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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小徐拿着伞过来接人,伞不小,江芸撑开,举得高高的。傅衍之握住伞柄,把她抱在怀里,伞盖着她,快步上车。
“怎么还是等了我?”他拢了拢怀里的人,“男人的醋都吃?”
江芸把耳坠都解了,随手甩在车上,衣服也脱到一边,爬到他怀抱里,缩成一团。
她喝了她们拿的所有酒。
“小徐,把音乐开开。”
小徐得令,开了音乐,还开得不小。
江芸抱着他,傅衍之端详她,轻问:“醉了?”
“嗯。”她看着窗外的灯火,凝成一团,又迅速分散,神情有三分恍惚。她拉着傅衍之的衣服,把他的上衣从裤腰里抽出来,两只手放在他腰背搂抱取暖。
傅衍之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离家还有两步路,二院对面是一间健民药店,江芸让小徐停在路边,抓着傅衍之的外套过去了。
她喝得多,却并没有晃晃悠悠到走不动路,只是脚步缓慢地走到柜台前旁的架子,拿了五盒蓝色包装的避孕套,都是最大的尺码,放在前台。
这个时间点已经接近下班,前台的中年妇女穿着白大褂,打着哈欠给她扫条形码,江芸又指了指她背后的柜台,“一盒避孕药。”
女人狐疑地审视她,转过身去拿药的时候眼睛流露出一种鄙夷。
她把药丢在柜台上,问:“要哪个?”
江芸说:“那都要。”
女人想收起三盒不同牌子的药,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按住一盒,拿起来端详。
傅衍之见她直奔药店,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跟了过来。他看着药盒,目光下落,江芸低着脑袋,迷迷糊糊的。
他说:“不用装药了。”
“都不要?”她不敢跟傅衍之这样的男人叫板,耐着性子问。
“三盒药不要。”
他手里握着江芸的腰,她环抱上他,手攥着自己的手腕,脸贴的紧紧的。
“为什么买药?怕怀孕?”他几乎是用气音说的,两人贴耳低语,只有他们听得见。
江芸摇摇头,仰头望着他,说出了一种奶音的感觉:“你不是说不舒服么?”
“床上助兴的话当真了?”他轻笑。
“我分不清...”江芸用下巴戳着他的胸口,“你哪个是助兴的。”
女人放药回来就看到他们搂着,江芸胳膊细长,挂在他的腰带上,傅衍之用下巴轻蹭她的额头,伸手接过来那五盒套,抱着她往外走。
女人跟懒在旁边的同事说:“什么世道,五盒还要药,开聚会呢吗?”
同事睨她一眼:“你管呢,人家体力好。有钱人会玩!”
女人坐回原位,八卦碎语直到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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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之不知道江芸这是在干什么。她喝到神志不清,又软又甜,还乐意为他吃药。
他没有太得寸进尺,但难免有些得意,拨出一根烟,把江芸挪到卧室去,淡淡命令着,“去窗户那。”
江芸背对他站好,手撑着玻璃,他的大手覆盖过来,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烟卷,一股呛人的沉味儿。
傅衍之捏着她的下巴渡了一口烟,头埋在她的发里,低声叫她:“宝宝。”
江芸没听过这种称呼,她迷茫地靠在他的手臂上,两手握着他放在腰间的手,傅衍之不太喜欢她压抑的样子,今天也喝了两杯,于是恃宠而骄了些,咬着她说:“江芸,怎么不叫人?”
江芸腿和声音都在抖,小猫一样喊他:“哥哥。”
傅衍之明显愉悦起来,哄她再多叫两声,江芸背靠着他,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傅衍之站着弄完又滚到床上,江芸搂着他,主动索吻了好几回,傅衍之受用的很。
她很少这样回应他,这回才真的让他觉得做是两个人的事。
完事以后,傅衍之把她放在浴缸里泡着,自己去淋浴回来江芸还是没动,他便给她洗头发。傅衍之伺候她洗澡,给她收拾的清爽漂亮,好像她的三四岁的小奶娃。
他真宠我,江芸想。
红色的长发落在水里飘荡,江芸的下巴压在自己的胳膊上,扒着浴缸沿看他,像只小美人鱼。
她伸手,用指腹蹭着他的眉毛,又去逗弄他的眼睛。
“这么喜欢?”傅衍之知道他眼睛好看,但是他从没喜欢过他的眼睛。
“嗯。”江芸几乎是傻乎乎地在点头。
她望着傅衍之眼底不加掩饰的喜悦与轻松,灯光打得大亮,江芸看得清他眼里的沉绿,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
傅衍之的喜色退了半分,他抱怨道:“总赶我走。”
江芸连忙摇摇头。她亲了亲他的眼皮,想让他的眼睛再高兴起来。
他把她按回水中,说:“那只是我的房子,有你在的才是家。”
每天回去,只有猫是活物,屋子里没有多少温度,自己一个人吃饭睡觉,哪里称得上是个家。
江芸听他这样说,怔忪,有些失魂,揉着他的眼角,痴痴地望着他,自己却积蓄眼泪,流了一胳膊肘。
她哭得太伤心了,像她十几岁的时候跟他哭,那么难过。傅衍之无措起来,微皱着眉头,分析着她哭得缘由,还把她从水里送到怀里,一下下的拍着。
她蹭着他的下巴,贴上他的脖子,结结巴巴又哽哽咽咽,她跟他说:“你搬过来和我住吧,住在一起...”
