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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盘问
席允躲得快, 采篱扑了个空。
“娘娘在里面。”席允提醒了她, 很看不起她的绣花拳头, 伤不了人白费力气。
采篱边骂边奔向星烟。
骂出来的话来回就那两句,登徒子, 不想活了。皇上会要了你的狗命。
席允面不改色, 充耳不闻。
到了跟前, 星烟才捂住了她的嘴,“别骂了, 皇上的人。”
采篱和星烟对席允不熟, 席允对她们却很熟悉, 不但对她们熟悉, 对侯府也很熟悉, 被主子留在了侯府七年,便做了星烟七年的暗卫。
既不能让她出事, 又不能影响她的生活。
七年来,他成为了见不得光的人。
直到今日才被放了出来。
采篱再也不吱声, 扶着星烟走在前面,席允紧随其后, 既然已经被认了出来, 就没有必要再藏, 暴露了,藏不了了,那就明着保护。
这也是主子说的。
星烟带着采篱进了屋, 席允便守在了门外。
迷药的药效已过,但星烟周身依旧酸软,绝望时的恐慌和无助,绷紧了她的神经,如今放松下来,周身软软绵绵,提不上半点劲。
躺在床上星烟又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了床边上的赢绍。
自己经历了什么,星烟一睁开眼睛,脑子里全都记得清楚。
床边赢绍的脸色暗沉的厉害。
星烟想伸手像往常那般去拉皇上的衣角,让他别生气,动了动,手却没能抬起来,酸软的紧。
星烟又想告诉他,她没事,他将她保护的很好。
“皇上。”谁知一开口,终究是抵不过心头的酸楚,有委屈,也有感动,声音到了最后便打了个颤,一双眼睛雾气横生。
星烟本不想再哭,可看着跟前这张脸,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他眼里的宠溺,已经让她受不了半点委屈。
在这个人,这张脸跟前,她感觉到了自己的重要,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块世间珍宝宝。
也让她学会了恃宠而骄。
“别哭了,朕在。”赢绍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极力控制过自己的情绪,压低了声音安抚她。
他的女人,在他的地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害了。
赢绍的脸色只能控制到这般程度,好不起来。
外面跪了一大堆。
宴席上的人跪了一半,所有的嫔妃,包括躺在病床上的魏贵妃,也被拖了起来,跪在了外面。
赢绍说谁都有嫌疑,一个都不能跑。
他知道,多数也是为了顺他心里的那口气,他的女人受罪了,谁也别想好过。
可他控制不住,已经没有了理智。
当他看到席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出事了,且事情还不小。
不出事,席允根本就不会现身。
事情不大,席允不会暴露身份。
他在屋里守着星烟守了有多久,外面的人就跪了有多久。
有一个时辰了吧。
“主子,周二公子捞上来了。”席允进来禀报。
星烟如今一听到这名字,就怕,双目里的恐惧,是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胸口一股怒气猛地冲上了头,赢绍忍了,没忍住,“你先躺一会儿。”怒火太重,不发不行。
他护了七年多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养着,小心翼翼地呵护,舍不得她担惊受怕,如今,却被吓成了这样。
谁给他们的胆子,敢碰。
赢绍出了门,这会,别想指望他还能好脾气的去一个一个质问。
见什么都碍眼。
一壶茶水,连着底下的小几,一脚下去,直接飞到了对面。
不管是没打中还是被打中了的人,都不敢出声。
无辜了又怎样,只能认倒霉,谁不知道庚贵妃是皇上的宝贝疙瘩,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整个逸清殿不抖三抖,怎可能平复。
但周二公子不无辜,踢飞的茶壶盖儿,正中他的眉心。
钻心的痛疼过后,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一脸,周二公子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被席允丢到水里之后,泉水的凉意,冲散了他身上的药效,一番拼命的挣扎呼救,终是没让自个儿被淹死。
待他被人从水里捞起来,神智就已经彻底的清醒。
此时见到皇上,额头上突然被砸了这么大一个窟窿眼,人已经摊在地上,吓的半死。
“皇上饶命,草民冤枉,是有人陷害草民。”
周二公子的牙槽子直打架。
“说。”赢绍直接走了过去,绣了金丝龙纹的黑色筒靴停在周二公子跟前,透着一股子的寒意,似乎随时都能踩在他脑袋上。
周二公子说,是有人告诉他,有画要送给他,周二公子喜欢的画,要么是美女,要么是双人,画上的人物横竖是未着寸缕。
“等草民到了那里,并没有见到人,之后便中了迷,香。”
“后来便碰上了娘娘,钥匙被人落了锁,草民出不去......”
