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王具是宾云楼的少东家,所以这个提前准备和宾云楼谈售鱼价格的烤鱼片,倒是提前用上了。
“王师兄,尝尝口味如何?”谢锦秀脸上笑眯眯的,看着是那么的温和,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具总觉着自己这一尝,可能就是落了什么套了!
可是其他几人都已经把烤鱼片拿了起来,品尝了起来,刘句声尝着眼前就是一亮。
“锦秀贤弟,家里可是富余这些鱼…”刘句声卡了壳。
“烤鱼片,刘师兄!”谢锦秀善意的提醒着。
刘句声点点头:“不错,不错,贤弟也是知道,我们家里经营银楼,平日里也要准备吃食或者点心接待贵客,不知道这个价格几何?”
“不知道二两银子一斤如何?”谢锦秀一点没有自己狮子大开口的觉悟,反而眯着眼睛说着:“我跟师兄几人交底,这个鱼片要烤出来没有烟火味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烤制器要特制,用的还是上好的木炭,还有诸多调料,可都是要银两的!”
听着谢锦秀这么说,再看看干净的鱼片,大家自然就相信了,他们自己又不是没有烤过东西,就是烤肉等等在县城里面也都是吃过的,根本就找不出一块没有烟灰的,可是这个烤鱼片就做到了,既没有烟灰,也没有烟火气息。
“可以,贤弟这里有多少,这个东西易于储藏么?”
刘句声已经一叠声的问了出来,家中的生意,他也是有了解的,都说进行举业,他们这些家里有产业的,一般也会两手抓教学,要不然王具也不会一看着水田,就想着给家族里的产业谋取利益,这也是他们作为家族继承人的一项考察。
“学兄看看那水田里的鱼,再看看这条大河,你说你想要多少呢?这个肯定易于储藏,即使不小心有些发软,口感也适宜,而且我们的保存方法得当,自然就会放的久些!”
储藏,谢锦秀这个问题已经考虑过,对于怎么封住与空气的接触,他想到的是前世包裹软糖的米皮,米皮可以短时间封住空气中的湿气不会让里面的鱼片变的湿沉,在外面加上牛皮纸,就可以放的更久一些了,只是这些自然不会和在座的人多说。
“师兄自己不知道家里银楼里面需要多少,不过先给我拿上五斤试试,不过愚兄囊中羞涩,这银钱只能回镇上结了!”刘句声苦笑一下,说着:“贤弟,这里的好东西真是不少,我们真是来得晚了!”
“学兄这话差了,什么时候都不晚!”谢锦秀呵呵笑道,其实心里在想着,你们要是真的早点来,什么都没有啊,宅子没有,烤鱼片没有,也许只能在田埂上干巴巴的论起来诗赋。
“至于说银钱,就算了,难得师兄们来一次,烤鱼片虽不是很多,但是送上半斤,聊表心意,还是有的,刘师兄,你先拿回去试试再说!”
谢锦秀之前收了润笔费,回点烤鱼片并不觉着亏,而且有一家吃的好了,变成回头客,甚至免费推广,可能就带来源源不断的订单,谢锦秀自然喜欢先耕耘后收获。
“那真是多谢贤弟了!”众人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就是王具也不再纠结,眼神和大师傅接触了一下,决定还是尝尝这个烤鱼片再说。
王具捻起来一小片入口,鲜香事宜,作为酌酒小菜品真的很不错,给女眷孩童作为零食也很好,这么一下,王具就相信谢锦秀说的了,就是吃不完,做成这种烤鱼片也是极好的。
一时间他就核算了起来,一斤的烤鱼片二两银子,刨掉一半的材料费用,一斤烤鱼片看着样子大约需要五斤的鱼肉,这样算六斤的话,鱼的算入的成本大约是180文,可是真的能相信谢锦秀能用一半费用的成本材料么?
显然,要是自己,根本不可能,王具现在已经不敢小看谢锦秀,如果谁把他当成是十二岁的少年,谁就是傻子,有十二岁的两次考试的案首么?
有,那也是神童。
“二百文,锦秀贤弟,不如这样如何?先定二百文,如果我们一个月用鱼量增加,我再提升五十文,如果是用鱼量减少,就麻烦贤弟给便宜五十文,这般可否?”王具敲着桌子,心里略微平静的问着。
虽然只有五十文,但是风险各自承担一半,谢锦秀自无不可,只要别把水田中的鱼八十文一斤给贱卖了,怎么都好说。
“还要加上一条,非鱼的品质问题和酒楼倒闭问题,不得随意中止!”
谢锦秀脸上笑呵呵的,“王师兄以诚待我,我也不能因为有烤鱼片,而先顾自己,所以在满足给王师兄供货之后,我才考虑做烤鱼片!”
