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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病娇心尖宠——南珣

时间:2020-01-10 08:28:20  作者:南珣
  崔棱又是哈哈一笑,对着宫燕儿道:“娘子今日有口福了,”又问向裴玉衡,“今日收你为弟子,让七娘给做几道菜,淳元可同意?”
  裴玉衡稍愣,回过神来,回道:“老师何须问我,七娘愿意便可,我怎能做的了她的主。”
  他背着手,“你做不了她的主,谁能做的了。”
  宫燕儿眼神在裴玉衡和宣玥宁身上看过,“哦?我怎的没有听明白崔老的话?”
  面前两个人都是招惹不起的存在,裴玉衡扯扯嘴角,不再回话。
  整个人除了提及宣玥宁时的不自在,另有一种困惑萦绕心盼,那是经过昨日担惊后怕之后余留下来,引得他昨日失眠的罪魁祸首。
  他尚还没彻底分析清楚,这异样的情感,或者说他有些害怕去洞悉那隐秘的它,他怕一旦将其释放而出,彻底无法掌控。
  崔棱已推开门,对院中的宣玥宁喊道:“七娘,今日你准备了什么吃食?”
  宣玥宁刚转过身,就听他又道:“老夫已经收下淳元为弟子,这大喜的日子,七娘难道不想一展身手?”
  她身边的崔均瑶一把拉过她的胳膊,问向崔棱,“父亲,淳元是何人?你收他当弟子,关我们玥宁何事?你莫要因为想吃好吃的,就欺负她!”
  淳元?那不是裴玉衡的字吗?
  她愣在原地,这字她记得是裴玉衡弱冠之时,陛下赐的,如今,她竟在崔棱口中再次听到了,该说属于裴玉衡的东西,终究还是会已不同的方式还给他吗?
  裴玉衡不能任由崔棱继续胡说下去,站在其身侧回道:“淳元是老师为我取得字,刚刚我已拜入老师门下。”
  宣玥宁仰着脖子,眼里全是有着一抹红唇的裴玉衡,骤然一笑,“如此大喜,崔郎君想吃什么,告诉七娘,七娘给做了来。”
  “哈哈,好!”
  按理以崔棱的身份,招关门弟子应该大肆操办,可他性子如此,竟是一句话就让他当了关门弟子。
  可裴玉衡不能这样了了过去,拜师礼自是要准备的。
  宣玥宁拉着他在裴家厨房里嘟囔,“你想想拜师礼给崔郎君准备什么啊?”
  为了方便做饭,她两只袖子都被撸了上去,厨房里烧着火一点都不冷,白嫩嫩的胳膊就在裴玉衡眼睛底下晃悠。
  裴玉衡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抽回被她拽着的袖子。
  她翻了个白眼,替他将袖子那里褶皱的地方抻平,“我最近攒了许多钱,足够去洛阳的花销了,你不用顾忌那般多,等下我拿给你,你赶紧去看看买些什么回来合适,崔郎君也真是,要收你当关门弟子,都不提前通知一声,这也太突然了。”
  嘴上念着突然,可她脸上满满的笑,就连杏眼都弯成了月牙,从他的角度看去,眼角下的小痣浓黑。
  袖子被松开,上面的褶皱已经抚平,她在专门做饭的裙子上擦擦手,就打算越过他回屋去取钱。
  他伸手拽住她,柔荑在他手心一滑而过,粗糙的指腹让他抿紧了唇,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他缓缓开口,“我已经备好拜师礼了,你不必担忧。”
  她挑了挑眉,“你备好了?”
  “嗯,”他道,“是一枚印章。”
  说到印章,他州学放假回家的时候,她曾在书房中见他刻过,虽不懂印章的材质有什么说道,她也能看出那印章价值不菲,还以为他是替旁人刻的,万没想到是刻给崔棱的。
  要是送的是印章,这就表明裴玉衡早就猜到了崔棱打算收他当关门弟子,毕竟印章那个东西,并不能随意乱刻字。
  她眸光复杂起来,果然,还是裴玉衡啊。
  这样挺好的,像前世一样,当上崔棱的弟子,有崔棱在朝堂上维护着他,他也不必再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既如此,淳元你便去崔家吧,我做好饭就同阿娘她们一起过去。”
  淳元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令他情不自禁眯起了眼。
  她用手将他推了出去,“走吧,走吧,别在这碍事。”
  他笑了笑,抬步向崔府走去。
  宣玥宁使出了看家本领,做了满满一大桌菜,崔裴两家人都入了席,崔棱吃了一口,享受地执起绿蚁酒,对宫燕儿道:“如何?七娘的手艺不错吧?”
