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低低笑了一声:“不了,将军坐上面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还没说出来,将军又被管家拉了下来。
管家面带微笑:“三皇子这等身份自是应该坐上位的。”
“是啊是啊!”将军委屈的跟着附和,不就是个弱鸡皇子吗?嚣张什么啊, 成亲后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风子间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 道:“还是将军上座吧,子间今天是以将军未婚夫身份来的,不是什么皇子。再说了破虏大将军保卫国土,履立战功, 岂是子间一个皇子身份可以抵得上的。”
将军被捧的还是很舒服的, 这个人还是很上道嘛,将军抛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大步跨上了座位。
管家怎么看面前这个进退有礼,翩翩公子郎会是传说中唯唯诺诺的废物三皇子,难道是装的好?不行,还得看看。
小厮上了茶水,风子间抿了一口,这是劣质残渣,他也面不改色的喝了进去。
大虎喝了一口茶水,直接喷了一地,这什么啊这……
将军看了过来,“怎么了?”
她喝了一口茶水,虽然不是上好的贡茶,但是也是出名的龙井,也不至于吐出来啊。
“不是……将军这茶。”大虎还未说完,就遭到了三皇子的训斥。
“大虎闭嘴,你就是吃惯了好茶,该养养了,先退下。”
“是。”大虎一脸委屈的退出去了。
将军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直接倒了一杯三皇子那个位置茶壶里的茶,饮了一口,噗一下吐了一地。
这什么人啊,将军一言难尽的看着三皇子,这也是能人,这样还能一声不吭个喝完。
管家向前一步说道:“我们将军府比较穷,也是将军好心,钱财都拿去资助了那些士兵,自己一贫如洗。”说着,管家还抹了一把眼泪。
将军头上冒出了几根黑线,就算她有资助,她也不可能只喝的起残渣了吧。是的,将军已经猜出来了,那茶估摸着就是管家吩咐下人做的。
“既然将军府如此穷,那子间愿意尽一点绵薄之力。”风子间鼓了鼓掌,大虎拿出一万两银票。
“这是给退休伤残兵的,先别急着拒绝,子间之前也曾得到一个伤兵的帮助,见过那些伤兵生活,极其困苦,他们没有劳动力成为家里的负担,这也算是子间的心意,望将军采纳。”
将军握住风子间的手,“没想到三皇子如此体桖民情,那本将军收下了。”
管家都没来得及阻止,他觉得他看错了,那个三皇子根本就是个大尾巴狼,会收买人心那种。不过退伍的伤残兵生活是这么惨,将军也捐出很多了,有了一万,那些人就会稍微好过一点。
不过管家还是不满意,他觉得将军配神仙都可以了。配上这个名声不显的三皇子,又没竞争权,真的是哪里哪里都不顺眼。
“天色不早了,三皇子殿下该回宫了。”
将军看了看天,不还早吗?管家还真是耍小孩子脾气,不过管家是从小把她带大的,对将军来说,就是亲人一般。
风子间也顺着管家的话提出了告退:“是不早了,子间先行告退,这个送给将军,以表心意。”
将军接过手发现是个双鱼花纹玉佩,带着一派花团锦簇的样子,很是吉利。将军便放到怀里了,今天的接触让她发现,三皇子完全不是流言里那种窝孬废,将军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情势所迫,将军也不想嫁给一个废物。
管家见三皇子走了,还要留个玉佩吸引将军。不服气的告状:“他就是个黑心肝,将军,你……”
“好了,管家,你就是先入为主了。”将军安抚了管家几句:“管家,就算他黑心肝也比窝孬废好吧,这是皇上下旨,赐婚无法更改。”
将军看着管家一言不发的样子,只好逗笑说:“离大婚没几天了,我们得赶紧准备嫁妆了,管家你也不想我被人看不起吧!”
“是的,给将军准备最华丽的嫁妆,让所有女子都羡慕将军,看那个三皇子还敢不对你好。”管家收拾了情绪,把自己的一发热情都转到了准备嫁妆上。
将军汗颜,自从订婚后,管家张口闭口三皇子,她也明白管家是在担心她,就是有点无奈。
游玩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没到一会儿,天色开始暗沉,黄昏的金光撒遍大地,酒楼以及各个建筑涂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黄色,显得格外瑰丽。
城里人来人往的行人们也都披上了一层黄昏的外衣,暗示着忙碌了一天的应该回家。
这个时间无比的闲适和安宁,花畔以掌心对天,指缝中透出的光让她格外欢喜。
“要吃饭吗?”临渊很客气的问了下。
“去醉仙楼!”花畔拍了拍衣摆,双手握在后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
临渊疑惑地看着花畔,这是什么新修炼方式吗?