听着谢锦秀这话,王具真的是有点开心了,自己让步真的不亏,有种赚了的心理。
谢明陈他们在新宅中,等到了竹庐那边吃晚宴的消息后,也才吃了起来,食用的是竹庐那边给做的席面,把谢家人都吃的一个个眉飞色舞,酒楼的菜原来是这样好吃。
初夏的季节,夜晚在竹庐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即使有艾草烧了起来,蚊虫也多,所以趁着天色不算太暗,谢锦秀他们就回了谢家新宅。
王具等四人少不得去拜见了谢明陈,一番互相问候后,谢锦秀把他们送到二进的客院休息。
房间正好一人一间,至于他们的随从,只能在一进的院落休息,床上够得,毕竟竹床做起来也方便,但是被褥谢家就准备不足,好在他们自己携带了行李,倒是少了一番折腾。
这一下子接待这么多人,对于谢家也是一个考验,起码李氏钱氏和几个孩子,还有谢家云是忙的团团转,几人洗澡所用的热水,就烧了很多,钱氏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村子里的樵夫能够每天都能去镇上赚钱,这热水就多费柴禾啊?
谢锦秀等这些学兄都歇下后,就带着些银票来到后院。
“爹娘,这些是给你们收着的!”谢锦秀把大部分分出来给谢明陈和李氏。
“二嫂,这是给你们的!今天真是辛苦您和家乐他们了。”
不说自己接待人累不累,还好晚宴有厨师负责,要不然自己的娘的和二嫂,估计更是忙碌。
“这是?”谢明陈一怔,自家那个书生爹以前来了高朋,可是很少有见到回头钱的,都是散财的时候多,谢明陈的袖笼里面可是放了些银两,打算周济下自家幺儿,不要损了脸面才是。
“孩儿给几位学兄画了几幅肖像画,不想,几位学兄真是客气,非得给润笔费,我想着都算是我的兄长,不能抚了对方的好意,就收了下来,一部分给爹娘攒着家用,一部分给嫂嫂也是给侄儿侄女们做些体己!”谢锦秀斟酌着说着,那些生意什么的,没有确定下来的,谢锦秀打算以后再说。
“我儿还会作画?”
这事,谢明陈和李氏都惊讶了。
谢锦秀羞赧一笑:“都是乱画的,以往在地上拿着木棍写写画画,后来我就拿碳条在石板上画画,因着想着举业,所以后来越来越少。”
这么一说,李氏就是恍然,原来以前的幺儿不是看书看呆了后,在树下捅蚂蚁窝啊?而是在学画。
谢锦秀也没有想到李氏把他的画技由来给圆满了,以至于此种励志故事是在古宋国以后的历史上是渊源流传,什么谢公树下练画秘籍,可是在士林经久不衰。
要是让谢锦秀知道自己一时的兴起,导致百年之后,古宋国甚至更多的朝代,有很多学子模仿自己树下拿着木棍乱写乱画,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也许会说上一句:“不要破坏画画草草吧!”
“我儿甚好!”谢明陈真是对幺儿越来越满意,对于七艺自通两艺,可是佩服的不得了。
月盘高挂,谢家人和客人们都安睡下来,因着白天的愉快相处和丰收,大家睡的都及其的香甜。
这一夜无梦的几个书生,一大早就被几个小儿的读书声吵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本来被吵醒还有些郁闷,没想到听了这很有韵味的读书声,倒是让几人都安静清醒过来,一个个都听痴了。
这是哪家的大儒编写的少儿启蒙书籍,真真是厉害…
第49章
读书声渐消,王具几人没得听了,也就纷纷起来洗漱,因为每进院子都有一个独立的厨房,早上的热水,他们带着的亲随已经早早的烧好,作为一直跟在几个人身边的书童,那真是要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还能打得过土匪的。
书生在古宋国赶考,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旅途,因为物质条件限制,县试还好些,乡试到了省城考试开始,对于偏远地区的考生来说就已经是很麻烦了,而要是进入会试,那对于不是京城的考生来说,赶考更是一件苦差事,需要跋山涉水,坐车乘舟还算好的,步行更是比比皆是,历经曲折有的少则半年多则数年才能到达京城赶考,所以一般殷实的人家给自家书生配备的书童亲随都能够全方位照顾书生的。
“诸位学兄,早,昨夜睡的可好?”谢锦秀听了谢家云来报,说是几个人已经起来了,作为主人,他就过来邀约众人吃早饭。
“早,锦秀贤弟!”王具在院子里伸展着手臂,眼睛则看着一进的院子若有所思。
“锦秀贤弟,不知道家中幼童方才所读诵的乃是何书?”刘句声那里看着谢锦秀来了,就赶忙过来问着,想要谢锦秀来解着疑惑。
“奥?可是吵着诸位兄长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这是家里蒙童的规矩,风雨无阻,请诸位兄长见谅。至于所读,那是我谢家家书!”谢锦秀先是对于吵声道歉,又言简意赅的说着书本。
