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爬上了商船,冲上去就是一通厮杀。其中一个海盗掀开一面油布,没有看见什么货物,只看见一桶桶摆放整齐的油桶。
“不好!上当了!”
“咻!”
一支带火的箭矢射到了火油桶上,里面的火油立刻燃烧起来,随后油桶炸裂开来,滚烫的油溅在了海盗们身上,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岛后头,突然杀出了十几艘大周战船,速度飞快的冲过来将那三艘海盗船只包围的密不透风。战船之上站着一位大将,见此情况哈哈大笑,大声道:“冲过去!冲过去!这些直娘贼的海贼,娘的……”
海盗们知道跑不掉了,就只能奋勇抵抗,虽然他们勇猛又水性好,但水军的人数众多,全部被杀也是早晚的事。
就在海盗们绝望之际,在南边有一排黑压压的影子越来越近。水军站穿上一个士兵眯着眼睛看过去,“那是什么?”
那个志得意满的将领转头去看,懵的脸色大变,“是海贼!海贼杀过来了!”
他急忙让手下人打旗语就要撤兵,可那三船的海贼知道是自己人来援了,就拼了命的也要将这些水军留下。终于那几十艘海盗战船靠拢了过来,反过来将那十几艘水军的战船给围了。
这片平凡的海面上正在上演着惨烈的厮杀,厮杀一直从中午持续到了傍晚。海盗们理所当然的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所有海盗都精疲力竭了,他们失去了不少兄弟,但他们却反杀了大周的水军。
在落日的余晖中,王海将手中的长刀扔在甲板上,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道:“回去。”
所有海盗船只掉转船头。
刚一掉转过来王海就惊愕的发现,在南边他们回去的路上,有几排整齐的战船,仿佛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一样。他心中惊骇欲绝,登时就道:“掉转船头!从北边绕过去!”
水手们连忙掉转转头,却发现北边也有一排战船在等着他们。
王海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中计了,完了。
东南海上实力最强大的海盗王海被俘,于此同时齐舒志带着带着两千禁军,将正在等着大周水军战败消息的水军一干将领全都抓了起来。
齐舒志一身玄衣金冠,大步流星的走进了福建大狱。那些正在大吵大闹的水军将领在见到齐舒志进来的那一刻,竟然沉默了一瞬,随后福建水军都指挥使道:“公爷,是您要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错?凭什么抓我们?”
邓晓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齐舒志身后,齐舒志端坐下来,道:“勾结海盗……不知道这个罪名够不够抓你们?”
福建水军指挥使愣了一下,道:“公爷讲话可要有证据。”
“证据当然有。”齐舒志笑道:“就是人证也是有的。”
这时候胡德乙从外面进来,他一身盔甲染血,浑身上下都是血煞之气。大步走到齐舒志身边,弯腰对齐舒志耳语几句。
福建水军都指挥使庞进充满仇恨的看着胡德乙,“你背叛我?你妹妹是我夫人!”
胡德乙好像看个死人一样看着他,道:“那是你强娶的我妹妹,我妹妹根本就不想嫁你。”
“你……”庞进的胸膛剧烈起伏,之后对齐舒志道:“仅凭一人之言,公爷就想定我的罪?”
“呵。”齐舒志好笑的对胡德乙道:“他不会以为我说的证人是你吧?”
胡德乙也是一脸嘲讽,他挥手道:“进来!”
立刻有两个士兵拖着个人进来,庞进伸着脖子一看,失声惊呼,“王海?!怎么可能……”
“怎么样?这个证人你可满意?”齐舒志对胡德乙道:“通敌是什么罪名?”
胡德乙道:“回公爷,株九族。”
“胡德乙!”庞进激动的咆哮,“别忘了,你也在我九族之中!”
胡德乙一点不慌,道:“卑职为公爷效力,亲手擒了王海,公爷赏罚分明自然不会牵连卑职。”
“传令下去。”齐舒志站起来,“王海关押,择日处死。凡愿意帮朝廷剿灭海盗戴罪立功的,本国公自会从宽处理。”
胡德乙单膝跪地,双手抱在面前道:“得令!”
