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埋首在冬瓜狗身上,扯掉了它的尾巴。
冬瓜狗“汪”的一声就哭了。
苏软软也开始跟着“哇哇”地哭。
她把陆时鸣弄丢了。
“吵死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苏软软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到一顶熟悉的渔夫帽。
渔夫帽没想到,坐在她房间门口哭的人会是苏软软。
渔夫帽冷笑一声,“怎么,陆时鸣死了?”
苏软软猛地抬头,瞪向渔夫帽。
虽然因为她哭得太多,所以那双眼睛已经肿成了一条缝。
但苏软软依旧非常凶。
渔夫帽继续冷笑,“你是不是找不到他了?真可怜。”
苏软软慢吞吞地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小脑袋,露出一个小小的发旋。
她身边的冬瓜狗朝渔夫帽发出“嗬嗬”的威胁声。
渔夫帽得意道:“你偷了我的身体,偷了我的一切,这就是你的报应!不,是你们的报应!”
渔夫帽的神色越来越激动,“这些都是你从我这里偷来的!你就应该还给我,全部都还给我!你才是冒牌货!我才是真的!”
渔夫帽猛地上前,企图去抓苏软软。
却没想到面前看似乖巧可怜的小东西,抬手亮出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把菜刀。
渔夫帽动作一顿,下意识往后退。
苏软软依旧低着小脑袋,她黑发散乱,看不清表情。
良久后,才声音轻轻道:“我没有偷,这本来就不属于你。”
顿了顿,苏软软突然像是顿悟似得笑了。
对啊,这本来就不属于你。
属于她,这是她的。
苏软软猛地扔掉手里的菜刀,然后推开身边的窗户。
窗外春光烂漫,苏软软仰头,看到那座漂亮的女神像。
她吭哧吭哧地爬上窗户,然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往下跳去。
冬瓜狗急得挠墙。
却因为太矮,所以根本就蹦不上去。
只能急得原地打转。
阳光刺目,风声呼啸。
苏软软一边下坠,一边喊,“陆时鸣!”
她的声音被风撕裂,泪痕在风中化干。
小白花细卷而来,企图托起她的身体。
苏软软却抬手挥开它们,任凭自己往下坠。
小白花急得团团转。
突然,铺天盖地的藤蔓自空中出现,编织成一张柔软而细密的网。
苏软软落在上面,纤细的身子弹了弹。
她睁开眼睛,看到站在藤蔓网上的男人。
苏软软猛地扑上去,将男人带倒,一起滚在藤蔓上。
藤蔓受力,猛地一哆嗦。
“陆时鸣!”
苏软软死死抓着男人,压在他身上,眼泪又“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那豆大的泪珠子,砸在男人脸上,蕴热又滚烫,带着甜腻的花香。
小姑娘黑发凌乱,整颗小脑袋都乱糟糟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似得。
“你去哪里了,我都找不到你。”
小姑娘哭得越发伤心。
整个人都变成了泪人。
那小白花围着她,柔软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泪。顺便用花瓣猛踹男人的脸。
陆时鸣抬手,拨开脸上的小白花,替苏软软拭泪。
“我一直在你身边。”男人声音嘶哑,指尖滚烫,刚刚一触到苏软软的泪,那颗泪珠就融化了。
下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这张藤蔓网太大,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
陆时鸣连人带网,一起收进了空间。
空间里野火依旧蔓延,甚至因为陆时鸣使用了异能而越烧越旺。
两人滚在干枯的地上。
苏软软死死拽着陆时鸣,将脸埋在他心口。
她知道,他连纸片人都不是,只是一本书,一个角色,一些字。
可是此刻,苏软软感受到了他跳动的心脏。
感受到了他流动的血脉。
苏软软仰头,看着陆时鸣那双猩红藏火的眼睛,声音清晰道:“我爱你。”
苏软软伸出纤细双臂,死死抱住他,贴着他的耳朵,声音轻而柔,“陆时鸣,我想让你得到我。”
说完,苏软软低头,用力亲住了陆时鸣。
漫天漫地的小白花从天而落。窸窸窣窣的连绵不绝,盖在两人身上,像蒙了一层花被。
细小的藤蔓从泥中冒出,迅速生长,掩住两人,搭成一座蚕蛹似得小屋。
细密的花瓣雨落在上面,被藤蔓包裹起来。
片刻后,藤蔓上蜿蜒出几朵花苞。
在熊熊烈火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娇然绽放。颤颤巍巍,透出纯净的白。
花瓣雨不断,柔软的白花犹如一柄利刃。
劈开熊熊烈火,滋润干涸土地,土木渐渐冒出嫩芽。
野火渐褪,地狱般的空间逐渐恢复生机。
被逼的上树的母猪也终于从树上下来了。
一只纤白素手从藤蔓里挣扎着冒出来,被猛地抓回去。
呜呜呜呜……
……
空间里除了火烧的味道,还有那股子久久不散的甜香。
苏软软疲惫的躺在陆时鸣怀里,露出凝白肌肤,身上是一层细腻的花被。
两人黑发纠缠,女人散漫的长发铺叠在男人身上,海藻般细密。
昏暗的空间里亮出几丝曙光。
苏软软努力睁开眼,看到原本烈火般的空间居然奇迹般的恢复了一大半。
居然……恢复了这么多?
