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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臣服——多梨

时间:2020-01-07 10:53:12  作者:多梨
  她那么瘦,纸片人一样单薄。
  方薇说:“雪然,生活不止有男人,你还有我们呐。”
  梁雪然笑:“嗯呢!”
  到达公馆时,梁雪然酒意上头,已经醉醺醺了。
  好在她仍记得付车费,摇摇晃晃的,被搀扶进去。
  魏鹤远并不知晓梁雪然今天回来,他已经准备休息,刚刚解开衬衫纽扣,带着酒意和火锅味的梁雪然跌跌撞撞进卧室,小声叫他的名字:“……魏鹤远。”
  扶梁雪然进来的人慌忙解释:“梁小姐喝多了,执意要见您,拦也拦不住。”
  魏鹤远皱眉:“不用拦。”
  他赶在梁雪然摔倒之前,及时扶住这个小酒鬼。
  亏得醉成这个样子,梁雪然还记得他;魏鹤远庆幸她酒品不错,并没有呕吐,不然他难以保证自己不会把她丢出去。
  只是有些惊异,自己竟然能够允许醉成这样的她进卧室。
  若换成旁人,早就赶走了。
  一身浓郁的酒气,混着火锅味,简直像个移动的火锅店;魏鹤远轻而易举地把她抱到浴室,调好水温,挽起袖子,亲自进行清理。
  梁雪然醉的早就失去理智,趴在浴缸里,直勾勾地盯着魏鹤远,傻乎乎地笑:“喂,魏鹤远,你看我对你这么好;整整两年了,随叫随到,快马加鞭,日月兼程。”
  “嗯,抬手。”
  梁雪然乖乖抬胳膊,泡沫慢慢悠悠地飘落,在她发梢上破裂:“但是我心里面一直有个遗憾,一直没有实现……我现在好难受,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魏鹤远被她这样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的有些动容,手下力道轻了些:“你说。”
  醉到不知天高地厚的梁雪然凑近他,扒着浴缸的边缘,下巴搁在沾着水的胳膊上,愈发显得娇俏可人:“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作者有话要说:  梁雪然:假酒误人。
  躺平。
  知道你们嫌弃钟深哥哥没带钱,别急,巨额财产从天而降倒计时开始。
  已经安排上了,现在在紧急修改存稿。
 
 
第12章 十二座冰山
  洗发水挤多了。
  魏鹤远面无表情地把一大滩洗发水全盖在她的头顶。
  左手轻轻盖在她眼皮上,右手细致地揉着头发,打出泡泡,仔细冲掉。
  醉酒让梁雪然脸颊蕴起一层淡淡的红。
  魏鹤远难得有些失神。
  初次见面,梁雪然跌跌撞撞,冒冒失失。
  第二次,是在陈固的那个酒吧,暗沉沉的灯光,梁雪然站在地毯上,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眉目间却是遮掩不住的明艳光色。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醉醺醺的梁雪然伸出双手,揽住他脖颈,主动亲上他的唇,使了点坏心思,轻轻咬一口。
  这是梁雪然第一次主动亲吻魏鹤远。
  魏家家风严格,魏鹤远自小循规遵矩,铁规下成长起来,饶是读书期间,也并不曾做过放纵事。
  室友中有流连花丛并引以为傲的,浪荡不堪,常常吹嘘,魏鹤远只觉好笑,并不以为意。
  而此时,他却做了不少先前自己不屑的事情。
  浴室中满是柠檬和淡薄荷的清香,混杂着一点点甜甜的奶糖味——梁雪然的身体乳是这个味道,他很喜欢,所以梁雪然一用就是两年。
  她的确很乖,安分,不闹,恰到好处的会撒娇,完美符合他的要求。
  从浴室抱回卧室,魏鹤远惊讶于自己今日放纵,却很快又清醒地陷入那团温柔的奶糖香气中。
  清晨。
  梁雪然醒来后,怀疑了足足一分钟的人生。
  昨天的事情零星记得一点点,但就这么一点点,足够使她在心里痛骂一顿魏鹤远不是人。
  简直是个喂不饱的狼。
  浴室中的狼藉早就有人收拾干净,因着她尚在沉睡,这卧室并未得到整理,依旧乱糟糟的一团。
  头疼欲裂,梁雪然捂着头,慢慢下床。
  喝醉酒的感觉可真不好。
  好在今天可以休息。
  顺利进入C&O令梁雪然心情大好,难得倦怠一天,在公馆中休息;她这样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魏鹤远回到公馆,她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忍着头痛主动帮他脱下外套。
  魏鹤远惊异地看她:“怎么这么开心?买彩票中奖?还是学校里老师给你发小红花?”
