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没有时间给你去瞎想,”小黑的声音里灌满了冰碴,“你还有任务要做,危机可不会因为你的思考而停下。现在,你最好去穿好你的装备,上了战场没带枪这种事希望不会出现在你身上。”
白虽然还是懵着,动作迟缓的像是被按了慢速键,但还是很快准备好了一切。呆愣楞的对小黑说了声再见,就被懒得理他的小黑直接丢去了任务地点。
“你越来越烦躁了。”一面通讯屏出现在小黑的身后,小白金色的眼睛眨啊眨的,满是严肃。“你怎么了?”
小黑冷哼一声,充分表达的自己不想和小白交流的态度。径直扑进白睡的尚有余温的躺椅上,被子一裹,将别烦我三个字贯彻的淋漓尽致。
“你在恼恨他的迟钝吗?”
没人理他。小白好脾气的继续说:“你在不安吗?不安于把他变成人,或者说不安于将他们从自己所在的极端拖出来?”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轻嗤,小白温和的说:“我知道你在生气,生我或者说我们的气,但是抱歉,我不能过去安慰你。”
“谁需要你的安慰了!”小黑猛地拍开被子,看见小白眼里的笑意才自觉上当,但又不好意思再把自己埋回去。只好别过头,“有什么事赶紧说,联络这么频繁不怕被发现吗?”
“小黑,你的心太软了,我有些担心你能不能去推动那最后一步。”
“心软?你说我吗?”小黑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红色的眼睛血色更深了些,“你确定你说的不是自己,圣人大人?”
“你明白我说的的。”小白就事论事的语气和仿佛看透一切的平淡都让小黑觉得气恼,但随之而来的深深的疲倦不容拒绝的从心口蔓延。
“我带表生级,你代表着死极。死亡向来纯粹,真正的死亡意味着无知无觉的等待下一个轮回,等待下一轮生命的开启。而生却不是纯粹的。”
金色的光晕在小白的眼中流连,那不是阳光的颜色,也不是神的慈悲。它更像是冷兵器的金属色泽、流淌的黄金、爆炸迸发的火光……那是一切的欲求。
“活着是件很复杂,很复杂很复杂的事情,无数的欲望交织在一起,包括了降生时挣扎着想要出生,包括了所有生命的每时每分的呼吸和心跳。”
说着它轻声笑了出来,眼里的冰冷又溶解成了暖融融的光“我的确是所有的正面,可如果没有反面的存在,正面便不会诞生,而反面的诞生则往往没有理由。”
“闭嘴吧老混蛋,”小黑恶狠狠的咬牙,“把你乱七八糟的好人卡都收起来,说这些话不嫌肉麻吗?”
长久的静默后,小白突然问:“所以说你果然还是在为白的事情烦躁吧?”
“都说了安静了!”一本书飞起来砸向通讯屏,“我是在玩游戏的那种急躁懂吗?就像你的猪队友不听安排,沉迷打野不参团,还动不动掉线挂机的那种烦躁,明白吗!”
通讯屏消失了,气呼呼的小黑又把自己团回躺椅里。就是很气啊,一个自己不去骂他一通他怕是连自己的处境都看不清的家伙,果然还是应该让他好好历练一下吧。
以及到底谁天真善良啊,那个老混蛋是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眼也瞎了吗?小黑暗自生着闷气,气着气着就被心底涌上的疲惫拖进了梦乡。
“你这番论调挺不错的嘛,”黑坐在座位上撑着下巴看着关闭掉通讯的小白,“要是白那个家伙也有这么好的脑子就好了。”
“他不是不聪明,只是给自己套了太多的枷锁。”小白平静的说:“要让他挣断这些束缚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也这么觉得。”黑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磨磨唧唧的烦的要死,这个大宇宙需要一个能背负起中级,消化那那些生命残留的执念的家伙,他可不怎么合适。”
“说真的,”黑一拍扶手坐起来,“我都能想到他以后目光呆滞的跟得了老年痴呆一样,拿着他那把破刀念叨,”黑咳了两声,板着脸模仿着白说:“我能做到的,一切都是为了平衡,没有什么能打破平衡。”
模仿完他又用打趣的说:“那个家伙简直把自己活成了快磐石,但那玩意自己不移动,别人又不是敲不碎它。”
“过刚易折,白还真是一点也不懂。”黑最后有些唏嘘的笑着说。“果然还是我比较合适。”
小白静静的看着他,“那就去做吧,我相信你是可以的。”然后就被黑抓起来一通乱揉,整只球变得毛发蓬松看起来像胖了一圈才被放开。
小白平静的看着黑兴高采烈的去安排各种计划,预备着早日把白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让他退休去过他认为的最适合白的,那种每天下下棋溜溜圈要么就是闷在图书馆里看书的老年生活。
眼中流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代表着死极的人更纯粹些,这句话可不仅是指的小黑。
白一落到这个世界就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高高的祭台上烈火熊熊,他一睁眼就是身处烈火之中。而当他从火里走出,所有的人都向他跪拜。
围绕着祭台的黑压压的人群每一个脸上都带着纯白的只露出眼睛的面具,每一双眼睛里都带着狂热。他们振臂高呼,杂乱的声音渐渐汇成了一个:“天降之子!天降之子!神降的救世之人,请拯救我们!”
