穆宁，却被穆宁的护身法宝挡住。
曲清露看着扭头吐出一口血，自嘲地笑道：“你根本、根本不需要我救。”
穆宁确实是不需要的，那些法宝是自动护主的，甚至不需要灵力，他甚至没想到曲清露会用命来救他，可是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了，他手中的法宝抵住了牛源的第二次袭击，这才转身看向牛源。
只见牛源脸上多出了诡异的黑色纹路，那纹路顺着脖颈往下没入了衣服之中。
穆宁并没有见过魔族，可是看过玉简上的描述，一眼就认出了牛源这是入魔了。
牛源舔了舔被法宝打疼的手，再次朝着穆宁袭去。
哪怕有法宝在，可是没有灵力，穆宁根本发挥不出法宝的厉害之处，若是没有护身法宝，怕是早已死在了牛源的手下，可是护身法宝也不可能一直保护着穆宁，特别是没有灵力补充。
牛源抓住穆宁的肩膀把他朝着山璧砸去，正好摔在曲清露的旁边。
曲清露知道自己活不了，扭头看着穆宁说道：“别挣扎了，我们死也在一起……”
穆宁就地一滚避开了牛源的攻击，只是此时护身法宝碎了，穆宁单膝跪在地上吐出口血。
牛源并不急着杀穆宁，一步步走向穆宁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再次朝着山璧砸去：“大师兄……”
虽然叫着大师兄，可是语调很怪，更像是讽刺。
牛源讥讽道：“好一个大师兄啊。”
说话间一团魔气朝着穆宁袭去，此时穆宁和曲清露挨的很近，他伸手推开曲清露，自己避的慢了些，被魔气伤到了肩膀，又吐出了一口血。
牛源再次朝着穆宁走去，冷笑道：“大师兄这个时候还想要怜香惜玉，我倒是要感激玉琴门，要不是她们给了我这次机会，怕是还要费些手脚。”
忽然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牛源神色一变，不再这般戏弄而是快步向前想要直接杀了穆宁和曲清露，再布置一番隐瞒过去，却没想到曲清露忽然团身扑了过来，一块素色的帕子飞向了穆宁。
在穆宁接过帕子的那刻，就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恢复，可是他此时已经重伤。
牛源五指狠狠插进曲清露的后背：“滚。”
曲清露却牢牢抱住了牛源的腿：“走！我可不想、不想死了还、还看见你和那、小贱人亲热，走！”
穆宁握着帕子，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出口移去，只是到了出口脚步顿了下扭头看去，就看见牛源拧断了曲清露的脖子，可是曲清露到死也没有松开后，而眼睛死死盯着他。
在看到穆宁回头的那一刻，曲清露的眼睛才闭上，嘴角竟然是微微上扬的。
穆宁咬牙冲了出去。
“师兄！”
外面金无言等人正在和玉琴门的弟子缠斗，见到穆宁出现，初晓喊道：“师兄！”
金无言用武器挑开玉琴门弟子的剑，朝着穆宁赶去把人护住。
穆宁急忙道：“牛源入魔，快走。”
金无言二话不说，就要带着穆宁去和初晓等人汇合，却被玉琴门的长老阻挡，此时玉琴门知道若是让他们离开，怕就要大难临头，拼死也要把人留下。
因为这番阻挡，牛源已经出来，他嘴角还带着血迹，一脸满足的样子，而身上魔气更胜，而他眼中只有穆宁，像是非要杀了穆宁一般。
金无言咬牙，他没想到牛源会入魔，直接上前挡住牛源，右手的金钩化作金甲护住：“大师兄，走。”
穆宁如今伤势颇重，留下也是累赘，许峥用剑气逼开了玉琴门的弟子，上前接应住穆宁。
玉琴门的长老此时也注意到了牛源，咬牙说道：“不用管他，诛杀穆宁等人。”
“是。”
只是玉琴门弟子不杀牛源，牛源却不愿意放过玉琴门的弟子，毕竟他发现吸收别人体内的灵力，对他来说是大补，金无言是个硬茬子，打起来又是不要命的那种，他也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许峥和宋农还要护着初晓，此时再加上受重伤的穆宁，等突破剑阵也都受了伤。
牛源见此拼着受伤也要去抓穆宁，金无言再次把人拦住，怒道：“你们走！”
初晓咬唇，护在穆宁身边。
许峥却有些犹豫，这和他们设计好的不一样。
金无言头都没回：“走！”
穆宁咬牙开口道：“走。”
许峥和宋农这才护着两人拼杀出去，初晓直接用血脉控制牛源，给他下了命令，杀玉琴门人，然后速度给金无言传音。