“我们住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傅衍之十八岁去了印度没有去她们的葬礼,离开的人也揭晓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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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早更是怕被suo,因为周三被suo率很高,双手打字以示清白,另外我的评论回复也要被审核了,大家看不到我的回复的话,我看了看大概二十分钟就能把我放出来,最近比较忙大家评论可能没办法一一回复,真的抱歉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抹泪)
第四十章
傅衍之把她哄睡着后抽了一只烟。
他最后只能归结于江芸的醉酒, 刷完牙后才钻到被中,把她搂到怀里。
江芸睡着喜欢抿着小嘴, 像是在吃东西。傅衍之总趁着她舌头伸出来那一小会儿亲着,江芸睡得沉,全然不知情。
她醒得很晚, 头脑昏沉,昨晚的事记得七零八碎,但覆水难收,她已经说了让他住过来, 哪怕她还有点点没有准备好。
江芸蹑手蹑脚下床, 傅衍之在厨房做饭,像个很好的男朋友。她踮着脚贴贴他的肩头,傅衍之抬高手臂, 江芸就钻进他的怀里。
她没看到别的衣服, 就拿了搭在椅子上的衬衫, 袖子卷在手肘的位置,手臂环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身上,埋得像是陷在里面。
江芸总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她喜欢他的眼睛,喜欢他的脸蛋, 还觉得他可爱, 心疼他爱他,很快很快就要离不开他了。
他去哪她都要跟着,他在这做饭她都想埋在他怀里。好像又回到那些年, 他要是走了,世界都塌陷下去。
“难不难受?”傅衍之按灭了电磁炉,举着锅倒在盘子里,一盘清爽的炒菜发着香,勾引人去吃两口。
江芸还没喝水,摇摇头,想去拿水,身子却黏着他。傅衍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看她咕咚咕咚喝到见底,又递过去一杯。
江芸摇摇头,打个水嗝,耳尖发红。
傅衍之拖着她走到桌子前,不知道她这么黏人是因为什么。
“我给你找搬家公司。”她坐好才说。
傅衍之筷子微悬,“当真的?”
江芸看看他,以为他不愿意,窘迫得很,不再提这件事。
饭桌上沉静一分钟,傅衍之跟她说:“我没什么东西。”
“你不愿意就算了。”她总觉得他语气不正常。
傅衍之只是没习惯江芸软了回去,像个小丫头。也怕她只是喝多了哄他玩儿,没当真。
他道:“我愿意的很。”
江芸看到他是真的在笑,觉得心里很欢快,小指勾着他的手指,蜷在掌心。
傅衍之挑着眉看她的情态,低头那一抹都是淡淡的粉,他不去深究其他,江芸发了疯地喜欢他才好。
他乐意这样。
江芸的宅邸却是不小,她有瑜伽房,有健身器材,后面还有游泳池。屋里的次客房改成宠物屋,专门给rose住,rose喜欢睡客厅的垫子上就睡垫子,喜欢住外面的狗屋就住狗屋,喜欢在宠物屋里也完全可以,江芸随便它玩。
因为怕rose落水,有水的地方都架起栅栏,轻微的破坏美感,江芸也没在意。
傅衍之好像第一次来她家一样环视一圈,跟她说:“阿芸,我之前就想说,家里不□□全,至少买个摄像头。”
江芸指了指头顶,那里有一个,是看rose用的。
傅衍之跟家里的男主人一样开始规划这个家,买了一只兔子玩偶放在狗窝里,眼睛是摄像头,比较隐蔽。
她琢磨着把傅衍之放在哪,他就拎着衣服走进了主卧。
江芸在背后跟着他,拉他的手指,傅衍之摸摸她的头,很自然地推开她的衣帽间。
江芸的衣帽间灯光亮起,一座长廊,两边各式各样的衣物,中间是贵重的首饰等,重要场合会用。
她望着傅衍之,跟他说:“衍之哥,没有你的地方。”
傅衍之手里几套西装,打开她的松利些的衣橱,见缝插针地塞进去。
“……”
她宠着他呢。
所以她不生气。
江芸安慰自己,把三年以上都没碰过衣服扒出来丢在一边,让小徐顺手捐了,给他空出来一大片的地方供他臭美。
搬家公司的都没什么用武之地,傅衍之的东西少的可怜。
江芸帮他搂着猫,跟rose先见了个面。
两只先是互相闻了闻,jack比较怕生,缩着,rose蹭了会儿,熟悉了就叼着小猫的后颈肉放在宠物屋里玩去,江芸把猫爬架猫窝都安排好,送走帮忙的小徐,坐在沙发上休息。
现在浴室的一次性的都换成他固定用的东西。
他还会涂面霜,让江芸有些吃惊。
江芸想不到傅衍之把她呛他那句话牢记在心,拼死保护着这张脸以防失宠。
她明明不在意傅衍之变老。
他站在那里,她就知道她会想要抱住他。哪怕他走不动路,江芸也不会松开手,慢慢地搀扶着他。
傅衍之坐了下来,身边沙发凹陷下去,她背后绕过一只胳膊,把她圈住了。
“没想到会变成真的。”江芸跟他说。
“什么变成真的?”
