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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女神——藤萝为枝

时间:2020-01-12 10:48:11  作者:藤萝为枝
  她像一只慌慌张张的小鹿, 恨不得立刻跳下车, 柏正忍住笑, 说:“别怕,只是给你看看我的伤痕。”
  最后两个字总算让喻嗔镇静了几分。
  她小心抬眸看他。
  “你之前不是特别好奇吗?脖子上这个伤,是牧梦仪用刀划的,她那时候真想我死,划得十分用力。后来我为了气她,故意在脖子上文了一只凶兽穷奇,让她每每看到我,一下子就想起那件事。
  也是在那一年,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游戏。你也知道,我不是柏家的儿子,从小所有人就说,我长大注定是个败类。
  我心想,要是能看到他们这些人胆怯、跪地求饶,当个败类有什么不好?”
  温暖的车灯下,少女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安静地聆听。
  他眸中带着笑,嗓音情不自禁低了几分:“唯一的不好,是你会讨厌我。这才是世上最糟糕的事,所以即便所有人都觉得我注定是个败类垃圾,但是有一天,我要你看到,我可以很好。”
  喻嗔呼吸声都放轻了,她忍不住点点头。
  柏正弯起唇:“我在暗夜待了太多年,未来我会站在你能看到的光芒下,那个时候,你就不会害怕了。”
  喻嗔眨了眨眼睛,明明不是告白的话,可是她莫名觉出几分羞涩。
  嗓子也像被人堵住,羞于发出任何声音。
  柏正见她真吃这一套,于是一本正经道:“你好好念书,考你的大学,明年四月,国家重新选拔运动员,那时候我去争取好不好?”
  喻嗔应:“嗯。”
  少女小小一只,乖萌萌地坐在他对面,柏正心里笑爆了,却又莫名柔软下来。
  虽然是哄她的话,可绝不是骗她的话。他想成为世上最好的人,站在她身边。
  他这辈子再也不愿骗她第二回 ,他身上带着许许多多伤,即便为了安抚她,却也真怕她嫌弃不好看。
  柏正扣好扣子。
  他率先下车,撑开伞让喻嗔下来。
  柏正把伞给她,喻嗔唇上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她现在全身哪哪儿都不对劲,胡乱点点头,就要往家的方向走。
  一个手电筒穿透雨幕照过来。
  喻嗔吓得险些叫出声。
  柏正护住她眼睛,抬眸看过去。
  小路上走过来一个拿着手电筒的少年,他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喻嗔脸颊滚烫,又莫名心虚:“哥哥。”
  喻燃嘴角微微一抽,他撑着伞,把手电筒关了。喻燃走过去,想把自家小蠢货从别人伞下拎过来。
  柏正下意识挡住了他的手。
  喻燃淡淡看喻嗔一眼。
  喻嗔连忙钻到他伞下:“柏正再见。”
  柏正伸出去的手指攥成拳头,想起这是喻嗔哥哥,他手插兜里,努力扯出一个笑意:“再见。”
  喻燃看柏正一眼,他本就寡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
  喻嗔敏锐觉察到了哥哥不满。她今晚干了坏事,垂头丧气,像只小鹌鹑,跟在喻燃身后。
  喻燃心想:不听话的妹妹。
  “哥,你怎么出来啦,是来找我吗?爸爸妈妈不会很着急吧,我去了一趟衡越,没有想到回来这么晚。”
  喻燃木着脸:不听话,招惹变态。
  “哥哥,你是不是生气啦?”她实在心慌,绕到喻燃面前,喻燃面无表情对上她的眼睛。
  兄妹俩四目相对,喻嗔看着他万年不变的神情,实在很难看出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喻燃脸上平静,心里:想打死她。
  他心中闪过好几种,让妹妹远离那个不好惹的少年的方法,然而全部又被推翻。
  喻燃第一次感受到棘手的滋味。
  小蠢货还拦着他路。
  她道:“哥哥,你别生气。”
  他气什么气?他淡淡看喻嗔一眼,自己打着伞走了。
  喻嗔:“……”她遮住头顶,连忙追上去。
  喻燃回头看了眼车子旁那少年,果然他黑瞳一直注视着他们。喻嗔一路跟着在雨中小跑,那人估计特别想过来,可是生生忍住了。
  喻燃莫名觉得心里顺畅不少。
  反正有人最心疼。
  正好让她清醒清醒,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吗?
