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明我命如此,再说也不是非要嫁,大不了我出家去便罢了。”长亭已经心如死灰,又有何惧呢。
子潇吞吞吐吐,一副快急晕了的模样,脸涨得通红:“可我也喜欢你啊,只是我没用。”
长亭泪如潸然般落下。
“你别哭了啊。”子潇慌乱的跟个小媳妇似的,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
两个人相拥而抱,细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撒在两个人的身上,构成了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
宫内开始为迎接使臣,举报宴会。
每个官员都收到了宫内的邀请,必须携带女眷,这场宫宴是迎接外宾使者举办的迎宾宴。目的也很明确,是要批准一个官家小姐和外藩和亲。
宫宴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官员们觥筹交错,互相寒暄敷衍,场面一阵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了。
皇帝带着皇贵妃和玉贵妃就座后,官员们先是例行叩拜。然后内务总管传唤外藩使者一个个进入。
“听闻贵国有一个名扬四海,才貌双全的女子,可否嫁予小王,以后待小王即位,她就是宸日的王后。”
站在宸日王背后的使臣接着上前献上今年的贺礼:“若陛下愿意,我宸日国可让出交易线,并且和东秦一起抵抗其他国家。”
“才貌双全,貌若天仙的才女,我们东秦也就一个,宸日王真是眼光出众。”皇帝兴致兴起似乎想起了什么,喊道:“长尚书啊。”
长尚书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大喊着:“小女实在不敢堪当大任。”
“尚书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你家嫡女乃是闻名东秦的第一美人,才貌双全。”皇帝摸了摸鼻子,宸日国这个诱惑很吸引人。
要是换的是他人,他就同意了,可是那是长亭。
长亭的命格旺皇家,而且是最爱女人给他生的唯一儿子所求,看来只能拒绝了。
“朕觉得吧,长姑娘跟太子殿下倒是很是般配,尚书觉得呢?不若的话,宸日王也是可以的。”
宸日王后面的侍从一脸怒气,宸日王一言不发,明显是有了怒气。
但是又莫名地克制了下来,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父皇,儿臣愿求娶长尚书家嫡姑娘为正妃。”子潇一下子冲出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老八你别为了争一时意气就故意出头了。”太子阴冷的目光盯着子潇,状似埋怨道。
子潇瑟缩了下,但还是挺直了背,看着皇帝大声道:“儿子是真心求娶长姑娘为正妃,还望父皇准许。”
“小女自知配不上太子,萤火怎敢与月比拟。”长尚书极力婉拒着。
他的眼里闪过昨日的画面。
“爹,我想嫁给子潇。”
“他根本不是你的良人,你看他一点担待都没有。”
“大皇子那事,只要你不愿意,爹马上回绝。”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皇家是非多,古往今来死在皇位的争权夺利的事还算少吗?即使他不争,他也还有个皇贵妃的母亲,再说三皇子......”
“平民百姓都有苦楚更何况官宦,女儿是自愿的。”
既然是长亭的愿望,他自然会是尽力而为,他毕竟就这一个女儿。
“朕觉得,你与工部尚书的嫡女沈悦很是般配,不如父皇就下旨把沈悦许配给你做正妃吧。”
皇帝不怒而威的射向了子潇,直接忽视了长尚书,言语里满是警告和不满。
沈悦就坐在工部尚书的旁边,一脸的娇羞。
听到赐婚,时不时把眼睛往子潇身上飘。