  宫燕儿点头应是,向宣玥宁看过去,正巧瞧见她偷偷给裴玉衡夹了一筷子菜,再认真看去,裴玉衡面前的饭竟也与他们的不同,那是一碗白玉翡翠汤。
  再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稻米,突然就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没能完成万更的flag,伤心,实在是三次元没给我机会,我明天继续努力!等我等我,大约在明天晚上9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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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别离越州(晋江首发)
  “啪”地一声脆响, 是茶碗从手中坠落在地发出的声音。
  正在玲珑阁查账的肖夫人一脸不敢置信,原本眼尾向上扬的丹凤眼此刻都因震惊溜圆了一些,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婢女小心回道:“裴郎已经获得乡贡生名额,待过年之后就会启程赴洛阳考试,我刚才听他们说, 有不少人都想去租裴家的院子沾沾喜气,”见肖夫人整张脸都要扭曲了,她加快了语速,“最重要的是, 他们都言裴郎得了崔老青眼, 被收做了关门弟子。”
  肖夫人捂着胸口,一下摔倒在椅子上,婢女惊叫一声, 连忙去扶她, 要给她叫大夫。
  她摆摆手, 撑着桌子说:“你消息可属实?他真的成为崔老的关门弟子了?”
  婢女不知道崔老的关门弟子有多么大的能量,肯定地点头道:“是真的,消息是从州学传下来的,街上的人都在传,对面文涯阁的七娘为了庆贺此事承诺每日多画一个图样, 只要能听到恭贺裴郎的吉利话。”
  肖夫人靠在椅子上, 想到裴家来到越州后,她对他们做的一切,生出无限的恐慌的同时, 也滋生出了妒忌,为什么她的儿子就不能像裴寓衡那般优秀。
  她带着儿子赶往洛阳,想求裴家给她儿子一个乡贡生名额,可裴家翻脸不认人,好一顿尖利刻薄,就差明说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坏了仕林名声,还敢求乡贡生名声。
  甚至怪怨她办事不利,想从她的口袋将之前付的钱要回去,她肖夫人是谁,吃进她口中的东西休想让她吐出去,她本就与裴家闹得相当难看,也不在乎将洛阳裴家想至裴寓衡一家死地的事情抖落出去。
  洛阳裴家在乎身上羽毛,只能暗恨。
  她带着儿子返回越州,此时的裴寓衡当了拔解第一,却没能得到乡贡生的名额,就算帮助衙门抓了两个贼子,可依旧不能参加科考。
  那种看天之骄子在泥潭深陷的爽感,让她从儿子日后再不能当官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可在此时,她听见了什么?
  崔老!那是崔老!裴寓衡何德何能能当上他的弟子,还获得了乡贡生的名额。
  待他日后当了官,焉知不会替家里人报复他们。
  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肖夫人晕倒了。
  在文涯阁的宣玥宁就见玲珑阁围了好些人,大夫匆匆而至,须臾就出来了,她靠在三楼的栏杆上,和被婢女搀扶的肖夫人对视一眼后移开目光,唯有嘴角翘起,表达了主人的好心情。
  肖夫人提着一口气,她是越州手段颇高的唯一一名女胡商,躺在家中床上,就已将所有利弊分析清楚。
  裴寓衡取得乡贡生名额不至于让她如此害怕,可他成了崔老的关门弟子。
  趋利避害是商人的本能,一州之内,谁能得罪,谁能巴结,他们早早就列了一个单,自从崔老在越州隐居的事情被暴露出来,他就已经成为胡商们要躲着走的存在。
  那可是连一州之长,黄州长都要敬畏的存在。
  据说,他是连女帝都要给三分颜面的人,可这样的人,是裴寓衡的老师。
  她挣扎着起身,安排道:“给我备礼,我要去裴家。”
  珍珠、玛瑙、宝石,各种绫罗绸缎、稀奇古玩,拉了整整一个牛车。
  在去裴家的路上,街上的人们都在谈论裴寓衡的事情。
  百姓们兴高采烈的又翻出裴寓衡智斗贼子的事迹,说的人口干舌燥,听的人心中激荡,说着说着,就说道了乡贡生和关门弟子的事情上。
  一个阿婆道:“我可不懂什么关门弟子,反正裴郎得了官老爷的提拔对不对?”
  “对,对!就是,虽然闹不明白他们说的,但是裴郎马上就要当大官了!”
  一个学子路过,忍不住为他们解释了一番乡贡生名额和崔老的身份。
  当他们听见要取得乡贡生名额才能去洛阳考进士,而帮了他们抓贼子,还在拔解上取得第一的裴郎,竟然是靠着当上崔老弟子才拿到乡贡生名额,当即生气了!
  “我呸,黄州长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竟然不给我们裴郎名额,果然还是崔大官人有眼光。”
  那学子辩解,“是崔老,不是崔大官人,崔老还未获得官职,而且不给裴郎名额,不是因为他本身不够优秀,实在是被他的身世所累,黄州长也是怕受牵连。”
  阿婆拄着拐杖,瞥了他一眼,“我们不懂那些,只知道要是裴郎的父亲真谋反了,女帝不会留他一命,还默许崔老收他当关门弟子,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一天天想的太多。”
  “就是!”
