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她抬起头,露出满是泪痕的脸,歇斯底里的先是指向路飞说:“你本来还有两个兄弟……”
“兄弟?那很好啊……”
“你听我说完!”安妮被呛得咳了两声,情绪平静了一些。她接着说:“你本来有两个兄弟,一个在你幼年的时候就失踪了,而你一直以为他死了。另一个被在万众瞩目之下处决,就死在你眼前。”
她转向娜美,“我知道你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是因为走失才开始学着偷窃,继而阴差阳错的踏上了这条船。但如果回到原来的轨道,你小时候会因为画海图的天赋被鱼人抓走压迫,为了保护村民们而不断的流浪偷窃知道遇到路飞。”
娜美在她的眼神中怔楞着退了半步,安妮又看向罗宾“和你现在自主的选择出来游历不同,原本的命运里你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流转于各个海贼团,在通缉中长大,连活下去都不敢奢望。”
“而这些,当这一切都发生了,即使你们都不记得,可我回到家里,看到你们遭遇的一切,我会觉得这都是我的错。”安妮低垂着头,两手紧紧的握成拳,一朵朵水花砸在她脚下的甲板上。
她是一向表现的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不会伤心,不会困扰。但说实在的,如果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谁愿意把自己变成这幅样子——什么都自己扛,把一切都压在心里。
与路飞他们相处的时候,她也总是小心翼翼的,害怕被发现来历是一回事。可最主要的还是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友谊被警惕的怀疑的目光所取代吧。
“所以你们能不能就这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就交给那位先生,无论成与不成,只要不是亲手带来了那个命运,都要好上不少不是吗?”
“原本的命运原来是那样的吗?听起来是有的吓人啊,可这和要送安妮你回家有什么关系呢,”路飞笑眯眯的支挥着拳头,“安妮你只要告诉我们目标是谁就好了,我们可是同伴啊,哈哈哈。”
“说的没错,”罗宾递上一张帕子,轻轻帮安妮擦了擦眼泪,“而且我相信,现在的一切应该即将会导致更可怕的后果吧。”
“罗、罗宾?”安妮抽噎的抬起头,两只眼睛哭的通红。
“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阻止那位先生去做这件事,即使你把原本的故事告诉我们也只是想阻止我们去而已啊。再加上之前的那个叫欧罗拉的小姑娘提到的关于世界毁灭的事,我想她说的是真的吧。”
“虽、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个把我带来的家伙曾经提过,让我老实一点。因为放任世界偏离命轨就像是让一艘船偏离航道,朝着山壁行驶一样。最终的后果一定是船毁人亡。”
“喔,那就更要去了,”路飞精神抖擞的跳到船头,“毕竟世界毁灭的话就没有肉吃了啊。”
“你就只想到肉吗?真是的,”娜美扶额,拍了拍安妮,耸耸肩说:“虽然没法想象你说的那个未来啦,但是能和这家伙相遇,那么之后的日子那个我一定也过的很开心啊。去看到更广阔的世界,画出所有的海图和赚到更多的钱,对无论是哪个我来说都是终极梦想啊。”
娜美说完走上瞭望台,喊道:“喂,目的地是哪里?想要毁灭世界的人,一定很有钱吧。”
弗兰肯走向舵盘,而乌索普站到了炮台边,山治进说着要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准备好充足的食物才好进了厨房,而索隆靠在桅杆闭目养神。乔巴啪嗒啪嗒的跑进了船舱去准备所需的药品,布鲁斯则干脆的拉起了一首激昂的乐曲。
完全就是不管她怎么说都要去的样子啊,“什么嘛,一群任性的家伙,老这么不管不顾的,不知道会让人困扰吗。”虽然是小声的抱怨,但是那嘴角的笑容真是遮都遮不住。
“好啊,”安妮擦干净眼泪,“就去一拳砸在那个给穿越者抹黑的重度中二病脸上好了。”她站到路飞身边喊道:“目标是赤色海棠总部,维达尔多岛!”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喔,出发啦!”
扬着草帽海贼团旗帜的船劈波斩浪,向着维达尔多岛全速进发。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但是我有感觉,你会为我带来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女人把玩着头发,指尖绕啊绕,心里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的不停地冒着想施加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的小主意。
“我将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哪里,地狱吗?”女人笑道,“坏人下地狱这一招早就不流行了。”她伸出手,两只手模仿着小人从最低处走向高处,“坏的人,即使被丢到了地狱里,也不会放弃爬出来,千百倍的报复回去。”
“所以你还能做点什么呢?”她两只手搭成桥,下巴轻轻的放在上面,嘲讽而又不屑的看着白,“老掉牙的英雄剧目演到现在,是还把自己当成除魔的勇者吗?”