一句话没说话,周二公子的牙齿就落了几颗,跟前的筒靴拿起又放下,周二公子捂住嘴,下颚的疼痛,让他抖的更加厉害。
他说的话没假,但还是惹了赢绍。
“谁给你了这个胆子?周家?”赢绍的尾音微微上扬,目光毫无掩饰地看向了周大人。
周大人连滚带爬地爬到了赢绍跟前。
这桩罪,他周家可担待不起啊。
周大人不敢往周二公子身上看,自从得知他的儿子被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周大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忍痛割爱,他也不是头一回舍弃自己的骨肉。
前面有周贵妃的例子在。
再来一回他周崇又不是做不出来。
他对这位儿子也是失望透了顶,平日里惹出来的祸事,回回都是他去替他善后,前段日子娶了个美妾,嚣张至极,居然还打了老夫人一巴掌,事后他让他将人逐出周家,他倒好,直接给弄死了,质问他,他还很得意地说,“她说她死也不离开周家,那我如她如愿,让她死,让她永远都走不了。”
周大人便知道他这性子迟早会给周家带来麻烦。
宴席,他根本就没带他来。
周崇不知道是谁带他进来的,但知道这一定是一场阴谋。
就是想用他的儿子,毁了他周家。
“皇上饶命,此事有蹊跷,我周家对皇上忠诚,对娘娘忠诚,绝无二心,一定是有人想要加害娘娘,加害周家。”
赢绍知道他无辜。
但谁不无辜,他的爱妃就很无辜。
有事不冲着他,偏生要去伤害他最在意的人。
这么一想,赢绍就想起来了,周崇还进献一个美人,同他耍心思,一般不会有好下场。
“看来周大人这侯爷,也该到头了,剩下的,你看着办。”赢绍的脸上没有半点情分可讲。
周崇头磕在了地上,闭上眼睛,早就知道今日这事,定不会有他周家好受。
运气好了丢官,运气差了丢命。
这结果,已经是运气好的了,如何办,他只能舍弃他儿子的一条命,换周家的安宁。
周大人又磕头谢恩。
“臣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结果。”
赢绍没再追究,终于挪开了脚步,离开了周二公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地很缓慢,底下的人跟着他的脚步,心提在了嗓门眼上,生怕他的脚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都怕,谁不怕,但赢绍的脚步总得要停。
好巧不巧地停在了一位太监的跟前。
若是让他隐半个身子,星烟一定就能认得出来,就是她追了好久都没追上的‘太医’。
同刚才周二公子看到的一样,那位太监也看到了一双金丝龙纹的黑色筒靴。
太监比周二公子抖的还厉害,额头上的汗珠子密密麻麻,看着渗人。
“你也冤枉?”赢绍问他。
太监一下子摊在了地上,“奴,奴才冤枉。”
“行,拉下去吧。”他懒得动脚了。
肖安的动作很快,直接招呼了人过来,那太监腿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直接被人提着领口,拖了下去。
赢绍停在了他先前跪着的位置,没继续往下走。
没过多久,他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
不只是他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
赢绍往人群堆了忘了一眼,“你们以为朕是傻子吗。”
“还有谁,要朕一个一个的揪出来?朕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刚才那个算运气好的,往后的,他就不能保证能死的那么利索。
人群堆里,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终于又出来了一个太监。
是给周崇捎信,说有画儿要给他看的人。周二公子认识他,他不可能躲得过。
“奴才是收了人银两,奴才只是替人传话。”要是知道后面还有这么大的阴谋,他哪里有胆子敢收银子。
这话一出来,又揪出来了一人,揪出来了给他银两,让他跑腿传话的那个人。
“滚。”赢绍只放走了最先站出来的那位太监,后面的那个没放。
都是太监。
最后的这个更瘦。
跪在地上时,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跪的端端正正,即便是紧张,但也没抖。
虎口处有老茧。
能一棒将采篱敲昏的人,也一定是个练家子。
“冤枉吗?”赢绍又问他。
太监很坚决的摇头,几人当中,他认罪认的最为干脆。
赢绍没再盘问他,让他站起来看着,看着他再往前面走。
后面一排跪着的是赢绍的后宫,全都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比起先皇来算不得多,一共六个贵人,都跪在了这里,还有两个贵妃,一个在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在这里跪着。