“我不是……”白的辩驳声和人群的声音比起来那般微弱,几个人上前为他套上了绣着金线的白袍,带上金丝宝玉构成的高帽。
他们将权杖放在他的左手,把剑放在他的右手。他们用匕首割开手掌将血撒在他的脚边,将头颅也低伏在他的脚旁。
他们说:“请将我们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自己的问《话与故人说》短篇集,专栏可点预收。
——妙警贼探
美国,圣地亚哥。阳光、大海、沙滩、美人,一切都是那么完美。Neal Caffrey带着太阳镜穿着花衬衫和肥大的沙滩裤,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小口的喝着酒,不时与路过的美女递上一个勾人的笑。
自从假死离开纽约以后,他就开始在世界各地旅游。旅行途中看到在意的东西就时不时的回归一下老本行,然后期待一下他的案子会不会被被摆到彼得的桌案上。
——神秘博士
“跟我一起念诵他的名字——The Doctor,今夜群星都将为他歌唱。无论是他的敌人们,还是他的朋友们,无论是达力克还是赛博坦人,每一个都会为他的离去哀悼。”
没什么好说的了,凉就凉吧。
第56章 十一路走人间(二)
世界上有两种人最为可悲,过于清醒的人和死守着愚昧的人。前者游离于世界之外理智旁观,后者把自己排斥在世界之外自我陶醉。
勇者是那种呢?
在最开始他还沉睡在美梦中的时候,他不是任何一个。而当他被从美梦中唤醒,被强硬的拖进世界最黑暗的部分后,他成了前者。
大宇宙的生级之中,万千星辰的夹缝中耸立着一座殿宇,那里便是时空管理局的总部了。时管局内,巨大的会议厅里座无虚席,形形色色的时管局高层们三三两两的叽叽渣渣不知在说些什么。
“哼,要我说就不该把这种任务交给你个小丫头。”长着牛头的一位高管鼻子喷着气,怒气冲冲的说:“万一打草惊蛇,那损失的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利益。”
一边长了独角有着厚重羽毛翅膀和尖利的喙的高管尖利的说:“那你怎么不去?贪生怕死就直说好了,我可不介意干掉你,以免你到时候掉链子吓尿了裤子。”
“你说什么!”
“说你怎么了!没用的家伙!”牛头一派的另一位高管拍桌而起。
“行了,都闭嘴吧!”随着首位上一脸阴沉的男人的冰冷的声音,所有人噤若寒蝉,打听一下子静的能听见针掉的声音。
“砰,”门被用力推开了,“哇哦,在吵架啊,”欧罗拉抱着臂一摇一摆的走进来,绿色的枝蔓在他身后摇曳相随,“大人们好啊。”
她夸张的鞠了个躬,笑嘻嘻的说:“妾身可是圆满完成任务回来了,所以,”她眼神染上阴霾,“我们什么时候能把这些碍事的家伙处理掉呢,妾身可不想在等下去了。”
“你让他喜欢上你了?”首位的男人问。
“喜欢?”欧罗拉指尖轻轻落在唇上,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呢,不过我有悄悄做手脚哟,那位大人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呢。就那样摆在那里,让人忍不住的想去碰一下,看看他被击垮的样子。”
男人冷下脸,“收敛些你的样子欧罗拉,如果让那个家伙发现了我们的作为,那么所有的谋划都会付之一炬。”
“知道啦大人,干什么这么严肃呢?”她两指勾着自己的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一个嘛,世界已经这么让人厌烦了,干嘛不笑呢?”
“说说你的计划。”
“很简单啊,”欧罗拉垫着脚尖转了个圈跳到藤蔓上,被藤蔓举的脱离地面,“把他拉进凡尘就好了,让他拥有人心就好了,要知道人的心可是很容易碎的不是吗?”
