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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我们不该来找你，我们说的那都是屁话。”
“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请你原谅我们。”
她们越说越觉得羞臊。
要知道自从抱上莫笑凡的大腿之后，就只有她们冲别人耀武扬威的份儿，哪有低头认错的时候啊……
这时候楼下有走得迟的，隐约听见了上面的动静，等走出了教学楼之后，还特地仰头往上面看了看。
那人没看见靠里站着的沈曜舟，却看见了莫笑凡和几个女孩儿，还有拎着书包漂亮得有些扎眼的宋绮诗。
那人瞪大眼，赶紧拿出手机胡乱偷拍两张，随后就快步走了。
“你他妈会不会真诚点儿？”莫笑凡在楼上骂。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是我们嫉妒你，我们不对……以后再找你，就让我们变成烂脸丑八怪……”说到最后一句，都快哭出来了。
宋绮诗嘴角抽了抽。
这句倒是挺狠的。
宋绮诗摆摆手：“我走啦。”
莫笑凡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却只变成了硬邦邦的一句：“对不起，是我驭下不严。”
驭下？
宋绮诗眨眨眼，感情他们还有个小团体怎么的？
她长长卷卷的睫羽轻轻颤动。
宋绮诗没有说什么，快步下了楼梯。
再不走，一会儿公交车更挤啦！
莫笑凡站在原地，还是闷闷不乐，宋绮诗的态度，就跟扎了一根箭在她心上。
让她有种仿佛跪在宋绮诗面前，也得不到原谅的感觉！
她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去找宋绮诗的时候，也是气势汹汹，俨然一副要薅宋绮诗头发的样子。
莫笑凡站在那里不动，几个女孩儿也就不敢动。
她们在那里灰头土脸，瑟瑟发抖，一颗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半晌，莫笑凡才回了血，她扭过头：“会长……”
沈曜舟却已经不在原地了。
沈曜舟缓缓走出学校。
路上稀稀落落的人群，却也还没忘记和他打招呼。
沈曜舟一一回以颔首，姿态依旧冷淡疏离，但那些人却仿佛受宠若惊了一般。
“今天沈会长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沈曜舟一路来到了停在路边的车旁。
车门外站着个黑衣大汉，大汉立刻弯腰为他拉开了车门。
沈曜舟抬眸扫了一眼马路，空荡荡的，早已经没有宋绮诗的身影了，然后他才坐进了车里。
这个动作和他往常的习惯有出入，那黑衣大汉跟着上了车，不由问道：“您刚才是在马路上看见什么人了吗？”
说着，那黑衣大汉的神色戒备了起来。
“没看见人。”沈曜舟淡淡道。
黑衣大汉顿了下，道：“您今天出学校的时间也比往常要晚一点。”
“啊，有点事。”沈曜舟一笔带过。
黑衣大汉没再说什么，只是暗暗记在了心上。
车子很快发动。
黑衣大汉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玻璃窗，看向窗外那些来往的行人，时刻警惕着。
就在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曜舟突然补充了一句：“见过小猫亮爪的样子吗？”
嗯？什么？什么猫？什么爪？
黑衣大汉惊愕地转回头，刹那间以为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这都幻听了。
“我刚才见过了。”沈曜舟说。
黑衣大汉还处在晕乎的状态中。
什么猫？什么爪？
他只能干巴巴地本能地接了一句：“那、那好看吗？”
沈曜舟不作停顿地道：“好看。”
司机头一次听沈曜舟提起这么生活化的话题，心底顿时有点热切，忍不住也想搭搭话，于是他转头问：“那猫……可爱吗？”
沈曜舟这次略作思考了下：“……可爱。”