  *
  这个周末一过去,就到了六月下旬。
  柏正和乔辉他们训练,夏天特别苦。柏正低头,把腰上的牵引绳绑好,绳子另一头连接着轮胎。
  拉轮胎跑步可以增加肌肉力量和速度。
  烈阳如火,高高挂在天上。
  乔辉苦着脸,也把牵引绳往自己腰上绑好,他忍不住抱怨道:“这是人干的事吗?当运动员太苦了吧,我觉得我还没能锻炼出体力,就被晒成肉干了。”
  庞书荣也觉得愁。
  没真正训练之前,所有人的设想都十分美好,然而真正开始训练,个中辛苦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柏正说:“开始。”
  少年们跑起来,柏正跑在最前面,虽是慢跑,他看上去却特别轻松。
  乔辉追不上,一个晃神,看见柏正表情:“正哥在笑卧槽!”
  干人事吗?
  这种非人待遇下,还能笑得出口。
  柏正是不是疯了。
  他此言一出,满头大汗的庞书荣也抬头看过去,正哥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显走神了。
  本来慢跑运动,他仿佛觉察不到身后的重量。眼里带着愉悦至极的光,跑得很快。留下一群懵逼的少年,呆愣愣看着他。
  庞书荣说:“你们说,我们不跟上去,他会不会发现?”
  大光一个爆笑。
  于是一群少年干脆站在原地,看看柏正什么时候发现他们没跟上去。
  直到满满一圈结束,柏正直接路过了他们。
  乔辉再也忍不住,就差捶地笑了。
  “正哥,你还跑?”
  柏正脚步停下,他转头,一群坏笑的少年过来拥簇着他。
  “正哥,发生什么好事了啊?你笑得这么荡漾。”
  柏正推开他们:“滚。”
  他眼里带着笑意,少年们并不害怕。
  庞书荣说:“是啊,头一回看你心情这么好。”眼里的笑,都快漾出来了。
  乔辉挤眉弄眼:“那天你去送小女神,发生什么了讲讲呗。”
  柏正弯起唇:“得了啊,是你们能听的吗?”
  这句话信息量就足够大,少年们纷纷起哄。
  庞书荣笑着摇摇头,他们和柏正认识挺久了,第一次见他周围的空气都沾上几分甜度的愉悦。
  仿佛原本的昏暗的未来,一瞬间点亮了光彩。
  少年为此有用不完的力气。
  明明脾气那么大,偏偏又开始爱笑。
  庞书荣眼中带上几分暗淡,如果他喜欢那个人,现在还在他身边,估计他也会这么快乐。
  别说是他们,连学校其他人,都觉得柏正脾气好了不少。
  以前柏正当安全维护员的时候,谁犯了忌讳,柏正冷着脸,几乎用错误怼死他们。现在他轻飘飘看一眼,偶尔还会放过人。
  柏正忍住没有去找喻嗔。
  六月下旬到来,到了七月份,学校就要放暑假了。
  徐学民那里终于传来了消息。
  远在e国的丁梓妍和刘琼,要回国了。
  她们不是风风光光回国,而是被骗光没钱,在国外生活不下去了。
  “那人完成了任务,问问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柏正看一眼,道:“老柏的东西,就给他送回去吧。牧原的别动,扔回给丁梓妍。”
  他也坏,牧原送给丁梓妍这些东西,都算得上黑历史了。
  黑历史肯定得给牧原留着。
  徐学民笑道:“是。”
  “刘琼没有高学历,语言都不通,丁梓妍也不用说了,高中都没念完。得知那个男人卷了她们的钱跑了,刘琼当场哭得晕了过去。”
  当然,丁梓妍也没好多少,她妈晕了,她不敢跟着晕,还得一脸崩溃等人醒过来。
  没钱没学历,还没工作,两个人被迫回国。
  当初幻想的国外生活有多光鲜,如今就有多狼狈。
  更何况,人一回来,就落在了柏家的地盘。
  柏正想了想,他手懒懒支着下巴:“把消息给老柏。”
  他其实也想看看,柏天寇会怎么对刘琼母女。
  *
  丁梓妍和刘琼狼狈回国,险些连买瓶水的钱都没了。
  丁梓妍心中十分怨刘琼,要不是母亲贪图那个男人的富贵,即便在国外,她们也能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现在好了,凯子没钓到,钱还全没了。
  她这时候就不会想到,自己原本也是默认刘琼这一做法的。
  国内之前柏家送的房子,早被卖了出去,如今一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心中对母亲再不满,日子却还得仰仗她过。
  “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年她生日多光鲜啊,“庆功宴”觥筹交错,宴请了半个学校的学生,如今一无所有,肚子饿得咕咕叫。
  “怎么办,你就知道问我怎么办?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还留不住他们的心,我们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刘琼骂骂咧咧,“实在不行,你给我去找柏正,找牧原!”