直到他发现路过的华服公子一句:“去醉仙楼。”
他的姿势跟花畔刚刚模仿的一模一样,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神气样。
还未等他发表意见,华服公子便看到了花畔的姿势,他对比了下两个人的姿势。
“哈哈哈哈哈。”华服公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拉了拉身边另一个人,“长汀,你看她哈哈哈哈。”
“子潇,你不要指着人家姑娘。”名曰长汀的男子一身青色长袍,衣袍上竹纹绣着,显得格外清雅别致。
花畔发觉自己被嘲笑了,一双杏眼狠狠地瞪了那个子潇。人类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嘲笑孟婆,也不怕到时候投胎我让阎王给他拖个十万八千年的,哼。
又想着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花畔枯萎了,整个脸都气成了河豚。
“哈哈哈哈哈,她还瞪我!”真是太可爱了,这姑娘,子潇眼泪都笑出来了。
临渊略微不满,眼神锁定了子潇几眼,子潇一下子卡壳了,咳咳咳,被自己口水噎住了。
花畔这下开心了,挑衅的看了他几眼,还扮了个鬼脸。
子潇气鼓鼓的,这姑娘太放肆了,居然敢冲皇子扮鬼脸,简直是蔑视本皇子的尊严。
他不高兴了,他想冲上去理论了,被长汀拦住了,道:“子潇,本来就是你先不对的。”
“她嘲笑我!她居然嘲笑本皇—黄公子。”子潇差点说漏嘴了,舌头打了个结绕了过去。
花畔从临渊后面伸出了个头,捂着嘴大笑,芊芊玉指还戳了戳临渊,“临渊,你看他还结巴呢。”
“啊啊啊啊,你还敢讥笑我,你看看英俊潇洒的本公子,你不觉得心潮澎湃,恨不得以身相许吗!”子潇觉得这姑娘一点也不识趣,看到本皇子居然没有主动献殷勤还嘲笑。
“嗤。”她可是孟婆,怎会看上这种没灵气的菜鸡凡人。
临渊在一边看着,他感觉那个凡人也没什么坏心思就也不说什么了。看着花畔小孩子一般的嬉闹,他不禁觉得有些新奇。
“别闹了。”长汀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但是是力气也不弱,但是子潇就跟一只小牛犊那样非要撞上去的,他也很是头疼。
“哼,”子潇想着还不过瘾,又哼哼了两声,道:“你再也不是我心爱的小宝贝了!”
说完子潇就气鼓鼓地跑出去了。
长汀满头汗颜,冒出了几条黑线,他……招谁惹谁了。
“抱歉啊,子潇他小孩子心性,这个送给姑娘你,当做赔礼。”长汀刚才便发现面前的这个姑娘一脸好奇看着这个蝴蝶风筝,想着和家里妹妹一般年龄,天真可爱,便不自觉流露出大哥哥关怀。
花畔瞥了一眼临渊,想得到他的回复。
临渊道:“随你。”
花畔美滋滋的接过了,卖了个萌:“谢谢大哥哥。”
要知道万年老妖怪卖起萌来,谁也挡不住。
可爱死了,长汀一下子便被击中了可爱的光波,他看着跑出去不远处还在瞪他的子潇,抱歉的说:“我还有要事,先走了,下次再会。”
花畔转过身,就对上了临渊幽幽的目光,顿了一下,用好奇的眼神看了看他,像是询问怎么了。
临渊眼角下敛,似是回复了声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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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由于耽搁了一会, 两个人就没去醉仙楼了,去悦来客栈投宿了,草草用了一顿饭。
订了两间房, 临渊住在了花畔的隔壁。刚进房间他收到了一道信符传送, 是他师傅的, 看了看其中的内容, 不由得神色莫变。紧接着,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个寻风铃, 挂在腰佩上。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说的正是时候。夜色正浓郁,月亮却被染上了一层火烧色。
悦来客栈着火了,作为汴京第一客栈,它可是有相当高的后台和底蕴, 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贼人会去杀人放火,重点是贼人的样子都没看到, 可谓是损失惨重。
四层的客栈,从第四层一个没有人居住的厢房开始着火,并且迅速蔓延。
客栈门口,一堆宾客衣裳不整, 鬓发凌乱, 很多人袜子鞋子都没套就冲了出来,丝毫无平日光鲜亮丽的样子。
掌柜和小二们在门口哀愁着,特别是掌柜,简直是要哭了, 这可如何是好, 会被主子怪罪的。