  有人一拍大腿道:“哎呀,我不跟你们说了,裴郎马上就要去洛阳了,也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回越州来,我得告诉我家那口子一声,给裴郎备些东西。”
  经那人一说,人们纷纷散了开去,他们也得给裴郎送东西,要不说,往往是最质朴的百姓,越能看清事物的真相。
  肖夫人听了一耳朵,心中更加憋闷,并且慢慢转化为恐惧。
  等到了裴家门口,裴家已经被热情的邻里包围了,有送鸡的,送胡饼的,还有送自己做的腊肉的。
  宣夫人这个面对官夫人都能面不改色的人,此时真真是有些焦头烂额,瞪了一眼在旁边躲清闲看热闹的宣玥宁,对大家道:“家家都不容易,你们这是做甚?快将东西拿回去过个好年。”
  可不是,这里面的东西,有不少都是他们准备的年货,得知裴寓衡年后就要赶往洛阳,他们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么多,纷纷拿着跑来了裴家。
  拉着一牛车好东西的肖夫人,在手里拿着算不得多高贵东西的邻居面前,金光闪闪。
  有注意她的人,当即就有些不好意思,将手里拎着的鸡藏在了身后。
  那鸡还不乐意了,“喔喔”两声,将宣夫人和宣玥宁的视线吸引了去。
  肖夫人见她们二人看了过来,赶忙说道:“妹子,七娘,知道寓衡被崔老收做关门弟子,我这个做嫂嫂的,特意来恭贺。”
  邻居们面对肖夫人,颇有些自惭形秽,一个个给肖夫人和牛车让道,手里的东西都不在敢往宣夫人跟前递。
  宣玥宁在看见肖夫人时就站在了宣夫人的身边,也将原本热情洋溢,现今有些安静的邻居们看在了眼中。
  她替宣夫人开口,一点没给肖夫人留面子,“伯母这是何意?不是嫌弃我们裴家是落魄户,将我们赶了出来,还骗我偷拿阿兄的诗给堂兄,差点害的阿兄连拔解都参加不了,如今假惺惺给谁看。”
  这话一出,肖夫人脸上难看至极,她没有想到宣玥宁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至少她以为,她们会为了裴寓衡,关上门在同她说这些。
  见围着的邻居们已经开始指指点点,这肖夫人他们以前可是见过的,还帮宣夫人赶走过她,这都得有大半年没见过了,怎么一听说裴郎当了崔老的关门弟子,就巴巴过来了。
  宣夫人眼里藏笑,却板着一张脸训斥,“玥宁,怎么跟你伯母说话呢!自家的事情,别嚷的大家都知道。”
  宣玥宁撅着嘴,和宣夫人人对视一眼,好不容易没让自己笑出来,跟肖夫人道:“伯母,是七娘口不择言,望伯母不要介意,伯母这一牛车的东西是给我们的?我们困难的日子都已经过来了,伯母还是将东西拿回去吧。”
  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落井下石,撵走了一家孤苦无依之人,甚至还包藏祸心,妄想毁去裴寓衡未来的路,一桩桩一件件,一牛车的东西就想和解,做梦呢!
  肖夫人见惯了冷嘲热讽,可此时也不禁脸上发红,上前欲要拉着宣夫人的手,却被她躲过,讪讪地收回手,“妹子,是我不是,没管好你阿兄,让他这么对你们,你们就原谅我们个,还有拿寓衡诗一事,我已经狠狠管教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说着,她拿出汗巾擦了擦眼泪,“谁让我嫁了这么个家,我也是没法子,不能跟当家的吵,苦了你们了。”
  宣夫人将宣玥宁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扬着声音道:“自你们将我们一家赶出门外,我与你们宣家再无瓜葛,你也不用假惺惺过来赔罪,若真有心,又为何不见你平日过来走动,且回吧。”
  肖夫人还欲再说,那丹凤眼已经通红一遍,听了宣夫人的话,心里拔凉。
  而宣夫人却没在给她机会,对邻居们道:“你们还愣在那作甚,不是要给我家淳元补身子。”
  邻居们蜂拥而上将手中东西递给宣夫人,将肖夫人直接挤出了裴家跟前。
  有那对裴家的事情十分了解的人对肖夫人道:“赶紧走吧,没得讨人嫌,想让人家儿子去当刀笔吏,又那般磋磨人家女儿,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
  “谁家没两个烂亲戚,宣夫人你莫要伤心。”
  肖夫人听闻此话,眸中都要喷火,可那些粗鄙之人,像是没长眼睛一般,一个个非要往她身上撞一撞。
  看着婢女吃力地护着肖夫人,宣玥宁对着肖夫人甜甜一笑,没有了往日那小心懦弱的模样,随意地张了张口。
  至于落在肖夫人眼里,她这压根就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无声动了动嘴皮子的模样,会被她解读成何模样,吓成什么模样,可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肖夫人捂着胸口,头中又是一阵眩晕,带着东西和婢女灰溜溜地走远了。
  等宣夫人送走了最后一位来给东西的人,看着堆的满满登登的厨房,甚是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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