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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撩人——寒木枝

时间:2020-01-04 09:42:11  作者:寒木枝
  两人无声对视两眼。
  大抵是宾客们逐渐离开回府,傅国公府渐渐宁静下来,尤其这寂静无人的桃花林,越发幽静得不行,周遭唯有桃花飘落的扑簌簌之声。
  傅宝筝见唯有四表哥一人回来,爹爹不见了,她也不问,只是坐在那昂起下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双目炯炯盯着四表哥的双眸。
  两人对视好一会后,萧绝忽的用手里的桃花枝子去挑筝儿的下巴,唇边坏笑道:
  “怎的,才一会子不见,就连称呼都变了,‘四表哥’不叫,叫什么‘世子表哥’,俗气,不爱听。”
  傅宝筝抬起小手打掉他轻佻挑起她下巴的桃花,偏过头,微微嘟嘴道:
  “某人表字压根就不叫‘四四’,却糊弄我叫什么‘四表哥’,无耻。”
  萧绝笑了。
  原来小筝儿为了这个,在跟他闹情绪?
  这小姑娘真真是可爱。
  萧绝双手拿起被她嫌弃打掉的桃花枝子,环了个圈,落座石凳前,将花圈套她头上,给她当发饰。
  傅宝筝头上一重,连忙嫌弃地要抓下丢掉,萧绝却手疾眼快,抓住她两只小手,让她两只小手还没抬起就再次落下。
  她两只小手,被他两只大手握在手心里,包裹住。
  如此暧昧的姿势,傅宝筝忽的耳根飞红。
  忙要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却怎么挣都挣不掉,两只小手被他宽厚的手掌包得死死的。
  一拉一扯间,她坐在石凳上的身子朝他坐在石凳上的身子滑去,她的大腿都贴上了他雄健有力的大腿,隔着薄薄的中裤,他腿上的热度源源不断传递到她腿上。
  “四……”傅宝筝羞得脖子都红了,本要惊呼“四表哥别这样”,可一个“四”字刚出口,猛地想起她还在因为他的撒谎而置气呢,怎能先破功?
  哼,打死不叫“四表哥”!
  筝儿红着脸撅嘴,朝他小声喊道:“世子表哥,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萧绝欣赏了好一会她羞得红脸的样子,才低下头凑近她的小红脸道:
  “你记住哈,唯有我自己起的表字才算数,旁人取的,哪能算?”
  傅宝筝一惊,那个给他取表字的,是他拜过的师父啊,是大坞王朝名气震天响的当代大儒啊,多少勋贵人家想求他赐个表字,人家都不一定答应啊,居然……还能被四表哥嫌弃,取的表字不作数的吗?
  见到她惊讶十足的小表情,萧绝越发觉得她可爱有趣了,松开她一只小手,腾出他一只大手来刮了下她小鼻尖,笑道:
  “我就爱‘四四’,千金难买我愿意,多牛的大儒都抵不过‘四四’的亲切。”
  傅宝筝:……
  糟糕,鼻尖被他刮了一下,那里热热的,又多了一处地方发起烧来了。
  萧绝眯着双眼看着她鼻尖潮红起来。
  谁都无法理解,大年初一那日,她叫着“四表哥”一路朝他飞奔而来,他的心有多震撼,从此,“四表哥”就成了他记忆里最好听的称呼。
  而且,她所有亲戚里,都没有任何表哥是排行第四的,换句话说,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个“四表哥”。
  那种唯一的感觉,她每叫一次,他的心都会溢满了饱足感。
  为了这份奇妙的感觉,他乐意摒弃大儒取的表字“怀之”,只想称呼自己“四四”。
  亲切得无与伦比,只因“四四”里饱含着她与他的故事。
  “记住哈,我说自己是‘四四’,就是‘四四’,快叫‘四表哥’。”萧绝盯住她红艳艳的小嘴唇,催道。
  他盯住她嘴唇的目光,傅宝筝察觉到了,蓦地,她的小嘴也开始发热,生怕游离于礼教之外的四表哥,忽的又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关键是,她力道太小,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丝毫反抗不过他。
  傅宝筝忙稍稍偏过头去,小红唇离他的脸远一些,红着脸叫道:“四表哥。”
  萧绝的目光始终黏在在她红艳艳一开一合的小嘴上,莫名奇妙的,她的小嘴每次叫他“四表哥”,他都会内心说不出的欢畅。
  “再叫一声。”萧绝的脑袋追随她微微躲开的小红唇而动,她朝后躲开一分,他就追上去一分。
  “你放手,我就叫你。”傅宝筝盯着还被他握在大手里的小手,羞涩万分道。
  “好!”萧绝这才松开两只爪子,坐直了身子,认真倾听她叫他“四表哥”。
  这日黄昏,两人就这样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叫了数百声的“四表哥”。
  她轻轻叫,他竖起耳朵认真听。
  一个时辰后,傅宝筝起身送四表哥回府时,萧绝从头顶的桃花树上摘了一片桃花瓣,将那片粉嫩嫩的桃花瓣覆盖在她红艳艳的小嘴上,索吻一个,随后掏出腰间的小鸟荷包,将那片桃花瓣塞进荷包里。
  傅宝筝:……
  看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操作。
  却见萧绝晃晃小鸟荷包,笑道:“就这样,将你的吻锁住,随身带。”
  傅宝筝:……
  嘴唇再次发烧似的红。
  这回,真的红艳欲滴,再不必涂抹什么口脂了。
 
 
第34章 
  傅宝筝送四表哥出府时, 秦霸天和李潇洒早就坐上马背, 等了好久了,一看到傅宝筝送萧绝出来,秦霸天立马哈哈笑地打趣:
  “哎呀,哎呀, 有美人在侧就是不一样,连一向最守时的绝哥都磨磨蹭蹭大半日不出来了……”
  结果, 秦霸天话未说完, 萧绝飞了个眼刀子过去,秦霸天反应快,立马弯腰从马肚子一侧的布袋里一掏, 朝另一匹马背上的李潇洒丢去一个水壶,还改口一脸愤慨地朝李潇洒大声囔囔道:
  “李潇洒,铁定又是你搞错了出府时辰, 害得老子白在马背上等了半个时辰!就不该听你的话,那么早出来的!你就是个害人精啊!”
