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驶出山林时,季听偷偷瞄了申屠翌一眼,想到这种突然切换人格的事肯定没少发生,他们才会对彼此的朋友这么熟悉。
两个人去了趟医院,申屠翌处理完伤口又一起吃了点东西,这才往家里赶。等快到家时,远远就看到周怡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口,旁边还放了行李箱。
似乎意识到这辆出租车里是谁了,等车一停她就迎了上来,看到男配的神情后顿了一下,这才焦急开口:“大少爷,您头上是怎么了?”
“申屠迩弄出来的,没什么事,你这么急要去哪?”申屠翌下车后淡淡问道。
周怡叹了声气:“我想跟您请个假,我母亲今天身体出了点问题,现在在医院躺着,我爱人已经过去了,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去照顾她。”
季听闻言立刻看向申屠翌,果然看到他皱着眉头。她记得原,男配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搬到别墅后只带了周怡这个从小照顾他的人,家的各项事宜都由她经,现在周怡突然要走,估计别墅里会有一段时间乱糟糟的。
虽然这里不能没有这个管家,但是遇到这种大事,申屠翌也没什么犹豫:“你回去吧,我会叫公司给你打一钱,算是对老人的一份心意”
周怡感激的道完谢,又开口吩咐:“我已经安排好钟点工,叫他们等少爷睡了之后再来工作,厨师那边也是,保证他们不会突然出现打扰您的生活,至于别的部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季听在一旁老实待着,周怡突然看向她:“季老师,这段时间就暂时麻烦你了。”
“我?”季听一脸莫名其妙。
周怡点了点头:“嗯,麻烦你了。”
“……哦,好。”虽然周怡走了,但是为这座房子工作的人们还都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季听欣然同意。
等周怡走后,她跟着申屠翌回别墅了,一到客厅就和他分开、直接往房间走去。
她急切的背影在申屠翌看来,好像很没有出息的样子,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沉着脸也回自己卧室了。
季听一回到屋,第一件事就是去冲个澡,热气腾腾的擦干后倒在她柔软的大床上,这才舒坦的喟叹一声。
刚才虽然在修车行睡了会儿,可沙发到底不如她的床,只有像现在这样躺着,她才有种真正放松的感觉。
放松着放松着,再次有了困意,她迷糊找到窗帘遥控器,按了一下后遮光帘便自动合上了,整个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她神色放松的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下午,她才勉强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觉得浑身酸疼,想来是昨天在野外蜷了一晚的原因。
每次睡醒都有些迷糊,她呆呆的躺在床上,还没等彻底清醒,就被外面的一声尖叫吓醒了,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推门声,对方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季听!”
“……”卧槽,老怎么又跑出来了?
季听忙脚乱的要坐起来,然后就被申屠衫一个泰山压顶压在了身下,不是什么床咚,是真实的压住,他的体重和惯性加起来,季听瞬间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出来的感觉。
无声惨叫之后,感受着身上沉重的负担,季听一脸生无可恋:“你想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为什么我在你这里睡了一晚之后就有伤了,是不是你趁我睡着给我打的?”申屠衫怒问。
季听:“……大兄弟,我闲着没事了打你干嘛?那是你二哥跟人比赛完被揍的,他没告诉你吗?”
“大哥不准二哥比赛,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这种事,”申屠衫本来听到她的解释已经不生气了,可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突然又愤怒起来,“你叫谁大兄弟?!好啊,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这么羞辱我!”
