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宝筝吓得捂住双眼不敢再看时,那三只大狼狗忽的没咬宋姓男人脖子……改成撕咬男人衣袍,没两下,男人身上衣袍尽数被三只大狼狗除去,膀子光着,大腿小腿全都光着,连鞋袜都被大狼狗除去了。
最后,男人还被三只大狼狗给拖拽着丢进了泉水里,溅起巨大水花。
“噗嗤,污眼睛啊,这身材要当鸭子……简直丑得没法看嘛!”水榭里的姑娘,长廊里的姑娘,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嫌弃水里扑腾的男人太丑。
李潇洒却是快笑痛了肚子,萧绝啊萧绝,他训练畜生是真有一套啊,连狼狗都会伺.候人脱光光,哈哈哈,真真绝了。
傅宝筝捂紧双眼不敢睁开看,但光是用听的,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竟是三只大狼狗没咬人,没伤人,而是将刚刚那个高大男子给剥.光了,当鸭子似的给丢去水面上浮着,给人观赏?
这,这,这……
这让傅宝筝完全不敢睁开眼了,生怕一个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就尴尬万分了。正在她不敢睁眼时,忽的,一双大手拿了条红色宽丝带,覆上她的双眼,再绕到她脑后轻轻系了一个结。
耳边传来一道好听的男人磁性嗓音:“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声音很轻,很柔,还带着股散漫味道。
傅宝筝睁开眼,双眼之上覆盖着一层红绸,眼前一片红,哪怕那个被剥.光了衣裳的男人就立在她跟前,也是瞧不见了的。
她知道身边的男子是四表哥,但有红绸带在,她只能大概看到四表哥脸庞的轮廓,更细致的,就完全看不清了。
“四,四表哥?”知道是他,傅宝筝也得再确认一下。
“嗯。”萧绝盯着覆上红绸带的傅宝筝,实话实说,“挺好看的。”
脸蛋嫩得像白色花瓣,覆上一条红带,白和红,搭配在一块,最是美人色。
萧绝打量了她好几眼。
傅宝筝正琢磨着要跟四表哥说句什么时,她的手腕忽的被四表哥一把拽住,被他拉着从人群中穿过。
傅宝筝看不见脚下的路,被萧绝拉得有些磕磕绊绊。
“筝儿?”傅宝央见晋王世子拽走了筝儿,唬了一跳,晋王世子可是出了名的纨绔队里的头号老大啊,筝儿这般跟他走,没问题吗?
可是傅宝央要跟上去时,晋王世子的随从上前堵住了她,急得傅宝央又叫“筝儿?”
傅宝筝有很重要的话要单独对四表哥说,自然不方便带上傅宝央,蒙着红绸带的傅宝筝琢磨一瞬,反头对傅宝央道: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有表哥在,你放心,没事的。”
傅宝央这才想起,晋王世子确实是筝儿的嫡亲表哥,心下放心了三分。其实,真要强行阻拦晋王世子,也不是没法子,她们可是带了好一批护卫来的,只要她一个令下,那些护卫就能上前抢人。
但是瞅一眼筝儿,似乎她挺愿意跟着晋王世子走的,傅宝央这才放弃了抢人,决定听筝儿的话,先在这里等。
萧绝听到傅宝筝信任他的话,却是挑了挑眉。
自然,傅宝筝全都看不见,她只感觉握住她手腕的大手轻柔了下来,四表哥的步子似乎也迈得更小了些,似乎在迁就她的步子。
渐渐的,周遭越来越安静起来,傅宝筝能感觉到他们逐渐远离人群,来到了无人之境。
“害怕吗?”萧绝忽的问。
“啊?”傅宝筝有些懵,看着眼前一片红的世界,反问道,“害怕什么?”
“你倒是对我放心得很啊,就不怕我将你带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听到这话,傅宝筝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悟出他在调侃什么时,立马面皮发烧,强自镇定了好久,才勉强忽略掉他话里的调.戏意味,嘴里坚定道:
“四表哥,你不会的。”
“你怎么对我这般信任?什么时候开始的?”萧绝忽的笑道,“不会是你扇了我一巴掌后,见我居然君子的没扇回去,就开始信任我了?”
傅宝筝:……
这让她怎么回答?
但她也知道,都怪她没做好,重生回来后,都没给个缓冲时间,就巴巴地对他直接贴上去了,搞得她都没法子自圆其说。
傅宝筝继续跟着他走,一声不吭的。
忽的,傅宝筝被萧绝按到一棵大树树干上去站着,再一把扯下她眼睛上的红绸带。
他站在她跟前极近的地方,再次问:
“你为何忽的就这般信任我了?”