 
 
第60章 囚徒
  “不行。”丁梓妍一听这话, 连忙否决。
  “为什么不行?”刘琼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以前你不是跟牧原好过吗?现在他帮一把怎么了?”
  丁梓妍有苦说不出,她当时和牧原分手,要了他十万块,说了再无关系。
  至于柏正,她和妈妈干了那样的事, 柏正脾气那么爆,不掐死她就算好的了。
  丁梓妍支支吾吾把牧原那事给刘琼说了。
  刘琼气得直哆嗦, 手指戳着她头:“蠢货,十万块钱,就让你把一条路堵死了。他给你的钱呢?”
  丁梓妍拍开母亲的手,也有几分不耐烦:“花完了。”
  之前她真没觉得十万是个多大的数字,谁会想到有一天柏家不会再给她们钱呢?
  刘琼被她气得够呛, 干脆往地上一坐。
  “行, 你不去,咱们母女要么回你爸农村老家,住那个土胚房, 要么就在这儿坐着, 等着一起饿死吧!”
  土胚房?丁梓妍一哆嗦,她小时候确实有过一段苦日子,锦衣玉食惯了,现在回忆起来, 简直是一段噩梦。
  让她回老家, 和饿死也差不多了。
  丁梓妍一咬牙:“我去找牧原。”
  刘琼哼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
  *
  柏天寇也知道了她们母女回国的事,他沉着脸,因为上次的事,牧梦仪至今还在疗养,不敢出门。
  “刘琼什么都不会,这么多年,她基本被养废了。”老管家道,“我猜她们也不敢来找您,丁梓妍以前和牧少爷、柏少关系不错,或许会去找他们帮忙。”
  柏天寇本想给她们一个教训,听管家这样说。然而他性格到底稳重,听管家这样说,他道:“那就再看看。”
  柏天寇无后嗣,以后柏家还得仰仗这群年轻人,他想看看少年们处理这件事的方式。
  六月末,牧原回家,就看见在自己家门口转来转去的丁梓妍。
  他许久没见她,丁梓妍早不如以前光鲜,身上那些名牌早就卖了,如今穿的衣服十分普通。
  她一见牧原,连忙迎上来:“牧原!”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丁梓妍知道今非昔比,她再不敢拿乔,当即泪眼盈盈:“我知道之前我说了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但是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能不能帮我最后一次。”
  她抽泣着:“我和我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今天一直没吃饭。”
  少年皱眉看着她。
  “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想想,对我姑姑和柏正做了什么事?”
  “那都是我妈的主意!”丁梓妍上前拉住他衣摆,“牧原,我们都知道错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饿死吧?”
  “放手。”
  丁梓妍如今谁也不敢忤逆,她连忙松了手。
  她哭泣着,蹲在牧原脚边。
  牧原看着她这样,心里到底有几分反差感造成的难受,以前她多光鲜,如今看起来就有多可怜。
  整个人的刺仿佛被磨平,再也跋扈不起来。
  然而想起可怜的姑姑现在还在治疗,牧原一咬牙,进了屋子。
  丁梓妍一分钱没要到,她自然不甘心。
  她干脆就在牧原门边哭。
  她知道相比柏家那群或成熟、或冷漠的人,牧原心肠最软。
  果然没一会儿,牧原打开门,恼火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都说了不帮,你再待在这里,我就叫老方来处理了。”
  丁梓妍哭得更厉害:“你不要、不要告诉老方,要是柏叔叔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和我妈的,你就当给我们留条活路。牧原,呜呜呜,我没有书念,吃不饱饭,我后悔了。我以前虽然不好,可是从来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
  牧原不语。
  半晌,他进屋,递给她一个钱包:“只有这些,并且是最后一次,你和你妈搬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丁梓妍拿着钱,咬唇。
  她心里不甘心,但不敢得寸进尺。
  她转身离开之前,牧原叫住她,他犹豫地问:“你去找过柏正吗?”
  丁梓妍眸光一闪,摇摇头。
  牧原沉默下来。
  那天雨中那一幕,让他这段时间沉默不少。他骗不了自己,心里失落又难过,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
  然而却输给了……那个人。
  丁梓妍也不蠢,她看见牧原眼中的黯淡,心里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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