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冷峻的一张脸,面对孩子时,笑容温和。
这一点温柔更让人着迷。
高大俊朗的男人,行止优雅,地位尊贵,又洁身自好,每一样都结结实实地踩在了花菱的萌点上。
她有些着迷地看着魏鹤远扣的一丝不苟的衬衫,修长苍白的一双手,手指按在胸口,花菱忍不住去妄想他褪去衬衫解开领带陷入情、欲后,又该是什么模样。
一定很诱人。
花菱并不在意魏鹤远之前有过梁雪然,毕竟与她那些哥哥相比较,如魏鹤远这般只养了一个小姑娘而且一养就是两年的人不多了;况且,这也从侧面反应了,魏鹤远在某些方面的正常。
花菱自信自己能够胜过先前那个出身贫贱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
在魏鹤远注意到这边的时候,花菱捂着心口,偷偷转身离开。
她有些遗憾地想,如果前段时间,梁雪然真的死在夔州就好了。
那么现在就是她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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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云裳特约设计师后的第二个周,梁雪然成功交出一副令陆纯熙和黄纫都十分满意的作品。
陆纯熙曾夸赞梁雪然在设计上颇有天分,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而且梁雪然的眼光和审美十分正统,考虑美感的同时亦兼具了实穿性,如同Raf时期的Dior。
——不是说衣服版型或者其他方面的相似,而是那设计本身的气质。
当初叶愉心能够凭借剽窃她的那张草稿一跃被C&O特殊签约,已经足够证明梁雪然的足够优秀。
况且,那时候,她不过刚上大一而已。
梁雪然也没有荒废学业,能上的课坚持去上,幸好大三下的课程不多,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不知道上次的那些狠话是不是起了作用,孟谦终于不再纠缠,上课时候也不会如往常一样挑梁雪然的位置。
而是不远不近,始终在离梁雪然两排远的右后方。
方薇仔细观察了,一整节课,孟谦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梁雪然。
从始至终,梁雪然不曾看过孟谦一次。
方薇把书竖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梁雪然:“你和魏鹤远现在怎么样了?”
实在按捺不住一颗八卦的心。
其实舍友们都猜到了梁雪然的那个神秘前男友多半就是魏鹤远,但谁也没有对外说,彼此间也不讨论。
梁雪然说:“大概就是普通朋友。”
方薇羡慕嫉妒恨,又往她身边靠了靠:“你是不是睡过他?”
梁雪然掀开书,声音不自然:“干嘛问这种话?”
方薇看她神色,已经明白,哀叹:“你说你是不是福星下凡啊,长得漂亮,天降遗产这样的好事让你撞上,还能睡到极品男神……”
方薇西施捧心:“我脆弱的小心脏里已经塞满了柠檬。”
当她得知梁雪然即将参加云裳所举办的香调晚宴之后,柠檬开始疯狂生根发芽长柠檬树了。
云裳这次的晚宴设在明华台,极致奢华铺张,梁雪然作为云裳的特邀设计师,又有一件作品在夏季时装展出,理所当然地得到一张邀请函。
受邀参加这次晚宴的,除却云裳本身的设计师,更多的是在云裳已有的客户。
不得不说,C&O这次的品牌孵化很成功,云裳的春季新品订购量并不低,不少明星穿着云裳高定礼服出席各色典礼;而华城名媛们,对这个品牌的常服也颇为青睐。
尤其是甄曼语,简直是云裳的狂热粉,她大手笔地把所有云裳已出的产品均购买了一遍,甚至包括同款不同色的常服。
——只因魏鹤远也会出席这场晚宴。
凭借着魏老太太给开后门,花菱轻而易举地进了云裳,参加这次晚宴。
她主动找魏鹤远聊天,只可惜魏鹤远显然对她丝毫不感兴趣,不过礼貌应酬几句。
旁边有人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只听到‘梁小姐’三个字。
魏鹤远淡淡说了句“失陪”,转身离开。
花菱眼睁睁地看着魏鹤远去找梁雪然,气的歪了鼻子;目光落在旁侧侍者端着的酒杯上,她咬咬牙。
看来,只能来强硬点的。
她坚信日久生情,但也总得有那么个朝夕相处的条件;魏老太太说过魏鹤远为人极其负责,花菱剑走偏锋,决定使出这下贱但或许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一招。
而魏鹤远穿过人群,终于走到梁雪然面前,将一个小盒子递到她手中,微笑:“迟到的入职礼物,恭喜你签约云裳。”
旁边有人经过,梁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魏鹤远的面子,笑着接过那个精美的礼品盒,好奇地问:“是什么?”