她态度的转变,萧绝一直看不透,这些天想得他头都疼了,还是没想明白她怎的忽然就变了。
被堵在树干上逼问的傅宝筝,一时哑口无言,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的呼吸几乎在交缠,傅宝筝面上逐渐红起来。她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在脸红,想退开几步,可是刚想向后退,才发现她后背有大树树干抵着,身前有他高大的身躯挡着,她竟是想挪动半步都困难。
没法子,傅宝筝只得低下脸蛋来掩饰发热的面皮,再逼着自己绞尽脑汁赶紧想个能糊弄过去的理由给他,可是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去哄骗他。
如此过了一刻钟,他还堵在她跟前,半步都不曾挪动。
知道今日四表哥的态度……大抵是不给个解释,不会放过她。
傅宝筝豁出去了,反正也想不出好借口,干脆站直了身子,闭上眼道:
“那一巴掌,我……我就是故意扇的,想看看你的反应。结果,你果然很君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嘴的。”
萧绝:……
合着,这是将他方才给的那个理由,给扩展得更长了点?
“好了,四表哥,我解释完了。”傅宝筝一把推开他,赶忙离远了他两步,两只小手包住发烫的脸蛋,背过身去不肯再看他。
她被他堵得浑身发热,要降降温。
萧绝:……
盯着她后背半晌,见她面对他,连嫩白的脖子都羞成了粉红色,忽的不忍心再逼问她。
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再说,傅宝筝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她真是对他有什么目的,日久见人心,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怕了她不成?
她乐意玩,他奉陪到底。
“说吧,你今日找我何事?”萧绝看了看天色,开门见山地问。
傅宝筝冷冷的小手刚把滚烫的小脸弄凉了些,忽的见他这般直接问,像是知道她来鸳鸯林是特意来寻他似的,她脸皮有点薄,再次滚烫上了。
见她不说话,萧绝“哦”了声:“你跟堂妹是过来玩的?那玉泉边风景很是不错,你继续,我今日还有事要做,先不奉陪了。”
说罢,萧绝意味深长地看了傅宝筝一眼,随后转身就原路返回。
傅宝筝:……
不是吧,他真走了?
心下一急,她啥也顾不上了,小跑着追上四表哥,不由自主又拽住了他宽大的衣袖,急急道:
“四表哥,我……我有事,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话,就是承认,她今日是特意寻了他行踪,来堵他的了。
萧绝眉头一挑,顿时停住步子,侧身低头望住她:“何事,你说。”
他立在她跟前,一副她有任何问题,他都能给她解决的架势。
傅宝筝倒也不再犹豫,将来之前就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儿全都倒了出来,最后道:“因为她们两姐妹,我爹娘有些感情不合,我不愿意爹娘恩爱了十几年,毁在她们身上,我想帮帮爹娘……”
萧绝听了她的话,很有些震惊,这姑娘真真是太过信任他了,连她爹娘的感情私事都要让他这个外人来干涉?
“四表哥,你帮帮查查柳珍真的事情,好不好?”傅宝筝见他没应声,以为他不答应,忙松开他衣袖,两只小手用力拽住他手臂,央求道,“四表哥,你帮帮我,除了你,我找不到人帮我了。”
小小的人儿,声音可怜巴巴的,都快哭了。
萧绝看到她这样一副攀住他手臂,几乎在跟他撒娇的小模样,心底生出无限爱怜之意,压根都没去思考这件事情的难度,就应承下来:“好!”
见他应了,傅宝筝忽的松了口气,面上的紧张一扫而光,仿佛只要他应了,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全部能帮她解决掉。
她就是那么信任他。
“好了,我真有事,要回去了。”萧绝再次迈步朝前走。
傅宝筝乖巧地点头,跟在他身边,朝玉泉边走回去,她忽的想起什么,道:“对了,柳珍真,到底是哪个‘真’,我并不清楚,只是胡乱听了那么一嘴,反正是‘真’这个音。”
她生怕她给的名字有错,会影响他查探。
萧绝听了,却是笑了,这姑娘真傻。他的本事要是只有这么一点,弄错了“真”字,就查探不出来东西了,那他真是活不到这么大了。
傅宝筝见他在笑,却一时没意识到他在笑什么,但想了想,她还是傻乎乎地陪着他笑了一回。
走回玉泉边,与傅宝央汇合,即将与萧绝分别时,傅宝筝忽的又想起个问题,急急问道:“四表哥,一个月后我祖母的六十大寿,你会来贺寿吗?”