气氛一时间剑弩拔张,一触即发。朝臣们都不敢说话了,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狐落坐在殿内的角落,喝着美酒吃着菜肴,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
这皇帝这么偏心,看在八皇子求他的份上,也算成全一段姻缘了。
狐落丢了个法术过去,皇帝像是一下子呆滞住了,仿佛是打通了什么七窍似的,一下子就变了口风。
“慢着,朕觉得长姑娘和八皇子甚是般配,特赐婚于八皇子为正妃。”
“父皇。”太子不满的喊了一声,他并不喜欢长亭,但是他有必要得到长尚书的支持,从而分裂三皇子的势力。
皇帝却熟视无物,只道:“太子,我看其他官员家的贵女也很是不错,不如再看看。”
看着皇帝的警告,太子应下了,眼神极其冰冷的射向子潇,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子潇和长尚书接受着各方的祝贺,太子坐在一旁,打碎了好几个酒杯。太子妃状似在一边安慰着,却时不时挑拨几句。
“你是不是对我没娶到长亭很是得意?”太子轻佻的勾起太子妃的下巴,脸凑得很近,仿佛鼻息之间就能感受到对方的麝香的呼吸。
“妾身怎敢。”太子妃也不拒绝,反而是贴的更近了,把玩着太子的发丝,笑得很欢。
太子张狂的笑了,捏了捏她的耳垂,“这怕是没有你红袖不敢的吧。”
“殿下谬赞了,妾身哪有这般厉害。”红袖,也就是太子妃状饰娇羞的锤了锤太子殿下的胸膛。
太子反手就把她拉到了怀里,深吻了上去。
红袖也不害羞,伸出了舌头几经缠绵的绕住了太子的唇。
大臣们都只会感叹太子和太子妃的情投意合,却没有人记得太子上一秒还想娶长亭,说是倾慕于她。
汴京湖边长街上,火树银花,很是热闹。
那一湖水在夜晚灯火的照应下,闪着金色的光点,煞是好看。
湖面平静得像一块明晃晃的镜子,倒映着湖边的行人的影子。
不少孩童们都被父母带着来了湖边,也有不少的富家子弟来湖边赏月,他们都在等着今天的重头戏。
几艘巨大的画舫停在湖边,突然一个灿烂的烟火在天空刹那爆发的时候,巨大的擂鼓声一下一下响起。
“来了来了,这是花家的画舫,听说是给花姑娘顺便招亲的。”一个百姓说道。
临渊抱着一个小盆栽,里面种着花畔凋零的分身,那朵彼岸花,还特地布置了十几重禁制保护着。
他无精打采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掀不起一丝的涟漪,明明之前花畔在时,觉得什么都好看。
临渊细心的摸了摸花,把她整个叶片抚摸了一遍。
脑子里突然又被塞进去许多画面。
“花,你说人间的霓裳舞是什么样的。”女子的笑容明媚,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却让人惊艳。
男子的脸也是模糊的,但是却出尘的脱俗。
“小花畔,我带你去看人间的花灯,还有孔明灯。”
小花畔...花畔...花...畔......
是巧合吗?临渊迫切的想想起更多,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认识的花畔样貌普通,可是记忆里那个看不清楚的脸却是透着一种极致的惊艳。
花畔,花畔,临渊骤然发现这两个字已经成了自己的梦魇。
忘不掉,求不得,仿佛是一块烙印深深刻印着。
临渊感觉有一滴水滴落在手上,这是泪吗?
这就是泪水的感觉?
“这位公子,花家姑娘选中你也不用喜极而泣吧。”路人问道。
花姑娘笑容明媚地朝临渊走来,却见临渊衣诀轻翻,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围瞬间炸开了,却无一人敢拦,花姑娘一阵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 还差个三四章完结,提前问一句。
要不要将军和小奶狗番外~要的留言,不要我就跳过啦~
小剧场:
路人:你这小盆栽卖吗,看起来很可爱。
1号:我出一万!
2号:五万!
