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出事了。”九公主靠在不裘的胸膛上。把玩着他的青丝。
“先不管,先把仪式弄完。”不裘亲了九公主一口,惹得她一阵轻笑。
仪式?什么仪式?如霜怔住了。
只见那通透澄澈的温泉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里面腥臭味弥漫,小疙瘩翻滚着,让人看着不禁有些作呕。
旁边缓缓升起一个祭台,中间的盒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大圆盘,冒出了阵阵黑气,瞬间就笼罩了九公主,看着就有种心惊肉跳的不详预感。
这是什么?如霜在心里想着。腾影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真的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这个黑气。
只见九公主带着虔诚的样子,痴迷地抚摸着那个大圆盘,眼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某种奇异的调子,带着远古的气息。
随着她念的曲调的悠扬,她的手臂被慢慢划开,一丝丝鲜血顺着地板流进了血红的温泉里。慢慢的,九公主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越来越惨白,最后就留下一口气,也还是痴迷的看着那个大圆盘,还想抚摸一下,却无力跌倒在地。
祭台慢慢消失,血池还在翻滚着。
“不裘,你说我这是要去见神了吗。”九公主望着不裘,因为失血过多而眼神迷离。
“是的,你马上就可以回归神的怀抱了。”不裘的脸开始变得神圣不可侵犯,手轻轻的挥过,手指上的血玉戒指似乎发出了一阵亮光。九公主整个人就化为了虚无。
血池消失,却又变回原来云雾缭绕的温泉了,地板上恍若没发生前的模样。
一个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一看模样,竟然和九公主一模一样。
如霜不禁捂住了嘴,却对上了不裘血红色的眼睛,他对她笑了笑,有一种掠夺的美感。
却没有说什么,带着女子走了出去。
而在那个祭台出来时,黑色大圆盘吸收黑气之时,在离京城不远处树上闭眼调息的男子,刷的睁开了双眼,以迅雷不及之势往皇宫方向飞来。
刚到皇宫门口,就见一道黑影闪过,对方显然想避开。
白衣男子一剑霜寒,雾气夹杂着冰霜狠狠地向黑影刺去。黑影一偏,黑色的雾气缠绕而上,却瞬间被冰霜冻成了黑块。
若如霜能在,定是能认出就是在朝阳宫里那个男人,不裘。
剑气不受阻拦,黑影丢出一个黑色的旗子,旗子上怨鬼环绕,各种声音都摄入人心,犹如魔音绕耳。
而这对白衣男子却丝毫造成不了影响,只见他那一剑直接劈碎了那个旗子,旗子瞬间变成两半掉在了地上,阴气乱散,怨鬼逃出。
阴气森森,他右手摇晃了铃铛便都把这些带着怨气的鬼们吸进去了,而那个黑影也消失无踪。
本来只有一个黑影,白衣男子是能抓住他的,然而他感觉到一种非常强大的邪气在阻挠着他。再加上怨鬼而出,怨气缠绕,若不及时清除,后患无穷。
而这一幕,在轮回镜前看的两人是看不到的,要不然花畔估计又要欣赏花的风姿半天,然后自吹一下。
朝阳宫殿内一片寂静,毫无声息。
腾影带着如霜从房梁上飞了下去。
“你看到了吗?”如霜问。
“看到了。”腾影神色未变,却不知他的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了。
不过他也无暇关注了,他们开始一寸一寸认真搜索着,最后在墙上的暗格里找到了东西,被一个巨大的盒子包裹着,赫然是前任皇帝藏起来的玉玺和私印。
有了它,就更能证明现任皇帝是名不正言不顺继位的谋逆之贼。
腾影眼神微闪,只是知道来找重要的东西,却想不到苦心寻找已久,甚至牺牲自己,这个东西却在这里。
门口原本看守的人也不在了,而九公主留下的看守的护卫侍从都随着新九公主离开而一并被带走了。
外面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趁着这波混乱,如霜他们两人正好趁机溜出宫了。
谁知半路还出了点意外,碰到了个认识碧玉的宫婢,望着她以为抓到了把柄,正要大叫,被腾影一下子打晕丢小树林旁边了。
花畔本还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看到那个血红色的眼睛的不裘时候。整个人一下子绷直了,一下子拍散了一个花桌。该死的,还以为都抓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这些祸害,就应该丢给阎王下油锅。看来还真是很有必要去人间一趟。不单是为了花,如果任由这些不安分的出现,人间大乱,冥界也不得安生。
如霜看了许久,许久:“我总感觉我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件事。怪不得我总觉得九公主有着异样的违和感,花畔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他自是不会让你记得的。”花畔瞳孔发凉,仿佛无边的漩涡,一瞬间似是游离在世间之外,无欲无求真仙一般。
“那是我们幽界逃出去的恶鬼罢了,十恶不赦,我还以为都杀光了。”
