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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还不是呢？
唯有顾承奕发觉不对。
沈念的回答是“不是他”，一个刚从国外回来半个月的人能够毫不犹豫地否认，就说明她是认识那些人的，否则至少该问一句“他是谁？”
沈念，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呢？
顾承奕眯起了眼，他似乎不是很了解这个分手九年的前女友。
正想着呢，丁夏云吐出了崔新达期待无数遍的名字：“顾承奕！”
“念念姐，顾氏集团的总裁，年轻有为，英俊多金，这个够了吧！”再不够，她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更极品的男人了。
一米之外的两个男人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只听一声轻笑，沈念道：“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呢？”
崔新达：说谎！
顾承奕：骗子！
崔新达心说：你们俩要是没关系，顾总能在巡视商场的途中跑进来听墙角吗？
不过他不敢瞎逼逼，知道顾总此时此刻心情肯定不好，头都不敢抬，服务员送菜过来，他老老实实地帮忙烤，吃就是了。
顾承奕不明白沈念为什么要说谎。
如果说是九年前的沈念，不愿意是很正常的，她嫌他穷，拿不出手。可现在他已经是那么大集团的总裁，有什么理由非得说谎？
得不到答案的丁夏云要被好奇心逼死了，她还想问，沈念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消息后笑了。
丁夏云：“什么事那么高兴？”
沈念把手机放了回去，“银行经理告诉我，手续办得很快，最多再半个月款项就能下来了。”
“贷款？”丁夏云问，“房贷还是车贷？”
沈念：“房贷。”
虽说认识有段时间，但丁夏云对沈念的认知仅限于：国外留学归来，脾气好，做事勤快，学习迅速，喜爱干净，单身，还真不知道她已经有买房的实力了。
“念念姐，你不是还租着那么简陋的小房子么？爸妈帮你付的首付吗？”
不。
顾承奕在心中回答：她是孤儿，没有爸妈。
沈念：“没有，我自己付的。”
“难不成你在国外的那些年赚了很多？”刚问完，丁夏云就自己否认，“要是赚了很多，你就不至于住那样的小房子了。”
知道她是真好奇，不是刻意探究他人私事，沈念也不生气，吃完一块烤肉再回答，“没有，从国外回来，我身边就三万块钱。”
丁夏云更惊了，半个月内攒够首付，这是多么可怕的赚钱手段啊？！
“那，你怎么这么快买房了？”
知道自己不说清楚，丁夏云恐怕要难受好几天，沈念便笑道：“当然是因为我有个人傻钱多的前男友。”
人傻钱多的顾承奕：“……”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果然，沈念问他要钱是缺钱，不止缺钱，还缺房呢。
人傻钱多是吧？
人傻钱多还记仇的顾总裁笑容阴森，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骗人的代价”！
与此同时，沈念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流袭上心头，而且……店里的冷气是不是有点太足了？
第7章 调查中
被“人傻钱多”刺激到的顾承奕忽略了一个问题：沈念能够在秦玉勋和任行睿那一次次地否认“不是他”，怎么到他这就是没什么必要的说谎了呢？
这是心虚啊。
刻意用反问来躲避正面回答，让人自己觉得不可能，不再追究真实答案。
但，刺激大了的顾承奕没有想到这一层面。
隔壁，丁夏云很想知道有关人傻钱多前男友的事，沈念微微笑着不再说，她就识相地不多问了。
两人边吃边聊，换成其他正常的话题。
沈念话不多，吃吃烤烤，更多的还是丁夏云自己在叭叭叭，一会儿说最近香奈儿出了什么新款等会儿要去瞅瞅，一会儿说等下要不要去买口红。
崔新达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专注地低头烤肉，他的速度还挺快，再快也快不过顾承奕的消灭速度。