——是她之前站在抓娃娃机前想要的那个东西。
魏鹤远严谨地说:“之前你想要的那个蒜头王八,打开看看,喜欢吗?”
嗯????
蒜头王八是什么鬼?
梁雪然满腹疑惑地拆开缎带,看着里面的玩偶,沉默了。
“那个,”梁雪然纠正,“这叫妙蛙种子,不是蒜头王八。”
魏鹤远不看精灵宝可梦吗?!他难道只认识一个皮卡丘吗!
魏鹤远神情稍稍一滞,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梁雪然之间的代沟。
他不自然地移开步子:“抱歉,我的错。”
……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凌宜年一顿!
梁雪然哪里知道是凌宜年坑了魏鹤远,恶作剧告诉他这玩偶的名字。
她礼貌地对魏鹤远笑笑:“谢谢,我很喜欢你这个礼物。”
转身离开。
这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场合,恰好陆纯熙来找魏鹤远,魏鹤远便跟他去了另一边。
魏鹤远今晚喝的酒并不多,但喝到第五杯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他拧眉,重重放下杯子。
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很不对劲,全身热血仿佛都往一个地方冲;渴望涌上来的瞬间,魏鹤远顿时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下作!
魏鹤远怒火一并升起,但此时显然并不适合调查下去;一小时后还需要他上台致辞,他必须在此之前找到解决办法。
魏鹤远拉过来助理,让他去把医生请过来;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先去休息室休息,等候医生过来。
在旁侧窥着的花菱看着魏鹤远上楼,本来想着直接跟上去,转眼一想,现在药效刚刚发作,只怕魏鹤远还保持着理智。
现在过去,只怕还会被他赶出来;再被他看穿目的,得不偿失。
她决定再等等。
反正她已经贿赂了拿着房卡的侍应生,到时候,侍应生会把魏鹤远那个房间的复制卡偷偷地递给她一张。
不管魏鹤远选哪个房间都无所谓。
花菱若无其事地继续同人攀谈,只是笑容再也遮不住。
而梁雪然和甄曼语打了个照面,她对甄曼语微笑示意,擦肩而过,优雅地走向另一边。
甄曼语旁边的郑明珠哼了一声,小声:“不就是个被睡烂的贱婊、子么,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甄曼语却没有说什么。
她往常和郑明珠玩的最好,郑明珠知道她喜欢魏鹤远,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这边。
对于她们这种人而言,说句不好听的话,梁雪然就是靠张腿来活着的;贪慕虚荣,也不过是个男人的玩物罢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甄曼语以前一直这么坚定的认为,然而此时此刻,她却觉着郑明珠说的话有点太难听了。
之前梁雪然说的话没错啊,魏鹤远既然找上她,两个人公平交易,哪里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呢?
郑明珠恨恨地看着梁雪然,小声对着甄曼语说:“你不知道她有多下贱,和魏鹤远牵扯不清不说,还和魏容与不清不白的,你说他们这样的人,私下里不知道怎么玩——”
甄曼语仍旧保持沉默,而郑明珠理所当然地以为好友生了气,直直地走过去,故意往梁雪然身上靠,趁着梁雪然不注意转身的时候,她杯中的酒“恰好”被撞翻,直接弄污了梁雪然的裙子。
郑明珠竖着眉,骂她:“怎么走路的?也不看看后面的人?”
郑明珠的父亲借着房地产的东风暴富起家,对孩子疏于娇养;郑明珠为了融入华城上流交际圈,和甄曼语抱团,心直口快的,做了不少甄曼语不好出头的事。
譬如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梁雪然难堪。
郑明珠知道梁雪然没有根基,只是得意洋洋地笑。
梁雪然不疾不徐地回答:“抱歉,毕竟我前面的眼睛够用了,后脑勺就没长眼睛。”
郑明珠起先没听出,过去一分钟才反应过来——梁雪然这是在变着法子骂她眼睛不好使呢。
气的郑明珠也不顾颜面了,直戳戳地问梁雪然:“我听说梁小姐最会温柔可人啊,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梁雪然的裙摆被她弄污,有人看过来,她拿纸巾轻轻擦干净礼服表层的酒渍:“温柔这种东西,也得看对方是不是人。对着一头猪温柔能有什么用?猪还能踮着脚跳夏威夷草裙舞?”
“你——!”