  梁雪然心情愉快,笑眯眯:“我顺利拿到C&O实习的名额啦!”
  这话刚出口,梁雪然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高兴过了头。
  毕竟魏鹤远刚刚收购C&O,相比较而言,她拿到实习名额在他眼中恐怕如同小蚂蚁搬运砂糖粒一样吧?
  魏鹤远难得夸赞她一句:“不错。”
  梁雪然忐忑的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突然又想起一事:“啊,我能进C&O,该不会是你朝总监说了什么吧?”
  所以今天下午面试的那个黄总监才这么好说话?
  魏鹤远如同看怪物一样看她:“如果连实习的面试你都过不了,我招你进去做什么?加重公司财务负担?”
  梁雪然:“……”
  行叭,她早就知道,魏鹤远不会是这样的人。
  魏鹤远加重语气:“我向来公私分明。”
  对不起,知道您是工作狂魔。
  打扰了。
  梁雪然默默地把外套挂好,听见魏鹤远说:“你先去洗澡。”
  梁雪然有些腿软:“哎?可是我还没有吃晚饭,能不能先让我吃饱——”
  魏鹤远微怔,侧脸看她。
  梁雪然误会他这个表情,还以为这人真的是急切到一刻也无法忍受,快出口的话吞下去:“好的。”
  她刚刚想拿睡衣,却被魏鹤远拉住;方才还严肃的一张脸,现在漾出点笑意来,手指按在她唇瓣上,往下轻轻一按,凹了一小块柔软:“你以为我让你洗澡是做什么?”
  梁雪然:“不是……”
  ……不是吗?
  魏鹤远眉眼带笑,松开手,说:“去换身衣服,今晚上带你出去。”
  梁雪然懵懵懂懂:“去哪儿?”
  “揽芳汀。”
  揽芳汀是家中式风格的中式餐厅,魏鹤远和朋友小聚的时候经常去那里。
  此时魏鹤远一提,梁雪然顿时了然。
  多半是同凌宜年他们几个相聚。
  梁雪然很有身为花瓶的自觉性,魏鹤远不经常带她出去,她也从来不提;两年来,她只跟随魏鹤远参加过一次晚宴——
  那还是梁雪然第一次接触到魏鹤远所处的日常,彼时她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做好一个完美的花瓶。
  哪怕当时造型师给挑的高跟鞋鞋跟太高,并不适合她;刚刚穿上的时候并没感觉到什么奇怪,但半小时后,她才明显感觉到脚后跟的不舒服。
  梁雪然有一双娇嫩的脚,显然那双华美的鞋子并不适合她,不停剐蹭着她的脚后跟。
  不能给魏先生丢人。
  梁雪然牢牢记住这点,坚持下来,微笑着揽着魏鹤远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等到回公馆后,脱下鞋子一看,莹白的皮肤磨起水泡,又被磨破,掉了一层皮,还淌着血。
  她认为自己做的很好,忍痛坚持下来;但在那之后,魏鹤远再未带她出席过类似的场合。
  事实上,梁雪然也未见过魏家人,更不知在他们家人眼中,自己是个怎样的存在。
  只知道魏鹤远是家中独子,双亲健在。
  也曾见过两位的照片,一个威严一个温婉,颇为登对。
  梁雪然没什么大的好奇心和野心。
  更没有奢望成为魏太太。
  魏鹤远的这些好朋友中,梁雪然和凌宜年最熟,关系最不好的是秦弘光——后者始终为了当年一段旧事耿耿于怀,对梁雪然也是笑脸最少的那个。
  梁雪然猜测,秦弘光估计没少对魏鹤远说她别有用心。
  她的确别有用心。
  她眼里只有魏鹤远的钱。
  梁雪然这样说服自己。
  夜幕中,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驰入揽芳汀。
  早已有人候在门外,在前方引路,带着两人走过曲曲折折的小路,抵达前厅。
  凌宜年他们三人果然都在。
  梁雪然刚坐下,凌宜年就过来道歉:“对不住啊,雪然,上次我没想到年菁会过去。”
  梁雪然还没说话,秦弘光投过来“你又在搞什么鬼”的眼神。
  那表情,就差直接指着梁雪然说她就是个不停搞事搞事再搞事的妖精了。
  梁雪然错开他的视线,微笑:“没什么。”
  秦弘光不喜欢梁雪然,梁雪然能察觉到他的恶意,并把他的话完全当做是在放p。
  毕竟出钱的人是魏鹤远,又不是秦弘光。
  魏鹤远和他们聊天,基本上全是梁雪然并不了解日后也可能不会去涉足的领域;她只默默吃饭,
  聊完正事,话题才转到其他地方。
  秦弘光说:“鹤远,你在公司当众欺负人家一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梁雪然咬断碧绿的菜梗。
  什么小姑娘?还欺负?
