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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渣男[快穿]——从南而生

时间:2020-01-12 10:45:38  作者:从南而生
  托先帝的福,知道自己的继承人是个死废物,先帝也不敢留下太厉害的臣子掣肘新帝,再加上原身是个荒唐皇帝的福,朝野上下都知道这位是个一意孤行的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被他闹过几次,臣子们自然知道他闹腾起来有多折磨人,因而邵瑜此时推行的一系列政令都颇为顺畅。
  且邵瑜做的事情,虽然看似天马行空,想起一出是一出,但略一思索就能明白邵瑜的意图,奸佞暗叹自己生不逢时,忠臣大叹苍天有眼,因而邵瑜这个皇帝当的其实是颇为舒服的。
  邵瑜日子倒过得十分忙碌,哪怕如今的奏本变得一目了然,但全国上下那么多折子,依旧如雪花一般往他案上飘,那些请安类奏折邵瑜直接略过,其他的折子推起来也不是个小数字,索性这些折子不是每日都有,大约十日,地方才会送上一本奏本。
  邵瑜处理奏本时间很快,他的重点放在沿海地区,今年来倭寇肆虐,而本朝军队并不擅长海战,邵瑜本就叮嘱工部加紧时间制造适合远行的海船,他有意开放海禁,取得对外海事权,想要做一做这海上霸主。
  他这边辛苦了,顾云舒那边却也不轻松,她多年不管事,先前许贵妃那一遭,虽震慑众人,但在大家的脑子里,皇帝实在是个善变之人,因而后宫里大多数人仍旧处于一种观望状态,对顾云舒既不迎合也不反对,大多数时候都是敷衍了事,因而后宫管理上就显得有些混乱,不是漏了这宫月例,便是错了那宫布匹,场面上显得十分难看,后宫中人怨声载道,对皇后的质疑之声也不断增多。
  这一切固然是因为顾云舒宫务生疏,但也有禁足的许贵妃派人捣乱,以及后宫里不少人在趁乱浑水摸鱼的缘故。
  一个佛系的人,懈怠了许久,也很难一下子就变得锐意进取、行事利索,这样的改变,注定是一个漫长曲折的过程,索性邵瑜等得起,一切质疑抱怨之声,邵瑜全都置之不理。
  但有人却等不起。
  顾云舒本在一脑门子官司的盯着账本,却听宫女通报孙婕妤求见。
  她微微诧异,孙婕妤是她继母的娘家侄女,往日里因为皇后失宠的缘故,孙婕妤向来待她避之唯恐不及,顾云舒也不知这个便宜表妹,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孙婕妤先是道了交情,接着便图穷匕见,道:“本就是打着骨头还连着亲的姊妹,我知道姐姐今日的为难,若姐姐信得过妹妹,愿意替姐姐分忧。”
  顾云舒一愣,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般主动,她对于继母那边的人,有着本能的恐惧,但后宫这么大的摊子,也确实不是她如今一人就能挑起来的,因而她有些犹豫。
  孙婕妤目光诚恳,笑着说道:“姐姐,如今后宫之中,您连一个能信得过的人都没有,自来打虎亲兄弟,都是至亲,妹妹难道还会害姐姐不成?”
  “你且容我考虑一番。”顾云舒先将人敷衍了回去。
  玉宁宫,柳贤妃细细的将花汁涂在指甲上,貌似随意一般问道:“孙婕妤那边进展如何?”
  大宫女立马答道:“皇后似乎有些犹豫,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她这样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皇后自然会犹豫。”柳贤妃有些不屑孙婕妤的小人行径,接着说道:“安排一下,趁他病要他命,该是咱们发力的时候了。”
  皇后的脑中有两个声音。
  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放权,难道又想回到以前被人欺负的日子吗?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放了权就能轻松许多,就能好好躺着,不必像现在这么累。
  “娘娘,孙婕妤到底年轻不经事,哪怕娘娘将事情交给她也不见得能解决,奴婢听闻柳贤妃娘娘从前在闺中就颇有才干,不如娘娘觉得麻烦之事,便全都交给柳贤妃娘娘,若是贤妃娘娘做不好,那便是贤妃的过错,若是贤妃做得好,功劳就全是娘娘您的。”宫女如薇建议道。
  她本以为这样的建议皇后肯定会答应,没想到皇后却是诧异的瞧了她一眼,神情中竟多了几分防备。
  顾云舒只是爱好佛系,并不是愚蠢恶毒,如薇的建议乍一看可行,似乎既能打压柳贤妃,又能解了皇后的燃眉之急,但这样阴暗行事,却不是顾云舒想要的,她当场便否了如薇的建议。
  “贤妃素来恭谨知礼,没有必要这般对付她。”顾云舒说道。
  如薇被否决,另一个大宫女如慧开口道:“娘娘如今的困境,说到底还是底下的那些管事阳奉阴违,这些人全是许贵妃的爪牙,娘娘既不愿意劳烦柳贤妃,不若果决一些,直接打杀了这些不听话的,换上一批听话的,如何?”