金无言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假装被牛源一掌拍在心口处，整个人飞了出去，血不断涌出。
“金师兄！”
初晓的声音尖锐，穆宁等人也都看见金无言的情况，更知道金无言的伤势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活不了，一时间几个人之间都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晓：这告诉我们一件事。信我者得永生。
金无言：……要点脸。
第79章 心之所向
除了那声惊呼，初晓没有再出声, 而是默不作声的落着泪, 然后掏出各种丹药递给穆宁。
穆宁此时心情更是复杂, 他没有想过曲清露会为他而死, 也没想过金无言会以身相护，
宋农把大致事情说了一遍：“还请穆兄赶紧通知守在断崖的苍南门弟子，让他们组织断崖的修士立刻离开，免得玉琴门见事情暴露狗急跳墙。”
穆宁点了下头, 没有丝毫犹豫传信给苍南门带队弟子。
宋农看着穆宁说道：“穆兄先疗伤，魔气所伤若是一不注意恐会伤及根骨。”
初晓见此也说道：“对, 而且金师兄那样厉害, 二师兄也去请师门前辈了，等师门前辈来，就能去救金师兄了。”
穆宁看着师妹天真的期待，沉默了下说道：“对，金师弟很厉害的。”
初晓催促道：“那师兄你快疗伤。”
楚罗沉默了会说道：“我回去一趟。”
宋农和楚罗都是天一阁的人, 穆宁知道他们能冒险来救自己已是情分, 再让人去犯险这样的要求他着实不好再提，此时听到楚罗自己提及, 心中有些期待。
初晓诧异地看向了楚罗：“这不太好，那样危险……”
说到最后语气却犹豫了，神情更是有些纠结，一方面想让人去救金无言一方面又觉得不妥。
穆宁也是说道：“很危险。”
楚罗沉声道：“我去看一眼。”
宋农倒是没有阻止，说道：“注意安全。”
楚罗嗯了一声, 刚要离开，就被穆宁叫住了，楚罗看向穆宁。
穆宁从储物戒拿出一件法宝，递给了楚罗说道：“可以隐藏自身气息，牛源入魔实力大增，而且手段诡异，小心些好。”
楚罗接过，点了下头直接离开。
宋农问道：“现在去哪儿？”
穆宁说道：“断崖。”
宋农应了下来，不再说话。
初晓催促道：“师兄赶紧疗伤。”
穆宁点了下头，他已经感觉到魔气想要侵蚀他的身体，想要拔出魔气很难。
初晓坐在穆宁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暗中感受着魔种的位置和情况。
牛源和魔种融合的速度太快，初晓感觉到与其说牛源修士，不如说是个失败的魔修，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如果不能控制的话，怕是很快就要爆体而亡了。
想要成为魔修，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失去理智，让魔性控制自身，等待他的只有灭亡。
其实这样的人，魔修是不承认的，遇到了也会联手把其铲除。
初晓微微垂眸，手指轻动，哪怕身边的穆宁都没能察觉，一小团黑色的烟雾朝着牛源的方向飘去。
牛源既然做到了这里，那她不妨再帮他一下，让他更疯狂一些。
楚罗并没有用穆宁给的法宝，而是自己取出一件隐藏行踪的，暗中回到了关押穆宁的山洞附近，打斗声还没有停止，其实说打斗也不算准确，可以说是牛源单方面的屠杀，除了玉琴门的长老还能抵抗一二，那些玉琴门的弟子根本不是牛源的对手。
玉琴门当初的决策着实不对，全力诛杀穆宁等人反而给了牛源强大的机会，起码楚罗确定此时的牛源比他们离开时的实力增加了数倍。
楚罗皱眉没有看到金无言，犹豫了下传信给金无言，很快就得到了回复，他按照金无言给的位置过去，就看见金无言并没有离的太远，更没有他们看到那样伤重：“你……”
金无言没有出卖初晓，只是传音：“那一掌并不重，难道他还顾忌着情分？”
楚罗也是第一次见到魔修，不知道真假：“也有可能，毕竟他还没有失去神智。”
金无言微微垂眸说道：“开始？”
楚罗嗯了声，犹豫了下说道：“牛源没发现你？”
金无言摇头传音：“他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却没有攻击我。”