临渊在火刚刚燃起之前就感受到了那股邪气,瞬间睁开了眼, 从窗户那飞了出去。
天上铺天盖地的气息,风起云涌,狂风怒号。黑影在半空中和另一个黑影战的是难舍难分,从两人身上的气息来看,都在金丹修为,一个是带着血腥怨力的鬼气,一个是魔气。
鬼气的临渊修道这些年来见得多了去了,魔气的也有,可是这么纯正的修魔之人,临渊还是第一次见。
他眯了眯眼,这人一看就是以后必入魔界之人。只是他不带血腥气,只要是认真修炼者,临渊也不带着仙魔门第。
“修仙之人?”阴森森的鬼气里传出沙哑的声音,听着就刺耳万分,让人只想屏蔽。
而修魔者只是瞥了他一眼,看他不打算攻击他,就继续输出魔气打着带鬼气的,恶鬼一时不察被伤个正着。
“你要知道,和修仙者相比,我们毕竟同属于魔,一时半刻你也奈何不了我鬼婴老祖。在有修真者的情况下,我们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鬼婴老祖看似劝诫着,毕竟有一个修仙者虎视眈眈,即使不对修魔者下手,也定会对他这种沾染血气的动手。
“那也要先除了你这邪魔歪道!”修魔者一手银色长—枪铮铮,耍的是虎虎生风,瞬间就刺刺刺了几十下,速度如迅雷一般极快,鬼婴老祖更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听了修魔者这话,临渊面上波澜不动,不动声色的加入了战局。
半空中,刀光剑影,惊心动魄。长抢的锋利与长剑的锐气,简直是所向披靡,鬼婴老祖渐渐不敌,节节败退。
“既然你们不给我留后路,也别怪我了。”终是恼羞成怒,鬼婴老祖大手挥着鬼幡,瞬间孩童的哭泣声从幡里传来,惨绝人寰。
一个个幼小的鬼魂从里面钻出,都还是懵懂无知,不谙世事的状态。刚在世间生存不久,就受尽折磨,怨毒地被做成了法器,天天被鬼气炼着,带着对人世间的最大怨恨。
鬼婴老祖之名也正是因为他拿孩童练功,使之受尽折磨方能让本命法宝鬼幡加强,从而使自己功力大增。
“你该死!”很久没让临渊感觉动怒了,虽说他天生不近人情,灵魂有缺,但是天生带来的责任感让他对这种事深恶痛绝。
修魔者也很是凝重,一个个孩魂扫过去,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鬼婴老祖面临盛怒的临渊和爆发的修魔者,更是不敌,即使他已经放出去小鬼给两人造成了一定的骚扰。
他咬破了手指,这两人哪里冒出来的,该死!若再不能逃走,他就要命丧于此。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就这样放弃,得来的生命,不行!
鬼婴老祖让那些婴孩强行自爆,来阻拦他俩脚步,要知道灵魂自爆就是魂飞魄散,再无转世之路。
婴孩鬼脸皆是扭曲,狰狞,怨恨不满到达了最大,他们不想死!为什么人这么贪婪,啊啊啊啊!!!
临渊右手拿出那个红色的铃铛,他也无暇顾及那个鬼婴老祖了,这些孩子若不拯救就是个魂飞魄散。
繁复莫变的符文从临渊嘴里念出,仿佛是带着远古的气息,带着天地的法则。
而发现临渊在救人后,修魔者就继续追着潜逃的鬼婴老祖去了。
临渊有些吃力,他的法力还是在金丹修为,沟通这种大规模的天地法则有些困难。
花畔在帮忙客栈救完火后也赶来了,看到此景便明白了。
她双手合十字,贴上临渊的背,一股精纯的法力在他背后输出着,两人的灵气有种熟悉的同源的气息,融入的很是默契。一加一大于二的能力,很快,便把那些婴孩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回来了。
婴孩们被净化以后,灵魂变得纯白,他们本就是世间最为纯净的存在,还未被沾染上世间的灰暗。
而他们刚面临黑暗之时,即是毁灭。
花畔悄悄的在给他们净化时,留下了一丝法力,这样判官就知道他们的事了,也好走后门让这些孩子投个好胎。
临渊感受到了她的法力,微微挑了挑眉,只当做没看到,并不发表意见。
他觉得花畔全身都隐藏着秘密,但是她不说,他也就不过问。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瞒的,不过虽这么想,临渊心还是刺了一下。
悦来客栈已经被烧毁了大半了,这意味着他们今晚只能另寻他处。而城中的客栈大多数都被占满了,除非去城外打地铺。
花畔想到了个好地方——怡红院。
判官曾经说过,他未去冥界之前是个落魄书生,穷到给怡红院画画来渡日。怡红院里住房舒适,比客栈更为干净整洁,宛若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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