苏软软震惊了。
晶核这种东西……难道还有双修的说法?
不过更让她震惊的是男人的臭不要脸。
“原来,还有这个功效……”
等一下,你为什么一脸骚气的表情?
男人垂眸,漂亮的桃花眼眯起来,白皙指尖轻抚过苏软软发红的眼尾,声音慵懒道:“一天一次可能不够,你看,我的空间那么大……”
苏软软立刻伸手一把捂住陆时鸣的嘴,正准备苦口婆心的告诫一下他趁着年纪轻应该好好保重身体,不应该以为自己有个不锈钢肾就胡来的时候,突然发现男人的眼睛好像也有什么变化。
那没日没夜,熊熊燃烧着的烈火,从男人漆黑眼眸之中褪去大半。
只余一点细碎的小火苗,幽幽燃在眼瞳深处。
哎?
真的有效果?
苏软软露出一脸痴呆呆的小表情,脑袋上疑惑的开出一朵花。
男人抬手,拉下苏软软的小手手,在她掌心亲一口。
“如果我刚才没接住你,你怎么办?”
苏软软一脸的理所当然,“你会接住我的。”
就像只需要一眼,便能认出她一样。
男人低笑一声,然后突然俯身,一口咬住了她脑袋上的小花花。
小花花瑟缩着往后躲。
男人似笑非笑的松开。
“真甜。”
不知道是在说花,还是在说人。
苏软软羞红了脸,脑袋上的小花花隐隐绰绰显出几缕不可见的绯红,然后在藤蔓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
藤蔓兴奋至极,伸出一根细小的枝条,轻轻戳了戳,然后又戳了戳。
小花蜷缩的更紧,被藤蔓包裹起来,就像是养在襁褓里的婴儿似得护着。
阳光更亮,苏软软看到男人脸上的烧伤恢复大半,她摸着他的脸,一脸深沉道:“圣人云,家有丑夫,如有一宝。”
陆时鸣:……
男人一翻身,将人按住。
然后苏软软清晰的看到男人眼睛里的火就那么又烧起来辣。
苏软软哆哆嗦嗦的表示,男人,你眼睛里都是火。
陆时鸣则表示,女人,这都是你惹的火,只有你能灭。
苏软软:……无法反驳。
这火还真的是,只有她能灭。
苏软软:QAQ妈妈问我为什么总是哭。
因为男朋友总着火。
……
苏软软力竭的趴在陆时鸣怀里,抠着自己的小手手,声音嗡嗡的听不真切,“你有没有想过……”
男人闭着眼睛,单臂揽着怀里的小姑娘,从喉咙里轻轻的哼出一个音,“嗯?”
苏软软凑上去道:“你相信,灵魂穿越吗?或者借尸还魂?”
陆时鸣低头看向怀里身段极好的尸,指尖轻动,像是弹钢琴似得。
声音微哑道:“那这具尸是从哪里来的?”
苏软软骄傲道:“这是我自己的!”
说完,苏软软立刻闭上自己的小嘴巴。
恨恨的用小拳拳捶他。
套路,他又套路她!
男人轻笑一声,拨开她汗湿的黑发,声音轻柔道:“只要是你,我都爱。”
唉呀妈呀。
苏软软羞红了脸,觉得自己需要抗糖丸。
在空间里胡闹了一天,苏软软蹲在灵泉边,奇怪道:“这个怎么还是干的?”