  李潇洒:……
  靠,你大爷的!
  谁搞错出府时辰了?
  李潇洒刚刚坐在扭头望着巷子里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大美人走过, 光顾着盯着大美人看了, 猛然听到臭不要脸的秦霸天骂他, 李潇洒想也不想回过头来就要还嘴。
  结果,李潇洒刚转过头去, 就看到傅宝筝微微红脸走在萧绝身旁,送萧绝走出角门,萧绝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 呃,虽说他戴着蝴蝶面具,一般的人从他脸上是不大看得出真实情绪的,可李潇洒是谁啊,日日跟在萧绝身边混的呀,光看萧绝露在外头的嘴角弧度就能判断绝哥今日心情如何的呀。
  李潇洒不笨,扫了眼萧绝身边害臊地玩弄裙带明显紧张不安的傅宝筝,立马领悟到秦霸天猛然改口的真实原因,铁定是秦霸天那张胡乱调侃的臭嘴,惹得傅姑娘羞臊不自在,被绝哥飞眼刀子警告了。
  “哈哈哈,醉酒多误事,醉酒多误事,”李潇洒忙抱起秦霸天丢来的水壶,喝上一口,朝傅宝筝笑着打哈哈,“还真是我记错了出门时辰,害得我和臭王八白等了半个时辰……”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潇洒借水壶挡住脸,飞速朝秦霸天丢了一记眼刀子,仿佛在说,秦霸天你大爷的,管不住你瞎调侃的嘴,最后认错的乖孙子成了我,不行,你得请我吃顿大的赔偿!
  秦霸天肉痛地瞄了一眼怀里的荷包。
  李潇洒和秦霸天演技太逼真,但傅宝筝眼睛信了,心却是不信的,不过不信归不信,他俩这般一打闹后,傅宝筝心底的尴尬少了很多,面上多多少少能自然个八分了。
  原来,四表哥半个时辰前就动身要离开了,结果傅宝筝莫名的就是舍不得他走,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往外崩,聊完这个聊那个,三四个话题过去,就磨蹭到了现在。
  傅宝筝刚踏出角门,听到秦霸天的调侃时,手指头立马窘迫地搅了裙带,真真是为自己拖着四表哥不让走,却害得他两个兄弟干等的行为深深害臊死了。
  为了不再拖四表哥后腿,傅宝筝强迫自己收起心底的恋恋不舍,见四表哥翻身上马背,她就特意站在好几步之外,离得有些远。
  这样,只需挥挥手,就能告别。
  免得她又临时想起什么话来,再与他说个不停,误了离去的时辰,就真真是要被秦霸天和李潇洒调侃好一阵了。
  却不曾想,翻身坐上马背的萧绝,见筝儿站得那般远,第一反应便是抬手要招她过来。
  傅宝筝看到他招手的动作了,可是在秦霸天和李潇洒跟前,她面子薄有了顾虑,不大想上前,双脚黏在地上似的,不肯挪动。
  “四表哥,慢走。”末了,傅宝筝见四表哥还不走,就硬起心肠来催他走。
  萧绝还从没这般失败过,他都朝筝儿招手让她过来,招手招半日了,她不仅毫无反应,还催他快走?
  萧绝干脆一夹马腹,马儿就踱步起来,径直朝傅宝筝靠近了好几步,最后停在她眼皮子前。
  傅宝筝:……
  不是该策马离去么?
  怎的反倒跑到她眼皮子前来了?