  没等她思维发散,凌宜年抢先接过话去:“你这话说的多让人误会?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正确的来讲,是侮辱。”
  梁雪然默默地喝口水。
  你这个词用的也不太妙啊。
  凌宜年转过脸,对魏鹤远说:“我早知道你会处理孙佐,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去敲打他情妇……这和不符合你做事风格啊。”
  沈州摇头笑:“宜年啊,孙佐辞职不是为了这个。”
  他耐心解释一通。
  而梁雪然听的云里雾里,这些事情她并不怎么关心;她只觉着昨日醉酒后的损害还在持续,头有点点疼。
  梁雪然蹙眉,偷偷地揉揉太阳穴,好让疼痛稍稍减轻一些。
  揉了没两下,侍应生径直推了蛋糕过来。
  蛋糕并不大,三层,装饰的倒是精致漂亮,烛光闪烁。
  梁雪然心里一惊。
  她飞快回想一边在座几位的生日时间,发现无一能够相对应。
  她尽力伪装,免得被人瞧出异样来。
  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无论那蛋糕推到谁面前,她只需要笑着恭喜就可以了——
  反正她是花瓶嘛,这些人过生日,没人会在意花瓶怎样。
  然而那生日蛋糕却推到她的面前。
  梁雪然的微笑僵在唇边。
  魏鹤远拉过她的手:“生日快乐,雪然。”
  梁雪然呆怔地看着那精致昂贵的蛋糕,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谢谢鹤远哥,但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第13章 十三座冰山
  话一出口,梁雪然才惊觉自己似乎不该这么说。
  还有这么多人在。
  但心里太委屈了,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实际上,梁雪然极少过生日。
  梁母并不看重这个,早几年,母女俩在温饱线上挣扎,一年中唯一可以算得上庆祝的日子就是过年。
  梁雪然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是读初中的时候。坐在后面的男生偷偷地看她填写的身份证号码,在她生日当天送了个毛绒绒的小熊玩偶。
  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是大一的时候。
  三个舍友偷偷地瞒着她,凑钱订了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等梁雪然兼职归来,一推开门,宿舍关着灯,一片漆黑中,唯有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闪烁着温暖的光。
  其实他们都过错了生日,身份证上的那个日期实际上要提前五天,当年的工作人员一时大意,梁母觉着无所谓,也没去更改。
  但那时候梁雪然并不觉着难过,反而十分感动。
  毕竟她也没有同他们说起过这些。
  可魏鹤远不一样——
  早在刚搬到公馆时,戴伯就询问过她的生日;梁雪然在公馆庆祝过两次愉快的生日,还有魏鹤远赠送的礼物。
  她曾为他的贴心而雀跃不已。
  现在想想,说不定那礼物是戴伯准备的。
  正主——魏鹤远,他从来都没有记住过。
  从来没有上过心。
  想到这一点,梁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为了他记得生日开心,还是为他弄错时间而难过。
  只好保持沉默。
  魏鹤远的笑意因为她这句话而停滞。
  凌宜年内心拉响警报——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他对着某一任女友叫出前任的名字时,现任立刻也变成了前任。
  他真的不想回忆自己那天是怎样被用一碗甜橙汤从头浇到脚的。
  饶是傻白甜秦弘光和见多识广的沈州,一时也无言。
  随着凌宜年往后退,两人也默默地离魏鹤远远了一点。
  毕竟两人都不想被魏鹤远连累。
  梁雪然觉着这种情况下,自己需要打圆场。
  尤其,刚刚说错话的那个人是她。
  梁雪然仰起脸,露出甜甜的笑容:“啊,忘记告诉鹤远哥了,我身份证上的日期其实说错误的。啊,也没什么的,毕竟生日这种东西,哪天过都一样嘛……谢谢您,魏先生,百忙之中还记得我。”
  魏鹤远面色并未缓和:“对不起。”
  梁雪然没想到魏鹤远会道歉。
  有片刻的迟疑。
  这应该是她第二次从魏鹤远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上一次已经可以称得上遥远,并不算的上美好的初体验,魏鹤远餍足之后,给颤抖的她盖好被子,低声道歉。
  梁雪然摆手,尽量使自己语气听起来轻松:“都说贵人多忘事嘛,没事没事。”
  她低头切蛋糕,魏鹤远不喜欢巧克力,小心翼翼地避开带有巧克力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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