男人表示,可能是次数不够吧。
苏软软:……你他妈不锈钢啊!
好叭,你是。
两天以后,在苏软软哭天抹泪的自我忏悔中,男人终于把她放出了空间。
苏软软泪眼婆娑的拿出陆时鸣藏在小破包里的小斧头,嘤嘤嘤的表示,“你再碰我,我就自杀。”
男人温柔道:“别乱碰,当心碰伤了。”
碰伤你心爱的小斧头吗?
苏软软哭得更凶了。
然后她低头,看到手里的小斧头。
多年不见,你怎么都秃了?
苏软软立刻把小斧头扔给陆时鸣,“不是我干的,它自己秃的!”
男人神色淡然的点头,“嗯。”
然后时隔五年,终于再次拿出他的宝宝贝贝霜开始抹小斧头。
抹完小斧头,又开始抹苏软软。
苏软软坚强的表示她不需要。
男人却坚持的表示她很需要。
“小宝贝,乖一点。”
男人黑发散乱,遮住额头一角伤痕,露出的眸子波光潋滟中盛着细腻的火色。更显得整个人枯木逢春犹再发。
苏软软:……你好骚啊。
然后男人表示他还能更骚。
……
苏软软双腿虚软,两眼无神的飘在走廊上。
“苏软软!这几天你去哪里……你怎么了?”
苏软软幽幽道:“可能是肾虚。”
倪阳:……
倪阳抬头,看到苏软软身后容光焕发,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陆时鸣。
时隔五年,这位仁兄终于二度逢春,喜笑颜开。
而当事人苏软软则表示后悔,非常的后悔。
晚上,大家一起坐在豪华的长桌子上吃晚饭。
苏软软抖着小腿肚,红着大眼睛,一副被掏空了小身体的样子。一边啃胡萝卜,一边问倪阳,“你没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倪阳不由自主的跟着抖腿:……问你的私生活吗?我没兴趣。
那边,肖彘领着肖宝宝和倪媚一起出来吃晚饭。
多年不见,肖宝宝依旧非常乖巧,“不是,不是,不是……”
倪媚依旧非常温柔的上来就要咬人,然后被倪阳掰断了一根口红,哭着跪了下来。
“你们知道的,现在大家对丧尸都很敌视。我……”说到这里,倪阳没有再说下去。
倪阳身为南方生存区的领导者,如果被人知道养了两只丧尸在身边,一定会引起□□。
而且南方生存区也没有表面看着那么平和。
它甚至比其它生存区更为混乱。
因为南方生存区里拥有最多,最强的异能者。
“不过幸好,肖彘恢复了。”
说到这里,倪阳看向肖彘的视线便满是温柔。
肖彘那张刚毅的脸上露出薄红。
时间仿佛静止,倪阳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突然红了。
她低头,使劲插起盘子里的牛排,狠狠咬了一口。
苏软软微微偏头,看到倪阳的表情。
肖彘坐到倪阳身边,给肖宝宝和倪媚围上兜兜,喂了东西,这才开始自己吃饭。
不过他吃的不多,像是这些东西不合他的胃口。
吃完了饭,大家各自回屋。
肖彘上前道:“软软,我能不能跟你要一些花,我想给宝宝和倪媚吃了试试。”
这几年,南方生存区一直没有放弃对丧尸的研究。
不过别人研究的是如何打败丧尸,而他们研究的是如何替丧尸治疗丧尸化的身体。希望能拯救那些变成丧尸的人,甚至于那些拥有智商的异能丧尸。
陆时鸣跟在苏软软身后,隔开肖彘。
陆时鸣虽纤瘦,但挺拔。
他挡在两人之间,苏软软连肖彘的脑袋都看不到。
苏软软拿出自己的桶,给肖彘装了一桶小白花,并慷慨的表示不够吃还有。
肖彘感谢完,提着桶走了。
陆时鸣靠在墙边,把玩着他的小斧头。
褪去了面具的男人肌肤白皙,眉目如画。只除了额角那一块伤痕尚未消退。
路过的女仆纷纷侧目,对陆时鸣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苏软软生气踮脚把陆时鸣的脸捂住。
男人低笑一声,反身将人压到墙上。
掐着她白细的小下巴道:“离肖彘远一点。”
69/80 首页 上一页 67 68 69 70 71 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