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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敲了敲她的脑袋，“上一世的事，我且在调查，我问你，你信我吗？”
嗣音毫不犹豫的点头。
“那就对了。”沈珩眼眸一深，“程昱并非我杀，我本不想解释，直接把事实放在你面前。可如今我怕你想太多了。山河门灭门之事，有待考究。”
“沈珩。”嗣音犹豫再三终于问出口，“你……”
“音儿。”沈珩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爱的是你，是风铃，也是嗣音。你们是不同时期的不同人格，但归根究底是一个人。我爱的恰巧是你不论你是谁，不论你叫什么名字。”
嗣音感觉心中一暖，下意识地就想抱住他。
抬手间，嗣音忽然发现，自己的胳膊上有几个红印子。
这还不算，嗣音低头一看，自己的全身上下，不是红的就是青的，仿佛在提示她昨夜的云雨之猛烈。
“都怪你！”嗣音气得直锤他的胸口，“这下可好了，你赶紧给我消了。”
沈珩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揉了揉，“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倒一杯水。”
说完，他起身穿衣服。
他健硕完美的身材简直让人喷鼻血，但是转身那一刹那，嗣音发现他的后背全是抓痕，触目惊心，但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淡定的给嗣音倒了一杯水。
看来，自己的指甲该修剪修剪了。
“可是我的这些痕迹怎么办？”嗣音有些抓狂地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小“草莓”。
“你忘了你的自我愈合能力很强的吗？”沈珩把水递给她，“不出半天，就会消失了。”
嗣音只好点头，换上了一件高领毛衣，下床时要不是沈珩搀扶着，嗣音感觉自己肯定得摔个狗吃屎。
回头一看，沈珩已经把床单被褥换好了。
“你......”
“先去吃早餐。”沈珩忽然把她横抱起来，往房间外面走去。
“欸欸欸！你放我下来！”
于是，帮嗣音洗脸、刷牙结束以后，沈珩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去外面吃饭。
门开了，空气仿佛静止了。
赤灵、王小佳和小水怪坐在客厅的桌子旁边，动作出奇的一致，呆若木鸡。
沈珩把嗣音放在椅子上坐好，细心地把早餐端到她的身边。
“咳咳……”王小佳反应过来以后，立马对嗣音挤眉弄眼，仿佛在说：记得请我吃饭！
嗣音强自镇定地啃着包子，一边讪讪地打招呼；“早。”
“老大，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小水怪把一杯豆浆递给她，“我说来看望你，结果鬼王大人让我去做店里的任务了。”
嗣音对他笑了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事。”
沈珩眼神扫过小水怪，说：“看来，你还需要再出去历练历练。”
小水怪缩缩脖子，撇撇嘴不说话。
“你怎么来了？”
嗣音看向吃得不亦乐乎的赤灵。
赤灵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下去以后，优雅地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我是来找阿珩的。”
“ok，人家找你。”嗣音对沈珩重复了一声。
沈珩拿纸巾擦了擦嗣音的嘴角，对赤灵说：“红菱，有事你就直接说。”
赤灵蹙眉，“你确定让她知道？”
“怎么？我不能知道？”嗣音扫了沈珩一眼。
“音儿，你可以选择听或者不听。”沈珩笑说：“只是有些事，你不知道最好。你只需要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也可以摆平一切，相信我，嗯？”
嗣音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说：“我去店里查查账。”
说完，强忍着身体不适，愣是霸气地从赤灵旁边走过。
虽然心里疼得抽气，甚至把沈珩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她不想成为不懂事的女人。
王小佳差点没被包子噎住，她咋感觉嗣音和鬼王在一起后，鬼王就成了妻管严？
想到这里，赶紧拉着小水怪溜了溜了。
“有话直说便是。”沈珩对赤灵淡淡地说。
赤灵冷哼一声，“那好，我就直接说。”
“诅咒的转移被嗣音破坏了，程昱那边已经发现了，你的小绵羊可能马上就会被波及！”
“我知道，不过，我已经查出来了婉婢的存在了。”沈珩继续说：“我不会打没有准备的战斗，程昱既然想要我的能力，大不了就给他。”