系统一边跳着脚期望这个女魔头能再嚣张些,再多说两句,最好能把那个人惹生气,一举干掉把她干掉,这样它也解脱了。一边怂不啦叽的将自己伪装成死机状态,和系统超市等各个平台完全断开联系,生怕女魔头赢了后拿它来撒气。
可惜,白完全没有像它期待的那样,他只是眨了眨眼,“你在生气?为什么?”
“我没有生气。”女人冷下了脸,“我只是很烦你们这种蠢货而已,轻信又愚昧,伪善的家伙。”
她突然站起身走下王座,站在白的面前贴近他露出了一个充满魅惑的笑容“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干这件事呢?为了保护那些弱小的家伙?为了可笑的责任感还是什么奇怪的使命感?”
“你觉得你生来不凡,你觉得你拥有了力量,于是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你开始觉得如果你不去做那么这些悲剧的诞生便与你有关。是这样吗?”
她的笑很美,美到让人窒息。女人暗暗打开了自己库存里的几个乱七八糟的光环:玛丽苏光环、魅惑光环……本就美丽的容颜有了这些加成,只是往普通人中间一站,就足以让那些意志薄弱的为她去死。
她实在是太好奇了。这个不速之客看着她就像在看空气而心灵感应中,他的思想又像是初生的婴儿一片纯白无可窥探。
拍向他胸膛的手被白侧身躲过,女人丝毫不觉得尴尬的笑着说:“怎么,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呢。”
“拖延时间并无效果,”白提起刀挡在女人再次想要抚上他胸口的手指,“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放下执念对你绝无坏处。”
“放下?我有什么需要放下的,我怎么不知道?”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女人只觉得那双灰眸中映出的自己无比刺眼,顿时失了再调笑下去的欲望。
她转身回到王座之上,勾了勾手指,之前下去的男人走了上来将一盘洗好的水果奉在一旁,又细心的拿小刀切好送到她嘴边。
“砰!轰隆!轰!”剧烈的声响震的整个宫殿都在摇晃,女人笑眯眯的将递上来的水果咬在嘴里,“听见了吗?世界崩塌的声音。天然系的家伙实在是太好猜不过了,一知道同伴正受到困扰便会勇往直前不管不顾的冲过来。”
“真是感人不是吗,”她敷衍的鼓了两下掌,眉梢一挑,“和你一样,一群愚蠢的家伙。每个世界的所谓的主角、天命之子、救世主都是这样,无聊到我都懒得猜了。总之,他们死了以后,世界很快就要完全崩塌了吧。”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女人苦恼的敲了敲额角,“那个蠢丫头老实藏着不说,我也实在是有点苦恼。”
“铛!”白的刀劈到据女人半尺的位置就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拦了下来,巨大的力量被吸收又返还到空气中,屏障没有丝毫的损伤。
很熟悉的东西。
“是不是觉得有点熟悉?没错,”女人打了个响指,“审判期间免疫一切审判区域外攻击,多好的东西。”
“是的,而且还能剥夺一些非本世界的特殊手段。”一把火焰组成的刀从背后贯穿了女人的胸口,刚才还笑的魅惑万分的女人瞳孔微张,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把刀的主人——那个刚才还在为她递上水果的男人。
“艾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错了,被女魔头抓起来养的是艾斯,毕竟以艾斯小时候的那种心境和他老爹的身份来看,三兄弟里面最容易被盯上的就是他了。
以及,我是不是凉了,读者小可爱们你们都不留评论了吗?
催更也好啊,么么哒。
第49章 大海啊都是水(五)
艾斯撇着嘴爽快的笑着说:“我记得自己已经死了来着,结果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臣服于力量,我可不会承认这样的家伙和我是一个人。”
“对啦,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真是劳烦你照顾了。”
火焰一瞬剧烈,分为几道组成一座火焰造就的笼子将女人困在其中。
他打了个响指,几团火球砸在阻在他与白之间的屏障上。艾斯凑近摸了摸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的屏障,抬眼看向白“这玩意有点麻烦,我也不知道怎么关,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如果没有的话不如先帮个忙呗,路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作为哥哥实在是有些担心。”
“她不会就这样被杀死的。”白面色平静,从先前开始便不曾斩击,快到无形的劈斩每一次都落在同一个位置上,无数次的叠加也只是在屏障上留下了一个细小的划痕。
“看来我有一点说错了,你还是挺聪明的,”女子的身形显现在王座上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白,被艾斯困住的那个则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无踪。分给艾斯半个无奈的眼神,“拜托,是什么给你的信心觉得自己能够杀死我?还不如之前的样子呢,好歹有点自知之明。”
“喂,时管局的小家伙,要不要考虑跟着我呢?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好好享受一下无拘无束的生活,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时管局的一亩三分地和看似很厉害其实全是枷锁的权利,其实呀什么都不是。”
她兴味十足的朝白眨了眨眼,“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的来历?”