  “四,四表哥?”傅宝筝盯住马背上的他,疑惑道。
  却见萧绝挺直了背脊,坐在马背上,与她四目相接一小瞬后,忽的嘴角一抹坏笑,弯下腰来凑近她耳边,徐徐向她耳里送话:
  “不近距离与你告别,万一你回到闺房胡思乱想,说我不亲近你,又胡乱生我气,下回又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傅宝筝:……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我可赌不起。”萧绝在她耳边轻笑。
  傅宝筝:……
  “乖,再叫声‘四表哥’。”萧绝坐在马背上深深弯着腰,脑袋下到与她头顶差不多的高度,大有一副她不叫,他就干耗着不走的架势。
  傅宝筝真真是被他这番一闹,再次憋红了脸。
  似乎怕他真一直耗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是要臊死了,傅宝筝赶紧小声跟蚊子似的道:
  “四表哥。”
  萧绝又听到了他喜欢的“四表哥”,似乎知足了,满意了,收回身子坐好,又瞅了眼娇娇俏俏面皮通红的筝儿一眼,就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傅宝筝震惊地瞪大了眼。
  前一刻,他的马还近距离停在她脚前,下一刻,他的马就快冲出了巷子?
  简直比离玄之箭的爆发力还猛,还烈。
  关键是,四表哥只是用腿夹夹马腹,连鞭子都没碰,就达到了旁人猛甩鞭子抽马屁股的效果。
  “四表哥马上功夫真好!”傅宝筝紧紧盯着前方四表哥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对四表哥越发敬佩起来。
  ~
  傅宝筝送走四表哥,路过客院时,隐隐听到厢房传来柳珍珠的哭嚎声,跟死了娘似的那种嚎。
  傅宝筝的步子一顿,蓦地想起柳老太太从废井里抬上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会真死了吧?
  傅宝筝紧蹙双眉,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太,死有余辜,死了也活该,她都害了自家娘亲两世了,“呸!”
  傅宝筝正蹙眉头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恰好走出客院大门,还在交代傅远山道:“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如今呼气多进气少,在下也是回天乏术,能撑多久,全靠老人家的命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傅远山没多说,客客气气送太医出了客院。
  “爹爹。”傅宝筝看见爹爹从柳老太太的厢房出来,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柳珍珠肯定在厢房里。
  傅宝筝对柳珍珠可得好好防着,虽然明面上柳珍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是柳珍珠那人太不要脸了,万一脑子发抽,顶着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厚皮脸地再次算计她爹爹,她上哪哭去?
  思及此,傅宝筝待太医走后,赶忙冲上前撒娇似的挽住爹爹手臂,一脸关心道:
  “爹爹,我娘呢?这等后宅之事交给我娘来打理啦,您今日都累了一日了,快回去歇着吧。”
  傅宝筝催促爹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远山却单纯以为女儿是心疼他疲惫,忙笑道:
  “还好还好,爹爹是个大男人,再累都扛得住。倒是你娘,身子骨一向不够硬实,忙活了这一日怕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大舒服了,哪里还能再让她操心这些个破事?爹爹来就好。”
  傅宝筝听到这话,倒是能听出爹爹是真心疼爱娘亲的,心头暖暖的。但是暖归暖,却是无论无何都得赶紧撵走爹爹的。柳珍珠那个人,每多在她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分风险。
  “爹爹,您和娘亲都累了,这儿的事交给筝儿来做就好,保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给爹娘丢人。”傅宝筝为了让爹娘都不靠近柳珍珠,清清静静过日子,决定她自个招揽了关照柳老太太母女的活。
  傅远山却是笑道:“筝儿你还太小,不需这般操心,爹爹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是招待了一整日的宾客罢了,能累到哪去?爹爹还忙活得动。”
  傅宝筝见劝不动爹爹,灵机一动,干脆做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当着人面说出口的样子,探着脖子前后左右瞅一遍。
  傅远山看到筝儿这个样子,立马想起女儿小时候背着她娘偷偷儿给他传话的场景,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今日又做了什么惹莹莹生气了?
  傅宝筝一见爹爹的神情就知道,爹爹中计了,吊足了胃口,她才朝爹爹招招手,示意爹爹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来,她好说悄悄话。
  傅远山连忙照做。
  “爹爹,娘亲又吃醋了,她不喜欢你待在表姑姑身边……就因为您顶着一身的疲惫,也要留在这里照顾表姑姑和她娘,眼下娘亲正闷在房里赌气呢。”傅宝筝凑在爹爹耳边,瞎编道。
  傅远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急了,他的莹莹怎么又吃醋上了呢?
  “好,好,爹爹这就回去哄你娘去。”傅远山想起莹莹一吃醋就斜瞪他,各种不搭理他,就心慌慌的,交代完管家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又叮嘱筝儿代替爹娘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就连客院都没再踏足,大步朝大房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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