“什么？”赤灵唰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你要把你的灵力给他？你准备把你的尸身暴露了？”
“瓮中捉鳖。”沈珩吐出四个字。
“你那是铤而走险！”赤灵声音陡然拔高，“要是一个没弄好，你可能就灰飞烟灭了！你明知道，地府那一群人，表面臣服你，实则巴不得你早点消失，鬼王鬼王，你是鬼界的王者，多少人想让你死你不知道？”
“我自有分寸。”沈珩还是没有太大的语气波动，“你要是愿意参与就参与，不愿意参与，我就把答应给你的五百年灵力提前给你。”
“你……”赤灵气的周身发抖，“你当真爱她至此？”
“不要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沈珩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你！”赤灵眼眶一红，“大师兄，我等了你几千年，你为何就是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上风铃？哪里比不上嗣音？上一世的风铃刁蛮可爱，我这一世处处学她，可是你又爱上了小绵羊？”
“我爱的人从来只有她，不论她性格如何。”沈珩轻轻用力，把杯子捏成碎片，“你哪里比不上她？你哪里都，不及她分毫。”
说完这句话，沈珩推开门离开了。
赤灵怔怔地坐在空荡的客厅里，伸手在脖子间一拽，一枚血红的玉佩出现在手中。
一张符纸紧紧地贴在上面，赤灵知道，用力一捏，这个玉佩就能成为碎片。
可是，终究只能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放回原位。
舍不得，这是她的劫数。
吱呀一声，门忽然被推开。
赤灵飞快整理好情绪，莫非是沈珩想通了？
“你来做什么？”赤灵冷冷地看着嗣音。
嗣音揉了揉自己的腰，坐在椅子上，翘了个二郎腿。
“美女，这里可是我家，你问我来干什么？”
赤灵脸色一沉，起身就要离开。
“诶等等。”嗣音忽然叫住她，“我想找你商量一些事。”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小绵羊商量事？”
“小绵羊？”嗣音挑眉，“要不，比试一番？”
“然后假装受伤，去沈珩跟前哭诉？”赤灵冷笑，“收起你的想法，你可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愚蠢。”
“是吗？”嗣音重复她的话，“愚蠢啊……那你就接招？”
赤灵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身体一紧，她居然用念力画了符，还是高级的“束缚”符咒？
赤灵吃惊地伸出双手一挡，凭空画了一个“破”，解开她的符咒，当下也不再轻敌，认真的打起来。
“放轻松，这里的东西碎了不用你赔。”嗣音看了看宽敞的客厅，“通道已经被我封住了，也不会有人进来干扰，你只需要，用尽全力。”
赤灵冷哼一声，后退两步，咬破中指，在空中连连画符。
“我苦修几千年，正好想找你斗一斗，既然你不怕死，就别怪我无情！”
嗣音撇嘴，但是眼眸中也开始专注起来。
砰！
沈珩几人在楼下只听得楼上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有个巨大的炸弹在二楼爆炸。
幸亏这是独立楼，一共就二楼，否则得把周围的人吓死。
沈珩不慌不忙地在周围设了一个结界，王小佳想起了上次黑白双煞设的那种界。
“天呐！”王小佳抬脚就要上楼去看看，却被小水怪拉住了，“鬼王大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小音身体尚且没有恢复呢！那个赤灵欺负她怎么办？”
王小佳急得上蹿下跳，但是回头却发现，沈珩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嘿！你怎么都不担心我家小音。”
小水怪赶紧捂住王小佳的嘴，给沈珩道歉，“她她她是太着急了，口无遮拦，鬼王莫怪。”
沈珩摇摇头，“我相信音儿。”
“况且，音儿的实力，从来就不低，昨夜，我帮她疏通了一下经脉。”
疏通了一下经脉？
王小佳脸腾地一红，却见小水怪那厮还是一脸懵逼，不由翻了个白眼。
“好吧。”
王小佳坐了下来，但是还是时刻盯着楼上。
足足打了两三个小时，日上三竿以后，打斗声终于停止了。
率先走下来的是赤灵，她脸色苍白，一步一步故作镇定地走下楼。
王小佳惊呼一声，以为嗣音败了，谁知下一刻，赤灵直接晕死过去。
嗣音一边扶着楼梯一边走下来，倒是出了满头大汗，没有什么不适。
但是，之所以扶楼梯嘛……嗣音狠狠地瞪了沈珩一眼。
沈珩端起一杯温热的茶递给嗣音，“恭喜夫人大胜得归。”
嗣音“嗯”了一声，接了过来。
王小佳：“……”
小水怪：“……”
“小佳，麻烦你把她扶去休息一下，她体力不支了。”
王小佳嫌弃地看了赤灵一眼，却也只好不情不愿地把她扶起来。
坐下以后，沈珩给嗣音揉了揉肩。
“音儿，我得去处理一些事。”
“我也想去。”
“音儿，不可以，你在家里等我。”
“为什么？我可以帮你啊，我已经很强大了！”