“……那只是个语气词而已,要不我叫你少爷?”季听问完看到他不满的样子,当即改口,“叫小姐吧,你这么漂亮又女人,肯定叫小姐更合适。”
申屠衫微愣,虽然他每次都逼别人称呼他为申屠小姐或者小姐,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这女人怎么回事?上来就这么改口,果然段位很高,知道怎么讨好人。
虽然对她不屑,但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心情还是愉悦了,勉为其难的开口:“算了,看在只是个语气词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下次如果再敢叫我什么大兄弟,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这人竟然意外的好哄,季听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窍门,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立刻接话道:“下次绝对不会了,我也觉得这个词对小姐来说,像是一种侮辱,毕竟小姐那么娇俏可人,皮肤像雪一样白,头发像乌木一样黑,眼睛如黑珍珠,嘴唇如血,简直是人间尤物。”
申屠衫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憋出一句:“你还挺会夸。”
“我这不是夸,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毕竟我这个智商,也不会撒谎对不。”季听一脸认真。
申屠衫一想也是,当即满意了:“你这个奴隶虽然心眼多,可确实不像会撒谎的。”
“您说得对……现在您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吗?”季听一脸含蓄。
申屠衫随口问:“为什么?”
“好重哦。”
申屠衫:“……”
季听:“……”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难道她说错话了吗?不对啊她啥也没说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怒吼穿透她的耳膜:“季听!你竟然说我重!果然你之前让我吃蛋糕就是故意的,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像今天这样嘲笑我!”
季听:“……”行吧,她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申屠衫持续暴躁,甚至决定亲自给她一点教训,于是使出小时候学过的柔道绝技,打算给她一击致命。
季听还没道歉,就被他的招势缠住了,当即脸刷的一下红了:“、小姐……”
“知道错了吧?没用,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申屠衫说着,把人揪抱得更紧了些,两个人就这么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季听简直要疯了,这货虽然觉得自己是个女的,可身体却实打实是男的啊,现在两个人从头到脚连体娃娃一样,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和部件。
……让她死吧!
季听生无可恋的求饶,并且答应了吃八块蛋糕,这才换来他的松绑。申屠衫下了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现在去给你拿蛋糕,今天你必须吃五块以上,否则就继续接受我的虐待。”
刚被‘虐待’过,此刻满面通红的季听,衣冠不整的跪坐在床上,身上的睡衣肩带也跟着落下,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一双眼睛泛着水光盈盈的看着他。
申屠衫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慌张的别开脸,半晌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突兀后,又不高兴的看向她:“真是狐狸精!”简直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太可怕了。
他说完就黑着脸走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季听。
知道他还会回来,季听叹了声气把窗帘打开,等房间里明亮许多后,一脸无奈的换了件衣裳。
这边衣服刚一换好,申屠衫就空着回来了,一脸不高兴的问季听:“周管家呢?”
“大少爷没告诉你们吗?周管家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段时间。”季听温和道。
申屠衫皱眉:“难怪我没见到她人……算了,你自己去厨房拿蛋糕,我不知道蛋糕放在哪。”
“……”所以上次是周管家帮忙拿的吗?那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娇贵到一定程度了,连家里冰箱在哪都不知道。
季听叹了声气,认命的下了床,刚要问申屠衫拿几个才行,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
季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申屠衫就证实了她的想法:“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房子里只有你跟我了?”
“……是。”
“太好了!”申屠衫一脸兴奋的往外跑,跑到一半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恶狠狠的威胁她,“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你跟我,如果我的事被大哥二哥他们知道了,肯定就是你告的密,到时候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您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啊?四个人格个都曾经要求她保密,季听只觉得心好累,但碍于眼前这个非常的不讲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想了一下后又补充:“先说好哈,你如果做什么事的途突然切换了,被抓包可不能怪我。”
“哪有这么巧?”申屠衫不屑。
季听一脸憔悴:“真的相信我,就是有这么巧。”每次都被这种巧合折磨,她真的累了。
“行吧,如果是因为我的问题,我肯定不会怪你,谁让我善解人意呢。”申屠衫相当大方的承诺完,转身就离开了。
季听耳边终于清静下来,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声气。
然后一直到晚饭时间,季听都没有看到申屠衫,一时间有些好奇他在搞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可没心思去招惹他,于是老老实实的去餐厅吃饭了。
厨房的人把饭送到桌子上,就像往常一样离开了,季听一个人坐在那里吃饭,不知道有多自在。
只是她刚吃到一半,这种自在就被眼前突然落下的阴影打破了。季听顿了一下呆愣的抬头,看到穿着一条拖地红裙的申屠衫后,勺子都吓掉了。
“怎么样,是不是被本小姐美呆了?”申屠衫得意的问。
“……”美呆倒不至于,但真心受到了惊吓。
平心而论,他穿着这种长长的红裙并不难看,优良的身材被红色丝裙裹着,反而透着一股不变性别妖冶的美感……就是这张脸啊,实在是太难看了。
季听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会用难看这个词形容眼前这张脸……那都是什么啊!过重的腮红让脸变成了红屁股,眼线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虫子,假睫毛还粘在了眼皮上,一张嘴涂得红彤彤,就这还得意的要死,她合理怀疑他的审美有问题。
“……小姐,你是不是没学过化妆?”半晌,季听艰难的问。
申屠衫脸色一变:“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丑?”