郑明珠被她气的够呛,愤愤地指着梁雪然,被甄曼语及时拖下去。
“别动她,”甄曼语斥责郑明珠,“她是鹤远哥哥心尖尖上的人,你父亲的工程不想做了?再说了,梁雪然背后不止魏鹤远一个人,华城,明京,这样的场合,你还是少得罪她!”
甄曼语一番话说的郑明珠心里发闷,但郑明珠也知道甄曼语不会轻易忍气吞声。
那梁雪然,的确很有来头。
只能压着火气,愤愤地又骂一声婊,子。
梁雪然的裙子被弄脏,多亏她带了套备用的可以更换,拿着礼裙去找侍应生,礼貌询问:“请问还有空闲的休息室吗?”
侍应生恰好接班,他只记得兄弟千叮咛万嘱托他要把这张房卡给一个很白很漂亮、穿着青色礼裙、年纪不大的姑娘。
侍应生上下打量着梁雪然——
真白,真漂亮。
青色礼裙。
年纪不大。
嗯,就是她了。
侍应生确认无误,笑盈盈地把魏鹤远房间的卡递给她,礼貌微躬:“请。”
梁雪然打开房门。
房间里灯光熹微,魏鹤远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听到门响的时候,魏鹤远第一反应就是果然有人要陷害他。
他警惕坐起来,猝不及防看到梁雪然,脚步轻快地走进来。
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魏鹤远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气息。
他疑心这只是药物作用下的幻觉。
魏鹤远纹丝未动,只是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梁雪然,如同密林丛中,正在猎食中的猛兽,屏住呼吸,担心惊动了小兔子。
而梁雪然对此全然不知。
她拉好窗帘,严严实实遮住,先把小礼裙放在沙发上,自己慢慢地将礼裙脱下来。
这两件礼裙都十分修身,为了确保最好的效果,她只穿了T型贴身的小裤裤,不过几条绳而已,布料轻薄。上面也用了乳、贴,其实并不是很舒服,但为了美丽也只能强忍着。
费力地脱下身上的裙子,梁雪然开始换新的礼裙,新的小礼裙拉链设计在背后。
拉链拉到一半,卡住头发,忍不住痛叫一声,费力地背着手,仍旧试探着,想要把那根脆弱的头发从拉链中拯救出来——
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拂上她的手背。
梁雪然听到魏鹤远低哑的声音:“我帮你。”
!!!
梁雪然猝不及防惊叫一声,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魏鹤远抱着,硬生生地按在面前的沙发上。
裙摆凌乱,脖子上的细伶伶项链被他生生扯断。
魏鹤远自身后紧紧抱着梁雪然,呼吸粗重到如同丛林中的野兽。
梁雪然心里升起几分害怕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的魏鹤远实在太不正常,梁雪然心里面害怕的要命;自上次被他强行亲吻之后,今天又被他强行按在这里。梁雪然的脑子乱的已经和浆糊差不多,满是惴惴不安。
魏鹤远克制着自己不去亲吻她,只是更贴近她的头发,着迷一样的闻着她发丝的香气;那股香气能够暂时抚慰他,他声音沙哑:“在你进来的前十分钟。”
梁雪然懵了。
所以,他全部都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
她尚不知魏鹤远此时的状况,心里慌乱的要命。
梁雪然试探着想要起身,但魏鹤远压着她,她动弹不得,甚至感觉肺里面的空气也被一点一点挤压出去——
梁雪然快要窒息了。
平常魏鹤远留着力气她都没办法反抗,更何况是此时理智并不坚定的魏鹤远。
她真的担心此时的魏鹤远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经过上次病房中被强吻之后,梁雪然突然发现原来魏鹤远也并非她想象中的无情无欲。
在梁雪然的恐慌之中,魏鹤远忍着,伸手,从旁侧的小桌子上,取出锋利的水果刀,隔着衬衫,毫不犹豫地划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痛使他理智回转。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欺负了雪然。
她本来身体就差,现在又这样排斥他。
魏鹤远舍不得,也不忍心。
殷红的血透过划破的衬衫留下来,他割的不深不浅,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而恐惧中的梁雪然并没有察觉。
她很怕,怕的发抖。
小臂上流着血的魏鹤远站起来,仔仔细细地给梁雪然把拉链拉好,扶她起来,掐着她的胳膊,大力把她推出这个房间。
“出去!”
魏鹤远眼尾已经泛红,幽深的眼中万般情、欲与交织,冷峻的脸亦是沾染薄红,克制着。
梁雪然站在他对面,赤着脚,茫然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放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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