沈珩忽然揽住她，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上。
“你在家里，我才能时时想着要回来。”沈珩又说，“上一世的恩怨，这一世的恩怨，都该通通解了。”
嗣音身体一僵，“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三五天，慢则……”沈珩想了几秒，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会回来的。”
嗣音感觉鼻子一酸，“一定要去吗？万一程昱来把我绑走了呢？”
“放心，他绝对不能把你强制地带走。”
嗣音默然，“你什么时候离开？”
“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应该是，今晚。”
“明天行不行？”
沈珩犹豫了两秒，“好。”
＊
沈珩离开时，是早上六点多。
嗣音感觉到身边的被子被轻轻地掀开，然后又盖上，心里忽然就仿佛空了。
感觉到额头上传来温热的吻，嗣音用力的掐住自己的大腿，装作没醒。
几分钟以后，房间彻底安静了。
嗣音唰的起身，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挡也挡不住。
掀开被子一看，大腿上已经是一片乌青。
“嗣音，你要争气啊！”
嗣音深深呼吸了几下，看着身上新的痕迹，心中涌上一股甜蜜。
洗完澡以后，赤灵已经坐在房间里。
“你醒了？”
赤灵冷哼一声，“少来，你自己让我装睡，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嗣音吐吐舌头，“红菱，你的演技也不错。”
确实，是她和赤灵串通好了的。
赤灵没有说话，心中对嗣音确是完全改观了。其实当时，半个小时就分出胜负了。
嗣音不是风铃，因为，她的觉悟远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败得一塌糊涂，但是更让她改观的，是嗣音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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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装晕，然后，我代替你去和沈珩并肩作战！”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那个诅咒针对的是你，你要是出现，婉儿很快就会认出你，定位你的位置，让你成为一寸灰烬。”
“那个阵法，是我创的，我自然有办法解开。只是，比较麻烦，而且，需要对面掉以轻心。”
“我凭什么放弃和他并肩作战的机会？你休想……”
“就凭，我有办法，把死亡降到最低！”
“你……”赤灵在这一刻，在嗣音看到的，居然是比上一世的风铃更加强大的气势。
所以，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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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赤灵坐在床边，“你确定能变成我的样子？”
嗣音把高领毛衣穿上，笑道：“我自学了易容符，这段时间，就麻烦你装作我的样子。”
“易容符……”赤灵忽然想起上一世师父说过的话，“心中有道，万物皆可化符。”
原来，是这个意思。
化风化雨的本事本就是风铃最先发现的，原来她离她，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有些人，终究生来就是顶尖的存在。
“他们现在应该是去阴阳山了吧？”嗣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无风那边我已经讲好了，他会来接我。”
赤灵哑然，不知该说什么。
“来，准备好。”嗣音抬手，咬破中指，挤出一点血液，在自己的手心画了几下，然后和赤灵的手合在一起。
一阵眩晕感传来，赤灵再睁眼时，眼前的嗣音已经成了“赤灵”。
“交换容貌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是容貌不同。不出意外，时间大概能保持三天，三天后如果可能我会回来找你。”嗣音对她说，“我想你是了解我的，我就不用给你交代我的生活习惯了。”
是的，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是自己的敌人。
说完嗣音看了看时间，估摸着无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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