第42章 绿绿复绿绿[2更]
宋绮诗坐在课堂上, 打了个喷嚏。
她茫然地回头扫了一圈儿。
雍扬没来上课。窗外也没有沈曜舟。那就更别提楚羿年了, 这儿肯定不会有他的影子出现……
多么美好的时刻, 怎么会打喷嚏呢？
学校贴吧里却是又浮现了一个帖子。
《昨天离校的时候, 谁看见莫笑凡和宋绮诗了？》
LZ：……我看见了。[配图][配图]
1L：哈哈，怎么？莫笑凡终于看不下去了去教训宋绮诗了吗？
2L：应该是没错了, 旁边站的几个女的, 平时可喜欢抱莫笑凡大腿了，莫笑凡干什么，她们都得跟着。仗着莫笑凡的气焰，没少欺负人。滑稽.jpg
3L：恶人自有恶人磨。
4L：……恶个锤子。莫笑凡那几个狗腿子挺烦人的好吧？这回我站宋绮诗。
5L：你们想太多，莫学姐不可能是去找宋绮诗麻烦的。
6L：LS为什么这么说？
7L：是啊，5L为什么这么说？5L人呢？
……
5L被轰炸了半个小时。
334L：5L应该是瞎说的，不用在意。楼主还有更清晰的照片吗？想看看宋绮诗当时的表情。
5L是当时跟着一块儿去了京市当啦啦队的高二学妹。她本来就是看着楼里越扯越歪, 憋不住张了嘴，说完就走。结果一看334L的回复, 一下就忍不住了。
335L：我是刚才的5L。瞎说你马呢！你跟着去京市了吗？我跟着去了！当时一块儿去的, 应该都知道，莫学姐给宋绮诗端茶送水蟹蟹……
336L：真假？谁信？
337L：我也是当时跟着去京市的，我高一的。小声说，当时也好多人以为莫学姐要找宋绮诗的麻烦。结果莫学姐走过去给宋绮诗端了碗面, 宋绮诗就在旁边打电话，莫学姐就给她这么一直端着。
再说个更了不得的信息。当时带队老师把沈会长的号码给了宋绮诗, 让她去联系。（别说我瞎编，当时沈会长没住酒店, 在外面，所以才需要联系）也就是说，莫学姐给她端面的时候，她正和沈会长打电话呢。
你说气不气？
啊不，奇不奇？
338L：……真的假的？这他妈我国编剧都瞎编不出来这样的剧情。
339L：跟着去京市的+1，一切都是真的。当时宋绮诗和沈会长都住六楼，高一有几个学妹也住六楼。比赛那两天，莫学姐天天去六楼高一学妹的房间蹲守……
340L：？？？不是莫笑凡去六楼蹲守，难道不是为了蹲沈会长吗？？？难不成还能是为了蹲宋绮诗？
341L：谁知道呢……
342L：我靠你们的想法真的很大胆！
343L：谁还记得原本讨论的是什么事？
……
又不知道过了多少楼，才又有人出来。
567L：拉倒吧，不是像楼里说的那样，是去教训宋绮诗的。是莫笑凡带着人去道歉的，好像是前两天，那几个女的跑三班去找宋绮诗麻烦了，这事儿让莫笑凡知道了。再补充一个信息，当时沈曜舟站在旁边看着。
568L：？？我的脑容量有点跟不上了。所以到底是莫笑凡对宋绮诗特殊？还是沈曜舟对宋绮诗另眼相待？是莫笑凡护着宋绮诗，还是沈曜舟护着宋绮诗？这是三角恋还是什么？
569L：魔幻剧情、、、
……
海市金云大酒店的包厢里，杨霖像是个满场乱飞的花蝴蝶一样，拎着酒给他们倒酒。
雍扬却没动杯子。
杨霖见状，心里有点没底。
他踹了一脚身后的跟班。
那个跟班马上上前赔礼道：“雍少，那个地方的确不是随时都能进去的，真得预约。不管谁来了都得预约。真不是故意怠慢您……”
雍扬有点无聊。
他攥着酒杯在掌心转了转，淡淡道：“行。挺麻烦。不过听着更让人期待了。”
对方大大松了口气，忙又挂起笑脸，道：“那您……尝一口酒？”
雍扬掀了掀眼皮。
那人顿时噤声，别说劝酒了，多的话都不敢说了。
不过杨霖看他没生气也就放心了，陪坐在一边，喋喋不休地开始给京市来客们讲讲海市哪里好玩儿……
雍扬听得心烦，干脆拿出了手机。
郭圆他们几年前弄了个群，把雍扬邀请了进去。但雍扬从来不在里面说话，也很少去看群消息。
也就是最近，郭圆一帮人在群里提起宋绮诗的频率越来越高，雍扬才跟着扫一眼。他们嘴里的十八般彩虹屁，都印了那么三两句在雍扬脑子里抹不去了。
今天那个群的消息好像格外的多。
雍扬照例点进去扫一眼，这一扫，却没能再挪开目光。
【九班的人什么时候来找过宋绮诗的麻烦了？我们竟然不知道！】
【烦，这些上贴吧的都是长舌鬼吗？天天扯宋绮诗。人家成绩好，他们有个屁？】
【莫笑凡真和宋绮诗？】