第24章
宫内灯火通明,一个个军队游走着,控制着各宫,各宫人心惶惶。
不时传来妃子们的尖叫和对骂,更多的则是缩在自己的宫里,祈求平安。
御书房内
皇帝正在御书房的床上休憩着,却听的一阵吵闹,刚睁开眼,就发现太子的脸出现在面前,吓了一大跳。
“这么晚,你来做什么?”皇帝怒斥道。
不同于平时的温顺乖巧,在昏暗的月色下照应的太子有种阴沉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神不定,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
“儿臣只是来恳请父皇退位的。”
“放肆!”皇帝勃然大怒,没想到他竟是来逼宫的。
“父皇还是不要负偶顽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皇宫内都已经被儿臣控制住了。”太子从容不迫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茶。
皇帝内心丝毫不信,这宫内可是他的地盘,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控制住。
但是这个孽子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似乎是胸有成竹。
这时,禁卫军紧紧的包围住了御书房。
在门口的王公公尖声叫起来:“你们要干嘛,是要谋反吗?”
“陛下。”王公公跑了进来,带了些许不安,“门口已经被禁卫军围住了。”
“禁卫军?朕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能调用禁卫军,你是控制了庞武了吧。”皇帝怒不可揭,居然胆敢背叛他。
太子全盘收下了这个夸奖:“父皇您怕是不知道呢。我救过他,在父皇想要杀他的时候。父皇如此对他,他原来可是对父皇您忠心耿耿。”
“如果不忠的反贼,早就该杀了。也只有你这样的孽子,才会去纵容小人作乱。”皇帝气的不打一处来。
“父皇,您还是省省吧。来,儿臣为您磨墨。”太子认真磨了起来。
“你这个孽子,你这是谋反。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皇帝一看太子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儿臣这是一片孝心,请父皇做个安稳的太上皇,也可以颐养天年多好。反正儿臣是太子了,早晚也是要继位。这样父皇也可以心情舒畅,活的久一点。”太子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
“你都是太子了,这么点时间等不了?非要朕退位。”皇帝认为他是在威胁自己,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
“那就要问过父皇了,要不是父皇兵行险招断了儿臣后路,又想要废太子,儿臣何等如此。”
“父皇还是赶紧写诏书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否则儿臣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出来。”最后一句威胁加重,简直是明晃晃的了。
“好,我写。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皇帝压抑着满心的怒火,有些后悔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你出生的时候朕就该掐死你而不是让你做太子,祸害朕。”
“别废话了,您当初要是掐死了儿臣,儿臣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对了,四弟五弟也就不会死了,顺便告诉您一件事,六弟那事也有儿臣的手笔。”
“你—”皇帝捂住了胸口,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一脸痛心的样子,“他们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忍心下手!特别是老六,小时候一半时间都是你带大的。”
“谁让他看到了不该看的,要不是看在他小时候还算可爱,他就该是五弟六弟下场,只是不能走了,算好的了。”太子毫不悔改,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已经登上那至高无上的龙位。
“太子不好了。”庞武走了进来,“我们被包围了。”
“怎么回事。”太子脸上的洋洋得意瞬间就凝固住了,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我们外面可是有孔将军带着三千精兵守着的。城外还有数万人的军队把持着。”
“属下也不知,但是我们就是被包围了,我们的人都有点抵抗不住。”
御书房外,传来兵器交锋的声音,乒乓作响,惨叫声宛若人间地狱。
不到一刻钟,便恢复了平静,一个身穿铠甲的少年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同样穿着盔甲的壮年男子。
“小七?”
“安墨!”