看着胡德乙谦卑的样子,齐舒志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干,你的前途好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很卡,这种战争的果然是难写又不受欢迎,以后轻易不写这种类型了。
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87章 回到京城
齐舒志送往京城的奏报里, 除了写了这一战的战况,还在里面写道贼首王海重伤不治身亡了。
但其实王海并没有死, 反而被齐舒志悄悄扣了下来。他做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他谢毅还有邓晓。不是他不信任子兴表哥,而是他觉得谢毅说的对。陆子兴是他的表哥, 也是周辰理的表哥。万一有一天他和周辰理真的走到了对立面,陆家人会帮谁还真不好说。
齐舒志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所以他选择瞒着陆子兴。而夏先生是陆子兴推荐给自己的,出于谨慎连带他也一起瞒了。
谢毅和齐舒志的计划很简单, 首先就是借着这次机会将东南水师都换成自己人。自打齐舒志帮胡德乙报了夺妹之仇之后, 他就唯齐舒志马首是瞻。正好东南水师现在最缺的就是个有能力又忠心的指挥使,也不许齐舒志专门举荐,只需在奏报上细数胡德乙的功劳, 相信周辰理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暗中将东南水师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后, 还会逐步收服海上海盗。在这之后齐舒志设立一条军规, 凡是大周的商船出海,都可以请求水军战船随行保护。当然这不是免费的,是要付钱的。
这样一来水军常年航行在海上各处,既熟悉了海上情况,也不会疏于训练。而且这些海上付的钱, 还可以充作军费。
以大周商人对商机的把握, 相信要不了多久吕宋日本等地到处都会开满大周商人的店铺。等时间成熟,齐舒志就会派出那些被自己收服的海盗攻陷吕宋等地,在那里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这也是齐舒志真正的根基所在。
不得不说谢毅这个家伙真的非常善于蛊惑人心,齐舒志原本以为子是个心智坚定的人,结果被他三言两语一说,就上了贼船了。这个家伙,他难道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忠君爱国吗?
在谢毅的提议下,齐舒志还组织这些海商办了一个商会。主要是考虑到将来会有很多大周的商人在海外经商,人在外地难免会有不少麻烦,有了这个商会就可以将这些商人团结起来,人心齐很多问题就能解决。
商会的会长表面上是余宁的姨父马老爷,至于背地里真正的会长是谁,当然就是齐舒志这个发起者咯。
下面的人都忙得团团转,齐舒志反倒闲了下来。这天他去马府将余宁接了出来,两人一起出去逛街。
福建此地民风开放,刚上街没一会儿齐舒志就牵起了余宁的手。余宁还不好意思的挣扎,齐舒志就悄悄指着方向道:“他们都能牵,我们为什么不能牵?”
余宁看了过去,只见两个男子手牵着手相互依偎着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余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也不再挣扎了。
一路上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也不少,不过都是些艳羡的目光。有人羡慕余宁,也有人羡慕齐舒志。看起来余宁非常喜欢这里,她在街边的小摊上挑选着贝类的首饰物件儿,道:“等我爹致事了,我就劝他来这里养老,然后等你……”
齐舒志笑道:“我是英国公,要做到死的,没有致事的那一天。”
余宁顿时翘着嘴巴,道:“那你以后要去什么地方办差,可要带着我一起。不然我一个待在京城,会很无聊的。”
大概到七八月份的时候这边的事情就能结束,到时候齐舒志就能回京了。他回京了余宁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不然婚事就办不成了。齐舒志看着兴奋的余宁道:“给岳父岳母挑点特产吧,现在多讨好讨好,将来岳父说不定就不会太为难我了。”
“哪有当着人家面,说人家爹坏话的?”余宁笑出了声,“我爹人很好的。”
“你是不知道你爹看我的眼神。”齐舒志一瞪眼,道:“看,就是这个样子,就好像我欠他很多钱一样。”
余宁被逗的笑不可支,小拳头轻轻捶打齐舒志的肩膀,“讨厌不许这么说,再说了……”
余宁有点犹豫,齐舒志道:“别吞吞吐吐的了,有话就说。”
余宁小声道:“我听说而今在国公府里管事的夫人不是齐郎你的亲生母亲,我若进府必然是要帮着管家的,只是不知道……”
“没事的。”齐舒志眼中似有无限的柔和,“母亲她人很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虽然不知齐舒志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只要是他说的余宁就会相信。只要是齐舒志信赖尊敬的人,余宁也会一样的信赖尊敬。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走着走着就看见有小孩在爬树,余宁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齐舒志稍微想了一下,才道:“记得。”
“你当时好傻啊。”余宁偷笑,“让你爬树你就真的爬树。”
“确实挺傻的,不过这也要怪你。”想到当日的情景,齐舒志道:“要不是正好撞到你在说我坏话,我也不至于听的入神被你当场抓住。”
“好哇,你果然是在偷听。”
“不仅我,还有我三个还兄弟也一起听着呢。”回忆到这里齐舒志忽然面色古怪,他道:“你当时还说我坏话,把我贬低成那样,现在可倒好,牵着我的手就是不松开。”
余宁立刻闹了个大红脸,手上挣扎道:“谁说不松开?你放开我。”
“别动,你知道这样同夫君闹别扭的女人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悍妇。”
“啊!”余宁一个大家闺秀也忍不了了,当街追着齐舒志打了起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悍妇!”