  “只这样一来,怕是要不得人心了,且忠奸难辨,若是误伤了旁人便不好了。”皇后叹了一声。
  张嬷嬷看着皇后这样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下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感,但她到底是下人,有些话并不方便说,只得道:“娘娘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妨去问问陛下。”
  “后宫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拿去麻烦陛下,怕是陛下嫌烦,旁人也会非议。”顾云舒摇了摇头。
  “陛下连天下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小小的后宫岂不是手到擒来,且夫妻一体,陛下如今看重娘娘,娘娘不妨也主动些,夫妻情分不就是这样处出来的吗?”张嬷嬷笑着劝道。
  顾云舒心下微微一动,想起邵瑜说过的,希望她能努力一些,便认可了张嬷嬷的提议。
  张嬷嬷见皇后意动,心下松了一口气,邵瑜将她派到皇后身边,除了保护皇后,便是这时不时的提点。
  张嬷嬷的目光落在如薇身上,她在宫里待了多年,如薇的建议乍一看合理,实际却在浑水摸鱼挑拨离间,这个宫女心不在坤宁宫,显然是留不得了。
  邵瑜本召了严开询问进度,赵六福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低声跑到邵瑜身边耳语几句。
  严开见皇帝神色不变,但语气却甚是森寒。
  “命人将赵才人宫里的人全部看押,派人盯死,严令任何人进出她的芳菲阁。”
  赵六福应了之后便再度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个样子,似乎像是后宫出了什么事,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也不知这赵才人做了什么事,将陛下惹成这样,严开脑中胡乱的想着。
  “严卿,你接着说。”邵瑜的声音将走神的严开拉了回来。
  “预备用来开办商场的房屋选址落在青雀街,只是青雀街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原本已经选定的一排房子,但卖家不愿意卖。”严开说道。
  邵瑜吩咐内侍取来京城地图,青雀街的位置很好,人流量很大,也无怪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道。
  邵瑜伸手指了一条街:客来街。
  严开微微一愣,那条街离城门不远,街如其名,街上客栈如云,多为往来客商落脚之处。
  “青雀街热闹,但客来街位置也不差,有了皇家商场的存在,他日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青雀街。”
  听皇帝这般自信,严开胸中也不禁升起一抹豪情来。
  “今日便到这里,你手底下的人这段时间也很辛苦,回头等商场建成了,朕会另行嘉奖。”邵瑜说道。
  严开知晓皇帝应当还要去处理赵才人的事,也不敢多留,赶忙谢恩离去。
  邵瑜送走严开,便径直去了坤宁宫,不过一眼,便见此时殿内,除了禁足的许贵妃,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全都聚集一堂。
  而那位赵才人,此时面如金纸,眼中满是恨意的盯着皇后。
  “皇后娘娘,纵使您怀不上孩子,也不能这般谋害皇嗣,这可能是陛下的头一个孩子。”苏昭仪见皇帝来了,立时开口说道,大义凛然的姿态犹如一个正义使者一般。
  邵瑜看了她一眼,对赵六福道:“苏昭仪信口雌黄,构陷皇后,着降为贵人。”
  苏昭仪身子一软便跪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向柳贤妃,柳贤妃却微微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
  “陛下,妾身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恕罪。”苏昭仪见皇帝理都不理自己,转而膝行几步攀扯顾云舒,哀求道:“娘娘,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娘娘饶了妾身吧。”
  顾云舒看着有些不忍,看向邵瑜,她刚想开口求情,身后的张嬷嬷便拉了拉她的衣袖,顾云舒回头看了张嬷嬷一眼,见对方轻轻的摇头,顾云舒立时有些无措。
  邵瑜见她这般,心下叹了口气,皇后这样犹豫不决,既立不了威也施不了恩,到头来机会全都白白错过。
  邵瑜懒得理会苏昭仪,直接命人将她带了出去。
  “陛下,今日证据确凿,您难道依旧要袒护皇后娘娘吗?苏昭仪说错了什么?本就是皇后心性歹毒,谋害皇嗣!”赵才人直愣愣的跪下,声音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第43章 昏君当道(七)
  顾云舒本打算去寻邵瑜,还未出门,就被赵才人给堵住了。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后宫妃嫔们也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立时就将坤宁宫挤了个满满当当,似乎都在给赵才人壮声势,顾云舒这个皇后当得着实毫无威仪,任何人都敢对她发难。
  邵瑜望向顾云舒,顾云舒脸上有慌乱、胆怯,但唯独没有心虚,邵瑜也相信她不会是做这样事情的人。
  但有些人确实需要旁人逼迫一番,才能成长。
  “此事全是旁人诬陷,臣妾没有做过。”顾云舒有些委屈的看向邵瑜。
  邵瑜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信你,但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必须分辨清楚。”
  顾云舒听他这般说,总算没有先前那般慌张了,看向赵才人,道:“你……你既然说本宫害了你的胎儿,且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妾身昨夜便觉得不舒服,早起便见了红,召了太医才知道妾身小产,那孩子还没到这世上看一眼,便悄无声息的没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皇后!皇后赏赐的香囊里,有大量的麝香!”赵才人眼中满是怨恨。
  邵瑜问道:“事先你知道自己身怀有孕?”