赢绍走到了跪着的贵妃跟前,脚步又停了下来。
黑色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那双靴子,谁都害怕,魏贵妃也怕,眼睛在触及到那双靴子时,魏贵妃身子瞬间摇摇欲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一点点,嘤嘤嘤。宝宝们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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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摊牌
魏贵妃在做这一切的时候, 认为自己横竖都是一死, 死也要死的值得, 魏将军既然如何也得不到,那她就帮他毁了她。
将庚星烟拉下水, 让她被皇上嫌弃, 让魏将军彻底地解脱。
不是都爱她吗, 她就想看看等她身子脏了,他们心里的那道白月光还存不存在。
可她将死想的太简单, 将阴谋想的太容易。
结局注定是悲剧。
冷静沉着了两年, 终究因为魏敦的态度, 将她逼到了绝境。
从开始筹划到现在, 她不是没忐忑过, 倘若没成功结局会如何,她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 又怎么会想不到。
可她不愿意去想,幻想着阴谋得逞之后的喜欢, 刻意去麻痹了自己的神经。
她想,上天从没有眷顾过她, 死之前, 总该眷顾一回。
身子抱恙确实是一个幌子, 可她也真真切切地在床上躺了两日。
将死之人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怕看的越多,贪念的越多, 到了临死的那一阵,她怕她突然又贪念起了这个人世间,让她带着无尽的恐慌和遗憾而去,死后也不得安宁。
她走了一步死棋,用了她最后的一颗棋子,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她的棋子。
周二公子是她安排进来的,只要想办法,总是能想的到办法。
几日以来,最让她忐忑紧张的就是今日。
她坐在屋里等,看着床前倒置的沙漏,看着流沙一点点地流失,每隔一段时辰,她都会问一句扬烟。
“你说,现在成功了吗?”
这问题扬烟回答不了。
“南屋里的那丫头,在外面守着,一直没走。”扬烟说的是杏枝。
“守着就守着吧,守的时辰越长,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她若是早早地回去了,那就说明计划失败了。”
魏贵妃说完,扬烟垂下头,今日那双手,明显地比往日要抖。
“你走吧。”魏贵妃说的很突然,“趁着现在能走,本宫先放你出去。”
扬烟抬头看着魏贵妃,看她眼里的神色不像是假的,顿时变了脸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走,奴婢要陪你娘娘,就算是死,也要陪着娘娘。”
扬烟不是晴姑姑,她是从小跟着魏贵妃一起长大的家生子,魏贵妃经历过什么,她就经历过什么。
是主仆关系,也是相互依靠的亲人。
扬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一个人走。
“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里,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皇宫,最讨厌别人叫我魏贵妃,活着这般讨厌了两年,死了,若是还被困在这宫墙高院里,又怎会死的安宁,你先出去,出去了还能有一丝机会,若是我死了,你想个法子,将我的尸骨从这牢笼里带出去,若是能出了这地方,这辈子你就是我最大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会记得,下辈子都都会尽数地还给你。”
魏贵妃没有再称自己本宫,她是认认真真地对杨烟说了这些话。
她只求早晚有一日能出了这个地方,无论是生是死。
杨烟也听出来了,这就是娘娘做的最后一步棋,她的退路就是死,死了能走回这皇宫。
“若是可以,你将我的尸骨交给我娘亲,让她将我埋在西院的槐花树底下。”当年她就是站在那里,第一回见到将军。
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眼的功夫。
她对魏将军就只用了一眼,便迷恋上了,魏将军从小就与同龄人不同,一个能将少年的阳光和稳成而集于一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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