大概是化悲愤为食欲，顾承奕难得在条件不怎么样的店里吃饭，还吃了不少。
不由的，崔新达就对那个所谓的“人傻钱多的前男友”有了自己的理解。
以江东如今的地价来算，一次性拿出首付的钱来，少说也得几十万，除了他面前的这位大佬，还能有谁啊？
行吧，他算是知道顾总和这位“念念姐”之间的纠葛了。
几十万打底的钱，是分手费的可能性很大。念念姐不再顾念旧情想要断掉干系，他家总裁却是一副不能释怀的模样。
所以，他这个贴心的助理该干点什么呢？
崔助理陷入了良心与理性的纠结，良心告诉他女孩子是弱势群体不该做，理性告诉他做点什么才可能升职加薪。
不等他再纠结，电话来了，公司有事。
顾承奕转身就走，崔新达付了钱，举起手机冲沈念拍了张照。
他的本意是不知道全名，有张照片就能够更好地进行调查，拍完照片之后，他放大照片给前台看，“这位的单，我一起买了。”
前台：“好的。”
崔新达迅速刷卡签名，自认在里面拖延不少时间，总裁肯定走远了。
等他走出来兀地发现顾承奕并没有走远，就靠在栏杆旁，以一种很复杂的目光远远地瞅着那个念念姐。
“顾总。”
这一声令顾承奕回神，扔下一个“走”字，扭头就走。
再不回头。
一个小时后，沈念与丁夏云吃完烧烤，准备付钱。
丁夏云要请客，沈念建议AA制，而后被前台告知：“两位，你们的账已经付过了。”
两人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丁夏云：“不是你付的？”
沈念：“没有付错吗？”
前台看着沈念说：“请放心，没有付错，当时那位先生是拿着您的照片说一起付账的。”所以绝对不会有付错的可能。
这么一说，更茫然了。
那人姓雷吗？做好事不留名的。
拿着沈念的照片要付账，那就说明是认识的。
丁夏云：“念念姐，应该是你认识的人，你想想看。”
沈念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如果是认识的，还在同一家店里吃饭，没道理帮忙付了账却不过来打声招呼吧？
又不是和男朋友在外面约会吃饭，不好打扰的那种。
“不好意思，能给我看看那位先生的账单吗？”
“可以的。”前台翻找出账单，顺便把POS机的签名指给沈念看，“您看一下。”
前面一张签名龙飞凤舞，第二张的签名和缓许多，能看明白最前面的那个字：崔。
崔？
原主出国多年，没几个关系好的朋友，最近的一次还是原主想知道顾承奕的近况请人吃饭联系的，不姓崔。
沈念摸不着头脑就算了，“谢谢。”
出了门，丁夏云还在幻想经典的恋爱小说情节，双眼里冒着粉红色的桃心，被沈念的“香奈儿”打散，赶紧拉着她去店里。
顾氏集团总裁办。
顾承奕自回来后就带领一众高层进了会议室，连开三个小时的会。
作为总裁的助理，崔新达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用，好不容易会议结束，把事情分下去，终于有空拉另一个助理唠嗑。
崔新达在茶水间堵到田宇时，把自己拍到的照片给他看。田宇时是总裁的大学同学，知道不少事。
“这个人，认识吗？”
看了两眼，田宇时摇头，“没见过，没印象。”
崔新达嫌弃地啧，“我事多，你去查查呗。”
田宇时满脸“你是傻逼吗？”，总裁办哪个人事少了？居然还想把私事交给他办，怎么不上天呢？
要是可以，崔新达才不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让出去，可惜顾总明天开始要出差，他得陪同远赴欧洲，好几天不在国内，不得不把事情留给在国内的同志做。
为免田宇时不够重视敷衍了事，崔新达稍稍透露两句：“这个人关系到日后总裁办的晴雨表，懂？”
用专业术语来解释，总裁办的晴雨表就等同于顾总的晴雨表，顾总心情好了，总裁办事情就少，日子轻松点。
顾总心情不好，谁去赤道，谁去扶贫，那就没有定数了。
田宇时点了下头，他没有生个黑不溜秋女儿的想法，“交给我！”
第二天一早，顾承奕崔新达飞往欧洲，田宇时找人调查照片里的女人。
前期消息来得很迅速，这是一个刚回国半个月的女人，在一家小游戏公司上班当策划，还在试用期，表现不错。
田宇时还在想：这人长的是还算好看，但凭什么就变成顾总的晴雨表了呢？
第四天，接到后续消息的田宇时：“……”
远在欧洲半夜睡大觉的崔新达被一通电话挖了起来，迷迷糊糊接通后，就是一顿吼：“你个催心的忒黑心，让我去调查顾总的前女友，你是嫌我去赤道的速度不够快是吧！”