已经离开五步的萧绝,听到这话,反过头来看她。见她眼底有一丝期盼,他顿了顿,到底点了头:“好。”
丢下这句好,萧绝头也不回地走了。
傅宝筝却忽的笑了。
她祖母六十大寿,他与她祖母非亲非故,他又素来潇洒不羁,从来不愿意拘束自己参加什么无聊的寿宴、赏花宴一类的。
也就是说,原本四表哥不会去贺寿的,今日为了她,他答应去了。
傅宝筝忽的心头甜滋滋的。
第25章
四表哥答应去给她祖母贺寿, 傅宝筝心头是说不出来的甜蜜。
真好, 下次可以在自己府邸名正言顺地见四表哥了, 再也不用像今日这般,为了见四表哥一面还要先哄骗娘亲一回,再穿上男装,折腾得自己男不男, 女不女的, 一点姑娘家的美感都没了。
待四表哥的背影消失不见后, 傅宝筝拎起自己身上的男人袍子,嫌弃地晃了晃。
傅宝筝细白纤细的手指头, 正捏着布料还未放下时, 忽的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射来, 忙抬头去看,不期然与一个站在树下的妖艳姑娘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只短暂地接触一瞬, 傅宝筝就敏锐地感知到对方眼底的嫉妒。
那嫉妒意味太浓,浓到发酸。
傅宝筝先是一愣, 随后反应过来, 这妖艳姑娘不就是先头在林子里,一个劲儿在白芙蓉面前夸赞四表哥的那个红衣姑娘,红芍药么?
认出她来,傅宝筝越发挺直了腰杆, 细长的脖子骄傲地挺着,丝毫不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来了场目光与目光间的正面交锋。
“好啦, 瞧你酸的那样。”白芙蓉瞧不上红芍药那股子酸劲,手指捏着帕子捂住嘴角笑,“红芍药,你自个没本事,入不了白衣公子的眼,还不让别人入了白衣公子的眼?”
“明摆着,白衣公子看不上你这款妖艳的,你呀,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边说,江南来的白芙蓉边“咯咯”笑得腰肢乱颤,不停嘲讽着红芍药。
红芍药收回目光前,又上下打量了眼傅宝筝,最后不甘心道:“没想到晋王世子爱好这款,女扮男装,早知道,我也穿上男人衣裳了。”
白芙蓉听到这话,越发嘲讽了:“红芍药,省省吧你,不是所有女人穿上男装都能美得惊心动魄,如那位姑娘般让人惹人心动的,瞅一眼,别说易冲动的男人了,就是我这个女人都要失了魂魄。”
白芙蓉是江南水乡滋润出来的顶尖级尤物,自视甚高,能得她赞叹一声的女子,这么多年来,还真唯有傅宝筝一个。
红芍药见自个被嘲讽了,也不急,呛回去道:“好了,我也就是这般说说,我早就看出来自己没那个命了,能远远瞅一眼天下第一俊美的晋王世子就是我的福分了。不过,我没那个命,你照样……也没有。”
“就跟我方才说的一样,差的,你看不上,好的,看不上你。”红芍药可没忘记,方才晋王世子路过时,白芙蓉那副被勾去七魂六魄的模样,可惜了,人家晋王世子可是连个眼风都没施舍给她。
红芍药“嗤”的一下,都是半斤八两,嘲讽,谁不会啊。
白芙蓉微微眯眼,倒是不理会红芍药的讥讽。那个什么晋王世子,真真是天人之姿,随意摆摆宽大衣袖,都俊美得宛若一副画,让人不忍亵渎。
面皮俊美倒也罢了,偏偏还骨子里带出一身的矜贵气度,举手投足看似不羁,实则是潇洒到极致的一种常人压根达不到的高度。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个男人却是骨和皮都美到极致。
那个男人,让一向自诩北方男子远远比不上江南男子的白芙蓉,被狠狠打了脸。
白芙蓉眯着眼,遥望远处那抹极淡的白衣,嘴角盈盈浅笑,天底下就没有她白芙蓉搞不定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怕是与众不同,不喜欢妖冶床帐内会玩的,却喜欢长相艳丽却骨子里小白花那款。
思及此,白芙蓉再次朝傅宝筝打量了一眼,心底揣摩着自己下次该以怎样的形象出现在晋王世子跟前,俘获他的可能性最大。
傅宝筝接二连三被那种不正经的女人频繁看,过了最开始的好胜心后,就开始心头不舒服起来。
四表哥哪都好,就是皮相太过俊美,又是人人嘴里的潇洒纨绔,太容易招惹这些烂桃花了,随便走到哪,后头都能追着一批想要自荐枕席的姑娘。
唉,傅宝筝忍不住想,若是四表哥不在纨绔圈里混,是不是能少几朵烂桃花?
~
时光飞逝,傅宝筝在等待四表哥的调查结果中,一晃,就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三姑娘,要用心去绣,才能绣出桃花灼灼的韵味来。”新来的刺绣嬷嬷,坐在傅宝筝身边,非常有耐心地指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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