“……那倒不至于,只是觉得这个妆容配不上您的美貌。”季听现在感觉跟申屠衫说话,就像是在哄自己任性不讲理的女朋友,每一个字都要斟酌半天。
果然,她这么一说申屠衫就舒坦了,别别扭扭的到她旁边坐下:“你以为我想吗?谁让我那些化妆品都快过期了,大哥二哥又不准我买新的,我只能勉强用一下。”
季听近距离看他,只觉得更辣眼睛了,想了想提议:“我那里有东西,不如你把脸上的妆卸了,我帮你化吧。”
申屠衫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我还没吃完呢。”
“吃什么吃!对自己要求高的人从来不吃饭!”申屠衫怒道。
“……”那是因为每次都有其他人格帮你吃,所以你一点都不饿吧?
季听实在是拿他没招,一脸无奈的被他拖回了房间。
等她把自己的化妆品都拿出来时,申屠衫眼睛都亮了,一脸期待的坐在梳妆台前,脚规矩的并在一起。
季听:“……”她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跟男配以姐妹的方式交流。
季听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帮他化了个淡妆,考虑到‘小姐’的个人爱好,她把妆容化得女性化了些,原本英朗的五官被刻意柔化,申屠衫整个人的气场好像都变了。
申屠衫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突然湿润了,颤着嗓子道:“这、这就是我梦的自己。”
“……”那你梦里的自己确实漂亮。季听看着镜子女性化的他,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好看的人不管性别是什么都是好看的,只要别在脸上乱搞,他就能一直好看。
季听心里刚感慨完,申屠衫就一脸激动的抓住了她的:“姐妹!从今天开始,我宣布你就是我的姐妹!”
“……我不是奴隶吗?”季听看着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感觉半边脸都要抽搐了。
申屠衫瞪眼:“不准提这两个侮辱人的字!”
“……”合着您还知道这俩字侮辱人啊?
申屠衫继续声情并茂:“我以前总觉得,你这种女人除了心什么都没有,现在一看,你还有艺啊!今天起我们就是亲姐妹,我太需要一个会化妆的姐妹了!”
季听被她一句一个姐妹绕的头晕,在即将就范时警惕的问:“那你之前给我那五十万,还要回去吗?”
“要什么啊,亲姐妹给对方花钱,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申屠衫义正言辞。
季听沉默一瞬,突然声情并茂的握住了他的:“姐妹!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
俩人互相姐妹了半天,申屠衫又拉着季听去欣赏自己的衣帽间,还给她看各种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少女心用品,一玩就是到大半夜。
季听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的听他介绍他的沐浴球有多神奇,泡在水里会变换成星河的模样吧啦吧啦。她敷衍的跟着应声:“嗯……嗯……”
“我觉得我们太投缘了,之前真是偏见蒙蔽了我的眼睛,以后我肯定会对你好的……对了,你那些化妆品能卖给我吗?”申屠衫说了半天,终于蠢蠢欲动的露出了自己的心思。
季听现在只想回去睡觉:“姐妹之间说什么买卖,我送给你了。”她给自己那五十万,估计能买几百套了。
“谢谢姐妹!”申屠衫一脸惊喜。
季听敷衍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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