楚罗看向牛源和玉琴门的诸人，说道：“趁他还没有彻底入魔，开始行动。”
金无言嗯了一声，其实他觉得根本不是牛源顾念着同门之情，而是初晓在其中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传音让他不要抵挡受牛源一掌，然后躲在这附近等楚罗过来，只是这样的猜测，他谁也不会告诉。
牛源入魔，如果能听从初晓的安排，那是不是意味着……
哪怕初晓真的是魔族，可是对他来说也是有恩的，他没办法出卖，金无言已经把信物和苍南门的玉佩都给扔了，此时取出丹药直接服下，他脸色变得惨白，嘴角溢出血迹，只觉得体内是撕裂般的疼痛，比当年他自伤灵根还要痛苦。
楚罗皱眉看着金无言的模样。
金无言瞪大了眼睛，呼吸渐渐微弱，直接倒在地上眼睛闭上再无呼吸。
楚罗伸手去摸金无言的脉搏，却发现什么都摸不到，如果不是直到计划，怕是他都要相信金无言是真的死了，当即用隐身法宝给金无言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把带血的金钩取走，又狠狠用剑气在牛源的身上斩去。
同时传信给了宋农，单手护着金无言的身体直接用信物传送了出去。
一枚信物只能供一修士用，可是此时金无言是尸体，楚罗自然可以把人带出去，到了外面后，他脸色苍白像是受伤颇重，不等任何修士围上来，直接回了天一阁。
天一阁虽然只有楚罗和宋农进秘境，可也安排了长老来，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来的是徐长老，他已知道断崖将要发生巨变，不过得知宋农和楚罗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可看见楚罗的样子心中一惊，瞬移到了楚罗的身边，就察觉到楚罗身边另有一人或者说一人的尸体，他心神一颤差点以为是宋农出事，转念又觉得不对，如果宋农真的出事，楚罗不至于隐藏着宋农的尸体。
此时离得近，徐长老也察觉到楚罗看似伤重其实并无大碍，已察觉到怕是楚罗这边有什么事情，当即把人护住，阻绝的高阶修士的神识，带着楚罗和那不知名的尸体回到了天一阁的飞舟上。
这飞舟是天一阁的法宝，能隔绝神识也能防御偷袭，进了飞舟后，徐长老皱眉看向楚罗问道：“怎么回事？”
楚罗这才取下隐身法宝，说道：“苍南门金无言。”
徐长老见死的不是自己门人，这才说道：“你杀了人还带出来干什么？”
楚罗有些无言，他都无法理解自己在长老眼中竟然是这样傻的人吗？
徐长老看见楚罗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误会了，咳嗽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楚罗把大致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长老蹲下检查了一下地上金无言的身体，哪怕是他都觉得金无言是真的死了：“是不是被骗了？”
楚罗也有些犹豫说道：“应该不会。”
徐长老嘟囔道：“人没死你就直接扔地上？”
楚罗耷拉着眼睛说道：“长老。”
徐长老挥袖子，金无言的身体送到一旁的软榻上，这才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带回去让掌门决定，而且这样的丹药着实精妙。”
楚罗没有说话。
徐长老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楚罗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虽然干巴巴的但是说的很清楚，甚至连诸人的对话都一一复原了。
徐长老听完后，点了点头。
楚罗又取出一枚玉简和储物袋，说道：“初晓给的。”
徐长老一把抢过玉简：“重要的事情放在前面说。”
楚罗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徐长老，自己去看金无言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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