两个声音同时出口,两个人都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前者是带着欣喜的,后者则是惊慌不已。
“父皇,太子殿下。”安墨行了个礼,走到一边风度翩翩的样子。
“皇上。”后面的穿着盔甲的壮年男子行了个礼,这正是千将军。
“小七,千将军你们怎么会在这。”皇帝大喜过望,拉住安墨的手询问。
“这就得问问太子殿下了。”安墨含笑道,有几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我?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会跟公正无私的千将军有所勾结,真是阴沟里翻船。”太子强调了下公正无私这四个字。
果然,皇帝眼神闪了闪,望向了安墨和千将军,心里有些诸多想法。这么刚好不会是早有勾结吧,贵妃最近也不是很安稳,老去挑衅皇后。说不定太子造反也是被算计的。
“你—”看着皇帝的眼神千将军就感觉不对了,“老臣可是赤胆忠心啊,这是污蔑!”
“父皇这定是污蔑,儿臣定没有。”安墨跪下磕头。
“说起这事只能怪太子殿下动静太大,儿臣今天求见父皇,却屡次被拒,儿臣觉得不对,深感怀疑。一开始只是皇宫被把守,后来京城都被把手。儿臣担心父皇,便出城找人,遇上了千将军……”安墨不复之前的风度翩翩,还一副受怕的样子,“要是儿臣晚来一步,父皇可是……”
千将军也回复:“是啊是啊,臣等定是忠心护驾。”
“这么巧,你今天没进宫就能猜到本宫要谋反,就能找到千将军,真是搞笑?”反正也翻不了盘了,干脆多拉几个人下水,特别是这个平时针对他,她母亲又经常暗害母后。
“父皇,儿臣并没有错。儿臣苦思半天,定是受了这奸人懵逼。宫外流言沸沸扬扬,儿臣皆是以为要被废,才不得不下手!而流言的传出来之处,定有七弟一份!”太子跪在地上磕头。
“儿臣惶恐,这是污蔑。太子,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么污蔑我跟千将军!”安墨一脸痛心疾首看着太子。
皇帝脸上不动声色,毫无变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吵。直到王公公突然在他耳边说了啥,他顿时脸色骤变,变得铁青无比。
他嘲讽的看着太子,道:“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拉下去狠狠地打。”
“我是乱臣贼子,父皇是什么!父皇不也是谋朝篡位的吗?”太子大声反驳。
“你说什么!”皇帝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捂住了胸口,“把这个孽子给我拖出去杀了。”
“陛下龙体保重。”王公公扶住了皇帝。
“成王败寇,也没啥好说的,只是—”太子恶狠狠的看着安墨,眼睛赤红,“他恐怕就是下一个孤了!”
“儿臣绝无二心,请父皇明鉴!”安墨跪下,把头低在地板上。
“父皇自是知道。”皇帝对安墨点点头,转过身,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你看这个孽子说的是什么话,胡乱攀咬兄弟,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拖出去。”皇帝怒斥着禁卫军。
“住手。”皇后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发饰都来不及整理。
“皇后要是求情,就一并论处。胆敢谋逆造反,指不定没有你在后面怂恿。”皇帝这下连最爱的皇后也不想理会了。
“臣妾不敢,皇儿只是受人迷惑,求皇上饶他一命。”皇后跪下求情。
“不必再说,如果朕不加以严处,日后谁都来造一个反,那么这江山如何能稳。”皇帝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的样子:“将皇后送下去,囚禁景仁宫,任何人不应探望。”
“皇上,您放过太子吧,皇上…皇…”皇后很快被宫人拉走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说完眼色阴冷了些,咬牙切齿的道:“把他给朕拖出去就地论处。”
同一个皇宫内,王公公悄悄处理死了一个嫔妃,并且丢进了湖里。
景仁宫
皇后发疯了一般,脸上透露着绝望和一丝疯狂,她歇斯里底地把桌布一拉,桌子上所有的茶具都被她挥到了地板上,这样还不够,无论是平时多喜欢的瓷器,多宝阁都被推到了地上。
“娘娘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你让本宫如何冷静!如何冷静!!”皇后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着,“本宫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大,没死在后宫算计中,反而被他爹亲手杀死了。”
“本宫果然没看错他,他就是个冷血的负心汉!他就该千刀万剐!本宫不会放过他的,不会!”
“还有那个贱胚的儿子,呵呵,想当皇帝,我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被听到了—”翠心比了个手势。
皇后通红的眼睛似乎有些平缓了,“翠心你过来,我交代你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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