为何不说是他所著!一个是因为他年纪尚小,再说真实的千字文并不是他所著作,文抄公做做也可以,但是需要背负的压力不小,谢锦秀并不愿意。
所以在谢明陈他们那里可以那么说,但是在几个学兄这里,他直接说是家书,家书乃是先辈所著,不算是谢锦秀撒谎,非本家之人,无许可,自然不能读,也就解了围。
“家书啊!”刘句声,听了有些怅然若失,如果是别的收藏的古籍什么的还有借阅的可能,一涉及到家书,那是万万不成的了。
就是他们自己家的家书,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能随便给人看的,再说自己几人和谢锦秀也算是交浅言深,获得好处已经是不少,此次此时不能说借阅的事情。
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高舜等人,也只能心里遗憾的歇了借阅的心思。
要说这书对他们几个已经取得童生的人学起来意义真的不算太大,但是对于家族蒙童来说,读起来朗朗上口,便于记忆,几人都有眼光,心中说是没有几分讨要之心,那都是假的。
谢宅准备的早餐,看着简单,但是也不简单,用鱼做出来的鱼片粥,小菜三两碟,白面的馒头,酸酸的黄瓜条,霉豆腐,实行分餐,几人吃起来都很开胃,每人两个鸡蛋,一个咸鸭蛋,这个早餐,对于王具他们来说,也算是很丰盛了,起码几年之内都是记忆犹新。
不说他们,就是大师傅吃着酸酸的黄瓜条,也是觉着开胃的很,二合面的馒头,可是吃了五六个,要不是李氏和钱氏之前准备的多,可是真不够这些人食用的。
早餐过后,几人就要告辞离开,第一次过来交游,也不适于多打扰,谢锦秀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竹箱的回礼。
烤鱼片,自制的茶叶,保温筐,几乎每样都是谢锦秀这边自制的东西,看着就诚意满满。
除此之外,还有个木桶,里面装着的是新鲜的稻花鱼,在里面灌上了水,小心点的话,运到镇上活着,还是不成问题的。
“贤弟不是说要跟着送我去宾云楼,然后和大家伙一起让我请客么?怎么还不上车?莫非要食言?”王具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地上不上车的谢锦秀。
谢锦秀笑着摇头:“食言而肥,这事我可做不出来,我自是在后面送王兄进镇上。难道王兄忘记了,你我一月之约,今天可是第一天!我家里可是要将那稻花鱼送至王兄的宾云楼的!诸位师兄且慢点赶路,弟随即随着家里马车过去镇上,别忘了还有鱼今天要送给宾云楼呢!”
这话一说,众人都是一笑:“诚信如贤弟,也是令人赞服了!此事又不是大事,托给家人不就可以么?”
谢锦秀还是摇头:“我与王兄亲自谈的,第一次自然是我自己经手交给王兄比较好些,以后这事托给家人就是!”
这话一说,王具感动莫名,这是小贤弟信诺啊。
“贤弟慢来,不急,那我就在镇上宾云楼等候着贤弟!”王具一拱手,激动的说着。
“诸兄慢走,小弟先送你们出村!随后便至!”谢锦秀说着,就在前面步行送人。
直到把他们送至大路,谢锦秀才挥别依依惜别的几人。
“家云,快,召集村里的半大小子们,每人五文,挑些手脚麻利,不会破坏水田的小子,让他们帮着咱们捞鱼,还有我说的打气筒可是让竹伯制出来了?”谢锦秀此时走路就飞快了起来,以后谢家村里面养出来的稻花鱼,好卖不好卖,可就是看这一个月的表现了。
想着初来改建水田的初衷,谢锦秀怎么可能不亲力亲为的看着水田出鱼?就是运送中鱼缺氧而死,也要他盯着想着办法解决。
于是就有了刚刚和王具等人分别进镇子的情况。
谢家云哎了一声,也跟着急着忙了起来,就出去叫人。
谢家云到了村里一找人,不说别的,谢家的家乐,家海,还有家成,都是会下田的,他们心里都觉着是自家的水田的活计。
而整日里在水田里忙着薅草挑水的谢锦山,就看着一大早,谢锦秀就带着村里一帮子半大小子,风风火火的过来捡着鱼。
可不是捡着鱼,小个子的不要,要超过二斤,鱼的身资要看起来肥美,那样子像是在进行鱼的选秀一般,因为小子们也多,十几亩的水田里面一分,不到一个时辰,就按着谢锦秀的要求,挑出来四桶肥鱼,多了谢锦秀也不打算带过去,毕竟鱼还是新鲜的好,让小子们都出了水田,看着没有多少倒伏的水稻,谢锦秀很满意,痛快的让谢家云给结算了铜钱,得了钱的半大小子都是满口子感激。
其中一个小子大牛,有些诺诺的走到谢锦秀面前:“小相公,你这鱼是不是要卖到了城里了?”
谢锦秀听了,不由得点点头:“大牛哥,是啊,我这是要给城中送鱼。”
大牛一听,眼睛就是发亮:“那我们等秋收后,也能像小相公一样种晚稻么?”
这话出口,谢锦秀也是一愣,他光想着种植水稻,倒是忘记这边的气候可以种植两季甚至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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