“又和你生活在一起。”
傅衍之拍着她,轻柔的很。
她有些患得患失的,想让傅衍之做点什么稳定她的心神,傅衍之很懂她,每天都和声和气的讲话,会拥抱接吻,晚上也会做些情.事,真的和原来住一块的时候不一样了。
她枕在他肩膀上,醒过来挪动翻身他也不会再被吵醒。傅衍之睡得越来越安稳,她摸摸他的鼻梁,他只是微动睫毛。
江芸在这半个月里把爱爆发出来,想要把他养得高高兴兴的,让他把小时候的事都忘了。
她总觉得自己很夸张、很情绪化,可看到他的眼睛就忍不住。
江芸偶尔去逛商城会给他买东西。
买了一枚戒指,让他戴在右手上,戒指偏宽,傅衍之手指很合适。
于是傅衍之就这样食指一枚银戒,烟搭在手指上,手腕一条红绳的贝壳手链。左手玫瑰金腕表,手心捧着一把猫粮,jack踩着他的胳膊埋在里面吃得卡卡响。
“然后呢?”傅衍之敲敲烟灰,抬眼看了看沈决。
沈决因为他的混搭配饰而神情古怪,刚才走了会神,这才接着道:“新城规划依赖现代信息技术,百兴数据传递保存方面已经很成熟,在新城一展手脚也不是没可能。如果傅总有城市规划管理的人脉,真得先下手为强了。”
傅衍之道:“找好人了。”他向来动作迅速,烟放在嘴边,手翻着企划案。
百兴会从数据方面抢占先机。
在座的都是公司骨干,知道傅衍之做事干净利索,而且从未失手,正畅想着公司美好未来的时候,傅衍之淡然道:“记得跟长云沟通。”
这句话不轻不浅,说出来却很有重量。
百兴跟长云合作也有一年左右,业绩确实被带得飞起,但是这次没必要再跟他们了吧。
傅衍之头发整齐梳着,一张脸清冷又俊美,如果不是看到他平时做派,他这句话说完就基本坐实了被长云老总包养的传闻。
负责联系的问了一句:“哪方面沟通?”
傅衍之的眉尾微扬,“全方面。”
会议室默然半晌,散会沈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跟张宇道:“傅总是不是太仰仗长云了,这是帮衬还是跟班?百兴在北市市值已经能挤进前二十,没必要这样吧?”
“要不你娶不上老婆。”张宇太清楚了,傅衍之完全不care公司如何如何,他做的统筹规划、让百兴蒸蒸日上,估计就是给长云做个方便实用的工具。
他感慨道:“人家不稀罕这点钱。”
张宇没说错,像百兴这种公司的市价,傅衍之真的看不上。
张宇现在是副总了,学得很快,也勤快,跟在傅衍之身后,真心叫一声傅哥。
沈决如旧是个技术部长,工资涨了,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够。
他不理解傅衍之跟江芸,只觉得傅衍之不够男人。
傅衍之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怀里小猫甩着长尾巴跟他撒娇,扒着他的衬衫,宝蓝色的条纹衫上都是毛。
“张宇。”他叫了一声。
张宇哎了声,走过去,傅衍之又叫住沈决。
办公室已经有了三位。
加上张宇和沈决,算是跟公司最长的五个,傅衍之坐在当中,简单说明小会的用意:“新城企划关乎公司,我个人全股份,承担风险很大。”
他向来言简意赅,这一句在座的都明白了。傅衍之终于舍得把公司股份转让出去一些。在百兴,他是掌舵的,剩下的全是船工,没资格去参与真正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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