七月中旬东南这边的事情都上了正轨,齐舒志也该回京了。本来齐舒志是想将谢毅留在东南,让他处理东南这边的事情。但谢毅是受够这里了,而且他晕船,说什么也不肯整天在海上漂。
为了惩罚他的不听话,齐舒志决定回京全程走水路。
在这之前齐舒志依旧写信回家,让家里人帮忙准备着,等他回京之后就要正式去余家提亲了。不仅如此,他人还没回去,写给周辰理的奏折上就已经开始请假了,总之至少给他两个月的假。这两个月里除非要灭国了,否则有天大的事都别打扰他。
夜晚齐舒志与夏先生在甲板上吹着风,正在下棋。余宁端着茶走过来,见齐舒志被杀得很惨,二话不说就在旁边坐下指点齐舒志下棋。余宁的棋艺很不简单,自她插手之后情势立刻调转过来,换成夏先生被杀的直冒冷汗了。
齐舒志看的颇为欣慰,我不行的我娘子行,看你老夏还敢不敢再在我面前嘚瑟了。
每天晚上最凉爽的时候,被折磨了一点的谢毅才会在侍卫的搀扶下来甲板上透透气。短短几天时间人就面黄肌瘦了,陆子兴看的心揪不已,担忧道:“这还没到苏州呢,这要是到了京城,还有命在吗?”
谢毅闻言不由悲从中来,又干呕了几声,悲伤到呕吐。
难得看这个嘚瑟的家伙一副蔫了的样子,齐舒志表示喜闻乐见。
月明星稀,江上凉风,此情此景就连齐舒志都有种想要吟诗一首的冲动,更何况是书香世家的陆子兴?陆子兴就不是吟诗了,他是现场作诗。人立在甲板最前头,凭风而立衣带飘飘恍若仙人,一首诗吟到一半,船上的老水手大喝一声,“前头有激流,都站稳了!”
然后船身猛地一阵摇晃,刚刚还恍如仙人的陆子兴就一头栽了下去,脑袋撞在甲板上发出老大一个声音。
夏先生正在欣喜桌子上的棋局乱了,一抬头发现陆子兴躺地上了,就很纳闷,“陆公子这是怎么了?”
被人扶着的谢毅气若游丝道:“陆子兴刚刚以头抢地了。”
“啊?”夏先生震惊道:“为何如此想不开?”
余宁笑得不行,将棋盘扶正了,对夏先生道:“先生别走,刚刚的棋局小女子都记在心里了,这就开始复原,定要与先生再战几个回合。”
夏先生:“……”
京城码头,知道女儿今天要回来,丞相大人特意空出半天时间来码头接人。正望眼欲穿呢,身边突然聚齐了好几位同僚。丞相正在纳闷,工部尚书就笑道:“老余啊,平时见你对这门亲事一点也不热衷的样子,没想到过来接女婿比咱们都要心急啊。”
说着他还学余大人刚才伸脖子的样子,转身对身后的大人们道:“看见没有?刚才丞相大人就是这样……”
众人不敢嘲笑丞相大人,但又实在想笑,便只能强忍着,一个个憋得好辛苦。余大人心说失策,怎么就忘了齐舒志也一起回来的这一茬?
正这时船来了,京城不比福建开放,所以齐舒志与余宁即使在同一条船上,却也不能一起下船。他带着人刚下船,立刻就被一群大臣包围了。工部尚书吴朗老眼昏花,拍着齐舒志的背道:“公爷啊,你不晓得你这未来的岳父有多重视你,他刚刚就这个样子看着船过来……”
说着他又学了一次余大人伸脖子的样子,完了哈哈大笑,还不忘招呼余大人,“丞相你怎么不走啊?人都接到了还不走,怎么你还要接别人啊?”
余大人哪敢让他们知道自己女儿也在同一条船上,便只能咬着牙跟了上去,假装自己真的是来接齐舒志的一样。
等余宁下了船,马头上一个熟人也无,也无马车在此。她就这样颇有些凄凉的,带着杏儿和几个家仆走着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 午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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