……
临渊:这可是我媳妇,怎么能卖。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壹拾肆 3个;正在戒甜品的陈一原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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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7章 (含小番外
而临渊脑子里却浮现出师傅那句话。
“徒儿, 你天生三魂七魄缺了一大半,无心无情,道理是最合适修仙的。因为你无欲无求, 但是万物生而有情, 无情又怎过劫难。”
他那时候回答的是:“无情则破。”
漫天的黑夜将要有无数人不能眠了, 他却宛若游离在这个世间之外, 唯有手中的花盆可以得到一丝安慰。
不远处的皇宫里突然燃起大火,发生了巨大的混乱, 而皇帝竟当场在各国使臣前吐血而亡。
二皇子死在了御花园,刚被封为太子的大皇子和太子妃不知所踪。
外藩使臣们在那场宴会上死去了不少,东秦被迁怒,情况一下子每况愈下。
不久,战乱四起, 东秦的粮草外来粮草被截断,如今未到丰收时节, 粮草欠缺,百姓苦不堪言。
宸日国由宸日王发起,联合周围大大小小的许多国家,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东秦屡屡战败, 人心惶惶。
“好歹也算是朋友, 你不帮帮他们。”狐落轻佻的问着。
临渊却毫不接话,只顾着照顾他的小花盆,输送着灵力。
“凡人的气运,我们本就不该多插手。更何况是一个国家的气运, 天道砸下来, 谁也担不起。”
“真是古板。”狐落知道好友无趣,却还是时不时戏弄一下, 就像看到他变脸。
民间流言纷飞。
这时,将军重新被提起,百姓们纷纷起义让将军出战。
反对之人,一律被敌视成叛乱。
粮草不足,兵器也不足,面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几国,如何打得过。
将军毅然决然的上了战场,三皇子凝望着将军,不语。
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即使再过两天就是他们的大婚。
“你......”将军望着三皇子,第一次感到由衷的尴尬和愧疚。
三皇子定定看着她,只道了句:“等你回来我们就大婚。”
将军抱住了三皇子,三皇子也毫无动静,任她抱着,却不敢回抱。
他怕,他一抱就再也放不了手了。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刺眼的夕阳在天边挂着,里面夹杂着一片惊心的绯红,刺眼而妖艳。
四周尸横遍野,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
殷红的血泊里,兵刃随意的丢弃在地上,咸腥的血液肆无忌惮的流淌。
慢慢的……
血迹腐烂入草木,花枯水断,生机尽灭,无不体现着这是一个残酷的修罗场。
残戈断剑横于大地,兵甲散乱各处,一具具尸体如山堆积着,入目皆荒凉,可以想象是何等的惨烈了。
一如那战场数十万人的血肉,都横洒在了这个战场了,几乎无人生还。
秃鹭飞过战场,望见那漫天的血光,都不由得避开,留下悲鸣惨叫。
黄昏将熄,黑夜兴起。
将军凝望着天空,慢慢失去了知觉。
不远处的尸体堆里,一个男子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一个个掰开尸块,试图寻找着什么。
寻找着什么呢?
他在寻找着他最重要的东西。
“你的未过门媳妇上战场,你居然还能这么安静在这里发呆。”狐落走过,看了看三皇子的脸说道。
“我要留下主持大局。”三皇子神色莫名。
狐落笑了笑,“若你会因此失去她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三皇子脸色一下子变了,不复之前的冷静。
“还有两天,保重。”狐落什么也没说,衣诀轻翻,消失在转角处。
“替我把子潇叫来。”
明明赶到了,为什么还是来不及...
三皇子眼睁睁的看着将军站到最后,以枪支地,最后被埋入尸堆里。
不可能有事的,不可能,不可能。
三皇子双手颤抖着挖着尸体,眼睛都发红了。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也不是,到底在哪里。
在三皇子身边,一个帽兜男子立在旁边。
“你是谁?”三皇子赤红的眼睛透着一丝疯狂。
“你愿不愿意用你自己的命换回她?”
“我的命?若能换我自己是愿意换回舟舟的。”
帽兜男笑了笑,“我本想让你们一家去死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死,还连累我的卿舟呢?”
“你——”三皇子无意瞧见了帽兜男透出的侧脸,万分惊讶:“你是楚将军?”
“也罢,你还是留给我的女儿吧,但是我总得拿走些什么。”
三皇子失去意识之时,只听到了这一句话。
……
“这是哪里?”
一声沙哑带着些疲惫的女声打破了寂静。
花畔从修炼中睁开眼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站在面前。
铠甲上开裂了好几处,可以看到血肉翻滚。
伤口里白骨冒出,血液不停的流出,整个人已经是个血人。
但是她依然坚挺的站着,似乎对自己正在流血也毫不在意。
她惨白的脸上,五官刻画分明,但是从右外眼角到右下巴处有一个长长的血痕,但是即使在脏污的血迹中也能看出。凌厉如刀锋的目光扫视着,就宛若地狱而来的杀神。
这不是将军吗?
花畔很是惊讶,将军为何会来到这里?
能来此者,基本都是那种死后魂归之人,且与她有缘。
可是将军的却还是生魂,圣魂入黄泉者,魂魄散乱,神魂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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