  赵才人一愣,脸上露出心虚之色,说道:“妾身本想等三月坐稳了胎,方才,方才……”
  邵瑜明白了,这也是她为何昨夜不曾传唤太医的缘故,当值的太医若不是她相熟的,岂不是会直接爆出她怀孕之事。
  邵瑜又见顾云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轻声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顾云舒见邵瑜满眼都是鼓励,深吸一口气,朝着赵才人问道:“给你诊脉的是哪位太医?”
  赵才人还未开口,一旁的唐美人说道:“妾身记得,经常出入芳菲阁的是陈太医,依稀还是赵才人的同乡。”
  “娘娘难道怀疑我假孕不成?是,我是做错了事,我为了坐稳胎,买通了陈太医,让他帮我瞒下来。”赵才人也是个干脆之人,不想牵连旁人。
  邵瑜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传陈太医。”
  不多时,陈太医便到了,随同而来还有太医院院正和另一位太医,以及陈太医当日给赵才人诊脉的脉案。
  陈太医倒是干脆,邵瑜一问他便全都招了,所说事实与赵才人说的没有太多出入。
  太医院院正和另一位太医也上前替赵才人诊脉,得出的结果确实是因为大量麝香导致小产。
  赵才人惨白着一张脸,道:“娘娘如今确认我是真小产,也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顾云舒叹了口气,道:“你才小产,此时身子虚弱,不妨先坐到软榻上。”
  “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还死不了!”赵才人气呼呼的说道。
  顾云舒,道:“终归是自己的身子,你纵使怨恨害你之人,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撒气。”
  听她这般说,赵才人不再拒绝,宫人们搬了软塌过来,将赵才人扶了上去,又细细的拿棉被盖在她身上。
  邵瑜仔细打量着赵才人,对方此时面如金纸,明明身子虚弱,但依旧撑着一口气也要问责皇后,眼中的恨意也不似作假,应当是遭人蒙蔽,而非受人指使。
  顾云舒接着说道:“妃嫔若诊出喜脉,应当上报中宫,但本宫并没有接到任何上报。赵才人既然未曾禀明怀胎之事,本宫又如何能未卜先知,赏下带有大量麝香的香囊?”
  赵才人闻言,梗着脖子说道:“说不得所有香囊里,全都被娘娘下了麝香!”
  顾云舒便命人对着账目,一个宫一个宫的拿了香囊过来让太医检查,其他各宫里香囊正常,唯独赵才人的那个里,含有大量的麝香。
  邵瑜拿起了赵才人宫里的那个香囊,又拿起发放给旁的宫里的香囊,两只香囊做工、布料全都一致,但依旧被他瞧出了不同来。
  “赵才人,香囊前日发放下去,本宫事先确实不知你身怀有孕,此事应当是旁人所为,意图构陷本宫。”
  顾云舒话未说完,就被赵才人打断,“娘娘耳目众多,妾身如何能防得住。”
  “你既说本宫耳目众多,那你有孕之事你自己有意隐瞒,那应当知晓之人甚少,你仔细想想,有哪些人知道?”顾云舒问道。
  赵才人一心想让报仇,自然知无不言,芳菲阁的人几乎全都有嫌疑,除了一直跟在赵才人身边的大宫女红雁,芳菲阁的人全都被邵瑜的人看管着。
  “陛下,可否将芳菲阁的人全部分开关押审问?”顾云舒朝着邵瑜说道。
  邵瑜点了点头,朝着赵六福道:“必要之时,可严刑审讯。”
  赵才人的大宫女红雁却突然跪了下来,朝着皇后道:“娘娘,奴婢为娘娘鞠躬尽瘁,娘娘难道想要卸磨杀驴吗?”
  “胡说什么,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何谈卸磨杀驴一说。”顾云舒被红雁这样来了一遭,吓得脸都白了。
  “红雁,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的孩儿?”赵才人气得手都在哆嗦,千防万防,没想到家贼难防。
  红雁朝着赵才人用力磕头,道:“才人,奴婢欠才人的,来世再还。”
  接着她又朝着顾云舒说道:“娘娘明明保证过的,您会保我无忧,今日娘娘为何要这般待我?若非奴婢回禀,娘娘如何能知道赵才人怀孕之事?娘娘您怎么能过河拆桥?”
  赵才人得了红雁的话却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般,指着顾云舒说道:“如今人证物证聚在,皇后还要抵赖不成?自妾身入宫之后,红雁便被派到妾身身边,未曾想她竟然是皇后的人,陛下,求您为妾身死去的孩儿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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