【不知道……不了解莫笑凡。没来往过啊。】
【感觉我扬哥头上……】
【嘘，忘了扬哥在群里了吗？】
……
雍扬眉头一皱。贴吧？贴吧又说什么了？
雍扬退出群页面，转而又把卸载的贴吧下回来，打开学校贴吧，飘在首页的就写着宋绮诗的大名。
雍扬想也不想就点了进去。
莫笑凡？
雍扬脑中慢慢地才记起了这人是谁。好像是学生会的，家里是搞矿的。说白了，就一暴发户家里出来的。身上还带着点儿浓厚的黑社会气息。
什么玩意儿。
雍扬心底轻嗤一声，低头看起了帖子。
他这才看见了，当初去京市看比赛的时候，那些背后的他根本看不见的事。
宋绮诗给沈曜舟打电话？
莫笑凡给宋绮诗端面？还特地等她回六楼？
沈曜舟还和宋绮诗住隔壁？
雍扬就跟突然往嘴里塞了一大团芥末似的，又涩又辣。
对面的杨霖，不止杨霖，连带其他几个雍扬的发小，都跟着顿住了。
无他，主要是雍扬的脸色顷刻间变得太难看了。
“扬哥？”
“雍少？”
杨霖都忍不住开始思索，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会是哪句话说错了……
“沈曜舟在保护宋绮诗吧”，“莫笑凡很维护宋绮诗啊”……
这两个名字夹杂在这样的字眼中间，扎进了雍扬的眼底。
而雍扬费了大力气，一行一行扫过去。
无数的名字中间，却愣是没有他的姓名。
一口老血哽在了雍扬的喉咙里。
一种坐立都不痛快的不高兴和躁郁将他牢牢裹在了中间。
怎么没人知道，当时老子把人吼跑了呢？
沈曜舟算个屁？莫笑凡算个屁？
之前贴吧不是天天议论他和宋绮诗吗？这会儿怎么不提他的名字了？
“雍……”这边杨霖刚开了口。
“啪”的一声。
碎了个酒杯。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定是惹什么大麻烦了……杨霖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心想。
学校贴吧又一次因为“宋绮诗”这个名字而掀起风浪的时候。
八卦论坛也正提到了宋绮诗。
《谁还记得前几天有粉丝在滑雪场偶遇楚羿年的事吗》
【你说巧不巧，当时宋绮诗也在昌游山庄滑雪哦。[配图]】
【宋绮诗？谁？】
【LS建议补补课，宋现在差不多成了咱们这里不可说的存在了。一提她和楚羿年就被删帖，不知道这个帖子能保留多久……】
【她周围的是她同学？之前网上不是有爆料说，宋绮诗以前在学校和同学合不来，少言寡语，性格孤僻不讨喜吗？这不还一块儿出门玩了嘛。看来网上有故意黑她的。】
【瀚海高中的学生普遍颜值不低啊，她同学也都挺好看的。】
【她又不是明星有什么可黑的？都说了是在以前的学校不合群。新学校是瀚海高中啊。有谁不了解瀚海的？国内赫赫有名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集中的地方好吗？她以前的学校多烂啊。换了学校肯定就想巴结有钱了呗，肯定上赶着主动去交际。】
【……楼上是不是对性格孤僻有什么误解？既然是性格孤僻，是不会因为转校而有所改变的。】
【我就想说，里面有个高个子，好他妈帅！】
【呃，盯着那个高个帅哥看了会儿，有谁发现，周围那么多人，他谁也没看，视线就这么越过人群，全都贴在了宋绮诗的身上？】
【之前那个英语竞赛视频也有他啊！太帅了，令人印象深刻……】
【有谁知道他是谁吗？这么帅，竟然没人扒出资料，这不科学啊！】
【你们歪楼了啊！重点难道不是楚羿年有可能是奔着宋去的昌游山庄吗？两人可能一块儿钻小树林了啊！】
【这个照片里的小帅哥，之前特地追到京市去看宋的比赛了？感觉两个人不寻常啊。】
【擦？故事一下变得复杂了起来呢！】
【如果是真的，那小姑娘有点牛批啊……】
楚羿年的团队还是第一时间监控到了这个帖子。
他们点进去审查了下内容。
这次却和以往不一样了。
除了提到楚少外，还有个什么“高个儿小帅哥”。
有这么个“第三者”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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