对她的话白恍若未闻,只是专心于眼前的屏障。白将手手覆在屏障他留下的印记上,轻轻闭上了眼。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他的感知里,唯有他手下的那处地方真实存在,泛着莹莹的光晕。
“虽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但看来不能让人打断。”艾斯冲女人笑着说:“你很缺一个倾诉者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别人将你的故事,不如我来当这个听众如何?”一边不着痕迹的将白挡在的身后。
“谁会和一只蝼蚁说自己的想法啊,真是可笑,”女人轻轻一挥手,艾斯便被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屏障上。“老老实实的听话不好吗?驰骋游历各个宇宙可比航海什么的好玩多了吧,本来还想让你长生不死的跟着,自如今看来我只能再换一个人选了。”
“还是算了吧,”熊熊的火焰明亮而又炙热,艾斯吐了口血沫扶着屏障站了起来,“我对长生不死可没什么兴趣,活在当下就很不错了,无怨无悔随心所欲的活着,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东西。你说的那种看似自由的傀儡似的活法可不适合我这种人,大海已经很大了,我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各个宇宙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过我有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选择了我呢?”再次挪到白的面前,将他牢牢的挡在身后。
女人看见了,不过也不在意。宇宙正在崩塌,透过宫殿破碎的穹顶,甚至可以隐约看见云层后,群星之上的其他世界的影子。“为什么选择你?大概是因为你长得可以,死的又早,枷锁比较轻方便携带?和去一个地方会买一点特产是一个道理,我从每一个我所毁灭的世界里选一个人作为我的收藏品。”
“让你看看你原本的同僚们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女人挥下手,几个人出现在了王座边,有男有女,有高有矮。她将最近的小姑娘拉近怀里,像摆弄洋娃娃一样抚弄着她的头发,“这是从一个有很多变种人的世界选的收藏品,有和动物对话的能力,和你们这里的倾听万物之声挺像的。”
她笑眯眯的揉了揉女孩的脸蛋,女孩眼神空洞就好像真的只是个木偶那样任她摆弄。“又乖巧又可爱,真是个小天使不是吗?”
“那个世界里我推动了一场战争,我让变种人占领了世界,然后让他们看着自己带来的新的世界里因为繁衍危机最终灭绝。”她耸了耸肩,“有点可惜不是吗?那些家伙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为此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领导者甚至杀掉了理念不同的挚友,可他们最终也死于自己想要的。”
“啊,这个就更有意思了,”她招了招手,一个戴着耳机的少年走上前来跪俯在她的脚边,同样空洞的眼睛,让艾斯看着哪怕身上还燃烧着火焰,也觉得一阵恶寒。
“他不想让信任他的人失望,他想要保护朋友们,想要阻止一心想成为通灵王建造一个只有通灵人存在的世界的哥哥,并为此不断地努力着。一个愚蠢又天真的小孩,我毁灭世界的时候他还跟自己的小女朋友说呢,”女人清了清嗓子说“没事啦,能看见灵的都不会是坏人。”
“是不是很有趣?”
笑够了,女人突然话锋一转眼睛微挑,“哦,对了,虽然我的这些收藏品都是来自一些不是很重要的小型从属世界,但不太巧的是自身都在相应的主世界具有重要的影响。而我呢,为了能更好的保存他们,就通过这联系链接了几个其他的从属世界,你应该懂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意味着,我不能将他们直接送进死极,也不能伤害捆上线的你。线是有长度的,如果不斩断,线短,死去的灵魂在坠向死极的时候会拉扯另一头活着的灵魂,使他们也一并坠落。线长,死极的气息将顺着线攀上生级,污染世界。”
白睁开眼,向前迈了一步走进了屏障内。先前牢不可破,在黑刀之下也不为所动的屏障,现在表现的就像是一道并不存在的幻像。艾斯惊奇的在屏障上敲了敲,嗯,实的,依旧挺结实的,敲的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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