牛头人冷哼了一声:“说的容易……”
“对呀,但做起来也很容易。”欧罗拉压低了声音,“你只要——”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听她接下来的话,但她只是大笑着说:“不告诉你们,干嘛要告诉你们呢?如果妾身杀掉了那位大人,那么他的力量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不是吗?干嘛要和你们平分呢?”
“欧罗拉,你最好掂量清楚!”首位上的男人声色俱厉,托着欧罗拉的藤蔓青稞化作齑粉。“你还没有能在挑衅过后保住自己性命的能力!”
“是呀,可那又怎样?”欧罗拉轻巧的落在地上,毫不在意的剃了剃指甲,“有一位有趣的大人找到了妾身,只要妾身还有价值,那么你们就不可能杀的了妾身。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看着这场好戏,然后准备好伺机而动就可以了。”
“你!”诺大的议会厅一下子炸了锅,诸多神通被丢向欧罗拉,可正如她说的那样,所有的攻击都如石牛入水,消失无踪。
死极之中,黑对着镜子整理着身上的披风,“我看起来怎么样?”他穿着一身暗银色的轻甲,斗篷是银灰色的,及腰的长发用红色带金丝暗纹的发带随意束在脑后。
“非常好,很适合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小白在一旁递过去一顶帽子,“再带上这个,可以隐藏你的气息,他不会认出你的。”
黑伸手拿过,将它抛起转了个圈然后扣在脑袋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他轻轻抬了抬帽檐勾起嘴角,“嘛,要找到一个和当初那个世界这么相像的地方可真不容易,小白谢啦?”
“谢什么?”
“各种吧,你的所有帮助和你为我的谋划。”黑蹲下身揉了揉小白油光水滑的皮毛,然后在它冷淡的眼神中讪讪的收回了手。“别生气,咱们也算互利互惠不是吗?”
“嗯,”一个淡蓝色的光圈出现,小白尾巴指了指,“你可以走了。”
“可不要太想我哦,”黑迈进了光圈,光圈随之消失。许久后,小白脸上才露出一抹人性化的担忧,“保重安全,不再见了。”他轻声说。
通讯光屏“搜”的弹了出来,“混蛋你干了什么?”小黑圆滚滚的模样出现在光屏里,他身后是各种因为外放的能量漂浮起来的东西。
“你好歹是一切正面的代表,就干这种事吗?问你话呢混蛋,说话啊!变成白团子以后你也变成哑巴了吗?算计自己算计的那么熟练,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等小黑骂累了,小白从平静的说:“事情已经定下 ,你无法改变。生级终归现在还是我的地盘,除非他们两个有一个死亡,否则这一局不可能停下。”
“你!”小黑气急,眼睛红的像是滴血,“你把通道打开!”
“不可能。”小白没有丝毫波动,“我已经封锁了所有由中级往生级的通道,在两个死一个之前,没有任何解开的可能。”接着光屏一闪,它挂断了通讯。
刚踏入那个世界的黑突然察觉不到自己与死极的联系了,他尝试的活动着手指,揉搓着自己的脸,尝试那些他通晓的力量。
最终发现他现在似乎也就是个□□强了些的普通人。“真有趣,”他舔了舔尖牙,微微挑眉,那个白团子总算露出马脚了。“嘛,就让我看看你想玩什么吧。”
同样的,被非要侍奉他解衣沐浴的几个女子追的不得不躲到树枝上的白也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自身的改变。心跳、血液流动还有被压制到极致的力量。
冷风吹过裹挟着碎雪钻进他的领子,骤然的冰凉让他打了个喷嚏。打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弄出来的声音,连忙捂住嘴趴在树枝上,小心翼翼的向树下看。在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后又小心翼翼的缩回了树枝上。白有些怔楞的看着自己先前捂嘴的手,又新奇,又疑惑,大有种想把自己来来回回研究一下的意思,眼里带着细碎的欣喜。
一直在树上待到夜深人静,月上正空,白才慢吞吞的轻手轻脚的溜下了树,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来到的时候这个世界叫做净生教的教众们正在举行祭祀,才念完祭词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祭台上,所以便把他当做了降世的神明。
那些人完全不理会他的辩解,不论他说什么他们都是面带着笑容,连嘴角的弧度都万分相似。然后说着:“是的大人”、“遵照大人的吩咐”。
不止如此,他们还几次把他拉到祭台上,当着他的面将一些人压在祭台下要斩掉他们的头颅,美其名曰:血祭。白阻止了很多次,劝说和武力都用上了,但均收效甚微。人们如果想杀人,那么他们总会有办法。
41/85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