“嗯……嗯？”一听就是调查到了不少东西，崔新达清醒不少，“你调查到什……”么了？
话没说完，田宇时挂了。
这一通国际电话打过来纯粹是为了骂两声出出气，没有半点卵用。
崔新达唾弃声“真没同事爱”，也算是正式确认这位念念姐真的是总裁的前女友了。
就是，名字都不知道，大半夜的被吵醒就有点不甘心了啊。
三天后，两人在欧洲的事解决得差不多，回了国。
到机场的时间正是晚上七点，田宇时来接人，一边汇报今天的重要事件，一边把顾承奕往公司送。
“顾总，公司还有几份紧急文件，您看完签完就能回家休息了。”
顾承奕捏捏眉心，“知道了。”
趁顾承奕闭眼休息不注意的时候，崔新达不停地冲田宇时使眼色：说啊，赶紧说啊！
田宇时视若无睹，说个屁，主动交代自己不要命地去调查总裁的前女友？是嫌自己单身得还不够长久吗？
崔新达：“……”半点默契都莫得！
两人的眉来眼去次数多了，就被顾承奕发觉。
“什么事？”
崔新达果断地出卖队友：“田助理有事要说！”
顾承奕：“说。”
田宇时：“……”妈的，如果去赤道非得拉得这货一起不可！
顾总最讨厌犹豫不决吞吞吐吐，田宇时被坑了一把，不得不说，顺带坑一把回去，“顾总出差前，崔助理给了我一张照片，让我帮忙调查。”
崔新达：“……”缩起脖子，缩小存在感。
顾承奕冷眼一瞥，崔新达眨眼表无辜，“继续。”
田宇时：“沈念，27岁，女，无父无母，单身，目前在天境科技当游戏策划，家住天信小区34幢603，已在恒心小区买了套房，再过三天银行就会放款。”
最后那句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银行放款的时间要到了，如果顾承奕想要在这里卡上一卡，那就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时机。
为什么不卡？
怎么会不卡？那可是九年前嫌顾承奕穷要分手闹得非常难看的前女友啊，不给点颜色看看，还是他们总裁办认识的那个小气记仇的顾总裁吗！
然而，顾承奕没有说话。
“咳。”崔新达已经得罪了就不怕得罪得再深一点，万一是拯救呢？不怕死地问了句，“这一周有没有什么异性靠近沈小姐？”
异性？
田宇时悄悄地往后面瞟了眼，顾承奕的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起来，他摸不准是不高兴反复提及前女友的话题，还是提及异性的话题。
“有。”
仅仅一个字，顾承奕的眼刷地睁开，凌厉的眼刀飞了过来。
田宇时浑身一凛，求生欲爆棚，语速飞快：“一个是沈小姐的临时师傅袁杰，因为家中母亲生病，预计辞职时间就在三天后，一个是天境科技的IT曹宽，因为住的比较近经常一起上下班。”
田宇时没说的是，根据传来的消息，沈念对这两个人没有任何感觉。
前者是当传授经验的临时师傅前辈尊敬着相处着，后者即便因为住的地方比较近，上下班坐同一班地铁都不怎么说话。
可这种时候，为了生存，当然得转移目标啊！
对不起了曹宽。
你在天境是不可能被总裁发配到赤道去的，就算真的倒霉成那样，谁让你觊觎总裁的女人了呢。
田宇时：“这个时间，沈小姐应该在家。”
至于在家做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敢说。
车里，窒息般的沉默。
良久，顾承奕开口：“先去公司。”
接着嘛，呵。
第8章 吃夜宵
晚上九点，天信小区34幢楼下停了辆本不该在这出现的黑色迈巴赫，低调地藏在夜色中，树荫下。
从车所停的位置能够看到朝南的603房间亮着灯。
驾驶座的田助理不敢说话不敢催促，副驾驶的崔助理当只最胆小的鹌鹑，乖巧地缩成一团。
后座的顾承奕望着那个亮着的房间，心情很平静。
初初听说有异性靠近沈念，他是很不开心，想把人发配到北极，等在办公室看完文件，那份夹杂着妒火与嫉愤的情绪就慢慢平静下来。
直到现在，他能够不带一丝个人情绪地坐在这里，理智地重新审视他和沈念之间的关系。
九年前，他是除了张脸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沈念是无父无母靠人资助上学的穷孤儿，两个穷逼抱团取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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